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五年等待
【：等待，并非执拗。只是我也很好奇，想看一下，我是有多喜欢你。——李宫俊】
黎栀然带席家兄妹回家的第二天是星期五，黎父黎母还要上班。
席峥祁一早就起来跟黎母一同准备早餐，黎栀然和席绘慧则在房间睡大觉。
席峥祁干起活儿来有条不紊，黎母看得出来他平时也是常做的，心里就多了几分赞赏和欣慰。
有席峥祁帮忙，黎母比往常闲了许多，便和席峥祁聊起天来，多数时候都在说黎栀然小时候的事情。
黎栀然的趣事黎母已经与很多人提起过了，倒是第一次有人听得如此津津有味。
席峥祁尽管是见过黎栀然读初三的模样，现在也竟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小姑娘小时候实在是太呆萌了，唔，虽然现在也是。
“黎阿姨早安。”那个在学校里怎么叫都还是要赖床的席绘慧，今天居然起得比黎栀然要早。
黎母探出头来，笑道：“绘慧啊，早上好。”
席绘慧笑嘻嘻地凑过去，还在兴奋状态下。待她走进厨房一看，才发现已经被哥哥抢了先——不是第一名了：“哥，你好早！”
“嗯，你也不错嘛。调了几个闹钟？”席峥祁把五个用开水烫过的玻璃杯放好，把棉花要吃的猫粮倒进盘子里，不紧不慢地问。
席绘慧在心里默默哭：“呃，不多，６个。”摔！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地调侃自己妹妹！她可是亲生的啊！
“呵呵，亟需努力。”
席绘慧：“……”那两个“呵呵”又是什么意思嘛！
黎母笑着打圆场，接过席峥祁手里的猫粮，说：“阿峥，绘慧不是喜欢棉花吗？让她拿去喂吧。”
“好，那我去叫栀然起床？”
“嗯，去吧去吧。”黎母嘴快答应了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家女儿好像是不会裸睡的吧？！
席峥祁轻手轻脚地进门，果然发现黎栀然又把自己团成一团，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可能是因为开着暖气，脸色粉粉的，让人很想去揉捏一下。
想着自己的手用冷水冲洗过，温度偏低，席峥祁伸到黎栀然睡脸边上的手又收了回来，换成了嘴，对着她的脸蛋狠狠地亲了一口。
黎栀然还是第一次被除黎母以外的人亲醒呢。
“唔……”被打断了美梦的小姑娘似乎有点不高兴，皱了皱眉，撅起了嘴。
席峥祁看着她，不由得笑出声来，眼底不自主地染上宠溺，把双手探进她被子里——暖手，暖好了用来捏她。
谁知某人的脚丫子一下子发现了“侵占自己地盘”的手，往这踹了两踹，可惜被冻到了，倏地缩了回去。
席峥祁一看她表情，嗯，嘴撅得更高了。
席峥祁终究还是不舍得拿手去冰她，便隔着被子搓搓她的背，叫道：“栀然，起床了。”
“我不……”黎栀然虽然还没睁开双眼，但总算开了“金口”。
席峥祁似乎还挺享受这个过程的，心想：要是可以天天叫她起床也不错？
直到几年后，这个愿望得以实现，每天充当黎栀然专用小闹钟的席峥祁才有种想直接掀她被子的冲动——当然，那时候的他依旧是下不了手。
又捣鼓了好一会儿，黎栀然才微微睁开眼。
黎栀然看到席峥祁近在眼前的脸，默默感叹了一句“席阿峥好帅啊”，又在刹那间醒了，惊叫起来：“你怎么跑到女生宿舍了？！啊，快躲起来！”刚说完，就扯开被子想要把席峥祁盖住。
席峥祁：“……”黎栀然，你是可以的，鱼的记忆对吧？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席峥祁把她塞回到被窝中间，说：“傻，你看看你在哪里。”
