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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天灾人祸 已修改


  章节名:136天灾**(已修改)

  “都说女要俏一身孝,这滋味儿,果真是美味儿啊。”王武光着身子下了床,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回头一看,折腾了一晚上,床上的人嘴角还有咬破的痕迹,四肢被绑了起来困在床上。地上凌乱的衣物昭示着昨晚上的疯狂。

  “哼!不给你喂两颗药,你还真是不愿意顺从我呢。这良家妇女的味道,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儿呢!”王武就这水盆子洗了一把脸,擦了擦脸,看着面前的人一身青紫色,冷哼着给自己穿衣洗漱,系上靴子,走向房门。

  “大人。”昨夜的动静好大,老妈子假装没有这回事一般,静静的守候了一夜。

  王武心满意足的跨步走出去,左右看看,晨起的雾水在地面上还未消散,口吐白雾道,“看紧了,这几天我和大公子都在这里,送些早饭过来。”

  “是。”老妈子领命而去。

  房檐上结了冰凌,针扎一样的倒挂在每一个地方。乡下的别院,虽然是商户所有,却也算是精致。赵平智的别院虽小,却五脏俱全。

  王武去了饭堂,听到老妈子说偏院的事情。偏院住的不正是卢正奇那个大公子吗,其实要不是因为卢正奇点名了要蒙若菊那个赔钱货,他王武不过是王家宗室子,领了王成仁的差事,也未必有这样的待遇的。

  没想到一朝了了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心愿,果真让他舒坦了许多呢。人间极乐,对他来说不过如此而已。

  老妈子来送饭,说是大公子那边要一些美酒佳酿,已经醒了。

  王武好奇,正要询问,却被老妈子阻止了,看脸色,似乎大公子那里更是逍遥快活些。

  想着自己昨晚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一个良家妇女,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似乎很配合。王武不由得好奇的打起了新主意,要玩儿,自然是要玩儿得痛快才好。

  顺着墙角根儿去了偏院,才走进院子就听到了嬉戏笑闹的声音。

  老妈子送了饭菜进去,很快就出来了。

  透过窗缝看进去,里面的若菊哪里有被羞辱的样子,红润的脸颊贴在胸襟半敞的卢正奇胸口,仰着白皙秀润的手指头亲昵的喂果子给他吃。

  这卢正奇好生快活,交颈鸳鸯你侬我侬的,享受的模样看得让人心痒痒。

  “大公子,奴家可是舍命陪君子了,还好有你心疼我。”若菊嗔怪的把一颗枣塞进他的鼻孔里,惹得闭着眼睛假寐的卢正奇呼吸不畅,睁开眼睛色眯眯的抓着她的手。

  “昨晚让你掉了小命?”卢正奇拿下鼻孔的枣,抓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吃了饭,我让你欲死欲仙如何?嗯?”

  “坏人!你们都是色胚子!”若菊头发凌乱,翻身背对着他,似乎真的生气了。

  床榻上一片凌乱,温暖的棉被让人饱暖思淫口欲,不无他想。卢正奇跟上去,抱着她的后背,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香肩,雪白的肌肤还带着欢口爱后的痕迹。

  “你都已经从了我了,今后就是我的人了,还敢说我色胚?”卢正奇口无遮拦。

  若菊眼珠子一转,转头仰望着他,“奴家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既不是待字闺中,也不是风光大嫁。那日,不正是你……”越说越来气,若菊显然已经在翻旧账了。

  卢正奇眼疾手快的伸出食指点在了她的唇上,谄媚的笑看着她道,“说什么呢,要不是我,他舍得把你送给我?”

  天底下不要脸的人,恐怕真的要数这个卢正奇了。他那日一股脑儿要扳倒蒙家,若菊就成为了羞辱的炮灰,被他和老鸨当场羞辱,在婚礼大堂上进不得退不得。

  如今说起来,他到了嘴的女人,没有名分,算是人家王家送过来的。让若菊从一个良家女子,一下子替人下嫁做了妾室,如今当做礼物送出去,送到了他的床上。他理所应当的说,有今时今日,算是他的功劳。

  若菊怀恨在心也只能隐忍着,看到面前的男人,笑得格外的开朗,双手勾在了他的脖子上,亲昵的讨好他。

  “那倒也是,我不过是一个小小村姑,十几岁了也嫁不出去。如今跟了你,总好比嫁到穷秀才人家里头,吃不尽的苦头。大公子,你让我怎么感谢你呢?”我恨不得杀了你,至少若菊心里是这么想的。

