改变


  “是,爷!只是这地方不能待了,如果弥尊发现柳意柔被捉的话,一定会大规模的搜城,我们必须尽快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千魂点了柳意柔的穴道将她提到玥南宸的面前低声道。

  “我知道,只是我有些要处理,你先走!这个女人很狡猾,又擅长用毒,你一定要小心!”玥南宸淡淡的吩咐过之后,挺拔俊美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暗夜之中。

  千魂一手提着柳意柔啧啧出声的摇摇头,“不就是想去找夫人吗?还不明说,好像谁不知道似的!”

  柳意柔虽然被点了穴道,不能言语,但是却可以听见,她眸子一暗,望着玥南宸消失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

  魅惑的红影懒懒的贴在房梁上,冷冷的注视着下面的一切。

  弥罗国的驿馆布置的相当奢华,可能因为弥罗国是一个相对稳定的国家吧,地势奇特,易守难攻,再加上历任皇后都是来自各国,所以每年要接待的使臣很多,这驿馆么自然不能马虎了,不论是摆设还是装潢都算是一流,处处透出一抹典雅却又庄重的味儿来。

  砗磲国使臣沈宇恒坐在侧位,而主位上那一身黑衣,面容稚气俊美,气质却冷静优雅的男子果真是影。外人看到这一幕或许会奇怪,毕竟这次出使弥罗国的使臣是沈宇恒,沈浪是沈宇恒的儿子,只是跟随而已,但是却恭恭敬敬的坐在了副位之上。

  水瑶懒懒的用手指绕了发丝,半眯着眼,舒服的躺在房梁上,听着两人谈话。

  “主子,我们与寒国太子冷逸尘都已经到了,为何这玥帝迟迟不到?如果玥帝不出现,这场四国和谈到底要如何谈?”沈宇恒忧心忡忡道。现在他最害怕的是南玥那边得到什么消息,如果南玥派人上门,或许还好沟通,如今他们已经到了半日,却迟迟不见南玥的人上门,难道他们意识到什么吗?

  “我知道你的顾虑,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在没有见到玥帝与弥帝之前,我们一定要处处小心,毕竟砗磲国已经依附南玥,弥罗国很明显会将我们算成南玥那一份子,不过现在南玥的永宁王与公主都在弥罗国的手中,弥罗国的大军又集结在边境,我相信南玥一定会跟我们联系,就算是他们有所怀疑也一定会与我们联系,相反,他们看到砗玉没有来弥罗国,他们会更心急才对!之所以迟迟不出现,我相信是玥帝还没有到南玥,或者是到了,但是被重要的事情绊住!”砗玺低低的开口,声音低沉性感,分析的头头是道。

  房梁上的水瑶欣慰的点点头,很好,影果然进步很多,看来不枉费她大半年的教诲啊!

  “主子分析的是,看来我们只能是耐心等待了,至于玥帝来不来,明天就知晓了!”沈宇恒点点头,面色照旧恭敬。

  “寒国太子那边呢?可有什么动静?”砗玺突地出声问道。

  “没有,寒国太子到了驿馆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去,不过叫了许多舞娘进驿馆,现在义玄殿那边恐怕是莺声燕语无限热闹吧!真不知道寒帝怎么会派一个只知道沉溺与女色的太子前来!”沈宇恒摇摇头,方才他从义玄殿经过的时候,看着那寒国太子正抱着一个舞娘啃呢,形态放浪,简直是不堪入目!

  砗玺淡淡一笑,“你看的只是他的表面,如果他是一个只知道沉溺与女人,形态放浪之人,又如何做质子五年,在玥帝那么严密的监视之下,能够偷偷的溜出南玥,回到寒国,并且只用了短短十天的时间,就把惠王五年建立的基业全部击毁,厘清障碍,不但太子之位巩固,这次更是大胆的出使弥罗国,不惧南玥?对他,我们还是要小心提防的好!”

  别人不了解冷逸尘,他还不了解吗?冷逸尘与老大之间的交易大多都是他经手,他太了解那个男子邪魅放荡的身躯中藏着一颗怎样隐忍冷静的心!只是冷逸尘可以脱离南玥的掌控倒是他没有想到的,难道是老大出手帮忙?冷逸尘究竟开了多么诱惑的条件,能够让老大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将他运出南玥呢?

  房梁之上,水瑶微微的扬扬眉,想不到冷逸尘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的解决了一切,稳固了他的位子,怪不得一扫之前的萎靡之态,那眉宇之间全是自信与笃定,不过这男人迷惑人的手段似乎没有什么长进,还是那么的不入流!