黎栀然环顾四周，做了准确的判断：“……在家。”又扭过头来看他，“你说了不嫌弃我的！”
“没有嫌你傻。这不挺好玩的，‘小荔枝频道’无时无刻不上演着喜剧。”
黎栀然心想：这听着怎么不像是在夸人呢？
黎父黎母出门上班没多久，黎栀然的堂哥黎濯臣就按响了他们家的门铃。
“然然，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黎濯臣两手提着给黎栀然的小礼物——都是吃的。
黎栀然屁颠屁颠地接过他手上的礼物，就差兴奋得摇尾巴了，回过头来见到席峥祁询问的目光，忙道：“这是我堂哥。”
两个男人首次见面，免不了握手。
“你好。席峥祁。”席峥祁指了指席绘慧，补充说，“我妹妹，席绘慧。”
黎濯臣礼貌地回道：“我叫‘黎濯臣’。——久仰两位大名。”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眼睛往黎栀然的方向瞥了瞥，含着戏谑的笑意。
“哥，好多吃的啊。”黎栀然已经把礼物一一搬出来，在茶几上排起队了。
黎濯臣走过去，把冰凉的手送到她脖子上，请她吃了个“冻柑橘”，说：“嗯，听说你肠胃炎，去医院挂了几天水，就拿些东西过来表示慰问。”
黎栀然冷得打了个寒战，席峥祁看得一阵肉疼。
“不过看你好像被照顾得不错嘛，脸还比原来大了一圈。”黎濯臣笑得一脸中肯，不像是在说谎。
“！”黎栀然的双眸瞬间放大，转头看向席绘慧和席峥祁，用眼神问他们：“真的吗！？”
席绘慧笑了笑，摊开双手。席峥祁走过来揉了揉黎栀然的发顶，不做评论。
黎濯臣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凑到黎栀然耳边问：“爱情的滋润吗？”被黎栀然一掌拍了回去。
窗外寒风呼啸，四人都不想在中午前出门。黎栀然思忖半晌，翻出了封尘已久的《加菲猫》，在客厅里的DVD机放了起来。
四个人看看电影，聊聊天，啃着黎濯臣带来的零食，上午的时光就这样悠悠淌过。
看时间差不多了，席峥祁便拽着黎濯臣出去买菜。
黎濯臣一开始还不服气：“为什么拉我去，你难道不应该和然然多培养培养感情吗？！”
“本来够菜吃的，你来了就不够了，所以……要不你一个人去？还有，我和栀然感情一直很好，不需要培养。”
“……我们快去吧，你真啰嗦。”
黎濯臣虽比席峥祁大上一些，但在席峥祁面前依然很没气势。刚认识的时候，席峥祁还对他彬彬有礼的，可这一上午相处下来，俩人也混熟了，席峥祁显露了本性，便开始“压榨”他。
席峥祁出门没多久，邱熊就给黎栀然打电话来了。
黎栀然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着“邱熊”两个大字，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上次去拔智齿的时候存了邱熊的手机号码。
“喂？邱熊？”黎栀然试探着问。
电话那头的邱熊听到黎栀然的这句话，一下子被带跑了话题：“小黎学妹，你怎么这样啊……你叫老二都是叫‘戚学长’，到我这儿怎么就直呼人家姓名了？”
黎栀然觉得邱熊这语调有种“娇嗔”的意味，不觉一抖，说：“没事，有郧天陪你，我也没叫他‘郧学长’。”
“他陪我什么啊，他陪女朋友去了。”邱熊一声叹息。
“……”连黎栀然这个思维这么跳脱的人，都跟不上邱熊聊天的话题了。
那厢，邱熊一拍脑袋，大叫一声：“哎呦喂！被你这么一打岔，我都快忘了正事儿了。”
黎栀然把手机挪得远一点，讨好地笑着：“邱学长，您请说。”
“小黎学妹，你快看老大的微博！有大大的惊喜在等着你！”
“席阿峥的微博？——呃，叫什么？”黎栀然知道席峥祁是个网络作家，还有出版的散文、游记和小说等，但一直没有问起他的笔名。她不是没有好奇过，只是觉得和席峥祁待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呢，也不急在一时。