  卢正奇心花怒放,他就喜欢这些调调。只要是个女人对着他撒撒娇,顺从于他,他就浑然忘我了。

  “嗯……你说呢?”伸手往布兜里面的柔然摸了一把,眼睛里发出灼热的光。

  若菊惊呼吃痛,翻身扑在了他的上面,有话要说,“我昨晚可是很累了。你得补偿我,补偿我了,我就再给你更好的,想不想要啊?”满是诱惑的眼神望着他,从王成仁那里学来的把式用得十足十。

  卢正奇果真被她吃得死死的,不住的点头,手脚都已经不老实了。

  若菊呵呵的笑,笑得前仰后合,在大床上不住的打滚。卢正奇逮着机会就往上面扑,两个人在大床上纠结成一团,帷帐拉扯之间松散了一地,遮挡了大床上光鲜绮丽的一幕。

  王武收回目光,贪婪的眼神久久的不散去。走在廊庑下,捉摸着自己这几日风流快活的活法。

  ……

  大清早的,王家的房门就被敲得震天响,赵平智赶了一夜的路,总算是到了王家了。要不是因为半夜里马屁看不到道路摔了一跤,马车走不动了,丢在路上只能够自己走回来,耽搁了时间,他们早就在后半夜就已经到了王家了。

  王成仁很早就起床了,今天有要紧的事情要办,赶紧让人开了房门,一看是赵平智,心里暗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满身泥垢的赵平智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一脸紧张的抓着王成仁的胳膊,捂着耳朵压低了声音细细说了。

  王成仁吓得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混账东西!你……你们蒙赵是一家,你怎么不拦着王武那个坏事儿的混蛋!”王成仁本就打算敲打敲打蒙家,并没有真心要逼死蒙家的意思。

  他身后的卢县令今日就要回来了,眼看着蒙家就要妥协了,此刻居然真的出事儿了!

  蒙若菊是个废弃的棋子,蒙家让她嫁到王家,意味着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女人。蒙家在乎的是蒙若玉!所以,他王成仁根本不担心蒙家要说三道四,让若菊直接做了妾室。妾室在夫家根本算不上什么,想要送人也是夫家说了算,真要是今日蒙家为了自保投奔了卢县令,到时候问起来,他也不担心。

  可是,这该死的王武!居然坏了自己的好事!

  赵平智唯唯诺诺的退守在一旁,不住的拿眼睛瞄着王成仁,气得他团团转。眼看着王成仁得知了消息,他就是故意让他知道的。

  “你!”突然,王成仁指着赵平智的鼻子骂道,“那是你亲妹子,你也舍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为了税款求了她好多次,也没有用。昨儿个晚上,王武少爷撞见了她,看中了眼,我手头的事情还看着他脸色呢,这不是……”赵平智自认为有口难言,似乎自己屈从于王武手头上的那点权利,谁让王家派了王武来呢,他不得不从啊。

  言下之意,反而是赵家舍弃了妹子讨好了王家。

  “荒唐!”一向儒雅的王成仁破口大骂,“好个不争气的畜生!”转头看了看一旁恭敬的赵平智,深吸一口气,眼神里的狠戾带着些许赞叹,这赵平智什么东西,他今日算是看清楚了。

  其实,他们一个送出了自己的女人,一个送出了自己的妹子。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把这一笔账算到蒙家头上!

  如今王武坏了他的大计,眼看着蒙家就要俯首低头了,奸口淫蒙家的女儿,这岂不是逼着蒙家跟卢大人翻脸?!

  卢大人要的就是蒙家俯首低头,他王成仁再厉害,也只是从中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做做戏罢了。接着卢大人的面子,逼迫蒙家讨好自己,把女儿嫁给自己。可如今倒好,王家做出这种事情,蒙家要是投奔卢大人,第一口咬的就是王家!

