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齐聚
楼宸如微微颔首，却听到书同华忽然道：“皇上，皇后下毒毒害德妃一事已经周所周知，而且太后已经将皇后打入了冷宫。没有太后的懿旨……”
“没有太后的懿旨，就连朕也没有权利来亲自查审这个案子，是吗？”楼宸如声音温和地问道，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冷得逼人。
书同华脸色僵了僵，微微垂下头道：“皇上乃是天朝的皇上，自然有这个权利。”
“既然如此，书爱卿和诸位大臣便旁观着吧！”楼宸如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的书同华，目光微微一瞥，便看到冷宫的大门外面，一道绯色的身影向着这边盈盈而来。
似乎身边，还跟着一道浅绿色的身影，后面还带着大堆的宫女。
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楼宸如微微香火倾了倾身，等着外面的人不请自来。同时看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柳含玉淡淡道：“皇后，你先起来吧！”
柳含玉微微一愣，还是按照楼宸如的话，由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扶她的环儿扶着站了起来，静立在大厅中央。
“德妃娘娘，莫美人到！”小全子眼尖，看到德妃和莫美人的身影在外面，连忙大声喊道。
这一喊，大厅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向外面望去。只见德妃和莫美人两人带着四五个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到门口，众人便觉得眼前一亮。
明眸亮齿，顾盼神飞的美人，德妃娴静高雅，唇角带着柔柔的笑意，眼神宛如秋波，从进来的时候，视线便一直在正中央的楼宸如身上。
莫美人略小一些，生的倒是十分温柔可人，脸上带着笑意，含着隐隐的酒窝。皮肤白皙如玉，身体娇小玲珑，让人很容易生出一种保护欲来。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道柔和的声音齐齐响起，楼宸如含笑望着她们，看着她们对着她盈盈一拜，含笑道：“两位爱妃免礼，小全子，看座！”
几月不见，小全子这察言观色的本事是越来越高。看到皇上满脸笑意，神色温和地看着德妃，小全子心明如镜似的，连忙让人将两张凳子搬到了楼宸如的身边，让德妃和莫美人在楼宸如的身边稍微靠后一点点的位置就座。
楼宸如瞥了一眼身边的德妃和莫美人，不动声色地看着柳含玉道：“各位大臣，这后宫之事本不该各位大臣参与，但是朕不想以后被人认为是昏君，或者认为朕不公，偏袒了谁。所以今日，就在这冷宫的大殿中，来盘查皇后下毒毒害德妃一事。”
“皇上英明！”诸位大臣齐齐喊道，尤其以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臣的声音最为响亮。
微微点头示意满座的大臣们安静，楼宸如将目光落在大厅中央的柳含玉身上：“皇后，今日这些当事人可都在这里了，你说下毒之事你是冤枉的，可敢与德妃和莫美人对峙？”
柳含玉轻轻点头，声音平静：“事发时日臣妾一直在臣妾的飞凤宫，没有离开飞凤宫半步。德妃被人下毒一事，臣妾毫不知情。”
“是吗？有谁可以作证，你一直都在飞凤宫？”楼宸如淡淡问道。
柳含玉看了一眼环儿，轻轻咳嗽了声道：“皇上，臣妾的贴身宫女环儿，还有飞凤宫的所有宫女都可以为臣妾作证。只是，飞凤宫的宫女自从臣妾被打入了冷宫后便被太后疏散了。”
“德妃，你怎么说？”听完柳含玉的话，楼宸如将目光落在德妃的身上。
德妃神色不变，眼中带着几分愁苦，似怨似哀地看了楼宸如一眼才将目光落在柳含玉身上，声音格外柔和：“皇上，臣妾当日准备喝下的燕窝，御医后来检查，确实是有毒的。只是下毒之人，臣妾却不知道是谁。”
这个时候，德妃竟然会选择避开皇后，只是燕窝有毒，却不提下毒之人。楼宸如微微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左边的莫美人身上，含笑问道：“莫美人，朕和满朝文武都听说，你能证明德妃燕窝中的毒，是皇后所下？”
莫美人神色微微一变，眼神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楼宸如右边的德妃，顿了顿，声音甜腻地道：“皇上明察，臣妾当日并没有亲眼所见，毒是皇后所下。只是听臣妾的贴身宫女翠儿从外面回来说，德妃娘娘那边出了事情，而且有人看到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环儿端了一碗燕窝到宣德宫去了。”
一个比一个会推卸责任，楼宸如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神色微微一闪，脑中快速闪过什么，微微侧头淡淡看了一眼德妃，似笑非笑道：“既然德妃和莫美人都不是很肯定，也就做不了证明人。莫美人没有亲眼所见，倒是她的贴身宫女翠儿看到过，那么传翠儿来见朕。”
莫美人一张明丽的小脸慢慢染上了一层哀伤，眼底慢慢升起一丝雾气，声音慢慢低了下来，垂下眸子哽咽道：“皇上，臣妾的贴身宫女翠儿陪着臣妾多年，可惜她命薄，前些日子出宫去探亲，不小心感染了风寒。翠儿身子本来就弱，可是没有想到，却没有挺过来。”
翠儿死了？楼宸如脑中快速闪过一个词语：死无对证！
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啊！
刚刚蹙起眉角，就听到外面的内侍喊道：“太后驾到！”
大厅中众人向冷宫的门口望去，太后带着贴身宫女彩心，身边是玄澈，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宫女和一些内侍，浩浩荡荡出现在门口。
那些在冷宫值班的侍卫们，生平第一次算是打开了眼界。这冷宫是哪里，他们不是不知道。在宫中当差这么多年，甚至有人从来没有见过太后，没有见过皇帝。只有那些被废除的妃嫔。今天呢，算不算上天开了一会眼，让他们一饱眼福，能够一睹天子的真容，而且还见到了传闻中娴静温雅的德妃娘娘，还有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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