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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原来早就见过面了


“我宣布!第18届比武大会现在开始!”

        “好!好!”

        其实那一届比武大会,白琼也在现场。像这样的盛大活动太子当然要参加,半年前,白琼和白依依随父亲母亲来到琮岭,观看比武大会,可是当时自己玩心太重,又是第一次到琮岭,见什么都稀奇,没有放太多的注意力在比武大会上,白琼努力回想,终于想起一些有关麦初秋的记忆,自己之前在凤求凰饭店说他俩是第一次见面,麦初秋并未赞同也没反驳,仔细回忆的话,他们之前在比武大会就见过一面了,只是白琼不记事,给忘记了。

        白琼一行人住在麦帮专门为朝廷准备的客房,一人一间,白琼刚醒,睁着眼睛发呆,从木质窗棂向外望去,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平坦的草场上搭建起一座硕大的圆形擂台,高四尺,四周竖起木桩栅栏,每块儿木桩上都插了琮岭的旗帜。黑色帆布、深绿边框、中间则是一对仙秏牛角。

        “咚咚咚——”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殿下,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哦,你端进来放在桌上吧。”白琼回应道。小厮倒是让白琼想起来,今天是比武大会的最后一天,也是他们在琮岭的最后一天,白琼还没玩够呢,想到即将要离开,心中升起一丝心酸。

        白琼走出客房,去敲依依的门:“依依,起来了吗?”

        “哥!起来啦!哥吃早饭了吗?”

        “没呢,依依,你到我房间里,我们一起吃。”

        只见桌上摆着的是两盘酥油茶,两块儿滋滋冒油的酥油饼还有一盘凉拌黄瓜,这是琮岭标配的早餐,白琼这几日在此已经吃惯了奶香味十足的食物,把自己的酥油饼掰下一块儿放到依依的碗里道:“依依,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回了京城再想吃这么正宗的酥油饼可不一定能吃到了,你多吃点。”

        “哥!就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哥你也喜欢吃,不如我们去厨房看看,能不能打包些拿回京城。”

        “哈哈哈哈哈哈!”白琼敲了一下依依的额头:“没想到妹妹这么聪明啊,走!”

        兄妹二人刚走到厨房,就听到外面一片吵闹。转角的窗口还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白琼和依依对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他二人像做贼似的趴在墙角偷听到:“初秋哥哥你别误会,我只是来看比赛,刚好经过,想起了恩人,就来拜访一下。哥哥比武大赛已经进行了三天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之前的比赛我都没有看到你,哥哥不去参加比武大赛吗?”

        “不去。”

        “为什么,初秋哥哥武功那么高,肯定能赢!初秋哥哥你就去吧。”

        屋里没了声音,白琼倒是十分好奇,这位这么招女孩子喜欢却又这么冷淡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而且像比武大会在这种级别的活动,练武之人更是趋之若鹜,为何这位仁兄如此抗拒。

        而屋内的人正是麦帮少帮主——麦初秋,那名女子正是从前麦初秋牧牛之时所救的琮岭美人——温罗裙。

        再看屋内。麦初秋察觉到温姑娘似乎十分失望,心生奇怪,她去看比赛去看就好了,干嘛非要让自己参赛呢?即使这种比赛参赛获胜者会获得奖金,名气也会大躁,甚至可能被写进书里,四处流传。吸引了各地的人前来比试。可是麦初秋对此并不感兴趣,对他来说,武功不是谋取功名的途径,而是保护自己和身边人的底气。这种底气本就不应外露,那些比试的武者往往都拼尽全力想要打倒对手,这相当于自爆底牌,在麦初秋眼里相当愚蠢。

        白琼和白依依火速打包了许多酥油饼,神不知鬼不觉地撤离到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后,长舒一口气,“妹妹,我突然想到,如果我们想要带一些酥油饼回去,也许只需要跟父皇说一声就行,根本不用自己来取啊。”

        “哥!这样才有乐趣嘛!我们回头告诉麦夫人一声就好啦,就不算偷了,如果是跟父皇说,麦夫人肯定会像进贡一样让我们拿更多的回去,那么多吃不完就坏了,多浪费啊。”

        “有理。”二人正为自己的胡闹举动热血沸腾,旁边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兄妹二人并排靠墙站着,手里还抱着一包酥油饼,转头看到:

        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少年站在门口,脸上戴着一个鬼怪面具,注视着他二人。

        “啊哈哈,这位兄台,请问怎么称呼?”

