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寂寞爱情 5

　　是的，你和她一样萎靡，一样娇艳。

　　玫瑰么？

　　类似。

　　我突然就笑了，不知名的。

　　他又问，在你心目中，什么是北方男人？

　　不同于南方男人的柔情，不喜挣扎，倔强无言。

　　竹束有短暂的沉默，阿奈。

　　看到你时我心潮澎湃。

　　玩笑而已。我对自己讲。心就慢慢静了下来。

　　2、南方女子

　　我在公司里认识了一个女子，她叫安笙。

　　与竹束不同，她是典型的讲婉转沪腔的上海女子，有精致的容貌和完美的身材，她眨眼时让我想到了稍稍颌首的含羞草。

　　她坐在我对面，一抬头我便能看到她，她的性格极端，确切而言，是拥有两种性格。寂冷和恬静。

　　第一次见面时，安笙把一支鸢尾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我抬起头时迎合上了她灼灼的双眼，在那一刻我想到竹束。

　　鸢尾会给你带来好运的，欢迎你。

　　我微笑，当作客套。

　　下班之后安笙追上我，阿奈，一起去吃饭吧。

　　她很恬静的讲话，然后又恢复了冷寂。

　　去吃日本料理，到角落里偏僻的小店，有很少的人光临，老板是真正的日本女人，与丈夫离婚之后独自来到中国，走得潇洒，亦没有留恋与怀念，看到又有客人光临，露出十二万分的微笑，我们点了寿司和鳗鱼饭，还有清酒，日本女人很热情的自我介绍，蔓子，37岁，然后拜托厨师再去做两份杂烩汤。

　　吃饭时一直是冷静，安笙似乎不喜欢说太多话，只是埋头默默地吃，我像在面对一座雕塑。

　　她突然说，阿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送你鸢尾么？

　　我没有讲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阿奈，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好像见到了一只孤单的鸢尾，你很现实的站在那里，我倚在门边静静看你，在公司这么多年，我已经见惯了物是人非，不想再见，你的出现，让我有了呼吸的****。

　　可是，我在第一天来到这里是，黑压压的人群闷得我透不过气，我渴望找到一个人来帮我，我只是想要喝水……

　　最后只有竹束，他缓慢的叫阿奈，然后我的思维就被他缚住。

　　阿奈？

　　嗯？

　　你爱他么？

　　谁？

　　竹束。

　　不爱，只是需要罢了，还达不到爱的地步。

　　阿奈，不要爱上他，否则会让你后悔。

　　为什么？

　　是经历。

　　痛苦的经历。

　　竹束是很诡秘的男子，终有一天，你会明了。

　　3、重返伊甸园

　　竹束始终没和我在一起，他只是关心，倾注全部的关心，让人若即若离。

　　他说，阿奈，我始终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们不似彼此，注不能结合。

　　安笙说，竹束是很诡秘的男子，终有一天，你会明了。

　　我想我现在明了了，让人感觉安全，但却空虚。

　　我问竹束，你爱我么？

　　爱。他毫不犹豫。

　　有多爱？

　　他没有回答，拿出一枚小小的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先这样吧，阿奈。

　　我以为他很爱我，很爱很爱。

　　转身之前，狠狠地抱住他，红了双眼，想要哭。

　　4、安笙与竹束

　　想到去那家偏僻的日本小店，再次推开门时，又回到家的熟悉感，眼神飘过玻璃，心里有凉的感觉。

　　我问蔓子，想要留住男人怎么办？

　　蔓子说，我记得《樱花树下》里有这样的片段，一个日本艺伎，他有个很爱的男人，但他有家室，每次不管多晚，她都会叫他离开，绝不留住他，有人曾问过她，为什么那么爱她，却不留她过夜。那个老艺伎说，吸收男人的魂魄，使之成为空壳，是女人的罪孽。

　　我面无表情的点头，谢过了蔓子，转身离去。

　　头脑中不断回复刚才的画面，刚才眼神扫过玻璃，看到安笙把头倚在竹束的肩上，表情甜蜜，已矣全无了早前的淡漠。

　　突然什么都明了。

　　竹束是很诡秘的男子，终有一天，你会明了。

　　5、终

　　我扔了戒指。

　　阳光下的寂寞爱情

　　1、决定网恋

　　以前一直取笑秋艳肤浅，笑她整天除了网恋还是网恋。

　　现在看来，我也深刻不到哪里去。

　　在和如风一起混了二个月以后，我决定和他拍拖。一直喜欢在网路玩升级，如风常常会坐在我的对面，陪着我打升级，一桌一桌地换，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网恋。

　　秋艳就笑我死脑筋。说网路嘛，管它是恋也好还是爱也好，自己玩得开心就好。

　　我的脑袋就开始缺氧。

　　这小妮子，以每分钟172个字的速度，每三天换一个男友的频率，驰骋网路，处处留香，拐骗网路无知青年，也不知道伤害了多少幼小、无辜的心灵。她每到一处，战俘无数，堪称是网路的职业杀手。我常常以救世主的姿态，劝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她睬也不睬一下，依然每天对着电脑，眉飞色舞，乐此不疲。

