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识破

　　昏睡过去前她承认了，她做了多么荒唐的，一个决定啊……

　　清晨，当第一丝光亮划破天空之际，天空开始有了色彩，转眼间黎明代替了黑暗！

　　烟雨悠然转醒，口干舌燥，想起身饮水，抬不起手臂，直不起腰来，自己还很年轻，怎么像个骨质疏松的老人。

　　又如同宿醉过后，浑身乏痛无力，宁愿倒在榻上，忆起昨晚经历，失身不过如此，只要守住心就够了。

　　身边早已没有了人影，一起都是凉的，凉的撕心裂肺，他这么不情愿，第一天做做样子，也不愿，她也不去强求！

　　一整天，烟雨无所事事，穿衣，梳妆，都不用她动手，也懒懒地，不想动手。都由小梨，小桃这两乖巧的女孩代劳，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废人。

　　坚决撵走了数十位宫女，嬷嬷。她只让小梨和小桃陪在身旁，不用太多的人来伺候，她感到窒息，她们斜睨她的眼神，有怜惜，有妒忌，有木然，眼不见为静。

　　掌灯十分，晚膳早已摆好，烟雨没有胃口，感受着这种静谧。她喜欢这样慵懒地发呆，漫无目的畅想，让自己的思绪游荡着，不受干扰。想想自己该做什么，才能派遣这奢华的，漫长的日子，她终究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

　　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响起，是男人的脚步声，是他，又来了。一身明黄色的衣物，更加显眼，更显尊贵！烟雨清楚，眼前这个神采奕奕，面如斧削般的男子，已经不是灵儿认识的，那个会关心人的苍沐傲了，现在的他怨气，怒气，疑心渐重。

　　起身迎接，不知说些什么，揶揄了半天，才吐出一句，“皇上可好！”

　　答非所问，“怎么还不用膳，还是没有朕，你就吃不下？”他走到她的身后，靠近她的耳边，轻声呼气，弄得她痒痒的，又不敢拒绝，又不能这样一直不动。

　　突然，他沉下声，对着小梨和小桃开口，“你们两退下！”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灵儿。”苍沐傲怒目圆睁，性情大变，他发现了异常，要弄清楚事实！

　　“你凭什么，认定我不是灵儿？”烟雨淡淡说出，想知道究竟？他怎么发现的，更觉此刻他站在她身旁的危险，但不能自己先慌乱了，还是要沉着应对。

　　“灵儿身上，从不飘散花香，灵儿的耳后，没有那颗小小的痣。你虽像极了灵儿，却不是灵儿，灵儿爱蹦爱跳，你昨晚的表现，虽不是极度顺从，也显示出你沉稳的一面。坐在这里的你，端庄贤淑，温婉沉静，灵儿很少能静下来！你的眼神幽深清澈，灵儿婉转灵动！”

　　烟雨讶异，不愧是君王，他还是有过人之处的，还以为可以瞒得久一些，多过几天安稳的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被他识破了，她多处露馅了。

　　原来，他对灵儿了解的，不像她想象的那么肤浅，她用动听地，低沉的，淡淡地话语，对他诉说着，“你说的都没错，我的确不是灵儿，我叫白烟雨。”

　　他弯下腰，迅速有力地抬起左手，掐住了烟雨纤细的脖颈，“说，韩栾和你串通，让你冒充灵儿，目的是什么？”

　　烟雨呼吸紧促，脖颈发痛，俏脸开始发紫，拉住他的衣袖，企图减轻他的力道，困难地开口，“你，先放开我，会听到你想要的答案。”她最想做的，是朝他的脆弱处攻击，但她没有力道。

　　他狐疑地，慢慢放下手，她胆子倒不小，敢挑战他的权威，看你能演出什么伎俩，“你最好老实交待！”

　　“先请皇上不要怪罪，韩栾将军，烟雨本来是苍陌边境之处，一户普通人家的孙女，因美貌过人，恶人欺辱没有得逞，就诬陷我是妖女，韩将军是奉你的命令，调查此事。无意发现了我，和灵儿几乎为同一个人。”烟雨感到喉咙疼痛，稍微停顿了一下。

　　“继续说！”苍沐傲语气不悦，没有他的命令，她竟敢停下来。

　　“韩将军知道国人迷信，烟雨继续留下去，会被人迫害致死，才好心带我回到将军府。韩将军是为了整个苍陌，才出此下策。皇上因为灵儿的失踪，都做了些什么？皇上应该心里有数。烟雨代嫁实属无奈，为了平息蠢蠢欲动的后宫之争，你需要一位皇后，你才可以后顾无忧。专心朝政，将苍陌治理的更加强大，百姓才能安居乐业，这也是烟雨最在乎的，烟雨想让婆婆，爷爷，过上幸福的生活，而不是战乱引起的，民不聊生，这就是烟雨为何愿意代嫁的原因。”

　　她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的成分，或许真假参半，这么多理由，她没有一条，是为自己考虑的吗？宫廷的富贵生活，众人朝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是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吗？他挑眉问道：“你就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烟雨轻笑出声，她眸光清冷，她并不怕他，“不是人人都是那么复杂的，烟雨代嫁，不是为了自己。皇上的面子被挽回，皆大欢喜。皇上应该不会，让普天之下，乃至他国取笑，说您一娶不成，二娶为假后吧！如果皇上不满意，可以废去烟雨，到时又要选后，纷争激烈，皇上能平衡好厉害冲突吗？皇上能选中，自己深爱的女人吗？”

　　这个女人攻于心计，刚立后，再废弃，极为不妥，看着那张和灵儿无二的艳容，他竟然迟疑了。她能如此了解自己的心思，不可能如她说的那般简单，可留她在身旁，他能睡得安稳吗？

　　苍沐傲，冷峻的神情，握紧的双拳，含沙射影的话语，让烟雨猜不透，他会怎样对她，最好是送出宫去？

　　“你继续做你的”皇后“，你可以锦衣玉食，最但后不要到处乱走，结党营私。别指望我会向对灵儿，那样对你。！”他如高贵的神邸，目无他物，拂袖离去。

　　烟雨雅然一笑，这种处罚也不错，声线扬起，“多谢皇上厚爱，臣妾会让皇上如愿的。”

　　无欲无求，这不是自己要求的生活状态吗？还是绝色的女人，都透着虚荣，希望男子驻足侧目，卑躬屈膝，想要得到另眼相待。原来她也是平常人，有着希翼，只是隐逸的太深了，她不曾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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