  “这正是老臣想不明白之处!寒国太子当年到南玥为质,是因为寒国在与南玥的战争中失利,寒国为表友好之心,将冷逸尘送去寒国,如今冷逸尘没有玥帝的命令,私自回国已经是大忌,南玥完全有理由借此机会再次攻打寒国,如今这冷逸尘不但不藏着掖着,夹着尾巴做人,还大摇大摆的与玥帝来见面,这恐怕是……”

  “这次弥罗国与南玥的纠葛不正是他跟南玥提条件最好的机会吗?再说就算他不出现,他的人假扮他的事情迟早会泄露,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懂得利用机会!你想,如果你是玥帝,弥罗国与南玥开战在即,如果他还计较这件事情,恐怕寒国会理直气壮的站在弥罗国的那一方,到时候南玥更是不利!”

  “主子分析的有道理啊,原来如此!怪不得寒国太子会有恃无恐,高招高招啊!”沈宇恒一拍大腿,满脸的赞赏之意。

  “这是他名正言顺的摆脱南玥的机会,他会珍惜的!”砗玺幽幽一笑,他很了解冷逸尘这个男人心中的渴望,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总会寻找机会出击,掌握先机,这次也不例外!

  “这么说来,寒国有可能会与南玥联盟?”沈宇恒又微微的皱了眉头,这样一来,那弥罗国与南玥不又打不起来了吗?

  “只是可能,说不定冷逸尘会报那五年被困之仇也说不定!”砗玺冷冷一笑,复又开解沈宇恒道,“父亲大人,赶路你也劳累了一天了,不如先去休息吧,事情到底如何演变,明天不就知道了吗?”

  沈宇恒点点头,望着砗玺一脸笃定,向来皇子心中一定已经有了计较,于是也就不再烦恼,行了礼告退。

  当沈宇恒退出房间之时,砗玺缓缓的转身,秀美的唇角勾起一抹异样的弧度,他脱掉外面的黑色刺绣锦衣径直走到圆桌旁,只着露出蚕丝的白色中衣,上面绣了紫色的,与他吊坠一般图案的精致花纹,更是承托出他高贵优雅的气质来。

  “老大,房梁之上灰尘不少吧?您那么爱美,不怕脏污了您的衣裙吗?”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倒了一杯热茶,砗玺将茶杯放在他旁边的位置。

  “呵呵!”女子又甜又腻的笑声瞬间响起来,红色的身影宛如浮云,带着魅惑人心的香气从天而降,绝美的一张脸带着赞赏,站在了砗玺的面前,“几日不见,你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不但身份变了,就连警觉性也高了!”

  砗玺在望到水瑶之时眸光一亮,大大的眼睛里难掩了惊喜与爱恋,但是他却照旧还是淡淡一笑,低声道,“是老大想要考验我吧?不然也不会让我嗅到你的香气!”

  一撩宽大飘逸的裙摆,轻柔的裙角飞舞上男子的脸庞,那软软的布料就像是一只小手,让砗玺心中微微的激荡,他眸光亮亮的,看着女子无限风情,无限魅惑,无限慵懒,无限随意的坐在他的身旁,银铃般低低的笑着,将整张绝美的脸凑到他的跟前,“是你熟悉了我的味道吧?如果每次都让人嗅出我的香气来,以后我还怎么混?”

  砗玺淡淡而笑,眸子潋滟生光,“那是因为除了我,嗅到红玫瑰味道的人都去见了阎王!”

  水瑶一怔,紧紧的盯着他的脸,然后再次吃吃低笑着,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砗玺的身上,如瀑的长发宛如海藻一般浓密美丽,有一缕发丝从她脸侧滑落,随着她那撩动人心的笑声一颤一颤的,轻轻的扫着男子的脸,那魅惑的香气更是引得他心情一阵激荡。

  “我的小影子真的变了,变得几乎让我认不出了,不过这样也好,很有男人魅力!”水瑶趴在他身上,伸出玉白的手指轻轻的刮了他削瘦的下颌。

  几日不见,他似乎瘦了一些,可是也因为瘦,面上的五官更立体,更有性格,更具魅力,那璀璨的眼睛也更加的犀利有神。

  “我的真名叫做砗玺!”砗玺低低的开口,声音性感而磁性,他将俊脸一低,突地含住了水瑶放在他下颌上的手指,不正经的吮吸着,潋滟眸光中全是诱惑的笑意。

  水瑶一愣,没有想到影竟然会含住她的手指,她想收回,却被他轻轻的咬了一口。

  “就算是我们重逢的见面礼吧,希望你喜欢!”砗玺性感的开口,看着水瑶那玉白手指上红红的牙印与那晶莹的水渍!

