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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刨子


  至少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就是佘金花不会与我们为敌。她肯定是看到我重回昭陵,现身跟我打个招呼。可是我又有点纳闷,到现在为此,我看到的胡黄白柳灰们都是通过人的嘴与人交流,看看身边这几个货,不知佘金花又会上哪个倒霉蛋的身。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王梓涵。我要是佘金花,也想选王梓涵上身——前天晚上如果不是支占强显大眼儿,她不也打算选安澜了吗?

  王梓涵立如松,不动如山,仍全神戒备的盯着蛇神庙的方向,握着左手手腕的右手始终没有放开,不知她这个架势有什么奥妙之处。

  一阵风骚入骨的媚笑传来:“咯咯咯咯,我当是谁呢这大半夜的?原来是陈宇光啊……你是叫陈宇光吗?那天我听大和尚说的。”

  除了支占强和华小仙姑,佘金花绝对是仅有的第三个喊我陈宇光的“人”,我几步赶到王梓涵身前:“金……”本想开口喊她金花奶奶,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咸贴贴,硬生生的改了口,“金花……呃……大师,我有点事回来看看。您……原来您会说话啊!”

  金花又是一顿媚笑:“陈宇光啊,小伙子也长的溜光水滑的,怎么脑子这么不转弯啊?我也是修了三四百年的人了,要是连人话都说不了,不是白修了吗?”

  我的确挺意外,原来黄三太爷是不乐意张嘴说话,并不是不会说话:“您在哪呢?怎么光听您说话看不见您人影啊?”

  金花果然是不笑不吱声:“咯咯咯咯,真身我就不现了,老么咔嚓眼的有啥好看的?何况……”她话锋一转直指王梓涵,“这位妹子好像对我不太友好啊?”

  我一看王梓涵还是剑拔弩张满是敌意,连忙出言和稀泥:“王警官,没事没事,金花……大师是我们的朋友,你用不着瞅谁都像犯罪分子似的,好不?”

  王梓涵还算给我面子,松开握着手臂的手,但还没有说话。一瞬间,我从她撸起的袖子下看到了在她的左手腕子上系着一块手绢。

  金花插了一句嘴:“这位妹子,你手上带着法器呢吧?”

  王梓涵还是没有回答,金花毫不介意:“嗯,是个宝贝,我要是现了真身恐怕也得让你这件法器伤了。陈宇光,你们不用管我,我就是看你来了出来打个招呼,你们该忙啥忙啥。”

  我点点头:“那谢谢金花大师了。”说着,指了指红墙边上的一棵树,“你们发现时斌和打更大爷就是在那底下吧。”

  王梓涵才把精力从蛇神庙处转移开:“对,跟我仔细讲讲吧。”

  我略微回忆一下:“当时时斌被黄鼠狼子上身了,想袭击我们。安澜——就是昨天投案自首那女的——把她胳膊打断了。他伤的挺惨,我们就把他和打更大爷一起拖到这里休息。”

  王梓涵有点差异:“安澜出手有这么狠?”旋即意识到这不是重点,马上把话题拉了回来,“你的意思是那个更夫死前也受过伤吗?”

  我瞅了瞅蛇神庙的方向:“也不算受伤,就是金花大师为了帮我们,上了打更大爷的身。估计你也能懂,人被上过身之后会比较……比较虚弱。”

  王梓涵没有过多纠结金花上打更老头身的细节,而是问道:“这期间又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努力的回忆着:“呃,安澜好像被一只刺猬给迷了,想捡石砸死时斌,正好被我拦下来了。”

  王梓涵听得很认真:“那只刺猬呢?”

  我不想节外生枝,如果告诉她刺猬现在跟着安澜,恐怕又少不了一番解释:“后来被安澜踢死了,喏,就在这个地方。”

  王梓涵用目光比量了一眼位置:“嗯,然后呢?”

  我继续说道:“然后那打更大爷又像回光返照似的,蹦起来想掐死我。安澜把刺猬踢死之后他吐了一口血,说什么可算舒坦了,就昏过去了。”

  王梓涵似乎听出了一点门道:“这么说,老头临死前跟你起过冲突,被你打晕了?他当时的状态很不好是吗?”

  我听了她的猜想不由得一阵发冷,她不会把帐又算到我的头上吧?于是想往回找点撤:“呃……状态还行,要不他也不能说舒坦啊?”

  王梓涵听出了我的意思,轻蔑的哼了一声:“再后来呢?”

  我挺没面子,心里又有些忐忑:“后来我和安澜就进陵里了啊,这里的事就不清楚了。”

  王梓涵没继续再问,而是时而陷入深思,时而左看右看。我越看她心里越没底,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时候我时哥伤的也挺严重的,应该不能把那大爷怎么地。哎?你们是怎么认定时斌是凶手的?”

