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孔雀大明王

　　虎怅发现自己的攻击竟然无法到达老僧所在的巨石附近，原本木纳的眼睛中一丝精光闪过，虎怅转头就要逃跑。

　　“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一切皆尘埃。苍生活是活，自身活不谓活，以苍生活而活，以苍生活而死，皆为佛。”老僧独自孤语，仿佛在说给凌天听，又仿佛自己在问自己的道心。枯干如竹枝的手指轻轻的抬起，毫无半分的元力波动，凌天感觉一阵微风都会让他的手指折断。

　　就是这一个平常到再也不能平常的动作，就让打算逃跑的虎怅牢牢的定在原地，无法行动半分，一身的元力被禁锢。虎怅眼中的小虫惊恐万分，浓浓的黑气退到自己的身体中，潜伏到了虎怅的眼睛深处一动不动。

　　“看来虎族也并不平静啊！看来时间不多了。阿弥陀佛！”老僧口念佛号，一个卐字脱口而出，化为一道符箓印在了虎怅的额头之上。

　　凌天和太岁惊讶的发现，虎怅原本油亮茂密的毛发逐渐的脱落，有些地方都露除了森森白骨，身上布满了尸斑，一股腐朽的气味散发出来，臭气熏天。

　　虎怅的眼中渐渐地恢复一点清明，茫然无知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身体怎么了？和尚，你对我做了什么？”虎怅恐惧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它无法想象这是它的身体，发狂般的乱吼乱叫，可惜身体却一动不动。

　　“施主，你只是看到了真相而已。”在这整个过程老僧一直紧闭双目，仿佛眼前的一切皆在其本心。

　　“不，这不是我。我是造化境的强者，我还要进军更高的境界。你快放开我，我要吃了你这臭和尚。”虎怅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误以为是老僧对它施展了恐怖的秘术。

　　“信也好，不信也好。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自问本心。”老僧说完，不再理会发狂的虎怅，整个人再次寂静了，仿佛又变成了一具尸体。

　　“老二，这是这到底是怎么了？这老僧手段如此恐怖，到达了什么境界？”凌天默默的与太岁传音。

　　然而这次太岁竟没有向往常一样的回答，默默的没有说话。

　　“老二，我问你话呢！你死了吗？老二，你怎么了？”凌天焦急地等待太岁的回答，以为太岁最近生命本源消耗太严重，出了什么问题。

　　“施主，你不要在问他了，他只是不敢说话而已，本身并没有大碍。”老僧的声音在凌天的心中突兀的响起，把凌天吓了一大跳。

　　“大师，你竟然能听到我说话？”凌天大惊生怕自己是天绝体的事情被老僧知道。

　　“大象无形，********。若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放心你体内的秘密，我一概不知。”老僧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褶皱都挤在了一起，一脸的欣慰。

　　“大师，这就是你说的，若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什么叫我体内的秘密，你一概不知？”凌天摸摸了鼻子，感觉这话总是怪怪的。

　　“知也为不知，不知亦为知，知与不知，何须在意呢？”老僧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

　　“大师，我体内的困境将如何化解？”既然在老僧眼中自己的已经没有了秘密可言，凌天索性将自己的困惑向老僧诉说。

　　“自己的路自己走，解铃还需系铃人。”老僧依然无动于衷。

　　“我懂了。敢问大师，这头老虎这是怎么了？”凌天知道在老僧的口中无法问出自己的答案了，因为老僧说的对，自己的路只能自己走，别人的路只能借鉴不能复制。

　　“此谓之虎怅，一般被虎吃掉的生灵会含着怨气，而虎族中却有一种秘术，困住怨灵化为伥鬼，为自己所用，此种伥鬼便称为虎怅。但这种伤天害理之术，在虎族内亦为禁忌，更不会用到同族身上，只有和虎族有着深仇大恨的人，才会被祭炼成虎怅，据我所知，虎族祭炼的虎怅不超过五只，当然不包括这只。”老僧详细地为凌天讲解关于虎怅的一切，并且这次声音洪亮，让虎怅听的清清楚楚。

　　“你骗人，虎怅的祭炼之术只有族长才知道，并且永远不能被用在同族身上，即使祭炼他族为虎怅，也必须全族人都要同意。我不是虎怅，族长不会这么对我的，我不信。”虎怅疯狂若疯魔，撕心裂肺的哀嚎，因为老族长已经被它与新族长一伙骗进了混沌海眼，而自己从中居功甚伟。

　　“你族的族长或许还没有这种能力，可以将一个造化境的强者，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炼制成虎怅，还可以让它保持原有的心智。而且你并不是单纯的虎怅，你还是一个器皿，一个养蛊的炉鼎。”老僧干枯的手微微抬起。

