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真相
叶鲤愣了住片刻，显然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但很快，她就否决了这个可能，“你想要证明舒晏是无辜的，然后希望我能放过你们？别做梦了，如果你们两个不动手，那就都留下来陪我吧。”
“等等！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看了一眼把手指划破，正打算将鲜血抹到莲花上的云溪一眼，狐九紧抿了一下薄唇，“你这个洞府有没有一个叫狐千川的人来过？”
“没有！”叶鲤想也不想的答道。
“你再仔细想想，他的样貌和我很像，也是一头银发。”狐九语速飞快地问道，爹临走前明明说来找这座上古洞府，怎么可能会没有来过。
叶鲤的声音再次恢复了轻柔，“这千年来能走到我面前的不超过五对，我又怎么会记不住，好了，不要拖延时间了，动手吧。”
云溪刚刚将鲜血抹到莲花上，闻言飞快地收回手，忐忑不安地将神识探入莲花内，口中轻轻念了一句：“收。”她刚才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空间顺利收进莲花内，后来灵机一动，想起收山谷之前莲花上沾了自己的血，索性便依样画葫芦。
这间犹如牢房坚不可破的房间，和那座山谷一样，像被卷起的画卷升腾起来，最后被吸进了莲花内。
成了！云溪全身骤然一松，仿佛突然卸下千斤重担，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房间消失，她和狐九仍旧站在阁楼里的原地。
“你们怎么出来的？！你们用什么方法破了我的空间？！”叶鲤看得他们出现，发现她开劈的空间竟然消失了，愕然地坐起身，张大双眼喝道，
不可能！她是九阶妖修，修为同等与大乘，她劈出来的空间怎么会被一个才六阶的妖修与一个仅筑基四层的道修给破掉。
云溪后退一步，九阶妖修震怒时的威压，就算仅是一抹神识也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我们用什么方法破的你不必知道，我只想要问问叶前辈，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舒晏前辈到底有没有骗你？你不想知道答案吗？”
她有些疑惑那间房间明明是叶鲤开劈的，为什么却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怎么样离开这里才是正道。
叶鲤的形象已经状如癫狂，绝美容颜因为愤恨变得有些扭曲，“黄口小儿，你还敢教训我！”
狐九害怕叶鲤发难，上前一步将云溪护在身边。
“你害怕事实如所呈现的那般，舒晏只是利用你，他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你害怕面对这个事实，害怕一直以为自己对他的恨，在看见他的时候烟消云散。所以你宁愿不去听，不去看，固执地坚守着自己被背叛的结局，不对找当事人，而用无辜的人来发泄心中的恨意。”有狐九护着，云溪心中安定不少，言词犀利地指责道。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面容平静，语气轻轻缓缓，只是一双妙目亮得惊人。
听完云溪的话，叶离脸上的愤恨消去，面色渐渐变得苍白，连粉唇也失了颜色。她跌回软塌上，削若葱根的纤指用力地、紧紧地抓着软塌的边沿，仿佛要压制住心中的惊涛骇浪。
她承认云溪说的话是对的，她害怕在面对舒晏的时候会心软，会再也掩盖不了还爱着他的事实。更害怕被背叛的事实经由舒晏的嘴说出来，她会心碎而死。
可是，有什么好怕的呢？她都因为对方的背叛殒落了，仅留下这抹心有执念的神识。
想得越透，叶鲤越觉得这千百年来自己的行为有多傻。只是，不知道那个让她恨之入骨，又爱之入骨的人还在不在？
“说了那么多，你们无非想要我留下的妖丹，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叶鲤轻阖上眼帘，“我可以把妖丹给你们，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云溪和狐九同时问道，皆从对方脸上看到劫后余生的喜悦。就算叶鲤只是一抹神识，但对付他们二人绰绰有余，能和平解决最好。
“我要你们发下心誓，带我回到故土，找到舒晏。”
“不知前辈的故乡到底在哪里？云游界从来没有听过灵山这个地方。”狐九开口问道。
“一粒微尘三千界，云游界不过仅是这三千界最低等的一界罢了。我所在的那一界叫做须弥界，等你修为突破元婴，找到界湖，就可从界湖到达其他界，到时候希望你帮我完成心愿。”
“好，我答应你。”狐九一字一顿地答道。
“不，我要你们两个一起完成这个承诺。”叶鲤睁开眼，静静地望着云溪。
“好，我答应你，若是有一天我到达元婴期，一定帮你完成心愿。”云溪坚定地说道。
狐九有心想要阻止，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闭上嘴不再言语。他害怕这件事情完结后，和云溪再无交际，索性便任由她答应下来。
叶鲤神识一动，首饰盒慢慢飘浮到云溪面前，“这颗妖丹给你，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破了我的空间了吗？”