邱熊显然很吃惊：“你不知道？！就是他的笔名，世莫逮橪。——诶，你快点去看吧，不要跟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啊。不说了不说了，我先挂了啊。”
黎栀然还没来得及细问是哪几个字，就听到“咔哒”一声。
正巧席绘慧开门进房，见黎栀然怔在那里，问：“怎么了？”
“邱熊挂了……”黎栀然一脸落寞。
席绘慧心里忽地一寒：“什么？！”
“……呃，是他挂电话了。”
席绘慧听后，长须一口气：“吓死了。”
黎栀然本想向席绘慧打听席峥祁的笔名，但想起邱熊的吩咐，便没有开口。
拿出笔记本电脑，黎栀然登陆好久没上的新浪微博，在搜索栏用智能拼音输入法输入“”，碰碰运气，输入法就直接弹出“世莫逮橪”四个字。
马上就找到了一个叫“世莫逮橪”的微博用户，微博昵称后面还跟着一个“V橙”的微博个人认证标志，简介那栏很简练：“作家世莫逮橪，代表作《****》”，连个句号都没有。
黎栀然戳进去一看：“毕业于Z市Z大”，这才敢确定是席峥祁，再去看右侧的热门微博，第一条是一篇叫做“给小酸枣的1828封情书”的长微博。
黎栀然立刻就炸毛了，心道：“为什么不是给‘小荔枝’的？！席阿峥怎么给别人写情书啊……”可她转念一想，又安慰自己：“说不定‘小酸枣’是只狗？哈哈哈，看来阿淼要失宠啦。”这样想着，便心情愉悦地点开那篇长微博——
{序言}
用这个笔名已经五年了，我从未提起过我笔名的来历。
今天该给大家讲讲了。
橪，意为“小酸枣”，是拿某小姑娘的名字拆分、拼凑而成的。这个不需要细说，你们会听懂的，所以也不用再怀疑我是不是……弯的了。
莫逮，有“比不上”之意。
世莫逮橪。——小酸枣，这个世界不如你。
{正文}
2011年1月11日
今天是腊月初八，小酸枣这么爱吃，一定不会忘记叫妈妈给你煮腊八粥的吧？天气越来越冷了，你最好给我裹成一只粽子，别感冒了。
……
2012年4月1日
愚人节快乐，小酸枣。
你这么好骗，今天没少被捉弄吧？
说实在的，我也想逗逗你。就算是在梦里，都会笑醒。
……
2013年2月9日
除夕。
听说每年的这一天，小酸枣都以“守岁”为理由睡得很晚。
我很想告诉你，太晚睡会变笨的啊。但想想还是算了，小酸枣这么蠢，不能理解。
但愿从未来的某年开始，我可以在每个除夕夜陪在你身边，督促你早点睡觉，改掉你这个坏习惯。
……
2014年7月12日
今晚农历十六，月亮特别圆，用小学生的比喻句来说，就是“像一个大烧饼”。
估计你见到会嘴馋。
……
2015年6月1日
六一儿童节，好像挺适合小酸枣的。
家里的妹妹和小酸枣有互送儿童节礼物的习惯，上次我趁妹妹不留意，把我要给小酸枣的那份也一同包了进去。
小酸枣，快递到了吧？节日快乐！
……
月8日
“时到寒露天，捕成鱼，采藕芡。”
小酸枣，寒露到了，最宜吃莲藕、芝麻、核桃、银耳、雪梨，润肺又益胃。
已经在你面前说过好几次了，也不知道你这个糊涂虫有没有记在心上。
……
第1828封情书
小酸枣，为了等你回头，我花了五年之久。但我始终坚信，迟早有天你会发现，你的生命里有这样一个人，五年的日记，是给你的1828封情书。
{后记}
所谓的一千八百多封情书，这里只摘录了十几篇。
请大家原谅我的私心，其余的我想留给小酸枣自己看。
嗯，没错，她要看的当然是手稿。
By世莫逮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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