　　看来，她是走火入魔了，我不是神灵，拯救不了她。

　　但偶尔，我还是会羡慕她的。因为，她身边从来就不乏献媚的无知男人。她的QQ秀，游戏币，有人在排着队送；她的黄钻，红钻会员，甚至是哪个“冤大头”买的都不知道。我虽自命清高，却连一身QQ秀也混不到，一年四季只能光着身子四处乱撞。

　　所以，当我决定投身网恋的时候，她在那儿对着我坏笑：欢迎你进入魔界。

　　2、正式拍拖

　　等人的滋味真的不好受，特别是玩这种需要默契配合的升级游戏。我希望能和其它的MM一样，有一个固定的搭挡，而不再是形影戳戳，孤单一人。

　　如风要和我视频，我就半推半就。民间有句古语，叫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何况我不丑。所以，当我在电脑面前对着如风傻笑的时候，他发来一句，你笑得好妩媚，真美。我心里就乐开了花。我想，我的目的是达到了。

　　姿色不是我的杀手锏，但至少也是我的姿本，只是我不惯利用。

　　果真，如风在那端发来无数的感慨，无数个没想到，以及无数个赞美以后。我就真的以为自己美得倾倒了几座城池。好在我头脑及时清醒，知道身边的城市一座城池也没倒，而且是高楼日渐增多，至于512地震，离我太远，与我无关。

　　但我真的倾倒了如风。当他在电脑上说，我们注册一对情侣ID好么，我就差点乐得手舞足蹈，只是，对着电脑，对着如风，我依然只能娇羞地笑。

　　于是，视频过后，我们就注册了一对情侣号，他叫亦真，我叫亦幻。开始正式拍拖。

　　3、有关如风

　　对于如风的了解，除了打牌，就是那次的视频。

　　30多岁的男人，大的眼睛，双眼皮，高挺的鼻梁，如果不是额头上的头发生得太上，显得太光，可以说是有点帅。

　　人们常说聪明绝顶，估计头发生得少的男人IQ一样也不低。他的短信就编得相当好，天上的，地下的，季节的，任何物质，都能变成他的使者，将祝福带到我身边。我很乐意收到这样的祝福，却很少回短信，因为我不太会用手机打字，渐渐地，他的短信也减少了。

　　他升级也打得特好。常常，不管什么样的一幅牌，到了他的手里，张张就会变成英勇无敌的战士，气吞山河，锐不可挡。

　　所以，他打牌的时候，就会有不少的粉丝，忠实在跟在他身后。当然，绝大部分都是MM。在这以前，这些MM都是我的情敌，但现在，当我们背着情侣名字招摇过市以后，我就开始在心中粘粘自喜，原来，人长得美真是优点，仅凭着几分姿色，抵着一帮情敌，愣是可以不战而胜。

　　看来，男人都是看外表盖过内涵的，原来肤浅的男人真是不少。

　　常常，我们就用情侣号征战牌场，倒真是杀戮无数，赢得多输得少。不是因为我们有神灵相助，而且因为他的牌技确实高超，对付一般的菜鸟，他基本不需用大脑思考。我倒也很乐意分享这样的战果，正应了那句话，叫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我在牌室里也跟着他混在高手堆里，也被人誉为高手，其实，我知道我自己的水平，如风才是我的虚荣。

　　4、亦真亦幻的恋情

　　亦真亦幻，名字是我取的。对于感情，我一直喜欢这样的感觉，有着浅浅的生涩，淡淡的婉约。喜欢这种朦朦胧胧，飘飘渺渺的感觉。总觉得说得太白，过于裸露，藏得太深，又过于灰暗，还是亦真亦幻的好，所以选用了这样的名字。况且，这样的名字让人一目了然，一看就知道是情侣。

　　我不知道，网路的情侣该演绎怎样的故事，但是，我们只是打牌。

　　他来的时候，我们一起打牌，他走的时候，我们说着拜拜，自然得和每天喝白开水一样，这倒让我心里有莫明的失落。

　　这份感情，没有我想象的朝思暮想，更没有我期待的一日三秋。

　　都说女人天生好做梦，自从和如风用上情侣名以后，我就真的把他当成了我的全部。他没有会员，我悄悄地给买上，他不在线，我帮着他上号挂着。没来的时候，我静静地等他来，走了以后，我心里又生出莫明的惆怅。

　　我想，我是真的网恋了。但我却不敢肯定如风是否也真的为我动情。他除了叫我老婆，甚至宝贝也不曾称呼过我，更别说其它的甜言蜜语。其实，我更愿意做他的宝贝，被他叫做宝贝的。

