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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石碑


  第一百三十章石碑

  “不是讨厌,只是不喜欢。”

  江城看着杜若的回复,淡淡苦笑:她不知道,这短短九个字,已经足以将一个人的勇气抹杀殆尽。

  爱情像一场战争,谁先陷落,谁就注定是输家。

  也许是他之前赢得太多,老天看不过眼,所以在他最毫无防备的时候把他推进战局,然而他的对手就在视线所及,目光却没有落在这场棋局之上。

  他叹了口气,耳(猪)(猪)(岛)小说边比赛的倒计时读秒已经开始,他回了一个信息——

  “等你回来,我们谈谈吧。”

  ……

  从地道中钻出,杜若头上脸上落满灰土,眼睛一扑朔好像都可以掉落一层粉尘,转头去看等待夏天,他们也差不多如此。

  无人区没有刷新,钻地道真是个杯具。

  这个村子不大,比杜若出生的稻香村小一半,土地看起来很贫瘠,没有种粮食,只是在屋边有稀稀疏疏的几条菜畦,上面的作物都枯死了,仅存的几棵枯黄蔫败,不像能入口的样子。

  杜若看到不少屋子旁都斜挂着猎弓,做工粗糙简略,却很长很高,杜若猜想拉开应该需要不少力量。有几把猎弓旁边挂着一些硝制过的皮毛,杜若甚至还在一家屋外看见了一个狰狞的狼头。这条村子靠山,村民大概靠打猎为生,不过杜若所见的猎弓上都已经落满了灰,仿佛它们被荒废在那里很久了。

  村子里没有人气,连鸡鸣狗吠都听不到,出没的人都面目呆滞、干瘦枯黄,如同一具具行尸走肉,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体内的生气,连小孩都是如此。

  整条村子暮气沉沉,荒凉至此,想必也不会有NPC在这里开店,难怪等待说这里没有补给。

  村子很小,杜若五分钟可以全部逛个遍。她看到了杂货铺和药店,不过大门紧锁,铁锁锈迹斑驳,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出过了。

  杜若重新回到村中央的空地上,几个男人正坐在一个火堆边,火堆上垒砌起一个简易土灶,上面的铁锅中正向外溢出阵阵蒸腾白气。

  正打开锅盖搅拌汤食的那个三十许的男人就是老书。

  老书的形象和杜若想象的差不多,精力十足,即使独自一人在这样死寂的环境里呆了不少时间,杜若从地道出来后第一眼见到他,他依然十分精神,双目炯炯,高昂的劲头极易让他人受到感染。

  老书看到她跟着等待他们来时很高兴,眼神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但并不过分,是个有阅历而知分寸的人。

  杜若他们带来的食材很多,老书急忙砌灶生火。他们在这里食物紧缺,老书出于野营习惯,赶紧补充体力,等待他们则是等着享受美食,杜若回来后也加入进去。

  吃着吃着当然会问到村中的情况,看这村子里的模样,确实感觉死气沉沉,不过他们怎么知道这一定是瘟疫呢,杜若大概猜得到,不过还是要问问老书这半个医师。

  本以为老书会说从面相饮食等等,不过老书一嘴食物没有咽下去,夏天抢答:“那些NPC说的。”

  “那些NPC会理人?”杜若怪道,“我刚才问他们,他们都不说话。”

  “在这里死过一次就会理了,”等待手里拿着一根骨头,粗鄙不文的动作被他演绎得十分斯文,“死的次数越多,NPC对你说的话越多。”

  “等待死了第三次之后,我们才问出那边那个方向的地下是泥土,可以挖地道出去。”老书补充,他吃东西的速度很快,吞咽得也快,喜爱美食的冬天对这点很看不顺眼,正在和他抢食。

  杜若脑门流汗,游戏策划的恶趣味,永远在你以为遇到奇遇时,告诉你这后面是条绝路,然后在你想不到的地方,给你留一条不是生路的生路——奇人的考验是如此,七星洞是如此,这个鬼村子也是如此。

  这个村子在山中,地下大部分地方是石质的,只有杜若过来的地道那个方向是泥土,可以挖地道。无人区没有刷新这一说,所以即使不是机关师,不会陷阱术,也可以挖得出地道,只不过是慢一点而已。

  “那个石碑是怎么回事?”杜若想起他们来时,进入地道之前作为指向标志的那块石碑。

  因为杜若是打算弄清楚这里的奥秘的,所以将一切可能的线索都查了个遍。那块石碑立在他们的来路上,那么明显的线索标志,杜若当然不会放过。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夏天低声念道,他的脸上有种诗人的忧伤,纯粹的音质在这萧瑟的环境中更显低迷。

