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灯光暗处，有人在哭。

        小川指尖滴滴落着水珠，她抽出一张纸巾抹手，然后把剩下的半包心心相印递给顾瑶。

        顾瑶抹着泪便是一阵哭嗝，半晌，“你相信爱情吗？”

        小川有点状态外，这个女人大半夜在医院走廊哭得跟死了妈妈一样给她吵醒，原来只是为情所伤。

        至于吗。

        “我谈过两次恋爱，”小川淡淡嗅着消毒水味，“一次比一次绿得厉害。”

        “所以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小川不置可否。

        “我爸出轨了。”

        这时候她不需要说话，小川知道。

        “吵架的时候不小心把我妈推下楼梯了，”

        顾瑶又落下两行泪，小川柔声问，“令堂可还好？”

        “双腿都，…，”顾瑶一时间泣不成声，“瘫痪了。”

        小川不知该说些什么，听得顾瑶问了句，“我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小川偏过脸细细打量眼前人，眉眼皆生得美，不料做起事却这样的狠。若是她，她不会原谅父亲，但所有的愤怒都只能撒给小三，她做不到真把父亲送进监狱。

        “我弟弟已经联系律师起述我父亲了。”

        “令弟，是个狠人。”小川有点疲，浅浅打个呵欠，便泛了泪，“贵府财产几何？”

        顾瑶觉着她慵慵懒懒说话的语气很麻痹人，便学她文绉绉的说了句，“家父是知名企业家，身价，嗯，甚厚。”

        这么说话莫名的有点困，伤感也薄了些。

        “一切听令弟的即可，他不会真让令尊下狱的。”

        “可我看他是动真格的，法院传票都到了。”

        “不动真格怎么让令尊交出所有财产？”

        小川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

        “否则届时令堂整日在轮椅上以泪洗面，令尊却在外面偷偷养着小三可如何是好？”小川懒懒倚着墙，实在困得很慌。

        “我怎么没想到？”被小川感染，顾瑶也有些犯困。

        小川窝在病房的被子里，困得很，却睡不着。

        妈妈还在手术台上，除了中午吃饭都没有见过她的面。她的头发也白了很多，一生都很要强的人，在手术台上耗尽所有心血，熬得骨瘦如柴。

        爸爸就睡在相隔一步的病床上，呼吸很均匀，从医以来，他很少能有这样休息的机会，没有电话会突然响起，将他叫进医院。

        因是病着。

        小川想着魏凉，顾久久，倪晚晚，许文多，脑袋乱七八糟的转个不停，耗着精力，累得慌，可她控制不住。

        失眠是个很磨人的事，很累很清醒。

        被轻手轻脚打开的门，挤出来一条人影。

        顾不上爸爸正在熟睡，小川啪的一声拍开灯。

        那脸色隐约透青的瘦削妇女，不是妈妈齐影却又是谁？

        路衍睡眠本就浅，被突亮的灯光给惊醒过来，嗔怪道，“瞧瞧你家闺女做的什么事儿？觉都不让人好好睡。”

        齐影走过去屈指敲小川的额，道，“这么晚还没睡着？”

        “还不是你给吵的。”小川撇撇嘴，似个孩子。

        说着取来保温饭盒打开，里面的水煮无骨鱼和青菜是她借人馆子的厨房做的。

        消毒水味里漫开肉香，齐影顿觉肚中馋虫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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