  “脏死了!”水瑶将手指上的口水擦在他那身精致的中衣上,嫌弃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小气,见面礼?真恶心!”

  砗玺低低而笑,“自然是跟老大学得!”

  水瑶一拍他的脑袋,“不学好,光学着不孝顺了!”

  “孝顺?”砗玺那闪亮的眸子突地一暗,神情突地变得正经起来,他猛地一下子揽住了水瑶的芊腰,“老大,我不是你的儿子,也不是你的徒弟,我是个男人!”

  水瑶望着他正经的神情哈哈大笑,她突地眨眨眼睛,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个男人啊?那一次我还将匕首捆在你的小弟弟上了呢!”

  砗玺面色一红,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一般,气急败坏的瞪了水瑶一眼,“谁说这个了,我的意思是……”他最后还是顿住,现在砗磲国还不是他的,他还没有资格追求老大,给老大幸福!

  “那你说什么?”懒懒的将手交握放在脑后,水瑶向那软榻上一趟,翘着二郎腿,无比的慵懒惬意。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长大了,我今年十七了!”砗玺也笑着,悄悄的将话题转变了方向。

  “十七?哈哈!”水瑶更是笑得放肆,十七,都没有成年,还说自己是男人,不过几日不见,影确实让她大跌眼镜,不但成熟了,胆子也大了,竟然敢咬她了!

  砗玺不与她争辩,只是坐在她面前,眸光静静的望着她。真好,又见面了,离开她,才知道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有多么的深,他每做一件事情,脑海中都是她那慵懒的调调,魅惑的眼神,那无所谓的态度,漂泊了那么久,终于遇见了一个相依为命的她,分开真的不适应。

  “你说你叫砗玺?”水瑶止住笑,说正经事。

  “对,砗磲的砗,玉玺的玺,你一听这个名字就应该明白我的身份!”砗玺低低的开口,“我是砗磲国的太子,只是在五年前,砗磲国被南玥打败之后,砗磲皇族死的死,逃的逃,砗玉则趁机发动了兵变,自己做了王爷,后来我就流落南玥寻找机会杀了永南王报仇,却没有想到遇到了你!”

  水瑶心中一动,果真如她所料,影的身份很尊贵,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影就是砗玺,与玥南宸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砗磲遗孤,看来明日四国和谈……水瑶皱皱眉,竟然隐隐的为玥南宸担心。

  “为什么告诉我?”水瑶懒懒的斜睨着他,“你不怕我去告密吗?我可是很爱钱的!”

  砗玺淡淡的笑笑,“你说过,我知道你的秘密,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们算是公平啦!”他突地将脑袋伸到水瑶面前,暧昧一笑,“如果你想要告密,当日就不会在看到我描绘南玥皇宫地图之时放我离开!”

  淡淡的坐起身,水瑶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两步,突地转身幽淡一笑,“砗玺,虽然现在你不是我的小弟了,但是我还是教你最后一招,那就是事过境迁,现在跟原来不一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现在的我的身份对于南玥的最高统治者来说,如果不是秘密,如果现在我跟玥南宸是一边的,那么你就将自己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砗玺一愣,脸色猛然涨红,有些难看。

  呵呵娇笑着,玉白的手指轻轻的捏了砗玺的下颌,蓝水瑶笑的浑身乱颤,“影,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砗玺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他不是怕水瑶去告密,而是因为那句与玥南宸是一边……玥南宸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她怎么可以……

  “你是不是爱上玥南宸了?”影低低的开口,俊美的五官因为愤怒,因为恐惧,因为担心,而显得有些扭曲。

  水瑶止住笑,看着他微微发红的眼眶,嘿嘿干笑了两声算是应付,却不知道这两声干笑在砗玺瞧来,已经算是默认。

  “你走吧!”砗玺猛然站起身来,冷冷的将背影对准她,现在大事当前,他不能跟水瑶说太多,也不能责备她,现在的他一无所有,比起玥南宸来,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要求她,指责她!

