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麻烦你识抬举
灰咕咕觉得自己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他手指着葛雷问：“你是进化人？”
葛雷气质是成熟优雅的，配上胡须显得性-感又骚-包。他微微一笑：“我是。”
他的声音带有时间洗刷的粗粒感，祝郁锡天生就对这种圆滑的气质过敏，他的机灵和百变会被这种人看穿。
祝郁锡现在很想联系黎松楠，但此时的黎松楠在解决基地的问题，不管白教授怎么对待他，但他必须让白教授相信他和ning不认识。
基地还有许多高级义肢需要销毁，黎松楠因冲动付出的代价比祝郁锡想象的大。
灰咕咕又问：“刚才是你切断了我的隐身墙？”
隐身墙是灰咕咕做的防御，以免他刚进入一号宫的网络就被安全员百特发现，但是却被葛雷给恶意切了道口子。
葛雷像是戏弄一般，他没有彻底摧毁灰咕咕的隐身墙，只是给他制造了一个小麻烦。
葛雷笑意更深，点点头承认：“是我。”
“是你是你都是你！”灰咕咕暴躁了，他除了白特就没把谁放在眼里过，没想到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给戏弄了。
灰咕咕边骂边窜起来要打人，被祝郁锡手疾眼快捞住了腰。
“祝哥你别拦我，这老男人往我身上叠了俩buff，我要干…”
祝郁锡紧急捂住了灰咕咕的嘴巴，他凑近灰咕咕耳朵说：“我没跟进化人正面刚过，你行吗？”
灰咕咕语塞，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葛雷看出来了灰咕咕不是管事的，但祝郁锡似乎也不像。
刚才葛雷没有否认自己是ningchen的人，但也没有承认。
只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的反应说明他认识ningchen。
祝郁锡问他：“是ningchen让你来的吗？”
葛雷摇摇头，他打量着祝郁锡，有点不确定这个人的身份。
葛雷觉得祝郁锡气质是冷峻的，举止也算平稳，但灰咕咕明显没有被这个人震慑到的意思。
葛雷边回答边看着祝郁锡的表情：“背着他来的。”
祝郁锡了然：“所以你反水咯？”
“我觉得你们更有前途一点，ning的做法我不理解。”葛雷边说边整理自己的驳头。
灰咕咕翻了他一个白眼：“反水就说反水。”
祝郁锡和灰咕咕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人都是城卫出身，他们会把忠诚和服从放在首位。
葛雷丝毫不觉得羞愧：“道不同不相为谋，小男孩们，等你们长大就懂了，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说着他竟然伸出一只手来想摸摸灰咕咕的头发，不过中途被祝郁锡捏住了手腕。
灰咕咕对这个人无比抗拒，毫不留情的讽刺他：“老男人爱说教。”
葛雷也不生气，把他们当不懂事的小孩看：“每个人都会老，而且，总有一套划分规则能让你处于弱势。”
祝郁锡觉得不该再跟他聊下去，说：“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然后可以离开了。”
“好。”葛雷从手机背面抽出一张卡片递给祝郁锡，为了保险起见，又问：“方便留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不方便。”黎松楠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葛雷的身后。
他老远就瞧见这里亮着车灯，简直像盏夜晚田野里的一盏灯，吸引着附近的蚊虫。
灰咕咕松了口气，他早就默认黎松楠是能解决一切问题的顶梁柱，他戳了戳祝郁锡手臂示意他一起回室内，把这里扔给黎松楠就好了。
祝郁锡却觉得黎松楠好辛苦，黎松楠今天刚因为他冲动犯了错，他只觉得这是黎松楠前所未有的鲜活。
鲜活就是□□凡胎，□□凡胎就会累。
黎松楠的气场很强，葛雷在回头的那一刻就认定他是这里最有话语权的人。
葛雷挑主要的自我介绍：“我是进化人，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要加入你。”
“没兴趣，离开这里，闭紧嘴巴离开这里。”黎松楠跟他擦肩越过，朝另外两人扬扬下巴示意回去。
祝郁锡过来伏在他耳边说：“他以前是给ning做事的，今天跟灰咕咕在网上干架的就是他。”
黎松楠提起了兴趣，回头看时葛雷还微笑的看着他，丝毫没有生气，“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黎松楠片刻后回答：“进来。”
黎松楠自顾自进了书房，葛雷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回头对祝郁锡和灰咕咕点点头才跟着进了书房。
祝郁锡和灰咕咕去厨房吃速食，灰咕咕没什么胃口，喋喋不休的说着他对葛雷的不信任。
祝郁锡看透了他的心思：“你是害怕他能力比你强吧。”
“什么？”灰咕咕反应很大，极致演绎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反水诶！”