云溪伸手接过，她走到叶鲤面前，将紧握的手心打开，里面有一朵微小的莲花。
叶鲤看到那朵莲花，一滴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滑下，骤然变得激动起来，“这是阿晏的莲花，是我送他的定情信物。他……他来找过我，他来找过我……”叶鲤泣成不声紧握着那朵莲花，轻轻放在嘴边。
云溪看到叶鲤悲伤的样子，嘴角溢出一抹轻叹，“这朵莲花也是在雾映山找到，除了莲花，那里还有一座不大的山谷。”
“什么样的山谷？”叶鲤一双泪目一眨不眨地盯着云溪，焦急地问道：“能带我去看看吗？”
“山谷被这朵莲花收了，就在这里面，你能进去吗？”
“有，这莲花叫虚空，能收纳所有的事物，只要你将我这座洞府收进莲花内，我就能一同进去。”
“好。”云溪将首饰盒放进储物戒指，割破手指，将鲜血抹在莲花上。
狐九看到云溪将妖丹收起来，心中闪过一抹异样，但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你这是做什么？”叶鲤不解地问道。
“这莲花不沾我的鲜血就无法收纳。”云溪解释了一句，神识一动，慢慢将这座上古洞府收了进去。
叶鲤看着她的动作，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深深看了云溪一眼，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狐九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决定等忙完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云溪，说不定叶鲤能替云溪解惑。
将洞府收进莲花后，这个地方便成了一片空地。云溪和狐九说了一声，神识一动，也进了莲花内。
叶鲤的那座洞府吸进莲花后，落到了山谷的最里面。云溪看到叶鲤静静地站在山谷里，脸上露出怀念，轻声地说道：“这是当年阿晏让我等他的地方，没想到他把这个也搬来了。”
云溪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相爱的两个人因一场误会分隔千年，不得不说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尤其是有一方还不远千里万里的苦苦寻找，最后却落了个擦肩而过。就算她不是当事人也备感遗憾。
倒是叶鲤一副看开的样子，甚至还安慰了云溪两句，“能够得知当初他没有背叛我，对于我而言已是最好的结局，你不必为我难过。”
回到山洞的路上，云溪的心情一直闷闷的。或许是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以她无法理解为何人妖不能相恋。
狐九听到她的话心情无端飞扬起来。她说这句话，是不是……代表着嫁给妖修，或者嫁给他并不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
他嘴角上扬，深深地看了托着下巴的云溪一眼，最后说了句，我也觉得人妖相恋没有什么不好。
云溪没有过多的深思狐九的话，随着他们离最初的山洞越来越近，她的心情就越紧张。
该怎么开口找狐九借妖丹？最开始她是打算在上古洞府找机会发难，逼他把妖丹借给自己。后来出了曲萧的事情，叶鲤又发难的突然，一时也没有顾得上。
如果回到山洞再不开口，把这颗九阶妖丹给了狐九后，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回到山洞，狐九脸上虽有疲色却难掩激动，说道：“把妖丹给我吧。”
云溪站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迟疑了片刻：“狐九，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大事已了，狐九的神色也变得轻松起来，甚至有了调笑的心情，“要求我娶你为妻不成？”
什么跟什么啊？
云溪无语地瞪了狐九一眼，但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却怎么样也轻松不起来。
狐九心中咯噔一声，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这股预感甚至让他有了阻止云溪的冲动。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做什么，只是脸上的轻松褪去变得凝重。
云溪眼睛睁开复又闭上，脸上带上视死如归的决绝，“你还记得你在玉剑门遇见的那个丑女人吗？那个女人就是我，后来被你下了印魂咒。我想找你借一下妖丹，救一下我师兄，我知道这个要求能让你为难，但能不能求求你，帮我一下？”
她大气不喘地将话说完，盈盈水眸望着狐九。看他的神色从轻松变成凝重，再变成铁青，忍不住往后退了两大步，身体紧紧地贴在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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