  “大人?”赵平智看王成仁想事情想得很认真,在一旁低声提醒。

  “不行,不能让他们得逞!”王成仁咬牙切齿的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狠戾。

  赵平智满脸期待的等待着他的决定,果然不出所料,王成仁眼神如刀的看着面前地上的一棵草,仿佛一伸手就能够拦腰折断绝了它的命脉一般。

  “你我都是蒙家的敌人,面对敌人,不是赶尽杀绝,就是等着哪一天被他一击毙命。”王成仁阴笑着看着面前的赵平智,脸色黑沉的吓人。

  赵平智领悟一笑,不急不缓的躬身一礼,“大人所言甚是有理。”

  两个人会心一笑,凑得更近了,细细的嘀嘀咕咕说着话。不远处的院子门口,找过来的花婶悄悄的停在了门背后,从门缝里看到他们在商量什么事儿,要紧的样子不敢轻易靠近。

  ……

  熊熊燃烧的大火让所有人措手不及,火源来自于蒙宅的厨房,瞬间风驰电骋一般燃到了整个院子。

  围墙上的木窗户也着了火,屋顶和墙角,连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燃了起来!

  周氏指天大骂,把蒙家的十八代祖宗都骂出来了。两个儿媳妇和姑子一起逃了出来,蒙志秀跑到了门口才想起女儿没有跟过来,回头去找已经来不及了。

  房梁上的顶梁柱眼看着就要烧塌了,永雪在外祖母的院子里,听到香儿和杏儿的惊呼声远去,应该是逃出去了。她满脸焦急,扒开面前的火柱子,就往屋里跑,才进了房门,轰的一声梁柱倒塌,眼见着砸在了外祖母的棺材上,长眠灯在火海里消失不见,哗啦啦一片房屋倾塌的声音。

  永雪触不及防被一根木条子打在了脸上,踉跄后退,被点燃的木质门槛扳倒,摔倒在地。

  汪氏和小月怎么也拉不住蒙志秀,吓得小月和蒙志秀赶紧到院子里找人。火海茫茫,家园倾倒,面目全非的院子到处都是活,像是着了疯魔一般无情的燃烧。

  “雪儿!”蒙志秀惊声尖叫。

  小月先一步找到了她,“雪儿姑娘!二姑姑,快过来,咱们快把她扶出去。”

  蒙志秀蓬头散发吓得不轻,六神无主的跟着小月,差一点三个人都出不去了。困在火海里,好不容易把人扛出去,到了院子门口外的大街上。

  大街上围拢了好多人,指指点点的看着蒙家的大火,叹息声祈祷声,人人脸色惶恐难辨。

  周氏一屁股坐在地上,骂骂咧咧的指着天发誓蒙志福不得好死,牵累了蒙家。

  汪氏也蹲在地上哀哀哭泣,一家女人落魄的灰头土脸,惨不忍睹。最让人着急的就是永雪,一团漆黑,浑身散发出一股烧焦的臭味儿。

  好心的邻居赶紧让他们上了自家马车去了医馆,小月倒也派上了用场,让魂不守舍的想儿和杏儿去找三小姐,而蹲在地上撒泼耍赖的周氏,她无暇顾及。

  若玉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童勇去衙门的路上,噩耗传来,瞬间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这一**的打击让她想象不出自己到底还有什么没有遇到的。

  祖母离世,母亲失踪,大清早忙着去投奔卢县令,却传来了家中失火永雪姐姐生命垂为的消息!

  童勇骑着高头大马车马扬鞭风驰电骋的往医馆跑去,若玉也无暇顾及这么多,找了一个小的带了一口信给陈老大,让他还自己人情,去帮忙找失踪的娘亲。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魏治素奈何不了娘子,让赵平玉挺着肚子也来了。乱七八糟的蒙家早就失去了昨日光景,如今落魄街头,人命不知死活,让所有人都唏嘘不已。

  若玉赶到家门口的时候,入眼的已经是满目疮痍残垣断壁!

  “可怜呐,好端端的一个举人之家。”

  “是啊,一夕之间房屋倾倒,什么也不剩了。”

  “玉姐儿,赶紧去衙门求求大官人吧,你爹早些出来要紧。”

  好心人不住的在一旁劝道,若玉却如同失了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木楞的站在门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惨白的脸色,滂沱的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街道上的人纷纷散去,回家避雨了。

  家,这就是自己辛苦守候的家族,如今却被雨水洗刷去了烟尘,隔壁邻居的院子因为有高高的一堵墙免于火灾。大门口的青石板上,雨水冲刷的灰层流到了大街上,脚下一片泥泞脏污,脸颊上贴着占了雨水的头发,厚厚的眼睫毛承载不住雨水的重量落入了眼睛里。

  不知道脸颊上是泪水还是雨水,满目通红的若玉双拳紧握,伫立在自家门口,看到的只不过是满目疮痍的破败和阴谋诡计之下的强权打压!