        “麦初秋。”

        白琼当然知道这就是麦帮的少主——麦初秋,只是来了琮岭这么多天第一次见到,原本在比武大会第一天的开幕上就可以见到的,只是当时白琼初来琮岭,看什么都新鲜,蹲在鸡窝前看了好久的鸡,而他的父皇又十分包容他散漫的性子,这才让他错过了开幕,没有跟麦初秋打上照面,之后的日子里白琼在琮岭四处闲玩,却都没有撞见过麦初秋。

        白琼脸上一臊:可恶,平日里看不着,偷拿他家的酥油饼却被他抓住!

        “哈哈!麦公子你好,我与家妹十分喜爱公子家的酥油饼,这才多拿了些,打算一会儿吃。”

        “喜欢就多拿些。”

        啊?白琼一时语塞,没想到这位麦公子这么好说话。

        白琼不知道的是,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麦初秋,却不是麦初秋第一次见到自己。

        麦初秋拥有极强的五感: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听觉。他从小就被教育要有极强的领地意识,整个琮岭都是他的,是他的家,也是他要守护的地盘。当白琼的脚踏进琮岭地界时,麦初秋就注意到他了,那是一个穿金戴银的贵公子,连发带都要镶金,可见是何等奢靡。

        那三天里,白琼爬房子睡屋顶,跑到牧场上追着仙秏牛跑,蹲在鸡窝前盯着鸡看好几个时辰,抓地上的沙子混进鸡的饲料里,还有他拉着那位同样金贵的公主去偷酥油饼,白琼干的每件事都在麦初秋的眼皮子底下,一开始对他的敌意也渐渐消失。

        白琼二人许久没有反应,就那么安静地抱着酥油饼站着,依依机灵地拿过白琼手里的包裹道:“哥哥,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白琼无奈,看着麦初秋勉强挤出笑容,尴尬地站着,思考脱身的办法。

        麦初秋打量了一会儿,转身进了屋,即使麦初秋的脸色一直很冷,白琼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暗笑了一下。

        笑什么?白琼厚着脸皮跟着进了屋。

        只见麦初秋已经坐下。桌上一碗飘香的酥油茶,一块儿滋滋冒油的葱油饼和一碟拌黄瓜。麦初秋的头发随意散着,阳光穿过发丝,闪着金色,发尖和茶碗静的像冬季无风时的劲松。窗外人来人往的喧闹景象似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麦初秋慢条斯理地咀嚼,消解掉眼前的食物。

        白琼也毫不害臊地坐在麦初秋的旁边,看着他吃:“公子你还没吃早饭啊。诶,公子你为何要戴着面具啊?”麦初秋冷眼回视了他一眼,并未作出反应,但也没有赶白琼离开。白琼心中暗喜:这么多天都没见过这位公子,还以为是个不好惹的,没想到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啊。

        “麦初秋呢!出来!和我比试!连比武大赛都不敢参加,还怎么保护琮岭?”

        “诶?麦初秋真没来?”“他武功很高啊?怎么不来?难不成是怕了?”“切!什么怕了,那是麦少爷不屑和这莽夫打罢了!”

        外面突然想起七嘴八舌的讨论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白琼一惊,转瞬就恢复了常态,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人,已经准备好看戏了。这几日虽然没和麦初秋打过交道,但还是有所耳闻:这位少主对比武之事最为鄙夷,从不参加。

        白琼心生一坏,还真想看看这位从不参加比武的人在擂台上是什么样的:“公子,外面可是有人挑衅呢。”

        麦初秋看了白琼一眼,那深深的眸色似乎在表达些什么,白琼继续作死道:“难不成真像外面那些人说的,公子你怕了?”

        哗啦一声,麦初秋已经站起身来,出现在擂台上的壮汉眼前。

        白琼心中一颤:不会吧,他真去了?白琼赶紧追出门去,跟上他。

        “你就是麦初秋?”

        “正是在下!”

        眼前这位壮汉,身高九尺,身形魁梧,一身肌肉,大腿上的腱子肉十分突出,只穿了一条绿色大裤衩,□□上身。手臂到脖颈刺着一条蟒蛇纹身,看起来凶悍无比。他就是比武大赛第六名,屠夫阿四。

        反观麦初秋,八尺身高在他面前,竟要仰视。原本精壮的身体对比下竟也显得瘦弱了。只见麦初秋的神色一变,眉低压眼,眼神中竟露出一股子穷凶极恶之徒才会有的凶恶,皮鞭仍别在腰后,似乎不屑用武器。

        “你如此嚣张!看我怎么教训你!”那壮汉说着就扑了过来,每踏一步,擂台的地板都在颤抖,发出“吱吱呀呀”的□□。

        围观人群不少都被麦初秋救过或者帮助过,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初秋哥哥!小心!”白琼注意到,是刚刚和麦初秋说话的那名女子,她此时正在观众席上。

        只见麦初稳如山脉,等阿四奔到与他两步之遥,才侧身一闪,阿四扑了个空,惯性下还向前踉跄几步,麦初秋却在他身后站着如一株笔直的松,岿然不动。

        阿四又发动多次进攻,却连麦初秋的发梢都碰不到,恼羞成怒,面红耳赤道:“只会躲闪,算什么英雄好汉你!有本事接我一拳!”