  她没回答我,满是深味深长的回了我一个奇怪的表情,既不是笑也不是别的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警察都会这手,反正我的心里是更没底了:“咋个意思?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王梓涵回了一声:“不是你干的你慌什么啊?”说完继续查看现场。

  我有些无奈了,不敢再搭话,索性点上一根烟站在旁边看,不再多嘴。许老大和程小波俩人交流了两句,也不吱声了。

  王梓涵看了半天,突然抬手一指蛇神庙:“那时候她在干什么?”

  我没太反应过来:“谁?金花大师吗?她在和一只狐狸精斗法呢啊?”

  王梓涵好像有些不相信:“这里发生的事情她一点也没看见吗?”

  我刚想说没看见,可金花的声音却抢在我前头响了起来:“谁说我没看见啊,我收拾完老胡,看见一个男的从这里走了。走的急三火四的。”

  “男的?”我也吓了一跳,难道那天除了我们与大和尚支占强以外,还有别人也来过昭陵?“金花大师,您看见的是不是这北陵公园里面的工作人员啊?”

  金花再次咯咯的笑了起来:“哎哟哎哟,怎么会呢?我又不是老眼昏花。再说这公园里的人我哪个没见过啊?认不错的。”

  我的心一紧,燃起了一丝希望:“那人长什么样啊?”

  金花语气有点懒散:“我也没看着正脸。不过他掉了一件东西,被我收起来了。你们想要吗?”

  我眼珠子一亮:“要啊?金花大师,真是太谢谢您了,您可帮了我们大忙了。东西在哪呢?”

  金花风情无比:“就在我的蛇神庙里呢。陈宇光,你敢来拿吗?”虽然看不到她的真身,可我还是觉得她好像一位穿着丝制睡衣半躺在床上的性感美女,在对着男人诱惑,你敢上来吗?

  我到没感觉到有多么诱惑,而是有一丝尴尬。毕竟她已经几百岁了,于情于理我叫她声金花奶奶也一点不过分:“金花大师,您就别开完笑了。说不定这东西对我们很重要,您就给我们看看吧。”

  可能是金花看到我涨红的脸,笑得更开心了:“猴崽子,还知道害臊。就在我庙里呢,你去拿吧。”

  我咽了口吐沫,又瞅瞅王梓涵:“你等我一下,我拿到东西马上就回来。”也不等王梓涵表态,便直奔蛇神庙走了过去。

  几步来到蛇神庙前,我正儿八经的三鞠躬,嘴里来恭敬的念道着:“金花大师,晚辈可得罪了。”

  谁知金花一点不买帐:“让你拿你就拿,哪来那么多罗嗦?”

  我不好意思的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伸手就朝蛇神庙唯一的小窗口里摸去。结果刚摸到神龛下面,就抓到了一个东西,凭手感是木制的,体积不大,奇形怪状的。

  我把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个巴掌大的刨子。这小东西麻雀虽小不过五脏俱全,刨身刨刀楔子木等零件一样也不少,显得小巧玲珑精致异常。我把这小东西拿在手里,借着陆灯的光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

  拿着小刨子一边摆弄一边往回走,亮给王梓涵一看,把她也给弄懵了,她比我还认真的观察了半天:“你见过这东西吗?”

  我摇摇头:“刨子见过,这么小的可真是头一次。”

  王梓涵拉着我一起推敲:“你觉得是干什么用的?”

  我把东西接了回来:“这么小没法干活啊?不过可能是我孤陋寡闻,说不定是加工什么精制的小物件的特殊工具,不过我觉得更像是装饰品。”

  王梓涵默默的重复我的话:“装饰品……”

  我脑子一转,刨子是木匠用的东西,说不定见多识广的虎子舅认得呢。想到这,便拿出电话,看看随时可能耗尽的最后一格电,给张康的手机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张康冷冷的回答。我让他把电话交给虎子舅,怕电话会突然没电,也顾不上问问他们的情况怎么样,直截了当的问:“虎子舅,我找到的东西,想问问你见过没有?”

  虎子舅跟我说话老是一嘴不以为然的态度:“啥玩艺儿啊?”

  我简单的打东西形容了一下,虎子舅合计了几秒钟,说:“没见过,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我有些失望:“那好,虎子舅,你等我电话吧。”便想把电话挂断,电话背景中突然传来了张康说的一句什么话。

  虎子舅马上喊了一声:“你等等,你把刨刀抽出来,看看刨刀下面是不是有字?”

  我急忙照着他的话卸下了楔子取出刨刀,果不其然,正如虎子舅然言,刨刀下面端端正正刻着一个篆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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