  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看不真切她原本的眼神。

  站立到双腿已经麻木了,才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股力道,顺着目光看过去,是小姨母赵平玉。

  “兜兜……”语带哽咽,赵平玉一把抱住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魏治素为她们撑着雨伞默默流泪,不住的叹气。

  “好啦好啦,赶紧回家吧,暂时先住在我们家。医馆那边还没有传来永雪的消息,可别让兜兜也出什么事儿才好。”魏治素安慰道,心疼妻子在大雨里站久了伤身体,也可怜这个突然之间大难临头的小丫头。

  上了马车,到了魏治素的家里,换了一身衣裳,喝了一碗姜汤,若玉却不着急走。

  魏治素不愿意娘子怀孕了还担忧家务事,加上身子犯困,就让她早些回房休息了。

  到了客厅里,姜汤已经喝完了,空空的碗摆在桌上,却没有看到人。魏治素紧张的唤道,“兜兜?!”

  “姨父,我在。”声音从帷帐内传来。

  花厅的偏角就是一个小房间,用帷帐隔阂开来。为了避免赵平玉出门拜佛,就在家里安置了一个小小的佛堂。

  掀开帷帐,就看见若玉跪在蒲团上,诚心诚意的闭目祈祷。魏治素神色严肃,比她这个现代人更加的公瑾的拜了三拜。

  若玉回身看到他虔诚真挚的模样,眼眶微红,心中泛酸。站起身来,走出佛堂,若玉望着门外漂泊大雨,冥冥中似乎天注定,她所要求的东西,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得到的。

  “姨父,我娘亲可有找到?”若玉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娘亲了,眼看着蒙家大火绊住了脚,此刻永雪姐姐生死未卜,蒙家大难一时半会儿去不了衙门。

  “还没有找到,不过……”魏治素也很担心,见若玉抬头看着他,疑惑的道,“赌坊的陈老大居然来找到我,说是有事情亲自要找你才说。”

  若玉心中一喜,赶紧问道,“他在哪儿?”

  “今日我四处打听,到了绣坊,发现绣坊关了门。王家应该已经去卢县令那里了,我就去了赌坊,在路上刚好遇到他找不到你。”魏治素看情形不对,就赶紧追问道,“你何时和赌坊的人牵扯关系了?”他担心蒙家孤儿寡母被赌坊的不三不四的人给欺负了去。

  “先别说这些,先送我去赌坊!要快!”若玉抓起墙角的雨伞就要往外跑。

  “诶,兜兜,你慢着点,那些人不三不四的……”魏治素在后面吼。

  “陈老大欠我一个人情,我托人带信给他让他换我人情替我寻找娘亲。他应该已经有消息了。”若玉的声音在雨幕里传来,水雾弥漫的天空中,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魏治素听说了,也赶紧追了上去,“可别一个人跑太远,等我一起。”

  追到家门口,马车还没有收拾好,魏治素就赶紧亲自驾着马车出门去了。蒙家男人们在牢狱里面,这孤儿寡母家都没有了,魏治素倒也实诚的帮着跑腿关心关心。

  上了马车,若玉掀开帘幕,马蹄声咯嗒咯嗒的跑得飞快。魏治素赶着马车,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路过蒙家的宅院大街上,若玉心酸的看着被人算计焚毁的家宅,一抹狠戾的光一闪而过。

  等着吧,她没那么容易被人打倒。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天灾降临,人力也无为。

  一路飞驰而去,到了赌坊,果真见到陈老大在大门口焦急的踱步,脸色有些难堪。

  “陈老大!”马车未停,若玉掀开窗帘叫唤他。

  “诶!若玉姑娘!”陈老大赶紧冲进雨里,翻身就上了马车。魏治素减慢了马车行驶速度,随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去郊外,西郊门外的别庄。”陈老大咬着牙道。

  若玉掀开门帘,惊讶道,“西郊别庄?不是舅舅家的宅子吗?”

