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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  以下防盗,正文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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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高中的班长私下举办的非正式小型聚会,来的人数约莫十几人左右。

  当闵素英想给包厢内的班长发条短信说自己先走了,却听到一道犹疑地男声响起:“…………素英,是你吗?”

  闵素英下意识紧紧握住手机,一时之间竟不敢抬头去看对方。她以为时间漫长得足够磨人,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几秒过去,对方已经大步走到她的面前。

  她扯出略微有些不自然的笑容,抬起头故作平常的对他说:“好久不见,正信。”

  李正信脸上的惊喜不似作伪,反而是有种奇异的喜悦,仿佛他看到的不是前女友,而是情浓正酣的现女友。对于闵素英的那一声‘正信’,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但面上却不显半分。

  他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中同学聚会………你呢?一个人?还是……和其他人一起来?”闵素英还是没能忍住心里那个几乎要把她折磨疯的疑问

  。李正信,你是和她一起来的吗?但她又不敢大大方方的问出口,只能这般小家子气的套话。

  “我和容和哥一起,这家餐厅是,也就是我们的粉丝在推特上推荐的。素英,你现在好吗?”我一直很想你,这句话被李正信咽下。

  原来形同陌路的恋人再次重逢的局面是如此的尴尬,闵素英垂下眼帘,让对方看不清她的情绪,她试图努力维持住自己是个大度的前女友形象:“我很好,你呢?工作顺利吗?嗯,你现在有交往的对象吗?我看到新闻了。”

  李正信尴尬的挠了挠脖子:“我这边一切很顺利,交往对象的确有。”他又一次后悔起一个月前冲动答应魏淳告白的自己,若是当初没有答应,如今就不至于如此没有底气。

  闵素英唇边的笑意散去,“是新闻上的那个女孩儿吗?交往多久?”原来自己听到答案时会这般心痛难忍,对方分明已经开始新生活,而自己却还不能做到,回来首尔这一趟,她得到了答案,却也同时失去他。

  “是她,交往快要一个月了,但我们也要分手了。”

  “……为什么?!”听到李正信的话,闵素英略长的眼型不由自主睁大,表情是全然诧异吃惊,但她却发现对方正专注的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古井无波的深邃眼里却隐含让人心惊的风暴。

  “因为你。”李正信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因为长期练贝斯的指腹全是厚茧,让闵素英觉得脸颊略微有些刺痛。他说:“我和她分手之后,我们会复合吗?”

  闵素英先是一愣,对方明明已经给出了她梦寐以求的邀请,可是自己却忽然退缩不前,心中弥漫着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

  在复合的前方困扰闵素英的疑问太多,需要顾虑的各种现实性问题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才23岁,却早已失去年轻人特有的冲劲,对待感情反而瞻前顾后起来。

  李正信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闵素英,你说分手的时候,我爱你。分手之后,我也仍旧爱着你。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当初是自己提的分手,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大概是因为两人那时候已经走到无话可话的地步吧?

  倒也不是吵架或者冷战,只是单纯的没有想和对方倾诉的欲.望,也常常记不起自己是有交往对象的身份,每一次聊天都像在汇报公事的敷衍态度,这一种无声的冷漠,他们起初谁都没有察觉,直到她有一天意识到两人已经失联一个星期,却谁都不觉得是问题之后,闵素英才惊觉他们的感情出了问题。

  自己当时年轻气盛,是珍惜这段感情不假,却也由于交往太久,并没有过于放在心上,才能轻而易举地说出‘分手’二字。可分手后才逐渐明白自己做错了,但世上又没有后悔药,苦果只能自吞。

  面对李正信的话语,闵素英只能狼狈的低头逃避:“......等你单身的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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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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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y》中淘汰,洪时英似乎也不见得十分沮丧,表情反而有点儿终于解脱的轻松

  。他本来就不想来参加这个节目,是缠了他半年,才勉强答应过来。

  他今晚的表现比之前进步不少,但ydg队整体获得的金额没有高,说明队内必须有一名选手要被淘汰,而他的金额又恰好以分毫之差的距离输给iron。如果是个好胜心强的,可能是抱着遗憾的心情离开,不过洪时英本身个性便不是好强的类型,离开对他反而是好事一件。

  接受完小黑屋采访,双手交叉托着后脑勺,洪时英露出无事一身轻的悠哉模样:“晚上真的不一起吃宵夜?”

