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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江城要履行赌约


  第二日一早,江城和慕容流云如约来到了千音楼。

  云清风一早也起来锻炼身体,穿着便衣在院子里拿着一把剑在挥舞。院中的她在凉风习习的夏晨身形飘忽不定,尖利的剑划过虚空,生生被剑气扯出一道气流,剑法凌厉利落,一剑一剑都蕴含着肃杀和残忍,她在剑光中穿梭,将身法与剑法融合在一起,既有速度,也融合一定力度。若是习武之人,定能看出这是一套自创的好剑法,但就因为是自创,所以仍有不足,比如融合的不够默契,不够熟练。

  云清风一直在寻找那个契机,那个能让凌厉的剑术融入变化莫测的身法,以求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又岂是那么容易之事?云清风若是尽力使用身法就无暇顾及手上剑法的利落使出,这便是云清风正头疼之事,若是能有个人来跟她练练或者是有个人肯指点她一下也许就领悟了也不是不可能。整个千音楼会武功的也就是冬岸,但是冬岸太弱了,若是和武艺较低或者无武之人还好,遇上个武功稍微不错的直接落败。

  她的剑法还未停,空中也染上了一丝肃杀的意味,不过,她的剑法和身体都渐渐的渐渐的开始慢了下来,她右脚一点,跃上了空中,长袍在风中飞舞,整个人如同一个仙人般出尘和飘然。剑法开始由凌厉转为柔和,身形也逐渐笼罩了一抹淡淡的温润之色,柔软得让人诧异,若有人看到这样一幕,不经惊叹,一个男子,竟然有如此的曼妙的身形,她,此刻不再是风无衣,也不是云清风,是介于风无衣和云清风之间的凌落的半潇洒半温柔,介乎男女之间的气质,没有强烈的杀气,也不是单纯的舞剑。长风从她的发丝穿过,卷起起她如墨的青丝,扫过她如墨的面容,面若温玉,呼起她白色的袍子,在空中飞舞,长剑于身,此刻坚硬的长剑,好似一条长绫围绕在她的身旁。仿佛一把剑,被她磨砺掉剑的利气。

  此时她于空中,就是以剑舞天的神。

  慕容流云和江城站在院门外,观望已久。

  慕容流云看向江城,不得不说,他被云清风似剑似舞的绝美身姿惊艳了,而身旁的某人却一直皱着眉,一言不发。他调笑,“风无衣还真是个美人呢,有没有考虑将她收入麾下?”

  江城也不否认,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的确,比起你,我对他的兴趣是比较大。”

  慕容流云不在乎地笑了笑,对于江城的毒舌他早已习惯,所以也就一笑而过。看着云清风潇洒的动作,这绝非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气质,不由得喃喃,“这风无衣到底是谁?”

  “一个扫地小仆罢了。”江城迈动步伐,朝前面迈去。独留慕容流云站在原地,喟了声,“自欺欺人。”

  正沉浸在舞剑的云清风听到脚步声也置若罔闻,继续开创着以柔克刚的剑术,在千音楼内,没有人敢动她,这是她的自信。

  “能将肃杀之剑用得如此软绵绵,不得不说,你也是个天才。”嘲讽声在云清风耳畔响起。

  真是令人讨厌的声音,不过她既然答应了诸葛野鹤要和他和解,再怎么不爽也要忍着。

  云清风看着来人,利落的收剑。“江公子来的还真早。”

  “不早,比起你一大早就像个女人一样在这里扭腰摆腿,还是太晚了。”江城淡淡道。

  云清风面不改色,对于江城这种不斗她几句就不死心的性格,云清风一直都秉承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优良品格,道:“江公子永远都是这么一副老态的作风,要不是闲云公子与在下说,在下还真未看出来,江公子竟然才二十多。”

  你嘲笑我像女人,我便嘲笑你像老人。

  这小子。

  江城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唇,然后严肃道。“我今日不过是在看一下你的肩上的伤有没有痊愈,看你凌空舞剑的样子,倒也是我多虑了。这场赌约算我输,我也会兑现承诺,那把玄寒冰剑不久后会送到千音楼。”

  “公证人都没到,你这么急着认输?”云清风有些奇怪,这江城竟然这么干脆,连看都不看她的伤口便直接承认他输了?有诈,绝对有诈!

  江城见她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心中有些不爽,他将目光放在云清风的身后,云清风回头望,是慕容流云。

  慕容流云见她一笑,道:“刚才风无衣贤弟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云清风也回之一笑,“慕容兄过奖。”

  心中却按不住地不爽,他们竟然不招呼一声就直接擅自闯入她习武的地方,还真是不见外啊。下一次,一定要请几个识相的门护才行。

  “刚才慕容已经看到了风贤弟的风姿,作为见证人,慕容便可当做赌约是风贤弟赢了。”慕容本来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赌约而来。

  云清风了然,但是在她看来,江城前来认输实在是太蹊跷了。不过她此刻更在意的是圣医楼的事情,“这么说,江公子也是答应了在下圣医楼之事?”她的口气有些雀跃。

  “自然。”江城淡淡的应道。他一向是说话算话。昨日他们的赌约便是若是风无衣还能如以往一般使用肩膀,事实证明,风无衣不光能正常使用肩膀今日竟然还可以舞剑。他自然要服。

  云清风对江城点了点头,却听慕容流云说。

  “风贤弟,过几日在下与江城兄约好一起去狩猎,不知贤弟可有兴趣加入?”慕容流云问道。

  “这距春猎和秋狩都有一段时日,为何要去狩猎?”云清风不解,一般只有春求昌盛和秋求收成才会举行狩猎活动,为何要在这么突兀的时刻去狩猎?

