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契约订婚

　　“好你个臭小子，还有脸问？我女儿彻夜不归，说是去“雪里香”妓院搭救你去了，一定是你没有带钱，被老鸨扣下了，所以她才好心去救你。”

　　良老爷刚才的一番话令裴懿辰很诧异，他暗暗琢磨着：难道蝶舞说的“男人”就是她？世伯说她也刚从“雪里香”妓院回来，没有错，一定是她帮我解毒的！原来是她……太好了……

　　良老爷对裴懿辰真是失望透了，他气得浑身颤抖，怒其不争，同时为了自己再一次看错人而感到惭愧，他不容分说，拿起一旁的扫把就要朝裴懿辰头上打去。

　　得到答案的裴懿辰欣喜若狂，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傻笑着，不冷防被良老爷用扫帚狂打了一头包。

　　裴懿辰吃痛地摸着头上的包，一脸无辜地问：“世伯，为什么打我？”

　　“我女儿对你是一心一意，结果你却寻花问柳，伤了她的心，我今天就要好好地教训一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良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地，一张脸皱在一起，就像一张被揉皱的纸团一般。

　　“我没有寻花问柳啊，我之所以去“雪里香”妓院也是被人陷害，有人仿冒了良小姐的笔迹给我写了封信，约我去那里谈要事，我信以为真就去赴约，结果中计，差点就回不来了。”

　　“你这臭小子，没有骗我吧？从实招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良老爷还是不太相信，裴懿辰只是一个文弱大夫，又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么会有人冒着女儿的名义，想害他呢？除非，他赌瘾又犯，才会惹祸上身。

　　面对良老爷的质问，裴懿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不能隐瞒真相，这样做对不起为了替他解春毒，而不惜牺牲贞操的良素和。

　　于是，他跪在良老爷面前，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并恳求道：“我知道是我不好，伤害了她，我不敢求您原谅，只希望您不要责备她！”

　　良老爷尽管心里很气愤，但是现在米已成炊，在生气也无法弥补什么了。他冷静下来道：“对于女孩子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贞洁，既然女儿为了救你宁愿牺牲自己的贞洁的话，我希望你给她个名分，不要让她背负骂名！你必须娶她进门，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爱她，给她幸福！”

　　裴懿辰听了后激动极了：“谢谢您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会用尽全心来呵护她，使她幸福一辈子的，谢谢您世伯……太感激了……”

　　良老爷听裴懿辰这么说高兴极了，他连忙扶起一直跪在地上，膝盖已经发麻的裴懿辰笑道：“还叫世伯？应该改口叫爹吧！”

　　裴懿辰激动地点点头：“嗯！谢谢爹！”

　　“很好，不过在她嫁过去之前我要先与你约法三章，你答应吗？”

　　“不要说约法三章，就是约法一百章，我也愿意！”裴懿辰诚恳地回答。

　　“很好！第一：成亲以后不许你再进入烟花场所，更不许拈花惹草！第二：娶了她进门后不许再纳任何小妾！第三：要对她关心爱护，不许伤害到她！这三点你能做到吗？”

　　裴懿辰本以为良老爷的约法三章是很难办到的其他事情，没有想到是这些。这些即使良老爷不说，他也会做到的，因为他是真正爱她的，不要说只是约法三章了，就算是舍弃生命他也要呵护好她，使她幸福一辈子。

　　裴懿辰点点头，单膝跪在地上，做发誓的手势，一脸认真道：“我发誓：我一定会用我的生命来呵护她，我竭尽所能地使她幸福，绝不会作出令她伤心的事情。即使她心里装着的是别人，我也不会因此而减少一分对她的爱！”

　　良老爷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也就放了下，他笑着扶起裴懿辰，拍拍他宽大结实的肩膀，满意道：“我女儿就交给你了，替我照顾好她！”

　　良老爷见裴懿辰一片真诚的样子，总算放心下来，其实认真想想，裴懿辰真的很不错，无论从外貌还是财势来说都是非常理想的对象，有这样的女婿也挺值得骄傲的！良老爷见裴懿辰面上的疲惫之意还没有消失，就吩咐他先回去休息。

　　再说，良素和知道父亲背着她，把她悄悄许配给裴懿辰，非常不满。自从前次婚姻失败后，她非常厌恶包办婚姻，同时，她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意，不希望糊里糊涂再嫁一次。于是，良素和找来裴懿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说父亲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许配给你了？”

