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赶路
几天过去，一千龙鹰军骑着马护送在队伍周边，许多试图想要逃跑的人，要么安心下来好好从军，要么迫于无奈，在龙鹰军虎视眈眈之下，不敢轻举妄动。
王鹤混杂在队伍中，双手被一根麻绳束缚着。
卢生交接完后，已经回去了，而王宝村过来的壮丁，也分散到了不同的地方，以免同乡聚集起来，引起团伙骚乱。
前面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是个老实的庄稼人，性格木讷，沉默寡言。
后面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白白净净的，却看起来很瘦弱。
两只眼睛倒是看起来很明亮，大大的，睫毛很长，有点像少女的眼睛，清澈透亮。
小小年纪就来到军伍，和一帮糙汉子混迹在一起，那白白净净的少年看起来却不厌恶，反倒是对那些威风凛凛的龙鹰军感到好奇，兴致勃勃的，目光不断在他们身上打量。
“喂，鸟兄，你也是被抓过来的？”
刘亦抬起脚踹了踹前面的王鹤，经过初步的交谈，他知道王鹤的名字，但仅此而已。
王鹤温厚的回头答道：“也算，不过我到倒是挺向往军伍生活的。”
刘亦好似找到了知己，兴奋说道：“同道中人！
我早就想去军营玩了，但是我爹死活不让。
他以前就是个当兵的。”
“他也是在龙鹰军？”
刘亦摇摇头，“不知道，但是绝对比龙鹰军强多了。”
龙鹰军在北境军伍里已经够如雷贯耳的，要说比龙鹰军还要强的部队，真的没几个。
王鹤想，指不定就是他老爹喝醉了就吹牛，胡说八道的。
王鹤礼貌性回应道：“虎父无犬子，想必你也能成为一名龙鹰军的成员。”
北境部队，普通的正规军军饷和武器装备都远远比不上龙鹰军，所以无论是利益还是荣誉或者是地位，无数士卒都十分渴望加入龙鹰军。
浩浩荡荡的队伍突然间走到一个狭隘口，人群开始密集的靠拢，紧挨着度过这个山谷口。
人群一下子就变得拥挤起来。
刘亦皱紧了眉头，十分不悦的忍受着旁边的中年汉子是不是的蹭着他。
左躲右闪，还是避免不开接触。
王鹤看见他似乎有些洁癖，识趣的自觉离他远了些，若有若无的帮他抵挡住一边不断挤回来的散发着酸臭汗味的男人。
刘亦心中一暖，干脆离他近了些，依靠他抵挡住不断涌过来的人流。
不管怎么说，还算干干净净的王鹤，都要比那些壮丁身上的臭味要好许多。
过了一段距离，道路变得宽敞，人群渐渐得以疏散，刘亦长松了一口气，感激道：“刚刚谢谢你了。”
“小事，反倒是你，带着这个小毛病，还怎么在军伍中混？
一帮大老爷们吃睡在一起，你怎么过这日子？”
刘亦扬起了纤细的脖子，眼睛一瞪看着他，说道：“我乐意，我宁愿自己一个人睡军帐外！”
王鹤无可奈何。
只是看着他大大的眼睛，感觉无论怎么看，都要比寻常女孩子的眼睛都好看。
大队伍一路向北走，走了个两三天，庄稼人身体粗糙，还受得了，但是又过了两天，即使再粗糙的脚，这时候都磨出了不少水泡。
毕竟他们只是个农民，就算身体再结实，没经过训练，也禁不起这般长途跋涉。
而刘亦早就走的脚丫子红成一片了，有些地方开始磨出血。
偶然随着队伍停下来休息，体力可以恢复不少，但是脚上的伤痛无法立刻恢复。
好在王鹤随身带着一些草药，给他调理了一些药膏，敷在脚踝上，清凉舒适，能够缓解双脚的疼痛。
要不是有王鹤的药膏敷着缓解脚上的伤痛，他可能还走不到今天。
只是作为一个少年，敷药膏都要跑得远远的，生怕别人看到自己的脚似的。
而骑着马悠哉悠哉围拢在队伍周围的龙鹰军，气定神闲的伴随着队伍赶路。
刘亦几次感叹，要是自己也能骑一骑马，那可就省事多了。
但是惨遭嘲笑。
“骑马？光是坐在马鞍上，就能磨的你屁股掉好几层皮。
你看他们此刻悠哉悠哉，但殊不知这经历了多少苦。”
孙大壮在一旁侃侃而谈，好像对军队里的事情了解不少。
刘亦气的脸色涨红，“别看不起人，我早晚加入龙鹰军！”
“啊？”
周边的几个人愣住了几下，掏了掏耳洞。
有些不可置信。
“我听到了什么？”
“他，这小兔崽子居然异想天开想加入龙鹰军。”
赵勾是个年轻人，虽然意气风发，但是对龙鹰军了解得多了后，便知道了自己几斤几两。