  “今晚有夜戏,脱不开身。”任贞雅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人,清透的眼眸里布满探寻的意味,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让人无端生出一种所有事情在她面前都会无所遁形的不适感。

  洪时英被她看得有些心慌意乱,恶声恶气的问:“你看什么?”

  任贞雅没有收回她审视的眼神:“在看你会不会掉眼泪。”不等洪时英反唇相讥,她又指着自己的脸说:“记得你脸上还有妆。”

  化妆真是一门神奇的技术,经过制作组的巧手,洪时英的颜值瞬间升高几个程度,不过任贞雅却很不习惯这样的他,她见惯素颜的对方。

  看到亮着两盏大前灯的保姆车,正在朝这个方向缓缓驶来,任贞雅的笑容带着轻微的讽意:“回家可别躲被窝里哭鼻子。”

  洪时英双手插在裤口袋,歪着身子看保姆车远去的身影,以及排气管冒出的袅袅白烟。他摘下他的鸭舌帽,今晚表演让他出了一身汗,将微湿的发丝全部捋到后脑,再重新戴上帽子。

  忍不住撇了下嘴,洪时英自嘲的说:“多管闲事的家伙。”

  被人看穿的感觉,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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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思悼》的片场,任贞雅小步走进化妆室。

  朝鲜服饰传自明朝并加以改造,穿上只有王族,贵族,以及宫内女性才允许的宫廷常服——唐衣,胸前,两肩,后背各绣有金箔双凤纹的镶边,用蚕丝制成的成衣质地柔软,手感滑顺,即使颜色是沉闷的藏蓝,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到莹莹闪烁的光泽感。

  厚重而又黝黑长发被盘到脑后挽成发髻,再用金簪加以固定。

  淡红色的胭脂在唇上细细匀开。

  身穿代表丧服的麻布衣,留着胡子的刘亚仁进到化妆室,在看到上妆的任贞雅的之后,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

  任贞雅自镜中的反射映像看向刘亚仁:“亚仁哥,你这行为特别像不正经的流氓。”

  “我上一个角色可是个无法无天,作恶多端的富二代。”刘亚仁嬉皮笑脸的解释,他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仔细打量镜中的任贞雅:“嫔宫啊,你如此美丽,为何却不能爱我?”

  思悼世子和惠庆宫的婚姻是一场悲剧。

  比起自己的丈夫,惠庆宫更爱自己的家族,她也曾爱过才华横溢的思悼世子,可在家族的利益面前,她毫不犹豫的牺牲了丈夫

  。

  在化妆师的指使下,任贞雅轻轻的抿了抿唇,她望向刘亚仁,神色哀戚:“因为您是世子。”

  刘亚仁牵起任贞雅的手,顺势轻轻拉了起来,两人离开化妆室,朝拍摄用的宫殿走去。

  繁星点缀着今晚浓郁的夜色,刘亚仁轻声说:“你今晚去《y》的新闻已经出来了,我没想到你会去那个节目。”

  忠武路,这三个字代表的不仅是韩国的电影业,更是国内最神秘的演员群体,其中又以女演员最为珍惜羽毛著称。

  为了电影宣传,演员们通常会参加一些采访节目,好比说tv演艺通信和演艺家中介。这两个节目是一周娱乐新闻速报,其中还会夹杂对演员进行采访,时长大约是15-30分钟,采访尽量以作品为展开中心,形式只是从静态书面变成动态可视。所以对于这种节目,演员们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来。

  而具有娱乐性的综艺节目,即使只是访谈性的节目,女演员们也会动辄用到‘年’来计算,寻常五,六年,乃至十年上一次综艺节目,都值得媒体大书特书。更不要提任贞雅去的还是象征年轻人的潮流,比如《y》这种真人秀节目。

  “因为很重要的朋友去了。”

  “这可一点都不符合女演员的神秘形象。”与其说是嘲讽任贞雅,更不如说刘亚仁是在讽刺整个忠武路的演员群体。

  在圈内流行一种说法,如果上太多综艺节目,会失去观众心中的神秘感,更有可能会因为观众对演员产生综艺人的形象定位,不利于调动观众进影院观片,连带着地位也会从演员降低至电视人。

  知名电影演员金秀路也曾在某个谈话性节目说过:“自从投身综艺,演戏相关的邀请变得越来越少。因为大众都对你产生熟悉感了,无论你演什么,他们都只能看到身为综艺人的你,所以电影效果会大打折扣,制片方也慢慢选择放弃用你。”

  “可我们也有生活要过。”

  在韩国民众的心中,演员们似乎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形象,更不要提去思考他们是否会有喜欢kpop的可能性,好像演员的生活都只会与增进演技,艺术,或者户外运动相关。

  比起接地气的亲民,大众更接受演员们高高在上,不过这不等同于他们拥有傲慢的权利。

  既要有距离感,又不能过分高傲,这是民众对演员自身的期望。

  “这是你第一个上的综艺节目?”