  “你们走了之后我继续去问那些NPC,不过他们说的不多,”老书吃饱了就放下碗不再和冬天抢,作风十分务实,也不排除他故意气冬天,“不过据说那里是一座坟碑,地下有一个墓室——不是你想的,下面没有什么宝藏。”

  老书看见杜若眼睛亮起,摇摇头擦了一把油亮的嘴唇,道:“这里的地下到处是挖不动的石头,地道那里的泥土是游戏策划故意留下的,能挖得出那么长一段地道算不错了,”他摸摸嘴,回忆着,“那个NPC说得很模糊,不过给我感觉,他好像认为瘟疫是从那里传出的,是对这些村民的惩罚,他们罪有应得。”

  毫无疑问,这其中肯定有故事,配上那句“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其中内情定然相当悲惨凄恻,足以严重到能让村民记忆许久,且把瘟疫的来源归咎于它。

  “那还等什么,还不去看看,”夏天就要跳起来,顺便拉着杜若,“也许在那里还会有什么发现。”

  于是五人再次弓着腰穿过地道,依旧是满身土尘,衣服上落满黄泥土块。

  来到石碑边,原本落在上面的枯枝败叶,因为杜若来时的查看,已经被全部弄掉了,碑面有些斑驳,但上面的字体细看还很清晰,笔迹触角光滑,足有半截指节深。

  扫开附近的落叶和腐殖,老书拿出机关师用的钢镐,弯而坚硬的镐尖在地面上一阵狂挖,挖到半米左右,就开始叮叮当当,薄薄的泥土层下是坚硬的石质,钢镐在露出的石质上凿出一个个白印,然后再无进展。

  老书对杜若他们几人耸耸肩,刚要收起钢镐,目光落在那块立起的石碑上,于是走过来也叮叮当当了一阵,石碑碑面上出现了和地下石质一样的的白点。

  “我倒!这块石碑和这里的石质一样!”老书收起钢镐,摸着那块石碑道,“不会是从地下起出来的吧!”

  “很奇怪吗?”夏天蹲在老书挖出的那个坑旁边,闻言回头,“你不是说这下面还有一个墓室,我们正踩在死人上面!”

  “我x!”老书一下跳开三四丈,双手合十,“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闻言杜若跟着老书退出那片地方,她旁边跟着亦趋亦步的夏天,等待还站在原地,冬天则一直抱胸靠在不远处的树下。

  杜若当然不是怕鬼,这只是个游戏而已,七星洞那么诡异的地方都去过了,这里更不在话下,她只是好奇地看着老书的行为。

  夏天笑着亲了亲她的耳侧,引回她的注意,解释道:“这是老书的习惯。他们驴友平时漫山遍野地跑,经常会遇到一些荒坟野墓之类的。而且有些坟墓还是一些遇难的驴友留下的,所以他们这种人一般会对这些比较敬重。”

  这些杜若以前也曾经听说过,驴友和登山者所去之处人迹罕至、凶险处处,极易遇到自然灾害及一些意外,而且行走在外的人总会有些门道和讲究,认为对这些地方的“人”恭敬,他们就会保护自己不遇危险,从而更加坚定意志和信念——有时在深山陷入绝境时,能支持到最后靠的就是这股意志和信念。

  所以但凡碰到这类坟墓,不论时代远近,驴友和登山者大多会对此比较恭敬,甚至在一些有名的险山下的坟墓群,人们进山之前还要专门进行集体拜祭,使之成为一种传统,比如在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下,就有这么一个坟墓群落及相关的拜祭活动。

  不过这到底只是个游戏,坟墓都不是真实的,老书的意思到了,精神意念也就完满了,接下来就不用过于戒忌。

  五人重新回到石碑前,等待道:“如果这石碑真是从地下起出来的,那做这个石碑需要的功力可不浅。”

  这里是无人区深山之中,按照逻辑,总不会有什么雕刻大师特意进山来给人雕墓碑,除非这个村子里正好隐居了一位石雕大师。

  若是自己临时做的话,单凭武力来在这里就地凿石、修整并刻出字的话,所要的功力确实不低,杜若现在的内力翻十倍大概可能可以做到——不过不轻松。

  “下面还有一整个墓室呢,”这可是大工程,老书把右手食指插进字体的凹陷处,笔画宽度基本符合手指粗细,陷入大约半个指节。

  ——这字也是用手指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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