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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不能荡秋千。”眼前人着着素袍,衣角被金线勾勒起,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身上带着贵气。禾祝鸢看着他不语,只是听见他说的话后就从秋千上下来,自觉走到了一边。

        禾祝鸢想,太子禾景韶剧情怎么提早了呢,她算好的初遇点不应该在这。

        ……不过他长得真的好好看哦。

        “站着。”他拦住禾祝鸢,打量了下,“你是哪个宫的”

        禾祝鸢垂着头,“七皇子宫。”

        “名字”禾景韶这个角度能看到禾祝鸢圆滚滚的后脑勺,露出一节的纤细脖颈。她背有蝴蝶骨,把衣服支了起来,中间又落空,他看着背上的起伏,忍不住想,太瘦了。

        “祝鸢。”她下意识的没有把姓说出来。说出来的话一尴尬尬俩。

        太子见她低眉垂首的样子,不知怎的有点生气。他刚和亲右相派周旋完,浑身疲意的时候走进了御花园里,结果就看到禾祝鸢荡秋千,她明显很努力地在荡,好几次禾景韶都下意识想去接住她。

        禾祝鸢的模样看上去太自由了,头发被晃的散了,像海浪一样随着她动,禾祝鸢身形瘦小,看上去像是皇帝宫里的赐贵花瓶。

        他鬼使神差地走上去,他本来以为禾祝鸢是天边的神仙,没什么拘束,故而如此肆意放纵。这会儿走近了看,倒也不过平平凡人,见他也会规矩起来。

        他有些莫名的失望,“罢了。”

        禾祝鸢本想走了算了,但一抬头就看见禾景韶的落寞神情,和挥之不去的疲惫,大概是她颜控偏好,嘴比大脑快,“你要荡秋千吗我给你推”

        然后两个人瞬间陷入死寂。

        就当禾祝鸢搜肠刮肚想找点话把这些翻过去的时候,禾景韶开口了,“劳烦了。”

        然后她就看着禾景韶坐在上面,见她不动,又温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禾祝鸢走过去推禾景韶,但到底力量悬殊在这,她只能推个小幅度的,还没有她自己那腿蹬出来的高。

        她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刚好像对我的力气太自信了。”

        禾景韶倒是不以为意,“没有,正好。”

        禾景韶余光能看见禾祝鸢抓着靠背的手,手腕清瘦,腕骨凸起一节,她肤白,手腕也漂亮。禾景韶有些可惜这样漂亮的手腕空落落的,把自己手腕上的玉环取了下来。

        其实禾景韶也觉得自己奇怪,他做事向来是以有分寸出名的,他虽为太子,是权力争夺的中心,却又能和左右两派势力周旋的如鱼得水。

        像这种有失体面的动作,他从小到大都捡不出一处。

        偏偏今天鬼迷心窍了。

        可却又莫名的想这段时光久一点,再久一点。

        说些愚蠢的话,此时此刻御花园静谧无声,偶尔能听到鱼吐泡泛起来的动静。他坐着哪怕童年时期也不曾坐的秋千,僵着腿离开地面,方便后背的的人轻松些。

        他一瞥就能看见白玉直接,少女因为用力而加快的呼吸,却又因为有些小心翼翼,只留一阵温热打在他的肩颈。

        他想,就这么一会儿,就放纵这么一会儿。

        他心里有个不被他承认的念头,他突然觉得他之所以拼,之所以凡事都争,就是为了留这么一处安宁。

        禾景韶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的玉,没有半分留恋地给脱了下来,“戴着。”

        禾祝鸢拿着手镯,“太……”禾景韶却突然打断她,“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无需如此。”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禾祝鸢沉默了一下,复而改口。

        这玉一看就极好,前任主人显然很爱惜它。这玉被养的晶莹剔透,日光映射下似乎还能看见玉里的光。

        “称你。”禾景韶目光柔软,“带上让我看看。”

        禾祝鸢只好把它往手上拢,一路拢到了臂膀上,“大人……给我太浪费了,况且太大了,我戴不好。”

        “别让我糟蹋了,我配不上的,大人。”禾祝鸢声音软软的,禾景韶也不讲话,扶着玉镯的手到底没敢松下来。

        禾景韶显然也发现了这点,可他已然送出去了,也没有要回来的道理,再说,他从未如此发自本心意愿的给予些什么,以往都是官场的礼尚往来。

        这是头一回,因为“想”而非“应当”

        禾景韶抿了抿唇,最终思索出来了答案“……那你便丢了。”

        禾祝鸢愣了愣,“大人……”