　　此时，虎怅的眼睛突然爆裂，一只小虫飞出，闪电般的就要逃窜。老僧的手轻轻的在虚空一抓，仿佛在抓一只蚊虫。手掌的张合之间，一只血色的小虫便出现在了老僧的手中，血色的小虫嘶鸣，黑气翻滚，充满了暴虐。露出吸盘中的利牙，狠狠地咬在了老僧的手掌上，一声金属的撞击声响起，小虫痛的在老僧手中翻滚，浑身围绕着黑气。

　　“噬灵虫？这东西怎么又出现了？”太岁惊讶的忘了老僧可以听到他的话了。

　　老僧口中喃喃经声响起，化为一个个的卐字符箓，印在噬灵虫的身体上，黑烟涌动激烈，噬灵虫痛的剧烈的翻滚，惨叫声阴森刺骨。老僧口中的经文越来越晦涩，快来越快。最终噬灵虫的身上被印满了金色的卐字符箓。噬灵虫也没有了动静，整个像金色的虫卵一样。

　　“不错，这就是传说中的噬灵虫。这东西阴邪无比，曾经陨落在它之手上的高手不计其数，最主要的是它可以完全的控制一个人，而且还不会被发现，当年的蚩尤便是着了它的道。老朋友这么多年不见了，怎么不出来见上一见？别忘了，这些东西都是你告诉我的。”老僧一招手，太岁整个被他给抓到手里，剩下光着屁股的凌天不知所错。

　　“和尚，你认识本大爷？”太岁化为本体一副茫然。

　　“《九州异志录》也残掉了？你只是那本书的目录而已？当年九位道祖以天地灵物太岁所祭炼为无上宝书，今天却只剩目录，可惜可叹啊！”老僧睁开了双目，用手缓缓地抚摸了一下太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我是传说中的那本书？你是孔雀大明王？”太岁这一次惊得拿起凌天的蛇牙捅了一下自己，剧烈地疼痛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在做梦。

　　“是也不是，不是亦是。毕竟你已经有了完整的意识，忘了提醒你。”老僧又闭上了眼睛，仿佛恒古不变的雕像。

　　“你提醒我什么？那剩下的‘我’在那里？”太岁激动的想知道那所谓的书的下半部。

　　、“我要告诉你的是，其实你用来自残的那枚蛇牙，带有剧毒。而剩下的书，老衲也不知道。”老僧嘴角轻扬，口诵佛号。

　　太岁猛然中醒悟过来，碧绿色的蛇毒已经蔓延到了整个伤口。太岁抓起凌天的长刀，把自己被毒素侵染的腐肉处理掉了。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说？你果然是那小子。”太岁气呼呼的，恨不得将老僧一脚踹下巨石。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老僧闭着眼睛，嘴角偷偷扬起。

　　“大师，救命啊！”虎怅浑身的血肉在消散，死气越来越重，元神不稳。

　　老僧轻轻一挥手，虎怅身上的腐肉纷纷掉落，只剩下一具白骨，雪白的颅内有一团灵魂之火在不断的闪烁，微弱的生命之火，仿佛一阵清风就可以把它吹灭。一道道的卐子符箓刻画在了虎怅的骨架上，镇压住其元神，稳住了即将涣散的元神，以保其不灭。

　　“你怨气太重，杀孽颇深，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因果循环。你可愿放下屠刀，版依我佛，在此参禅？或者就此离去？”老僧以无上神通将虎怅救下，给它一个选择的机会。

　　“尘世间的恩怨，弟子已经放下了。历经此劫才发现，生命如此的宝贵，弟子悔不该当初的恶行，今日才懂得当初老族长的苦口婆心，我错了！我愿意在此为我伤害过的人赎罪。”虎怅的元神在剧烈的跳动，它竟然在自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生亦何妨，死亦何妨？既然存在便有其道理。既然知错，便有佛心，你便先留下吧，他日去留皆随尔意。”老僧制止了虎怅的自毁，将其留在身边，聆听自己的教诲。

　　“小子，啥时候成和尚了？见到本大爷还不给大爷我见礼，端茶倒水？”太岁翘着二郎腿，一副欠扁的样子。

　　凌天感觉自己快疯掉了，太岁竟然叫这修为深不可测的孔雀大明王为小子。

　　“无尽岁月了，再也听不到有人叫我小子了。好怀念啊！”老僧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身体毫无声息的转了过来，静静地看了看神似凤凰的山峰。

　　“小子，跟着本大爷混吧！”太岁进一步的恬不知耻，当然在以前或许太岁完全有资格这样说话。

　　“我老了，不愿意活动了，就留在此处吧！或许有一天，会出去走走的。”老僧没有理会太岁，依然盯着山石在看，显得格外的沧桑。

　　“大师，曾经有一个九州一脉的庞统，在此陨落吗？”凌天故意提起九州一脉，试探一下这位孔雀大明王，是否与九州之中传说的孔雀大明王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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