        “打不到就怪人家只会躲。”“可是拼力气,我看麦初秋未必会胜。力气不如人就只能躲了呗。”“你懂什么!这叫策略,兵不厌诈。”

        麦初秋没等阿四说完,就冲刺挥拳,向他脸上连抡五拳,结结实实中了三拳,脸上顿时鲜血直流。阿四这才反应过来,偏头躲了一拳,待到第五拳,伸出右手去接,谁知麦初秋的力气之大逼得他不得不用上左手,阿四双手对抗麦初秋的一拳,还被麦初秋荡出的气波逼得连连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

        “好!”“好!”这时观众也都看出胜负,连连叫好:“精彩精彩!”

        “好!我宣布!阿四对战麦初秋,麦初秋胜!还有没有人要上来挑战?”人群安静,鸦雀无声。

        麦初秋纵身一跃,下了擂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白琼急忙也跟上,可出了赛场怎么也不见他的人影,白琼寻觅了一番,心想:“这还真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物。”

        擂台上主持人开始讲话,但白琼没兴趣再听了。回到客房寻他妹妹。

        “好!我宣布,第18届比武大会完美结束。现在公布前十名,请念到名字的人上台领取奖金!第一名,多兰!第二名,仲莲!第三名,叔桐!第四名仙酿郎!第五名,白须真仙!第六名,麦初秋!第七名,阿四!第八名,刘浩渡!第九名,张巨兔!第十名,温罗裙!”

        麦初秋虽然离开,但并未走远,只是跃到树上,眼看着白琼寻找自己,心中暗笑。

        当他听到罗裙姑娘的名讳,还是略有震惊。他记得当年的温罗裙还是柔柔弱弱、手无寸铁、任人欺负的小姑娘。没想到这些年进步如此之大,心中不免对她生出几分敬佩。

        念了十个人的名字,竟只上来了八个。麦初秋在树上距离虽远,但他视力听力嗅觉味觉触觉都是一级的敏锐,仍是看得一清二楚,听得一明二白。

        另一个没来的就是那位天下第一,多兰。听着名字应当是位女子,没想到天下还有这般身手了得的神秘女子。看那仲莲,大约三四十岁。手持一把莲花剑,身披袈裟,脖子上戴着一串佛珠,慈眉善目怕是个信佛的,可是麦初秋听说他在比试的时候还误杀了一位竞争者,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再看叔桐,没带武器,怕是会使暗器的。寸头、布衣、模样并不出众在,放在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到的路人脸,麦初秋心中暗想,平日里走在路上都不知擦肩而过的那位可能是个高手。再看仙酿郎,是个中年女子,身穿长袍,此时正笑眯眯地道谢:“多谢多谢!哈哈哈哈哈哈哈!献丑了献丑了!哈哈哈哈哈哈!”性格倒是活泼,只是她一挥衣袖,麦初秋便闻到了极浓刺鼻的白酒味,这怕是为酗酒的女子。再看那位白须真仙,是这排人里年纪最大的了,白发飘飘,胡须也都尽白,麦初秋纳闷儿了,看着年纪过百却完全不像一位老人,反而像一位年轻人,他不信这世间真有返老还童之术,觉得白须真仙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诡异。

        阿四此时正郁闷不忿,双手插在胸前。他后面那几位也都不太开心,台下还有一位正跳脚指着阿四大骂:“都怪你,非要找那个麦初秋决斗,好了吧,害得我们都往后了一名!要不是你多事,我也有奖励!”。“呵呵!”麦初秋心里暗笑,那位想必原来是第十名,结果被自己挤到11名,这才愤懑不已。

        再看温罗裙乖巧地站在最旁边,腰上还别着麦初秋的那枚牛角佩饰,并没有参与旁边人的喧闹,只是四处张望,不知道再找些什么。张望了许久,也许是没找到,就略显失望的低下了头。

        而白琼一行人已经开始收拾离开琮岭的行李,高贵的马车早已在琮岭下山的路口等着,等着接这皇宫里来的贵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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