　　5、伤感的恋人

　　扔了如风的电话，我就在屋里上演《人猿泰山》。

　　我咬着牙，捏着拳头，抡着胳膊，在空中胡乱挥舞。

　　但拳头最终只能落在空处。因为，如风不在我身边，纵是有多大的火气，依然只能独自慢慢消散。

　　不为别的，依然因为打牌。我们配合，他胡乱叫的一门主牌，却让我的主非常好，然后，就有敌方认为我们是在作弊，就污言秽语，口吐莲花。我只说了一句我们没有作弊，敌家就把矛头直接指向我，在牌室里，刷着屏，问候我们家祖宗几代。

　　如风在那稳如泰山，不闻不问，全心向牌，好像眼前发生的事一切与他无关。

　　我自幼不懂骂人这门学问，自知不是对手，就只在那里默默地流泪，逃跑着离开了牌室。

　　再进牌室，却见如风又坐上了牌桌，正埋头酣战。

　　于是，我的心就碎了一地。

　　我不接受我们挂着情侣的名字，他却无视我的存在，如此漠视我的情感。但我依然保持我的淑女风范，不置可否，静静地离开，尽管心里在滴血，眼里在流泪。

　　对着电脑，一个人生闷气。良久，如风从牌桌上下来，估计是因为要上班了，这才想起了我，打来电话，张口就是，你怎么还和那些小孩子计较。我听了当即就扔了电话。

　　我见不得他一副爷爷相，张口闭口教训孙子似的。何况，我计较的不是别人骂我，而是他的冷漠。

　　事后，他发来信息，说文字里如此温柔的你，为什么脾气会如此火爆。我就直想撞墙。

　　原来，他不懂我，一点也不。

　　6、咱算哪根葱

　　如风像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依然邀请我打牌。我心里特捌扭，故意不去。如风就真的对我不闻不问，只执着于牌桌上的108将，一桌一桌地换，赢了的时候，还会显耀地向我汇报战果。

　　我就开始在屏幕面前发呆，双目空洞。心里被猫抓似的，突的荒。

　　有一句话说得好，一份感情，谁付出得多，谁就输得多。

　　我想我是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独自在这儿悲悲切切，人家和没事人一样，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我想不明白，我算哪根葱。

　　7、执着地无知

　　我在电脑前发呆。

　　秋艳打来电话，邀请我去逛街，我推脱说不去，小妮子就象碰到外星人一样的惊讶。问我为何，我说因为如风，我心情不好，说着说着，电话里声音就有点变调，小妮子就在那端笑了，而且笑得极其夸张。

　　小妮子说就为这点破事竟然不愿意逛街，问我是不是明天就不用吃饭了？我就无奈地收了线。谁叫我嘴笨，拿这小妮子没招。

　　没想几分钟以后，小妮子竟然风风火火地出现在我的身后，不容我分说，拎着我的包，拖着我就走。我誓死反抗，坚决的跟刘胡兰似的，小妮子看看我一张旧社会的脸，知道此时我是尊请不动的佛，这才屈服，悄悄地坐下来，陪我聊天，聊有关她的网路经历。

　　8、有关秋艳

　　当全中国还只有少数人懂得电脑的时候，秋艳的网友名单已有长长的一串。那时候，秋艳聊的不是QQ，而是MSN，中文的，英文的，什么样的文字她都能聊。聊着聊着，就真有一个人，让秋艳动了凡心，让秋艳魂不守舍，一日三秋。他们每天腻在一起，同进同出，叫着彼此心肝宝贝，玩着数着数字才肯一起关机的游戏，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所有的情，比真实还真实。那时候，秋艳每天就对着电脑或哭或笑，忘了自己。

　　当秋艳正憧憬着要与那个人共度白头的时候，那个人却从网路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秋艳还是碰到了那个人，他依然在上演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不过，对象换了别人，不是秋艳。

　　俗语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秋艳不，秋艳不但不怕井绳，还脱胎换骨，学会了吃蛇肉，喝蛇羹。

　　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历练，没有让秋艳粉身碎骨，却让她练就了一身的钢筋铁骨。是网恋让秋艳从成熟蜕变到破茧成蝶，而且是变成了一只花蝴蝶。

　　秋艳开始处处留香，游戏网路。就像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没有烧毁孙悟空，却炼就了他的火眼睛睛。

　　秋艳说，她再也不会为网路的任何人和事烦恼，只享受快乐，一幅得道成仙的样子。

　　9、Delete

　　我有点不信秋艳。我说，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我就不信你真地能跳出三界。

　　秋艳就一把抢过我的电脑，问我，是哪个混蛋惹我不开心，我指指了QQ上如风的名字，没想小妮子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见，上去就是一个Delete，然后，就自作主张的关了我的电脑。

　　这样，如风的名字，就永远地消失在我的QQ。

　　被小妮子硬拖着出去逛街。

　　逛着逛着，我就发现，LV的皮包真是诱人，百丽的皮鞋真的合脚，欧尼逊的裙子着实好看。甚至街边的小吃，吃起来也是那样的可口。

　　原来，关了电脑，我们一样有明媚的天空。

　　想想，这媚俗的爱情，也只不过是一个Dele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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