　　“是的，怎么？难道你……不情愿？为什么？你都已经成为我的人了，我有责任照顾你一辈子。”裴懿辰百思不得其解，良素和明明已经愿意为了救他一命而献身，为何还不愿意与他成亲，难道她心里一点也没有他的位置吗？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我昨天那样做，完全是为了救你一命。我不需要你负责，我们本来就是契约情人，所以你不必把我当成真正的情人来负责!我们还象以前一样，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这怎么行……我已经，已经……”裴懿辰那颗伤透后跌入冰窖的内心感受不到温暖，俊美的脸被苦楚扭曲着。他本想说出“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你。”可是面对良素和冷淡不具感情的面容，他却把这句肺腑之言，硬生生地吞进肚子里。

　　“已经什么？我可以嫁给你，但只是做戏，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演一出戏给郑皓轩看。”良素和冷冷地说着，她故意装作面无一丝表情，不让裴懿辰看出她内心深处澎湃的激动。

　　“又是做戏……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只是复仇的工具吗？够了，收手吧，你前夫郑皓轩已经为此感到非常的后悔，悔恨当初了。你还要复仇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要彼此都伤痕累累，你才肯善罢甘休吗？”裴懿辰如受伤的野兽般狂吼着，他的心此时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求你了……”良素和“扑通”一声跪在裴懿辰苦苦哀求着，为了向前夫复仇，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在良素和的苦苦哀求下，裴懿辰终于心软下来。就算她只把他当作复仇的工具，他也认了。

　　“好吧，我答应你。这次以后我们的契约关系就此结束，到时候，也许我就会选择……”裴懿辰本想脱口而出“要选择离开。”但是他内心还是放不下良素和，又硬生生地把“离开”二字吞进肚子里。

　　“好的，到时我会让你自己选择，是留下还是离开……”说到这里，良素和心里像堵了团棉花，异常难受。她真的很怕裴懿辰会离开自己，倘若他真的离开了，习惯了身边有他的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良素和抬头努力地睁大着双眼，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下来，半响，她才又继续道：“我希望我的婚礼将是全京城最轰动的，下聘礼和陪嫁礼队伍一定要长得足以围绕京城市内一周，吹奏迎亲队伍也要全京城最好的，还要宴请京城所有王亲贵族，我要让全京城的人看着我风风光光地出嫁。要让郑皓轩那个负心汉知道我嫁的是全京城的首富，成为天下最幸福的新娘子，让他知道弃妇也是可以翻身的。”

　　“呵呵，好大的口气，你认为我这么个小小的坐堂大夫有能力给你这么隆重的婚礼吗？”裴懿辰嘴角一挑，苦笑着，他真搞不懂这个小妮子脑袋里装的什么？

　　契约婚礼也就罢了，还要隆重得足以惊动全京城？就可笑的是她居然期望一个小小的坐堂大夫能给她一个奢华的婚礼。不过，这样也好，有全京城的人帮他作证婚人，以后，她想赖也赖不掉了，他算是吃定她了。

　　“我知道你当然没有能力，不过，我会说服父亲变卖家中财产，凑足银两来举办这次奢华的婚礼。只要让郑皓轩知道弃妇也是可以变凤凰的，就算散尽家财，我也在所不惜。”

　　“你这么做值得吗？”

　　“当然值得，我要让他知道当初的弃妇不是那么一文不值，他抛弃我是他的损失，我要让他更加痛苦，更加后悔！”

　　“好的，我答应你。不过，我相信爱财如命的伯父是不会同意你的做法，不过，别担心，我和“妙手回天”药材铺的王公子交情甚好，这笔银子我可以问他借。”

　　“这么大笔银子，他肯借吗？就算他真的肯借，你要怎么还？”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我的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难道……难道你又要去赌？不行，我不希望为了自己的私欲，把你又推上赌徒之路。”

　　“你放心，我已经发誓戒赌，就不会再碰骰子了。我自有妙计，你就不要再追问了，再问的话，我就要悔约了！”

　　“那好，我不问了，你一定要量力而为，不要太勉强了……”听见裴懿辰以悔约作威胁，良素和这才住了口，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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