  水瑶一愣,以为他当真了,想要解释,但是却没有开口。她不会将影的身份告诉玥南宸,但是至少会提醒他小心,从这一点上说,她根本就无法解释。

  当魅惑的香气逐渐消失的时候,砗玺那冰冷的神情在瞬间就垮了下来,他颓废的坐在圆椅上,怔怔的望着那软榻许久,那上面,女子休憩过的印迹还很明显。

  老大她,真的爱上玥南宸了吗?

  一靠近那院落,水瑶就警醒的停住了脚步,隐藏在夜色中的那股杀去与血腥气,想让人忽略很难。

  身后响起衣袂声,水瑶冷冷的回头,手中的小刀已经飞出。

  “是我!”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不过好在他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牢牢的将小刀捏在了手中,他上前一步,紧紧的抓住水瑶的手,低声道,“你能不能确定之后才丢暗器?万一哪天我接不住怎么办?”

  水瑶冷冷的将他的手甩开,“我习惯了,先下手为强,我不会将自己置于被动的境地!”

  玥南宸幽幽的叹口气,“我真想知道,到底什么机构能够训练出你这般优秀的人才,连我都自愧不如!”

  水瑶眸光一暗,“人对生存下来的渴望,只是可惜永南王先生永远体会不到这一点!”

  玥南宸伸出手来,改为轻轻的抚摸她的发丝,“瑶儿,你到底是谁?我确定你不是蓝水瑶,她呆呆的,就像是一个美丽的花瓶,而且蓝穆也算是疼爱她,绝对不会像你所说,挨饿受冻,你到底是谁?”

  水瑶心中一动,抬眸看他,“我是谁很重要吗?不管是谁,还不是站在你眼前的这个人?”

  玥南宸幽幽一笑,“对,没错,不管你过去是谁,现在是谁,我只要知道我将来爬上了谁的床就行!”

  水瑶知道他的意思,他只想与她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以前是谁又有什么重要,但是世间的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她根本就不可能相信一个男人,哪里去谈爱?

  抬眸看看天,天就要亮了,他也要抓紧世间休息一下,明天将会是一场恶仗!

  “我们走吧,这儿已经被弥帝发现了,不安全,我将你送出城去,放心,事成之后我会去找你,而且会想办法给你找到解药!”虽然蛊琴在他的手上,柳意柔也被他抓住,但是一想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天问,玥南宸还是不能让水瑶去冒险,虽然水瑶在的话,他胜算的几率会很大!

  “好啊,我也累了,想要休息!”懒懒的开口,水瑶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身上,“你背我吧!”

  玥南宸哑然失笑,“你竟然让你的病人干苦力?”

  “大不了我用一个消息跟你交换!”水瑶拍拍他肩膀,整个人趴在他的背上,“小心砗磲国的沈宇恒!”

  玥南宸一愣,还想问什么,水瑶却不允许他再问,只是趴在他身上呼呼大睡。

  在黑色的夜里奔驰,感受着女子的气息,玥南宸愉悦的勾起削薄的唇角,不管如何,至少瑶儿已经开始信赖他,不然也不会趴在他的身上睡得如此的香甜!

  城外山坡上的一处草屋,虽然简陋却很干净,是千魂之前就派人安排好的。

  将蓝水瑶轻轻的放在床榻上,为她拉过被子,静静的打量着她。

  女子躺在床上,淡淡的月光下,那散乱铺开的黑色长发宛如海藻一般浓密美丽,鬓旁一朵鲜艳的曼陀罗娇艳欲滴。白皙透明的肌肤在大红的衣裙内更是显得剔透,几乎折射出那美好的月光,修长浓密的睫毛就像是两把小刷子一般,随着她的呼吸轻轻的颤动,美丽诱惑到极致!

  玥南宸突然感觉到口干舌燥,一种久违的悸动从体内流过,他俯下身子,唇轻轻的靠近女人,却被女人一巴掌捂住嘴巴,然后懒懒的翻身,径直将后背对准了他。

  哑然失笑,就知道凭她的警醒,怎么可能让他看这么久,不过这样也好,不必说再见,也不必感伤,他会回来的!

  玥南宸步出茅屋,向着弥罗国的都城大步而去!