  “……好像是。”自她出道以来,除去电影宣传的采访节目,任贞雅没有上过一次综艺节目。

  任贞雅看了眼刘亚仁的孝服,“亚仁哥,你要不要叫服装师来整理一下?”

  “让人心碎的来了。”

  李俊益导演的声音打断了任贞雅和刘亚仁的对话。

  只见他左瞧瞧刘亚仁,右看看任贞雅,用甚为可惜的语气感叹:“这两孩子看起来特别相称,你们说是不是?”

  灯光师,收音师,摄影指导,助理导演等一大堆工作人员闻声抬头看去:刘亚仁身穿中衣,孝服的麻褂松松垮垮的系着,头冠也是歪歪斜斜,整个人衣衫不整,而他旁边的任贞雅一身端正宫装,按理来说不能算是珠联璧合,不过这两人却莫名有一种和谐感

  。

  听到李俊益的话,刘亚仁一时玩心大起,他转过身对任贞雅张开双臂。

  眼尖的看到人群中有台摄影机默默举起,明显是负责花絮的拍摄小哥,任贞雅抬头看向刘亚仁,用眼神传达信息:他明知道自己有男朋友了。

  刘亚仁扯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提示任贞雅;导演在看,大家都在看,快点。

  任贞雅对刘亚仁扬起和善而又危险的笑容,后者忽然寒毛直竖。

  她伸手扶正他的发冠,解开最外层的麻褂带子,将歪掉的衣领重新调整,两条细长的衣带拎在指尖,先打了一个结,然后用力一拉!

  “疼!”

  这是刘亚仁的叫痛声。

  “好了。”任贞雅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看着它露出满意的微笑。

  “你对人家好坏。”

  “……你用这张脸……”任贞雅揪住刘亚仁的胡子,他的长相本身就偏阳刚类型,他做出一副哭唧唧卖可怜的样子,在她眼里看来:“做这个表情,一点也不可爱。”

  李俊益举起对讲机喊道:“小情侣别在那儿打情骂俏了!过来给我拍戏!”

  所有人员和器材准备到位之后,拍摄正式开始。

  思悼世子与惠庆宫的长子,史称懿昭王世孙在周岁之前夭折。

  第二年,惠庆宫诞下第二个孩子,名叫李祘,他一落地,便如同早夭的长兄,被自己的祖父——英祖,册封为世孙,李祘亦是后来的正祖。

  之后的几年内,惠庆宫接连生下清衍,清璿两位群主。

  尽管英祖对于思悼世子的猜忌,随着年月逝去越发加深,可对于世子来说,膝下儿女环绕,夫妻琴瑟和鸣,是否能得到父亲的孺慕似乎不再重要。

  可随着疼爱他的贞圣王后与太妃娘娘的先后去世,英祖纳娶新任王后,这脆弱的平衡被陡然打破。失去保护的思悼世子,如同砧板上的鱼,也像被群狼环伺的绵羊,将自己明晃晃的曝露在危险之中。

  当英祖越加不掩饰自己对思悼世子的厌恶之情,朝廷上的暗流涌动,自然也影响到后宫女性。

  新任王后的家族,野心勃勃的给予她将给王室带来新生儿的厚望。

  惠庆宫身后的洪氏家族,看似是忠诚无比的保世子党,暗地里却选择支持更为年幼的世孙,毕竟他身上也流有一半洪氏血。

  即使是深受英祖疼爱,思悼世子的妹妹和缓翁主,为了明哲保身,对于兄长如履薄冰的境地视而不见。

  思悼世子的处境越发艰难,患上忧郁症的他,开始与伶人,妓/女,和尚,尼姑等人士躲在小行宫厮混,整天寻欢作乐,行事荒唐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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