        禾景韶没说话,禾祝鸢看了下禾景韶的手腕,就蹲下去去花园里摘了几朵花,根茎长,花朵呈小朵白花,她把花栓在一起,一个接着一个竟也连起来成了手环。

        “大人,多有冒犯。”,她自己上手给禾景韶系上,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避开了接触。

        禾景韶抬手看了眼这个花环,明显女儿戴的东西,在他手上有些奇怪,他却笑了,“你倒是占便宜,以花换玉。”

        禾祝鸢回他一个灿笑,本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不远处禾渝丞的声音,“大人,有人来寻我了。”

        “且去吧。”禾景韶心里有一瞬间的失落,他并未表露出来。

        禾祝鸢迈脚离开前有些犹豫,神色也有些纠结,末了她还是和禾渝丞说了那一句被截断的话。

        “大人,这个我给您存着,花环谢了之后您若还喜欢,我就再舔着脸跟您换一阵子,您若不喜欢了,我便将这玉还您。”

        禾渝丞心里的失落随着这句话轻了许多,他笑了一声,“知道了,且去吧。”

        禾祝鸢暂时还不是想让任务角色在有她的地方碰面。故而她走得急,没注意到禾景韶的目光一直在她身后,直至她消失。

        “哥哥!”禾祝鸢一见到禾渝丞就笑出来,步子也换成了小跑,直冲冲的跑到禾渝丞跟前。

        禾渝丞看到禾祝鸢朝自己小跑的样子心里有些动容,他经不住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把兄弟姐妹们杀了,会不会早就能有这么一个妹妹呢。

        禾祝鸢自然的朝他伸出手,禾渝丞牵的比她更自然。余光注意到了禾祝鸢小臂上的玉环,心底原本放晴的情绪突然乌云密布,眼底的平静也汹涌起来。

        他扯出一个假意的笑,“小鸢,手上这是什么”

        禾祝鸢恍然大悟般,把玉环取下来,“是刚刚御花园遇到的贵人给我的。”

        “为什么他给你的你就收了”禾渝丞想起自己当初要给禾祝鸢东西被拒绝,心底的烦闷更甚,全然忘记了禾祝鸢就是拒绝了,他才能和他的小鸢走到现在。

        禾祝鸢见刺激也刺激够了,她本来也是想故意激他一下,“我想着和哥哥很配,想拿给哥哥的。”说完就要给禾渝丞带上,这会儿倒是不顾礼仪了,手碰到就碰到了。

        禾渝丞感受到手上的触感,心底的惊涛海浪瞬间又平静了些许,他叹了口气,“留着吧,小鸢。这玉能保你。”

        “这玉”禾祝鸢倒是能看出来这是好玉,但是连见惯了好东西都禾渝丞都能说出这话,她反倒多了些好奇。

        紧接着她就听到禾渝丞平静的声音,“这是佛玉,此前一直被供奉在弘福寺里,听说光是佛语和金光,就开了十年。”

        ……惊天级烫手山芋啊。

        禾祝鸢一惊,顿时觉得手上的玉炙热灼手,下意识就想放下来,连带着觉得禾景韶也不香了。

        她这会儿大脑清醒过来了,回想了下刚刚和禾景韶的事,不免生出一个念头,自己和禾景韶的身份对调了吧,禾景韶拿的是女主剧本吧。

        她出神的模样也不乏可爱,禾渝丞心里有些暖意。下一秒就把自己贴身玉佩的挂绳给了禾祝鸢,把它和玉环串在一起,给禾祝鸢挂在腰间。

        禾祝鸢觉得自己的腰更烫了。

        禾渝丞倒是对这样很满意,又恢复了满面春风,“回家吧。”他捏捏手心里禾祝鸢的小手,心底的暖意更甚。

        “今天吃什么”禾祝鸢强制自己不去想腰间的东西,回过头来当禾渝丞的好妹妹。

        自从讨厌鬼消失了,禾渝丞就开始陪着禾祝鸢吃饭。哪怕自己在忙,也要抽个空出来陪禾祝鸢吃饭。吃不下就坐在旁边看着禾祝鸢吃。

        闻言,禾渝丞露出一个有些危险的笑,禾祝鸢下意识屏了口气,“我特地让厨子炒了青椒,一吃就会被辣到的尖椒。”

        禾祝鸢瞳孔里都装满了难以置信,她不能吃辣。她这些年因为吃不好早就把胃熬坏了,辣一点就能疼的她不行,“哥哥……好狠的心……”

        禾渝丞满意地看着禾祝鸢大惊失色的模样,还没开始吃就捂着肚子,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魂,靠在他的手上,“因为我生气了,小鸢。”