  当房门声响起的时候,女子瞬间张开了眼睛。她怔怔的望着黑暗良久,最后又闭上眼睛。

  皇后失踪,弥尊疯了一般的在城中搜了半夜,吓得百姓人人自危,天亮了都不敢出门,大街上冷冷清清的,一片惨淡。

  皇宫中,大殿之上,弥尊高高的端坐在龙椅上,冷冷的望着文武百官,“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皇上,昨日寒国与砗磲国的使臣已经到达驿馆,现在就在宫门之外等待觐见!”左丞相宇文站了出来,他是保守派的代表,曾经极力发对出兵南玥。

  “朕的皇后失踪了,没空理会他们,让他们候着吧!”弥尊冷声道,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挥挥手。如果他所料不错,柳意柔已经是落在了玥南宸的手中,那就说明玥南宸已经恢复了功力!现在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杀了玥南宸,攻下南玥,反倒将寒国与砗磲国招来了,如果柳意柔训练探子的事情一泄露……弥尊不敢想了,他现在只能先找到柳意柔再说。

  “皇上!”宇文的态度很恭敬却很强硬,“皇上先前力排众议,决议出兵,已经引得国民不满,如果再怠慢两国使节,引得两国大怒,弥罗国将会陷入三国包围之攻势,皇上,为了弥罗国的将来,皇上要三思啊!”

  “请皇上三思!”随着宇文的跪下,保守一派立即有人附和,纷纷的跪地异口同声道。

  “南玥永南王对我们皇后不敬在先,我们手中又有永南王与公主做人质,难道还怕南玥不成?再说这是弥罗国跟南玥的事情,寒国跟砗磲国是趟什么浑水?皇上,以臣之见,就应该先将他们晾着,同时命令蔡锷将军出兵攻打南玥,可不能失了先机啊!”主战派则有人站出来大提反对意见,于是一时之间,两派又在朝堂上争论不休。

  “好了,都不要说了!”弥尊冷声道,“先将两国的使臣迎进宫来,既然他们是来调节的,这南玥没来人,怎么调节?让他们先候着吧!”弥尊挥挥手道,揉揉疲惫的眉角。

  “报!”宫门之外突然有侍卫来报,“皇上,南玥皇帝玥南宸已经在宫门之外,要求与其他两国使臣一起觐见皇帝!”

  弥尊一愣,这几日来,他已经派人严密把控南玥到弥罗国的道路,并没有见到什么南玥皇帝的队伍,他怎么就突然到了弥罗国了呢?

  玥帝的突然出现显然让主战派有些措手不及,他们议论纷纷,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见此情况,宇文立即站出来大声道,“皇上,现在三国已到,皇上还是快快相迎的好,也许永南王对我国皇后不敬,是场误会也说不定,再说南玥的诚意已经很清楚,公主都进了宫,皇上您要三思啊!”

  “是啊,是啊,皇上,既然玥帝诚心来讲和,不如……”保守派立即附和,言下之意很明白,只要永南王对皇后不敬是误会,然后太子再娶了公主,那就万事大吉了,这仗就不用打了!

  弥尊现在只觉的是一筹莫展,其中的缘由他自然不会跟大臣们讲明,事到如今,就算是他想不打恐怕……

  “皇上!”保守派又异口同声道。

  “好了,你们就别逼朕了,让朕好好的想一想!”弥尊冷声道,急急的摆了衣袖走下龙椅,出了大殿,留下一殿的文武大臣大眼瞪小眼。

  站在皇宫中最高的观景台上,弥尊遥望这锦绣美丽的河山,不禁悲从心起,他有野心,想要强大弥罗国有什么错?为什么老天不帮他呢?现在柳意柔消息全无,南玥,寒国,砗磲,三国使臣就在门外,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身后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弥尊冷冷的回头大喊道,“朕说过,让朕静一静……阿罗,是你?”

  一身锦绣皇袍,上面绣了金蟒,阿罗虽然削瘦了不少,但是从他身上迸发出的光芒却让人移不开眼。如果以前的阿罗是沉静的,后来因为蓝水瑶,他是激昂的,而如今,他却是隐忍的,他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愤怒都深锁在心里,爱恨交织,混为一体,如冰火交融,一边融化着一边燃烧着,一边消失着一边积蓄着。

  毁灭与重生,同在一刻!

  他坚定的走到弥尊的身前,跪下,“父皇,都是儿臣不好,让父皇母后担心了,父皇请放心,儿臣一定会解决这件事情,早日救出母后!”

  弥尊叹口气,上前扶起他,“不关你的事情,是父皇的错,父皇低估了永南王,低估了南玥,现在弄到如此的田地!”

