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错误的轮回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掀开被子，他要帮我，被我拒绝了，虽然我对他是有些好感，但还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我朋友呢？你见到了吗？我怎么会在医院？”我一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我以为电视剧里演的都是假的，都是在做作，直到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便才明白，原来这些是在生活中有的，是可以发生的。
“她回宾馆了，去休息了——”他这样解释着，“她昨天好像喝了好多酒，都吐了，还好我也在那个巷子里吃东西，听见有人喊帮忙，便走过去了，没想到是你，所以我便把你们送来了医院，至于另外一个女人，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来到医院里看了你一眼便走了，貌似喝的也不少。”
“是吗？”我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怪不得自己的头是那么晕，还有点微微作痛，“那谢谢你啊！”我要下床去上个厕所。
“你这是要去哪里？你朋友说要我看着你，你不能离开这里。”他着急了，看着我穿着鞋就走。
“我哪里也不去，你没看见我连包都没有拿吗？我去上个厕所。”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也让我觉得十分可爱。
“哦，那你小心啊，我在这里等你啊——”
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他在这里呆了多久，是不是一晚上都没有合眼，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我是他什么人，他又是我什么人。
十分钟之后，我回到病房，发现护士已经到了病房，那个男人还在，“你是吴霞？”护士说，“该去办理一下手续，去交一下钱了！”护士又接着说，好像医院只认识钱，什么人都不认识了，“你躺下来，我们再诊断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大碍，你可以走了。”护士见我没有好脸色，便又补充道。
我躺在病床上，没几分钟就有一个女医生过来检查我的身体，一会儿看我眼睛，一会儿又是听我心跳的，一会儿又是把脉的，弄得我好像是哪里都有毛病似的。
“好了，你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好像最近身子虚弱，需要好好调理一下，千万不要动气，也不要伤心了，你该多吃点甜食——”医生这样嘱咐。
“怎么了，有什么大碍吗？”我有点担心了，我知道小宝已经离我而去第三天了，我的悲伤还藏在心里，一直在压着，没有怎么爆发，就是因为这样，我的情绪却一直好不起来，即使是笑也带着苦味儿。
“没有什么，就是你需要加强你的身体，有时间多锻炼一下，或者多休息一下，不要让自己太累，也不要熬夜，知道吗？其他的没有什么了！”说完医生便去了别的病房看其他病人了，我忽然才发现这病房时高级病房，眼前的男子像是个木头一样，呆着看我，我真是哭笑不得。
“你等我一下，我去结钱——”说着他便跑了出去，我忽然意识到，该结钱的不是他，而是我，“你等一下啊，我来——”我随手拎起包便跑了出去，“你等一下，我来，不用你，谢谢啊！”我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回头，一脸的无辜与不解。
“怎么了，没事的，我有朋友在这里——”他是在炫耀他的人际关系吗？
“有朋友在夜得花钱啊，这医院不是你朋友开的啊！”我不理解地瞅了他一眼，他被吓到了似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钱最终还是我付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倪兰到现在还不来，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一回事啊，明知道我心情这两天很糟糕，身子也不好，她还不来，让我坐着这个陌生男人的车算什么？
“我帮你送回去吧，你住在哪个宾馆？他这样问我，好像他知道我住宾馆，也知道我是外地人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宾馆？”
“你忘了，我是听你朋友说的，再说，你朋友还是我今天半夜送回去的！”他好像很了不起似的。
“你是不是一整夜没有休息啊？”我忽然才想到。
他没有说，只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然后又仔细看我，好像是在看一件没见过的物品一样，盯着我的脸，我顿时有点不自然，觉得有点尴尬！
“好吧，你送我回宾馆吧！”
车子很快便顺着我的意，向宾馆走去。
“喂，你好，你是吴霞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现在能来一趟警察局吗？”我一听便知道了，还是小宝的事。
“有什么事吗？”
“我们有些事要问你，关于你和贾辉的，不知道方不方便？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谢谢你！”还没等我说话，电话便挂了。
“怎么了，什么事啊？”他倒是很关切似的。
“没什么事，不管你的事，你给我靠边停车吧！”我催促着他。
他看着我，手还不停地把在方向盘上。
“小心开车，别看我了，赶紧停车，我有急事！”我催促他，他被吓到了，但还是靠边停了车。
他什么也没有说，就看着我走下车，然后我便头也不回地打了一个的，直奔派出所。
“我能见见贾辉吗？”我问刚问完我话的警察。
“你见贾辉做什么？”那警察感到意外。
“我有话问他，就半个小时，我想和他谈谈，他杀了我们的孩子，我还能见见他吗，难道我连这样的权利都没有吗啊，四年，他连什么义务都没有尽，什么责任都没有尽，就这样，把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小宝弄死了，我还不能见见他吗？你说，这世道还有公平两个字吗？”