        *

        禾渝丞确实点了青椒,但摆在禾祝鸢跟前的菜大多数是以清鲜为主的,就这唯一一盘的青椒,是靠在他这边的。

        禾祝鸢看着这个布局,下意识舒了气。从一落座就把禾祝鸢的表情都收进眼里的禾渝丞忍不住笑,“我真有这么狠的心”

        天花板暗格上的暗卫:……

        禾祝鸢听见禾渝丞的笑声心里有些异样。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这一句。

        禾祝鸢突然有些烦躁,她烦躁禾渝丞这会儿的开心是真的,烦躁打感情牌的自己。

        但更烦躁的还是自己,烦躁那个即使知道这样是错,也要坚持下去的自己。

        她不知道对禾渝丞有这些情绪是好事还是坏事。

        禾祝鸢想,这个故事停在两年后。那这之后呢

        她这顿饭吃的有些不是滋味,面上却还在应和禾渝丞,“现在没有。”

        禾祝鸢吃完饭,心里的怪异仍旧挥之不去,她索性坐在偏殿门口数星星。她殿里没有婢女,这是她特意要求的,她说她习惯自己的屋里只有一个人了,多一个人会不自在。

        躲在暗地的暗卫犹豫了一下,他其实也不知道该不该报。

        照理说干他们这行的,对主子的意思都必须是知悉的。

        可他仍旧在拿捏禾渝丞对禾祝鸢的心思。

        若说没有情意,禾渝丞在禾祝鸢面前永远都是最好的样子,最体贴的态度。

        可若说有情意……

        禾渝丞来陪禾祝鸢吃饭的时候,却永远都在衣袖里藏了匕首。

        暗卫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禀报上去,若说猜错了意思,那也能弄清楚以后对禾祝鸢的态度,“主子。十二公主好像不太开心。”

        禾渝丞这会儿正计划报复一下太子,正给右相透露太子着手的治水案的相关事宜。

        禾渝丞没回话,桌上烛火一闪一闪,照的桌面一时有些诡异。

        最后禾渝丞还是放下笔把蜡烛也熄灭,抚平衣角推门出,“小丫头片子。”

        “我们小鸢是不是想飞走了”他无声地坐在禾祝鸢身边,像她一样望着天际。他突然就觉得,他的小鸢好像在想飞走的事情。

        为什么

        他撩起禾祝鸢的一缕发丝把玩着,尾端被他胡乱的团成了结,“哥哥不好吗”他看着禾祝鸢一团乱的发丝,给她解开的时候听见禾祝鸢吃痛的一声。心里瞬间被一种怪异的满足填满了。

        禾祝鸢不用看他,都感觉得到眼前这个黑切黑又在黑她了。可她一时间有些懒得跟他演回去,“我哪也不去。”

        “那哥哥不好吗”禾渝丞派人拿来了梳子和发油,自顾的开始给禾祝鸢梳头,他不会扎头发,辛辛苦苦梳了半天,一扎起来又能乱成一团。

        禾祝鸢有些心疼自己的头发,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头,“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她把这句搬出来念出来。

        禾渝丞轻笑,也不知道信没信,“我给你梳头,别动。”

        禾祝鸢果然不动了,任由禾渝丞把玩自己的头发,无声地想:疯p的事你少管。

        禾渝丞站在禾祝鸢背后给她扎头发,禾祝鸢慵懒的坐在跟前。耳边能听见风声划过,带着些秋意的凉。禾祝鸢放松下来,逐渐睡着了。

        她失力的往后一靠,呼吸也有些不太稳,大概是做噩梦了,禾渝丞见她睡着,也不在弄她的头发,轻手轻脚的坐下来,派人拿来的被子盖在禾祝鸢身上。

        禾祝鸢半个人躺在禾渝丞怀里,睡得不安稳的时候,禾渝丞就用手轻轻拍拍她,把禾祝鸢的手放进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他感受着禾祝鸢逐渐平稳的呼吸,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下来,整个人更往他怀里窝了一点。

        禾渝丞腾出手,移到了禾祝鸢的脖子上,他垂着眼睫,幽黑的瞳孔很难让人看清他在想什么,他指腹在禾祝鸢脖子上摩挲,手还没来得及使力,禾祝鸢就像是被痒到了一样,小小地动了一下。

        他突然笑了一下,把手移开,给禾祝鸢盖着被子。

        他一开始留下禾祝鸢是为什么来着

        好像是想看禾祝鸢从那样的生活走进现在这样还算不错的生活之后,再把她丢回去。他很想看像禾祝鸢这样的人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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