  只见慕容流云神秘一笑,“春猎和秋狩时人太多,这只是私狩,在下只是想和江城兄一起去山中尝尝野味而已。”

  两人独自去山中?!

  云清风好像明白了什么。这江城喜欢男人,而慕容流云还敢和江城接触得这么近,两人很多次都是并肩而走,看来这慕容流云对江城,是真爱。

  云清风怪异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随即摇了摇头,他们二人独自的相处她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插一脚,恐怕那慕容流云邀请她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在下过几日要出京城一趟,就不与二位同去了。”

  “出京城?”江城皱着眉看向云清风。

  云清风点头,“后天便出发。”

  “去哪?”江城问。

  关你什么事?云清风内心翻了个白眼。

  “京城的周县齐河。”但她还是回答了他。

  她要出城去齐河县找九阳双生草,那里高山山林遍布,有几座山的高度刚好是适合九阳双生草生长的地方,她要去那里走走,顺便看看那座小山县有没有苗族之人,若是有的话,那么诸葛野鹤体内的蛊也可以快些逼出来。毕竟她也不是苗族之人,怎么可能会比苗族之人更懂蛊毒!

  “去那作何?”据江城所知,这齐河县是个高山险峰极多,山野树林茂密的偏僻地方,虽说是在盛京的附近,但无论是发达的程度还是人文的盛况都和盛京城有天壤之别,说白了就是个穷山洼,风无衣去那里干什么?

  云清风有丝不耐,他不觉得他问的有些多吗?“找人。”

  “找谁?”

  你的问题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云清风瞪了他一眼,“亲人!”

  江城不说话了,他看向慕容流云,慕容流云眉角一挑,似有些不情愿,但他迫于江城的压力,看着云清风,问道:“风贤弟,那里的凶煞的野兽不少,要不,在下与城公子陪你前往一趟?”

  “不必了。”云清风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慕容流云,“多谢慕容公子的好意,但无衣还是有些底蕴能够对付那些野兽的。不用担心。而且,两位不是要去狩猎吗?切勿因为小弟,坏了二位的兴致。”

  慕容流云讪讪一笑,“那就不……”突然一记眼刀飞了过来,慕容流云叹了口气,想吐的话顿时憋成了一句道:“那,在下祝贤弟一路顺风。”

  “多谢。”云清风握剑抱拳。

  江城和慕容流云从千音楼出去以后,慕容流云便跟着江城一起回了江府,两人坐在书房的议事桌上对立而坐,婢女走来添了两杯茶,便退下了。

  “江兄,你为何对风无衣如此感兴趣?”慕容流云看向江城。

  江城轻抿了一口味甘的碧螺春,不否认道:“你不是也对他感兴趣吗?”

  慕容流云一副被看穿的感觉,他见江城不否认他也坦然道,“当初我便在会元酒楼见过他,当初还在想,此人到底是谁。浑身都透了股贵气,却甘愿坐在那里一直观看着慕容与那些小混混,而且还是坐在最近的位置,可见也是不怕事的主。可是他身着布衣,明明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可又看起来气质非凡。慕容便在想,京城贵公子我可见了不少,从来都没看见过他。可没想到,他竟然只是个千音楼的小仆。”

  “千音楼小仆的这个身份,他只有短短的一月罢了。”江城淡淡的提醒他,风无衣就像一个陌生的种子,在一片森林中悄悄的成长,只用了一个月,就成长成了一颗小树苗。

  “你的意思是,这个风无衣并非是京城之人?”慕容流云有些不敢相信。不过确实,他在雪玉国呆了十多年,从未听过风无衣的名字,这个风无衣,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物,在一个月内就在千音楼和闲云共为两位楼主。这么破天荒的事情,要么就是风无衣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让闲云对他心服口服,甘愿将千音楼的一半大权,要么……就是这个风无衣用什么把柄,来胁迫了闲云交出大权。

  江城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又道:“风无衣,原先的名字叫风清云。”

  慕容流云不解,江城对他说这个干什么,他当然知道他的以前名风清云,但,那又如何?

  等等!慕容流云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风无衣,原来的名字唤作风清云。

  风、清、云。

  倒过来念,就是云清风!

  慕容流云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不过他很快收敛起来,问道:“你是说,他是龙腾帝国之人?”

  江城摇了摇头,“还不肯定。但云清风和他是什么关系,这才是让我感兴趣的。”

  “云清风一个月前就被以谋反罪诛杀,云家上下几十口除了她的叔父和胞弟以外,全部死光了。那么这个风无衣,就不是云家人。”慕容流云分析道。他倒也不是不相信风无衣是云家人,但是若真是云家人,也就只有她的叔父和胞弟了,就年龄上,这风无衣就不属于他们当中的任意一位。

  江城不置可否,“若她真是龙腾人,不一定是云家之人,你忘了,云家还有一只独立的军队吗?”

  慕容流云皱着眉,原本翩翩公子的他此刻染上了一丝阴霾,不禁冷笑,“云家还真是野草吹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江城听罢不由得也皱了皱眉,听慕容流云的语气,他好似跟云家有什么过节?不过江城也没问,反正慕容流云一向是不想说的事情你架刀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说一个字的。

  “你要动风无衣?”江城问。

  “我为何要动他?”慕容流云眉间的阴霾一扫而光,一股器宇轩昂的气质又表露出来,“他死了对于我没有任何好处,何必白费力气!相反,他活着,对我的好处,有多无少。”

  “你想如何?”

  “慕容一向能多添一友,也不愿树立一敌。自然是看看,这个朋友能否值得深交了。”慕容流云此刻就像只狐狸,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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