这次来从军，实在是自己在城里的日子混不下去了，在军中最起码好歹还能有口饭吃。
和几个小混混在一起时常拿龙鹰军聊天打岔，赵勾开始卖弄学问：“加入龙鹰军，要么你战功卓著，要么天资卓越。
不然，先在军队里呆五年才有资格报名龙鹰军。
五年，你确定你在这个非常时期里，能活够五年？”
孙大壮颇喜欢逗弄这个白白净净的少年，说道：“当然，你要是有天赋的话，能够修炼龙鹰军的战技，并且达到标准，那就是能够成为预备兵了。”
刘亦显然不知道预备兵是什么，干脆老老实实问道：“预备兵是什么？”
赵勾抓住了这个表演队伍机会，扯了扯嗓子，说道：“还是让我来给你们普及一下吧。”
周边已经有不少人被吸引过来，对于这个话题同样感兴趣。
“如果你运气好，有资格成为预备兵，那么你已经算半个龙鹰军了。
接下来还要近一步的考验你，把你扔到北狄边境。”
孙大壮又抓住机会损刘亦：“所以就算你有这个天赋成为预备兵，但是把你扔到北狄边境，你怕不是会被狄人吓得直接投降了吧。”
刘亦被气得不轻，好不容易忍住想上去挠他一脸的冲动。
赵勾戏谑的表情收敛下来，颇为严肃的说道：“只是加入了龙鹰军，普遍都熬不到衣锦还乡的那一天，大部分都战死。”
“这不可能吧，龙鹰军一向是我们大楚国手里的王牌，没听说说战损率这么高啊。”
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也比较合理。
听到身边人不可置信的疑问，赵勾摊开手说道：“事情就是这样，虽然他们没有死在敌人手中，但是普遍寿命都不长。”
说到最后，赵勾渐渐把声音压低，以防被他们听到，面的惹祸上身。
没听到还好，要是被听到了，怕是会被打得满地找牙。
“散了散了，少凑我这儿，我可什么都没说！”
赵勾驱散围观回来的人，但是自己也被绳子束缚，还是要被绑在一起。
王鹤听得，若有所思。
自己原本就有想要加入龙鹰军的意愿，毕竟这是精锐中的精锐，只要自己展示足够的价值，应该能满足自己的修炼需求。
只是这龙鹰军听起来这么都不想是简简单单的部队。
前提是赵勾说的消息可靠。
刘亦听得神乎其神，呆滞了一会儿，被王鹤扯了扯绳子，回过神来了。
“现在还想加入龙鹰军吗？”
王鹤微笑看着他。
“切，那家伙就是一个小混混，说的话能靠谱吗？
谁说堂堂龙鹰军就活不久了？
他的话也能信。”
“那你还想加入龙鹰军？”
“当然，先加入龙鹰军，再加入龙骑军！”
孙大壮又调侃了：“呵，就你还龙骑军？
龙骑军是开国皇帝的手底下的战争的王牌部队，就算是普通的一个士兵，随便丢在江湖也是一方高手。
何况凑在一起组成一支部队。
当初靠着这一支部队，楚高祖攻占天下，无往而不利。
这都过去上千年了，这么可能还有这么一支强大的部队？
如果有，北狄人还敢来我们边境放肆？！”
虽然孙大壮也老想着回家，但是基本上爱国的这一节操是有的，提起北狄人，便是满嘴的不屑于憎恨。
刘亦又被怼了，而且人家还说的有条有理，有理有据，无懈可击。
他干脆也不反驳了，老老实实跟着绳子走。
没过多久，浩浩荡荡的队伍突然间停下来。
前方不知道出了什么动静，分散在四周的龙鹰军士纷纷驾着马在大部队前面距离。
孙大壮干脆一屁股坐在黄土路上，也不顾什么干净不干净，倒是刘亦看见他这么随意，撇了撇嘴，有点厌恶。
“看什么看，难得停下来一会儿，能歇一会儿是一会儿，说不定待会儿还要跑步前进呢。”
过了一会儿，被绑在孙大壮后面的赵勾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一边踢他一边骂骂咧咧说道：“平日里就你话多，你个乌鸦嘴，早知道就用黄土掺点尿把你嘴糊住的了，你这张嘴天天都不消停！”
孙大壮自认倒霉，怎么刚说完没多久就被龙鹰军用鞭子在后面撵着跑，跑得慢的还要挨鞭子。
大家都玩命的跑，渐渐的，队伍就分成几个层次了。
跑在最前面的就是王鹤和赵勾一行人了。
刘亦看见孙大壮在赵勾面前吃瘪，心里有些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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