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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保哥哥


  男人的话语一出,我和安澜贾丽娜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帐篷里传来女人的埋怨:“什么土地庙?我没看着啊,我跟说你可别吓唬我……”

  那男的脾气似乎也不太好,拔高了嗓音唧唧歪歪:“你个傻老娘们儿我吓唬你干屁!真的真的,真有个小土地庙,你快出来看看!”

  帐篷门帘悉嘘抖动,好像是女的挺不耐烦的出来了:“你有病吧,瞎折腾啥……哎呀,还真有,刚才支帐篷咱俩四只眼睛咋都没瞅着……”

  我和安澜贾丽娜三个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相互望了望。

  男的嬉皮笑脸,接着调侃女友:“哎,我小时候就老能看见我家不远那个土地庙,一直都挺奇怪这土地庙里供的土地爷到底是长啥样的。从来都光瞧见个黑咕隆冬的小门,看不着里边都有啥玩意儿。今天正好实现我小时候的愿望,我非得看看这庙里的土地爷爷长的好看不好看,嘿嘿。”

  男的肆无忌惮,可女的似乎对神鬼还存留一丝敬畏:“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你聊扯那玩意儿干啥?那里埋了八汰的你把手伸进去瞎划拉一会别碰我!”

  没想到这男的胆还真大,黑晶半夜的敢冒犯土地爷。可我们之所以停下脚步,像听贼话似的偷听这对野战军的对白,是因为我们心里清楚,北陵后山的小土地庙只可能是一种东西——阳间阴司。也是我们此行的目标。

  可我念过书,懂得礼义廉耻,要是这样就冲过去,是不是显得我们有点……我也不知道该咋说好。

  正在犹豫的当口,寂静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了女的的尖叫:“啊——你咋地啦?”尖叫声刺耳绝伦,划破了后山的静谧。

  我心头不禁一揪,难道那缺心眼的傻老爷们儿真把手伸土地庙里了?我飞快的盘算着:男的出危险,我们冲过去,顶多算我们见义勇为,算不得我们是臭不要脸的偷窥狂吧。想到这,朝安澜一招手反身就向回跑。

  安澜和贾丽娜在我后面跟着,我们摸着黑跌跌撞撞绕过几棵大树,跑回到帐篷边。一眼看见帐篷旁边五六米远的一个小草垛子中,属于阳间阴司独有的那幢小土地庙似的建筑赫然而立。一个男人的的身影,正栽歪着半拉膀子单膝跪地,右手几乎齐根没在阳间阴司的圆拱型小门中。

  昏暗中,只见他呲着一嘴挺白的牙,表情痛苦的向后使着劲。他的手,好像被一股来自于门内巨大的力量吸引着无法自拔。

  见此情景,安澜不由分说冲过去,卯足力气薅住男的的脖领子就玩命往后拽。本以为不管能不能拽得出来,怎么也得和阳间阴司里的力量角逐一会。我都打算上去帮忙了。谁知安澜刚一较劲,男的的手臂便从门口拔了出来。

  那男的被安澜拽了一个大屁股墩,安澜撒开手之后,由于惯性也连着倒退五六步,险些摔倒。没看出来男的还挺灵活,坐下之后就地一滚四肢并用连刨带蹬踉跄到他女朋友身边,手里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尺许来长的平口螺丝刀,冲我虎视眈眈的厉声质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情侣二人站到一块我才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差点没乐出来: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男的大高个,足有一米八六八七。细高挑的身材,上称量量能有一百斤我还得算他四舍五入;再看那女的,简直是个地缸子成精,锉咕伦墩压咕伦墩墩咕伦墩,也就到男的腰那么高,一脚踢倒都不知道打哪把她扶起来。

  地缸子很紧张的拉住了细高挑的手,细高挑还挺有英雄样,一把把地缸子揽到自己身后,用凌厉又夹杂着一丝颤抖的目光盯着我们。

  我一看这八成是有什么误会,连忙示好:“我们……我们是听着你们喊,才过来的,你那手没事吧?”

  细高挑警惕性特别高,端着螺丝刀危胁我说:“我告诉你啊,你别往前走了。小心我捅你个血窟窿……我、我可报警了啊!”

  见他对我们有敌意,我指着阳间阴司解释:“哎,兄弟,你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吗?那东西不能能碰,危险!”

  细高挑一扒拉脑袋,嫌我仨鼻子眼儿多出这口气:“你是从哪冒出来的?我逗我对象玩儿呢,管你屁事!”

  我有点骑虎难下,一时间又跟他说不明白这阳间阴司的门道,双方就僵持在一起。到是安澜,火爆子脾气上来了,卯足了嗓门对那对情侣喝道:“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你们呆的地方,赶紧收拾东西给我走人!一会吓死你!”