那警察犹豫着，好像很难似的，这样的抉择真的有那么难吗，真的有那么困难吗？
“好吧，但是半个小时后，你必须出来。”警察这样警告我，“你们的对话我们会录下来，请你尊重我们的做法。”
“放心，我们不是什么违法组织，用不着这样的把戏。”我不屑地一笑，那警察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带她进去——”警察吩咐着身边的人。
旁边的一位年轻警察便听了他的话，将我带了进去。
我在一间还算明亮的房间等着贾辉，这间屋子很是冷清，却还整洁。
几分钟之后贾辉终于出来了，我看见他像是矮了很多，瘦了很多，没几天他便比前一个星期更加颓废了，变化真是太大了。
他见我坐在他面前，久久地不说话，像是空气都被冻住了一样，连我们的呼吸都变得冷了，都觉得不对劲儿了。
“你没有结婚？”我终于开口了，在相互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我可以这样对他说了，他并没有结婚，这我是从寇珊嘴里听到的，他听我这么一说，然后就激灵了一下抬头看我。
“你怎么知道的？”他终于回答我的话了，我以为我就这样一直这样自己说下去了，看来我们今天是非要做一个了结了。
“我见过寇珊和吕蓝他们了，他们好像并不关心你，也好像恨恨你似的，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寇珊和吕夏吕蓝也都不好了，你们之间让我觉得有点好笑。”我冷笑了一下。
“怎么好笑？”他不解，“有什么好笑？”
“你们当初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回事，到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呢？”我的话里很明显有着嘲讽的意思，但是他好像并不在意，表情很淡定。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要感到意外，就像我们一样，你昨天还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小黄毛丫头，现在便成了一个百万富翁了，我昨天还人皮人脸的，现在却什么都不是了，还得靠骗你才能生活下去。”他好像讲的话和他自己一点都没有关系了似的，好像不是在说他自己，没有一点惭愧的意思。
“也是，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没有良心。”我的话想针像剑一样，想要刺痛他。
“怎么会没有良心，你的宝宝，小宝不是我杀的，我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刘天来吧，是他杀了你的小宝。”他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残忍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不知道小宝也是他的孩子，还是他是故意这么说让我心里面难受。
“你是个畜生，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不是说好了，我会把钱借给你的，我都说了，你还不上就不用还了，为什么还这样，为什么还作假告诉我小宝被绑架了，你居心何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要不是面前有一铁栅栏拦着，他恐怕早已被我给抓碎了。
“呵呵，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小宝已经死了，我不是凶手！”他变得让我不敢相信了。
“不是你难道是谁，你所谓的刘天来，呸！他都认了，是你指使他的。”
“我指使他？他可真会诬赖人，要不是他的点子，我怎么会做这种傻事，我怎么会？”说着便又哭了起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戏，可是他就这样一边笑一边哭，心里一定很复杂，我忽然又想起他为什么要骗我说他有了妻子，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为了骗钱吗？还是说以为我有了一个好男人，他为了寻求心里平衡？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变得这么惨吗？”我终于忍不住要问他心里的秘密，我知道他心里藏着很多事，不然我们不会这么无奈地走到了今天。
他无动于衷，像是我说的话没有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也像是我不是在和他说话，是在和别人说话似的。
“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吗，我没有结婚，你知道吗？”我大声扣了出来，我的憋屈都想要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可是那个爆发点实在是太小了。
他意外地看着我，就像是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被这个人吸引了一样，然后又盯着我看，他擦了眼泪，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当着我的面哭，当年他不是很风光吗，不是还很有力气打我吗，可是今天怎么就变成了这怂样？
“你真的想听？”他揉了一下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我看见他的两只手在不停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像是一个小孩犯了错误一样。
“我想听，我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就怎么走到了今天，走到了像现在这么惨？”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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