  魏治素也纳闷,而陈老大深恶痛绝的脸色暴露无遗,看着若玉却满眼的惋惜歉疚。

  “若玉姑娘,我本是知恩图报之人,可我也是今早上才知道的。”明显的叹息,在雨幕里让若玉的额心都凉了大半截,“你们,你们可要有个心理准备。”

  魏治素脸色惨白的看着面前的陈老大,作为男人,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听出了陈老大的潜台词。

  若玉眼角抖了抖,咬着牙道,“昨夜,我娘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是看到了陈老大的耿直和张嘴欲言。

  陈老大叹了一口气,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魏治素驾着马车的手差一点抓不稳,而若玉的脸色黑得堪比锅底。

  原来,在西郊别庄,昨晚上赵家老爷亲自带着一群人进去了。因为赵氏是亲妹子,赵家的老妈子都认识,这个倒也瞒不住谁,另外一个女子是后来送过去的,也只有赵平智身边的人知道。

  蒙家男人进了大牢,蒙家的媳妇儿回了娘家找舅子,居然做出那种事情来,想当然的就是给赵氏扣上了作风不正派的帽子。

  这件事情下人们在私底下很是看不起赵氏,而作为卢大公子的跟班,陈老大一大早就轻而易举的打听清楚了。西郊别庄里的事情,蒙若菊是他亲眼看到送到大公子房里的,只是他不认识。

  而下人们碎碎念的时候,他就听出了苗头,震惊之余也深感不信。虽说他没见过赵家的女儿,可是赵平智这个利益至上溜须拍马的人,他也是很清楚的。听说是举人之妻,不正好是若玉的亲娘吗,什么样的娘亲可以养出这么一个有胆有识一身正气的女儿?

  陈老大对蒙举人也见过几次,都是年前税款的事情,赌坊的税款其实也一些猫腻。可是蒙志福大事不放过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没有为难他,他心中也佩服蒙志福的为人大度有原则。

  此刻听说蒙家媳妇儿不守妇道,另投他怀,他着实不信。

  更为离谱的是,他正要去一看究竟。若是不然,那么蒙举人之妻多半是被逼迫的,赵平智的为人不可信,他暗中也要帮上一把。

  可是等到他找过去的时候,王武被突然叫回去了,匆匆离开了别庄。房间里只剩下大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地狼藉,让他不好贸然闯进去。

  正在犹豫的当口,就听到回廊口有人嘻嘻哈哈言行轻佻的走过来。

  “大公子。”陈老大躬身让开。

  卢大公子美色美酒不知今夕何夕,摇摇晃晃的被若菊牵着鼻子走,让他在这个别庄逍遥快活几天,他倒也乐意享受新得来的美人儿。

  “哼!你怎么在这里?”一副女主人恃宠而骄的姿态,若菊窝在卢正奇怀里,看着面前挡了道的陈老大。

  见惯了大公子身边那些女人扬着尾巴的嚣张模样,过些日子玩腻了就扔掉而已。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新来的女子当一回事。

  “让开,大公子要进去看看,听说王武刚走了,这好东西大公子也尝尝鲜。”若菊眼睛不住的往里面瞟,对面前的陈老大颐指气使。

  “大公子可是喝多了酒,这一大清早天就变黄了,恐怕要下雨了,公子还是赶紧回屋子里休息吧。”陈老大说话很有分寸。

  若菊气恼的一把推开他,搀扶着歪歪倒倒的卢正奇到了房门口,回头看着他道,“你还不走?大公子说了,去准备马车,我要出门给大公子买一点东西。”继而转向面前面色红润的卢正奇道,“大公子,奴家给你找几个姐姐一起来伺候你可好?”

  “嗯?”卢正奇眼神迷离的厉害,被温香软玉的女人身体磨蹭着,说什么都听她的,不住的点头,哼哼哈哈的一个劲儿傻乐,简直就一反常态。

  陈老大不是没见过他**熏心的样子,此刻实在是有些太被迷住了,怎么神智都有一些不清楚了呢。

  也不知道若菊在他耳朵根子底下说了什么,卢正奇蓦地一挥手,恼火的对着陈老大凶到,“还不快去!”

