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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故事 3


  黎正扭了扭胳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左腿,推了推墨镜,将小碗放向一边,清了清嗓子,说了起来。黎正声音有些微哑,兴许是昨天喊的太过用力,伤了嗓子,微哑的声音竟带上了些许磁性,让人听着颇为舒服,

  (以下为黎正的口吻。)

  这是我小时候师傅告诉我的,我没有见过太师傅,他老人家很早就去世了,按我师傅的说法是我太师傅泄了太多天机,帮了不少人,却没有帮到自己,损阳折寿,到壮年便去世了。太师傅死的时候是1977年,50多岁就走了,多病缠身。

  但我看过太师傅的照片,慈眉善目,神采奕奕,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像个干部一样。那花斗村之事,是我的师傅告诉我的,太师傅名叫蒋呈,年轻之时,老毛子还没拿到政权的时候,别人常常叫他蒋公,带着玩笑的意思,那时候太师傅年轻,自然也很享受这个名讳,只是老毛子建国之后,没有人再敢这么叫了,这样子是要被当特务啥的给逮走的。

  花斗村的事情师傅在我小时候反反复复的和我说过多次,刚才关伶一讲起这故事我便觉得有些熟悉。现在问清了村子,刚好时间也吻合,那想必关伶说的道士就是我太师傅了。

  话说那时候我太师傅道术小成,三十而立,喜欢到处游历,太师傅是城里人,家里也体面,听说是个大地主什么的,老毛上了之后就给打倒了,几代家业就这么没了。但家里还是留了点家当的,所以太师傅的日子过的还算凑合,那时候人人都想往城里挤,太师傅却总喜欢往农村里跑,那时候大跃进还没有开始,农村的风气比城里好上许多。

  但后面的事情确实如太师傅所料,六几年开始的文革,破四旧,打倒牛鬼蛇神,太师傅虽然积德不少,但因名气不小,被批斗的很惨,还被流放到了农村。当时的那些人,人人都跟红了眼似的,天天批斗这个,批斗那个,情分都不留,很多人争相举报自己的亲戚,美名其曰大义灭亲,人人都是主席的红卫兵。太师傅撑到了老毛子死,文革结束,但还是离世了,虽然师傅说太师傅是因为年轻之时帮人太多,泄了天机,才会早早的殒命,但我总觉得这场莫名其妙的运动,才是导致太师傅在壮年之时离世的原因。

  好了,这些都是后话,扯的有些远,我们回到花斗村的事情上来,师傅那时候家里虽然被没收了土地,但组织上为了补偿这些,就给了太师傅个闲差当,算个小干部,太师傅的一身道术都是和一个江湖术士学的,这里不是我啰嗦,我又想提一提这个江湖术士,那时候的江湖术士和现在的人看他们的观念没有什么大区别,从古至今,皆都称之为神棍。

  太师傅小时候身体很不好,常常患病,一病下来经常卧床数月,身体越来越差,那时候太师傅的父母在那地方也算是有些脸面的人物,可对这家里唯一的儿子没有什么办法,请过了多少大夫,吃过了多少药都没什么见效,看着太师傅一天比一天虚弱,家里的人几乎都快急红了眼。就在他们没了办法的时候,有了江湖术士找了上来,说可以为太师傅治病,但他的要求就是要太师傅认他做师傅,授他道术。

  那时候太师傅的是因为八字轻,给野鬼缠上了,江湖术士给太师傅驱了鬼,收下了太师傅这个徒弟,其中细节我也不甚了解,师傅告诉我时他也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好了,这次真的回到花斗村上来(虽然黎正说了一堆和故事无关的东西,但我和关伶听的却颇为认真,想来那些带着年代的故事,在现在看来,是颇为怀旧的。)那时候的城里纷争很多,动不动就会有人举报,虽然没有像文革一般,但是也够呛,太师傅混的闲差,并没有多少工作,所以他特喜欢往农村里走,村子里很淳朴,人也单纯,不像城市里。

  那天太师傅就刚好到了一个叫花斗的小村子,村子不大,二十多分钟就能走完,人口也不多,他一到村子里的时候,刚好碰上几个村民在打捞什么东西,围着的人很多,还有个女人跪在地方不住的哭泣,一个男人抱着他,也眼巴巴的望着河面,眼眶深红。

  太师傅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赶紧走上前去,他从村民里挤了进去,村子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太师傅,因为太师傅并不是村子里人,这村子不大,家家户户都知根知底的,连谁家的猪下了几个崽大伙都清楚,太师傅一看就是外乡人,而且这笔挺的灰中山装,一看就是城里来的。

  太师傅一往前便看见几个村民拿着木棒往水里挑,河面上飘着一个大胖孩子,全身浮肿,身体呈青紫色,想必已经是已经死了多日了。那些村民将尸体挑到了岸边,然后小心的把那孩子的尸体给抬上了岸,放到了早就准备好的草席上,那个女人一见到那孩子的尸体就扑了上去,整个人都快要哭死过去,身后的男人应该是那女人的丈夫,紧紧的抱着那女人的肩膀,眼眶含泪,咬着嘴唇。

  “我的三儿啊,我的三儿啊。是谁害死了你啊。”那女人声音悲伤,后面站的几个村妇,也忍不住的抹起了泪。太师傅打量着那孩子的尸体,突然发现那孩子右脚的脚踝上有几道清晰的印迹,呈青黑色。

  太师傅立马蹲了下来,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个动作一下子就激怒了在场的村民,你说人家刚刚丧子,你个外乡人却像看个什么似的折腾孩子的尸体。正当那些村民刚想指责太师傅的无理之时,太师傅突然发了话,他对着旁边哭的昏天黑地的妇女问道:“你这娃娃水性如何。”

  妇女哭成这样,哪回答的上来,她旁边的男人替他答道:“我这娃娃,虽然才9岁,但从小就爱扑腾,水性也是极好,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溺了水,二丫他二叔还说是...是被什么东西给拖下去的。”那男人似乎说到了伤心处,捂着脸哭了起来,那时候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哪家要是没了个儿子那跟把这家给弄垮了差不多,何况这样一个大胖小子,谁不心痛。

  “那就没错了,你这儿子,是被这河里的水鬼给抓了下去。”太师傅看向孩子的左脚踝,五个清晰的指印,小拇指处的青黑最重,似要滴出墨来。此话一出,身后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人心惶惶。

  他们一听我太师傅说的话就知我太师傅不是什么普通人,那时候的农村,哪个村子没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村民早就怀疑这三炮是给水鬼给抓去的,可就是没什么人敢乱说话,怕刺激三炮的爹娘。

  “先生是何处人也,若不介意,借一步说话如何。”人群里一个老人家走了出来,太师傅站了起来,自我介绍道,“我叫蒋呈,略懂阴阳之术,不用借一步说话了,这孩子全身青紫色,带着黑气,脚踝上有五个清晰的指印,定是被水鬼给托了下去。”太师傅指着三炮的尸体,严辞说道。

  “你说我三炮是给水鬼给逮去的?”那个妇女听到太师傅的话,惨兮兮的望着太师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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