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断袖之癖?

　　依含乔装打扮跟踪裴懿辰来到钱庄，才发现原来裴懿辰居然是京城最大钱庄的老板，她震撼不已，原来他是腰缠万贯的贵公子，为何要装穷，博取小姐同心情，收留他呢？

　　依含为了要撕开他的伪装，抄近路截住裴懿辰，用带着些许嘲讽的语气道：“不知道我该如何称呼你，是叫裴大夫呢？还是裴老板？”

　　“依含，怎么是你？你怎么会跟踪我来这里？”裴懿辰满脸错愕地盯着眼前的大胡子，他居然是依含乔装的。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欠了一屁股恶债，被追杀得无处藏身的流浪汉，怎么就摇身变成腰缠万贯的贵公子了？相信我告诉良公子，他一定会气愤地把你赶出药铺，他平生最痛恨人家欺骗他了。”

　　“千万不要，依含你听我解释……”裴懿辰也知道良公子虽然平时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但对欺骗过他的人手段可是很残酷的。

　　（曾经受到前夫欺骗又被他狠狠伤害的良素和，非常痛恨别人欺骗她，要是发现被骗，骗她的那个人一定会被她修理得很惨。）

　　裴懿辰无奈只好告诉她：自己把当坐堂大夫的薪酬收购倒闭钱庄，暗中经营，才使倒闭钱庄起死回生，并且越做越大，成了今日的规模。同时，也告诉了她，暗中垫付药材货款，使钱庄再陷危机的事情。

　　依含听了后，不得不对这个短短一年时间就从流浪汉摇身变成大富翁的裴懿辰敬佩不已，她心想：裴懿辰如此有能力又爱慕小姐，小姐要是能和他走到一块，一定会很幸福的！

　　于是，依含决定替裴懿辰隐瞒着这个秘密，直到小姐能够对过去释怀，敞开心扉接受这个近在咫尺关心，爱慕着她的裴公子。

　　“放心吧，依含了解裴公子的一番苦心，我一定会替你守住这个秘密。因为……因为……”她想说，因为她看到裴公子对小姐那么好，让她很感动，同时也希望看到小姐幸福。但总不能在未经的小姐同意下，揭穿小姐女扮男装的事实。

　　“因为什么？”

　　“因为……裴公子是个大好人，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大夫，我可不希望“良手回春”药铺失去那么好的一个大夫。”

　　“良公子那边，该怎么交代？”裴懿辰知道良公子派依含跟踪他，一定是起了疑心，显得忧心忡忡。

　　“别担心，交给依含吧，我会把它办好的！”依含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就拜别裴懿辰，回去给小姐交差了。

　　“裴大夫是怎么回事？老是借故缺席？”依含一踏进门，良素和就劈头盖脸地责问。

　　“哦，“妙手回天”药材铺的王公子有些不舒服，请裴大夫过去看诊。王公子有恩于“良手回春”药铺，所以裴大夫也不好推辞。”为了小姐的幸福，依含算是豁出去了，她破天荒头一次对小姐撒谎。

　　“王公子有恩于“良手回春”药铺，应该我亲自登门看诊才是……”

　　听说恩人王公子不舒服，良素和立刻收拾药箱，准备出门，却被依含拦下了。“不用了，人家王公子指名要裴大夫去的，再说，王公子得的是男科病，小姐去恐怕不是很方便。”

　　“哦，原来如此……”良素和涨红着小脸，放下了药箱，回铺内继续招呼病家。

　　时间穿梭似箭，一转眼，裴懿辰在“良手回春”药铺已经呆了将近半年，也迎来了这一年的中秋佳节。

　　中秋佳节这一天，“良手回春”药铺早早地关门休息，准备留下充裕一点的时间共度佳节。

　　在“良手回春”药铺大堂内，设上大香案，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全部人依次拜祭月亮，切开团圆月饼后，依含就无故“失踪”了。

　　原本，他们还打算三人一起到永定河边赏月，放天灯，焚香拜月说出心愿，祈求月亮神的保佑。可是，依含为了给小姐与裴懿辰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老早就放了他们鸽子。

　　永定河边，裴懿辰躺在草地上，双手枕头，口中叼着草茎，颇有兴致地看着天上的星星——那其实是一盏盏的天灯，乍看却像漫天繁星。而良素和则双手抱膝，静静坐着。

　　难以想象会有宁静的时刻，不是一直都是繁乱和紧张的吗？而此刻，只是坐着，远远地还有隐约的乐声，让人安静得忘了这是一个热闹非凡的节日。

　　“喂，你上次的伤，没留下疤痕吧？”裴懿辰突兀地问，指的是良素和之前为了替她还债，而被打所受的伤。

　　“当然，这都多久的事情了，早就好了，当然也没有疤痕。”