  陈老大见他说话还算顺溜,手一挥还带着虎虎生风,赶紧点头就离开了。

  之后的事情,若玉没有听陈老大说了,不用想也知道若菊扛着陈老大进了娘亲的房间意味着什么。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丝丝血色顺着手指缝流出来,痛彻心扉的恨意像大火一样熊熊燃烧。

  魏治素泪如雨下,脊背挺得笔直,脸上的泪水抹也抹不干净,把力气发泄在缰绳上,呼哧呼哧的鞭策着马儿跑快些。

  若玉哽咽的话都说不出来,看着面前的重重雨幕,嘴角咬出了血丝。

  “快!去西郊别庄!我要杀了这些贱人、家贼!”若玉愤怒的握紧了拳头,手指紧扣在马车的门檐上,留下深深的手指印。

  陈老大满脸担忧的看着她,劝道,“若玉姑娘,家逢变故,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的人太多了。只是没想到连亲舅子也这样,比我们这些下九流的人还要猪狗不如!”

  “简直就是畜生!”魏治素破口大骂,红了眼睛的使劲儿甩缰绳。

  马车呼啸而过,雨幕中带着愤怒奔向了西郊别庄。

  可是,等到一脸愤恨的若玉跑过去的时候,却只是看到寥寥几人在打扫院门口,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没想到都已经没有人了。

  “我娘呢?!”若玉认识一个老妈子,是舅舅家的人,要吃人的眼神看着她,吓得老妈子原本露出的鄙夷眼色收敛了回去。

  “她,她她她,走了。”诺诺的指着不远处的方向。

  若玉一把甩开她,就看到魏治素和陈老大从院子里搜寻了一圈出来。

  “兜兜,里面的人都走光了,午时就已经不在了。”魏治素翻身上了马车,“快,咱们来的时候可能就错过了,上车,赶紧回去!”

  赵氏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只是不知道跟什么人离开的。

  若玉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老妈子的脸上,杀人一样的眼神凶道,“这一巴掌算是给赵家一个招呼,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些下三滥出卖自己主子的下人!”

  说完,若玉翻身上了马车。

  魏治素驾驶着马车呼啸而去,一车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原来,蒙家触不及防的一场大火,就在上午下雨之前少了个干净。蒙家人赶着救援的时候,正午时分别庄的人得到了消息就赶紧撤了。

  王武最先被找回去,一大早就溜走了。后来下人们说一个年轻女子衣衫不整的上了马车走了,应该就是若菊。而当卢家派人过来的时候,卢正奇是在赵氏的床上找到的,当时两人扭打成一团,甚是狼狈。

  赵氏被卢正奇折腾的醒过来,门口的老妈子听到动静把门关紧了,不闻不问。若菊趁机溜走,若不是卢家来人让卢正奇急速回家,恐怕若玉他们过来就应该抓到人了。

  可是万事似乎都是一种巧合,这里一出那里一出的,每件事情突然之间串联的发生,让人措手不及的同时,也预感到强大的阴谋笼罩着蒙家!

  魏治素看着若玉焦灼的脸庞,安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在一起的。”

  若玉看着姨父,笑着道,“谢谢姨父。”

  下了马车,香儿和杏儿都已经回来了,小月在医馆照看永雪。蒙志秀哭得跟泪人似的扑在床头晕了过去,躺在床上黑黢黢的一个人影儿,谁会想到就是秀气美丽的永雪呢。

  脚步轻轻的进了屋,若玉看只有小月一个人,二姑父把二姑姑送回家了,正在外面和姨父商量蒙家女眷避难的事情。

  “香儿和杏儿呢?”听说已经回来了,怎么没看见人,若玉奇怪的问道。

  小月拧干了毛巾递过来道,“主子先歇息一会儿吧,我让她们天黑之前去家门口守着,若是夫人回来了,再带到二姑姑家。”

  若玉点了点头,胡乱的擦了一把脸。

  “主子……”小月欲言又止,双手紧握着看着若玉。

  若玉青黑的脸色一点没有好转,眼睛红肿的样子有点吓人,明显是哭过了。

  “说吧,你听说了什么?”蒙家起大火,牢房里面的男人还没有救出来,家里的女人死的死伤的伤,甚至被人欺凌趁火打劫,若玉恨不得把赵家和若菊抓出来大卸八块!