祝郁锡迅速吃完实物去阳台望天，墙壁上的感应网还完好无损，祝郁锡伸手碰了一下，右手手指仿佛在过电。
他现在很想捶打点什么，心里闷得慌。
一号宫的白特对网络的控制说的上出神入化，就像今天一样，白教授不想让外界知道什么，白特顷刻间就能让所有媒体设备失去运转能力。
ning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说出进化人的处境，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有很多进化人已经与世长辞。
祝郁锡看见天空中出现一张光纤网，这是一张探测空气中是否有进化人能量的网。
作用不是特别大，进化人使用能力后，空气中会残存一些能量，这张网也只能感受到两个小时之内的能量而已。
现在进化人根本不敢随意使用能量，所以那张网只是维持着蓝色，没有因为探测到能量而局部变红。
祝郁锡想把这一发现告诉黎松楠，硬生生在书房外等了两个小时，最后打折哈气蹲在墙根睡着了。
书房门开了后葛雷看见了蹲在一边睡觉的祝郁锡，回头提醒正在摆弄机器的黎松楠：“有个小男孩在门外睡着了。”
灰咕咕远远的看着葛雷，他发现这个老男人极爱强调别人是小男孩，衬托自己的年纪。
本来也不过四十岁左右，他好像很以年纪为傲。
灰咕咕觉得葛雷很讨人厌烦。
黎松楠以为葛雷说的是灰咕咕，放下了手里的芯片板出来，看见蹲在墙根头歪在自己肩膀的祝郁锡。
突然没由来的火大，黎松楠很严肃的提醒葛雷：“他不是小男孩，以后不许这样叫他。”
“好的。”葛雷转身走了。
黎松楠让灰咕咕出去送送，意思是让他出去盯着点，灰咕咕不敢不去。
黎松楠看着人都出去了，才半蹲下身看着睡的正熟的祝郁锡。
祝郁锡右手义肢在排异反应期时总是会痛，每天晚上要醒来无数次，看来现在排异反应期已经过了。
黎松楠也松了口气，祝郁锡的手终于不再痛了。
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后悔，祝郁锡睁着眼睛迷茫的看着他，因为他刚才不受控制的戳了祝郁锡的脸颊。
“怎么了？”祝郁锡问完才彻底清醒过来，他不久前还趴在黎松楠怀里的画面，哦，黎松楠还吻自己来着。
祝郁锡耳朵发红，想了想说：“哦，对了，外边刚才有张很大的网，飘在空中。”
黎松楠知道他说的就是探测进化人能量的网，不过那张网只能用特殊的仪器才能看见，人眼是看不见的。
“你这只眼睛…”黎松楠摸了下他的眼角。
祝郁锡已经失去了部分羞耻心，干脆用脸蹭了蹭黎松楠的掌心：“看样子只有我能看见？”
黎松楠点点头。
四目相对一时间有点尴尬，祝郁锡把脸从黎松楠手上离开，黎松楠没忍住笑了一下。
眼看祝郁锡要恼，黎松楠适时转移话题：“我做了个装置，放在门外。”
祝郁锡问：“有什么用吗？”
“我们会不断收留一些半机械人，避免一些白教授的人混进来，需要有个东西来检验他们。”
黎松楠轻轻抬起祝郁锡的手，他纤细的手指软软的搭在黎松楠的手掌上，黎松楠看着他看起来与寻常无异的手。
说：“身体里有机械义肢的人，点不亮霓虹灯管。”
祝郁锡活动了一下手指，“为什么？”
“进化人也点不亮霓虹灯管，进化人的能量可以分解稀有气体，所以点不亮霓虹灯管。而制作机械义肢的物质也跟进化人的能量有关。”
黎松楠的解释祝郁锡听得懂，“高级义肢不是你做的吗？所以你用了进化人的能量？”
“不是，高级义肢是我做的，但最终改进是白教授做的，他一开始就打算过河拆桥，他早把半机械人归到进化人的阵营了。”黎松楠深呼吸一下。
又说：“白教授一直留着一手。我猜宵禁和大规模搜城又要开始了。”
祝郁锡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变轻，他带着不完全的记忆，本就困难的生存模式还在增加难度。
他和黎松楠同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对方。
祝郁锡深呼吸一口：“所以要不了多久这座城市需要点亮霓虹灯用以自证吗？”
“有这种可能。”黎松楠回答他，“不过没关系，有我在。”
黎松楠说没关系，祝郁锡就相信没关系。
“好的。”祝郁锡说：“最不济也不过被你再扔到地铁站遛城卫玩儿，对此我已经免疫了。”
黎松楠不理解祝郁锡这种破罐子破摔的乐观，只觉得他在内涵自己曾经把他置于危险之地。
他想解释也只是欲言又止，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如果祝郁锡还是生气，那大概跟误会无关，只是事实难以接受。
他不是为了祝郁锡在反抗，而是反抗路上恰巧捡拾到了祝郁锡。
祝郁锡感受到了黎松楠的丧气，想安慰又不知道他为什么感到丧气。
无从下手时冒出一个念头，犹豫了好半天轻啄了一下黎松楠的嘴唇。
黎松楠眼神一滞，好半天才有勇气抬头看向祝郁锡，他不是个扭捏的人，但祝郁锡总能让他束手无策。
祝郁锡此时耳朵都红了，却还在虚张声势，他轻咳了一下，一不做二不休的揽住了黎松楠的脖颈。
他说：“我在钓你，麻烦你识抬举一点自觉上钩，这样我们彼此都省事。”
黎松楠没忍住笑了下，听话的的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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