  一听我们撵他,细高挑也不知道凭什么判断出来我们不是坏人,也可能是怕在他女朋友面前折了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倔劲还上来了:“咋个意思?吓唬我呗?我可是吓大的!这地方是我们先占的,有个先来后到没啊?你们要看着好,自己找去啊?别跟我白话这烟炮鬼吹灯!”

  我看看阳间阴司,安静的驻立在那里,一点声息都没有。于是,也随着安澜唱白脸,沉下脸对细高挑说:“哥们儿,别人知道好歹,她可没吓唬你,这里真不是给你们玩野炮的地方。一会出了事,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细高挑依然给脸不要脸:“你别你以为跟我说那些瞎么虎道的我就怕你。跟你说了哥是吓大的,你上大东八王寺那片儿打听打听我是谁!我就算走,也不给你们让地方!”

  细高挑在这瘦驴拉硬屎,地缸子却有点害怕了,轻轻拉拉她男朋友的手:“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细高挑混作闷愣:“要走你自己走,我不走。我他妈今天跟他们杠上了,这也太欺负人了!”

  安澜最怕有人刚儿她,这一刚儿,火往上撞,攥紧拳头冲上去就要揍人家:“再不滚,削你啊!”

  细高挑退了半步挥舞下螺丝刀,刚想回嘴,这时候,忽然刮起了一阵凉风。这阵风刮的蹊跷,一般东北夏末的晚风,虽然带着凉气,可是给人感觉十分舒爽。而这股风,好像里面裹着锋利的冰刀子,直接扎进了人的后脊梁。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风呜呜略过,好似有无比冤屈的人在风中痛哭流涕。这阵风,如同一剂定身咒一样,在场的五个人,一瞬间全都不动不说话了。仿佛,被一种无情的力量牵制住了了四肢的行动能力。

  一阵呻呤声,从阳间阴司那幢小庙里传了出来:“哎呀妈呀,憋屈死我了!”

  我顿时起了一身冷痱子,拼尽全身的力气挣脱无形的束缚,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从那扇只有猫洞大小的拱门里,居然像挤牙膏似的“挤”出了一个人影。人影从小拱门里出来,先是在地上趴了一会,像是在休息,然后,吃力的双手撑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周,然后冲我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招呼:“哎,大光啊,你咋在这呢?有空上家坐啊……”说完,丝毫没有再继续跟我聊几句的意思,便一步一趔趄的从我身边走过。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时斌!

  我一下子呆住了,时斌的突然出现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他肯定只是时斌的魂魄,因为时斌的肉身,此刻应该在医院的重症加护病房躺着呢。

  我不敢确定没有阴阳左眼的其他人能不能看见时斌,发现安澜和贾丽娜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时斌看。包括细高挑和地缸子,俩人张大嘴巴都看直了眼。

  我缓过神来大叫了两声:“时哥,时哥……”

  时斌像没听见似的无视了我的叫喊,口住不住的叨咕:“咋说变天就变天了呢?冻死我了,冻死我了……”他一边念叨一边走,还四下里张望着,似乎是想要寻找一个避风的地方。

  突然,他看见了细高挑和地缸子身后亮灯的地方,直勾勾的便冲这俩人走了过去。离他们只有两三米的距离时,地缸子实在受不了,“嗷”一声嚎叫,晕了过去。

  细高挑哪还有精力去管他女朋友,就剩下哆嗦了。时斌瞅都没有瞅他们俩,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可能是地缸子的尖叫声惊动了阳间阴司里鬼差,只听小土地庙里传来一声哄亮又低沉的断喝:“凶徒时斌,哪里走,快快拿命回我阳间阴司伏法!”

  声音一落地,三四道黄光从树别的草坷垃里射了出来,围住时斌便开始纠缠。时斌跺着脚,连蹦带跳,疲于应付。

  我看着那几道黄光,心里又惊又奇怪。放在以前我可能不认识,而现如今我实在太清楚这是些什么东西——那分明是几只一尺来长的黄鼠狼子!

  怎么黄鼠狼子,也给阳间阴司效命了?我顾不上好奇,愣了片刻便冲上去帮时斌又踢又赶。安澜怕我应付不过来,也加入了战局。几只黄鼠狼子好几次都差点被我们踩道,扑的不像刚刚那么猛了。

  鬼差的声音再次从阳间阴司传出来:“大胆陈光,好大胆子,不辨事非,敢护凶徒时斌。你是怕阳寿太长吗?”

  我一边忙活着一边回应:“鬼差,别说我没告诉你过你,时斌的的命现在可不是他自己的。他媳妇给他的命输了,现在债主正往这边敢呢。他们有字据,时斌的命你拿不走!”

  鬼差一阵大笑:“烂赌鬼烂鬼,不耍鬼怎能算赌。使诈的赌局不算作数!”

  我还想继续跟鬼差磨分大和尚支占强不是耍鬼,而是凭真本事赢的。还没等开口,贾丽娜扑通一声跪在阳间阴司的庙前,痛心疾首的喊了一句:“保哥哥,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没有想明白吗?这生死,是有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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