  “小姐,夫人若是去了赵家,恐怕凶多吉少。”她毕竟跟着赵平智一段时间,要不是自家小姐救了自己,恐怕如今也被人玩弄股掌之间,小月替若玉担心。

  “呸!”若玉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

  小月吓得后退三步,惊愣的看着面前的三小姐。

  “别跟我说那个畜生!”若玉恨得咬牙切齿,看到床边的永雪,这才收敛了自己冷冽的气势。

  走到床边,掀开被单遮盖的身体,若玉倒吸一口凉气……

  医馆的人说,这女子这辈子只怕是毁了。如此大规模的烧伤,脸上早就失去了最纯真美丽的容颜,能否痊愈都是问题,脸上顶着一块疤,到时候只怕是谁看到都会害怕的。

  若玉眼睛又是一酸,却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

  “兜兜,这里的事情暂时隔着吧,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去把你娘亲找回来!蒙家的媳妇儿,生是蒙家的人死是蒙家的鬼!”童勇和魏治素进了屋,找她商量。

  这件事情都已经知道了,只怕是赵家早就把蒙志福给卖了。若玉也说出之前爹爹和哥哥查到赵平智和王家勾搭的事情,没有告诉娘亲,是怕娘亲担心。

  可是谁想得到,娘亲认准了娘家人就是亲人,羊入虎口!

  若玉悔恨不及,却无能为力,连人都没有找到,让她掏心窝子的难受。

  小月继续留下来照看永雪,魏治素和童勇眼看着天色黑了,无论如何都不让若玉出门,害怕不好的事情笼罩蒙家。

  他们也感觉到蒙家被人盯上了,卢大人回来的事情,这么蹊跷,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所以就把若玉藏起来,躲在了魏治素家里。

  若玉想要出门,被小姨看护着,虽然一家人都很担心,却谁都不让她出门,只能够静等消息。

  虽然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可是她不能暴露自己那些离奇古怪的事情,也不可能谁能够理解她,让她出去找娘亲!

  赵平玉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只说是被王家拐卖了姐姐。她虽然气愤,但是也听夫君的话,在家里守着。

  魏治素也不傻,知道赵家不是东西,就特别防范自家娘子对赵家还心存感情。让若玉跟她小姨在一起,也是很有必要的。

  若玉自然不会说这些了,这种时候,不能让怀孕的小姨有任何情绪波动,但是却掩藏不住内心的煎熬和脸上的痛苦之色。

  “兜兜,别担心了,有些事情就让男人们去做吧,我也做不了主。”赵平玉越来越少了菱角,像一个贤妻良母了。

  “小姨,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被人算计了去。”若玉狠狠地看着手上包裹的纱布,嘴角已经结痂了。

  赵平玉含笑道,“不,兜兜是最能干的。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不方便,要是把你走丢了,你祖父你爹,回头还不拔了我们的皮。蒙家的孩子,不能出事了。”

  “你看你二姑父,自己赔上了一个女儿,还在坚持找你娘亲,他们一定会做到的。只是可怜了永雪那个丫头,水灵水灵的,将来……”说到这里,赵平玉就闭了嘴,看着若玉。

  若玉抬头看着她,赵平玉接着道,“听说定亲是早就定了的,你自己要心里有数,将来有一个不太中看的嫂子。”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就算是她家的榆木脑袋还不是盯着她看才喜欢上她的。

  若玉坚定的道,“奶奶尸骨未寒,永雪姐姐为了祖母才这样子的。我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们还是会成亲的。”说完低下了头,蒙家如此落魄,就算是永雪没人要了,蒙家也娶不起举人的女儿的,更何况永雪是为了蒙家,为了外祖母……

  赵平玉叹了一口气,抱着她呵宠的道,“乖,你们都是好孩子,挺过去就好了。”轻柔的拍打她的后背,像是对待孩子一样对待她。

  若玉跑了一整天,困顿的想要睡觉,小鸡啄米似的在小姨的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桌边的一碗姜汤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只碗,赵平玉哄着她睡着了,这才起身端起碗走出去了。

  笑看着躺在床上的若玉,赵平玉笑着道,“谁叫你这丫头倔强,不给你下点蒙汗药,你不好好休息还乱跑,到时候我一个孕妇可逮不着人的。”

  说完身影就消失在了房门口,翻身关上了房门。

  ……

  这一天突然的暴雨下个不停,大街上水流成河,不少店铺都进了水。老天爷注定不让天下太平。

  童勇和魏治素在外面奔波,还有出来帮忙的陈老大,都在四处打探消息。

  挨家挨户的找人,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赵氏的影子。

  童勇心力交瘁,可还是一味的坚持寻找。魏治素全身都打湿了,找遍了整条街都没有找到。

  三个人回合在一个地方,这都是约定好了的。可是童勇打着伞来到了这里也没有看到陈老大,魏治素鞋子都进水了,两个人一样的狼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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