  “父皇,目前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阿罗冷冷的开口,深褐色的眸子有些阴沉。

  “你有办法?”弥尊眸子里燃起一丝希望。

  “父皇,你让玥帝与两国使臣进宫即可,放心,我有把握让南玥与我国重修旧好!”阿罗低声道,眸光笃定。

  弥尊虽然不知道阿罗究竟有什么法子,但是不让三国使臣进宫是不可能了,只得叹口气,回身向大殿走去,率文武百官迎接使臣。

  望着父皇略显苍老的背影,阿罗心痛的皱皱眉,其实父皇想什么,他心中很清楚,如果在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站在父皇的对立面,因为他并不喜欢战争,但是现在,那愤怒与仇恨的火焰在心中燃烧,迫使他需要找到一个发泄点,一个能证明他并不比玥南宸差的机会,从今天起,他会担负起弥罗国的一切,玥南宸,你等着被我踩在脚下的那一天!

  天罗宫,是南涵到弥罗国之后,一直住的地方,曾经,她梦想这儿就是她幸福的开始,如今却成为囚禁她的牢笼。

  “用膳了!”有宫女将食物拿进来,非常不恭敬的放在桌上。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公主可是你们未来的太子妃,将来还是皇后,你们这样对她,不怕将来掉脑袋啊?”小玉大声的斥责她们。

  那些宫女对望一眼,眸光中全是鄙夷,非常不屑的离去,远远的,宫女们议论的声音传过来。

  “还什么皇后呢,现在两国都要打起来,早已经是阶下囚了!”

  “是啊,现在是人质,还耍什么公主脾气呢!”

  “公主,你听听她们说的,她们简直是太过分了!”小玉气的直跺脚,为南涵抱不平。

  一身素净白衣,南涵早已经不是原先那个盛气凌人的公主,如今她的身上倒有了一种娴静的气质,她淡淡笑道,安抚小玉道,“小玉,你跟随我在宫中那么些年,这皇宫之中,趋炎附势落井下石的事情多了,你又不是没见过,又何必如此动气?”

  小玉眨眨眼睛,“公主,小玉是为公主不值啊,您看看你,如今瘦成什么样子了,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沦落到现在连两个小宫女都能欺负的阶下囚,公主,小玉是心疼您啊!”

  小玉说着,跪在了南涵的面前。

  南涵微微的笑笑,抬手轻抚了小玉的头发,“我知道,可是小玉,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

  小玉抬起头来看着她,“公主,这不像您说的话,您,变了很多!”

  南涵叹口气,“经历了这么多,是应该了,长大了!”她遥望着窗外,“不知道南玥现在下雪了吗?记得去年就是十月份的时候下的雪,那雪可漂亮了,在这儿,恐怕是永远都看不到雪了!”

  小玉抽泣道,“公主,您是不是想家了?小玉也想!”

  南涵轻轻的抚摸着小玉的头,不说话了。

  阿罗走进来的时候,望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一身素衣的南涵美丽的脸上充满了一种向往,隐隐的,竟然有一种圣洁的光将她包围,他眨眨眼,大步上前,身后跟随着那两名方才讥笑的宫女。

  “太子殿下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来,南涵一愣,迅速的站起身来,看着那一身明黄的俊美男子,带着一股阴沉与霸气而来。

  其实的又何止是她,还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亲眼看着他一步步的蜕变!

  “你来了?”南涵站起身来,轻轻笑道,阿罗点点头,回眸冷声道,“跪下!给太子妃道歉!”

  “太子妃,对不起,对不起,就请绕过奴婢吧,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该死,太子妃娘娘,求求您饶过奴婢吧!”

  那两个宫女立即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连的求饶。

  太子妃?南涵抬起眼眸来望着阿罗,这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吐出这个字眼,只是现在两国这个情况,她这个太子妃恐怕……

  “你们起来吧!”南涵低声道,身后小玉则气愤难平,这种人就应该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谢太子妃娘娘!”两个宫女一听,大喜,立即就要爬起来。

  “谁让你们起来的?太子妃大量,但是你们对太子妃如此不敬,就想这么简单的逃脱吗?”阿罗阴沉的声音徐徐响起,那两名宫女一听,立即再次跪在了地上,“太子饶命啊,太子妃饶命啊!”

  “阿罗……”南涵正要说话,就见阿罗冷冷的一挥手,“来人,将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奴婢拉下去,杖责五十大板然后送去浣洗局!”

  那两个宫女一听,当即就吓昏过去,先不说那浣洗局,进去就没有人活着出来过,就是那五十大板,恐怕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啊!

  “太子饶命啊,太子妃饶命啊!”那两个宫女大喊着,却还是被拉了下去。

  “好!”小玉在一旁兴奋的手舞足蹈,对于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就应该这么对付,看看以后还有人敢对她们公主不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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