　　他恨自己一直没有机会问一直拖到现在，所以有些不好意思得嘟囔着“那就好”或类似的话，又去数他的“星星”，良素和则继续走神。

　　过了一会，裴懿辰坐了起来，不顾自己头上还可笑地沾着几根杂草，他直楞楞地看着良素和的侧影，直到良素和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奇怪地看他，他才笑了起来。“你可真美丽。”

　　“美丽？裴大夫，你用错形容词了。那是形容女人的。”

　　“是吗？”对于这个错误裴懿辰毫不在乎，那令人出乎意料的兴趣让良素和感到不舒服。“嗨，美男子，你为什么不也去恋爱呢？在自己身边安插几只花蝴蝶，对你没有坏处，也还可以帮你平息一下流言。你不知道他们说得有多么难听吗？”

　　良素和摇头。

　　“哎呀，真有你的！你真的从不在乎药铺之外的事吗？瞧，你的外表引得不少千金小姐倾心，而你却始终如同一块冰。想想看，受了伤的女人头脑中会有什么怪念头？”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你不怕得罪某些千金小姐而给你也下一个同样可怕的定义？你花费太多的时间与我穷耗。”

　　“哈！”裴懿辰夸张地大笑。“我不象你。至少，我不如你长得漂亮，象一个女人一般。唉，我可以打赌，如果你穿上那累赘的裙子一定比那些千金小姐还好看。可我，瞧，有谁敢怀疑我有女性的倾向？怎么样……”他促狭地冲她眨眨眼。

　　良素和牵强地笑笑。“那么你最好远离我。很显然你也不会轻易逃掉这种流言的。如果，我真是个女人，你也许会对我退避三舍了。”

　　裴懿辰望着他，眼中闪着不怀好意的目光，笑着。“如果你真是个女人，我只会这么做。”他说着，向良素和靠近。

　　良素和感觉到了不对，她想后退，可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向后倒在了草地上。裴懿辰迅速压住她的两只手，低下头……

　　良素和被吓住了，急速逼近的脸，还有迅速压下的唇……她不想知道被男人亲吻是什么滋味，但挣不开裴懿辰的钳制，只好逃避地闭上眼，转过头。

　　侮辱并未如意想中到来。裴懿辰发出低沉的笑声，因为两人是贴在一起的，他胸膛的震动也传到了良素和身上。

　　“真应该拿面镜子让你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为什么这么紧张？象个即将被夺去纯洁的黄花大闺女。”裴懿辰的手指松开，划过良素和颈侧急速跳动的血脉。“跳得这么快，好象随时有可能断掉。素和，你是个男人，不是淑女，对不对？”

　　“……我，不习惯被压着，尤其对方是个男人。”说出口，良素和才发觉抑制不住嗓音的颤抖，本来反讽的词语反倒成了弱者的求饶。

　　“我也不习惯压个男人。”裴懿辰说着，松开手，让到一旁让良素和能坐起来。“不过我突然发现你是个美人，所以想玩一下。”

　　良素和又羞又怒，这算是什么？“我不喜欢你的行为，也不能原谅。裴大夫，请你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他漆黑的眼盯着良素和的怒颜闪闪发亮，许多情绪从眼中掠过，猜测、怀疑、估量、惊讶……

　　怒火就在耳边“噼啪”地燃烧着。“你不在乎自己名誉，我却在意我的名誉。我告诉你，我不需要女人，但也并不代表我有如你般的嗜好。我就象讨厌女人一样讨厌男人！如果你确实有这方面的需要，请你去另外物色一个会答应你这无礼要求的人。如再有一次，我就把耳光甩到你的脸上！”

　　“……我很抱歉。”很久之后他开口。“我只是想开个玩笑，但很显然，这是个拙劣的玩笑。我并不想冒犯你，也无意于戏弄你，仅仅只是……”他摊开双手。“我该如何做才可以完全表达出我的歉疚？”

　　“注意你的言行，裴大夫。”

　　裴懿辰笑了起来。“我会的。至少在你面前，我不是一个傻得往刚爬上来的坑里跳的人。不过此刻还请你勉强容忍我，中秋佳节，我还真的不想一个人孤单地渡过……”

　　任是心中怎样的羞恼，良素和此刻仍不得不接受他的道歉。毕竟，中秋佳节，她也不想一个人孤单地渡过。因为，被前夫郑皓轩抛弃以后，她一个人孤单地渡过了太多个中秋佳节，那种酸楚苦涩的滋味，她发誓不愿再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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