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你是怎么想的？要为了杰放弃我们吗？”
奈奈子坐在椅子上，五条悟走过去时影子覆盖在她身上，最近的他没有之前那般意气风发了，脸上总有着淡淡忧愁。
奈奈子一直在找杰，但一直没有杰的踪迹。
她一脸丧气地抬头去看五条悟，提醒他道:“我说过了吧，我是去杀他的。”
“我才不会信你。”五条悟说的肯定:“烂橘子们让你去杀杰是他们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
“如果我说这是我的决定呢？”
“……”五条悟烦躁地揉了把头发，坐在了奈奈子身边托腮若有所思。
“也许你另有所图吧。”
“你觉得我图什么？”
“杰。”五条悟转过头来看奈奈子，声音闷闷的:“你不是一直喜欢杰吗？”
“是的，我很喜欢他。”奈奈子大方承认，可是，“可是他做了很离谱的事，你们不是都说了吗？他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可是你可以去他身边。”
“你是让我跟着他叛逃吗？”
“当然不是。”五条悟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恳切，但很快又被失望掩盖，“但是你这么喜欢杰，一定很想到他身边去吧。”
五条悟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要是奈奈子也跟着叛逃了，他也太孤独了吧。
“我是想去。”奈奈子从不掩饰自己对夏油杰的渴望，这么辛苦地回来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只是突然的变故让他们不得不分开。
她真的很想到他身边去。
“我真的很糟糕。”奈奈子的身体垮了下来，“我想为他放弃所有人。”
“我想过的，叛逃就叛逃好了，我也叛逃就好了，被诅咒也好，被追杀也好，只要是和他在一起，死了我也开心。”
“可是我还记得，我记得他曾经的温柔、善良与正义，你忘了吗，你们以前总会因为正论吵架，他可是会为了保护别人让自己受伤的人。”
也许是太委屈太郁闷了，奈奈子说了很多很多。
“我一直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为了保护与自己不相干的人这么辛苦，咒灵的味道很糟糕，可他就这么忍受下去了。”
“也许是我的脑袋太笨，我想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是杰告诉我这样做的意义。”
“我记得他的样子，他很认真，很坚定，他跟我说，这就是强者存在的意义。”
“这才是他啊。”
奈奈子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纤长的睫毛沾了水变得湿润，即便强忍她的声音仍旧在颤抖:“他也许只是太痛苦，太迷茫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或许我们能等他一个解释？”
“解释？”五条悟在叹气，“现在我们都找不到他。”
五条悟也很难相信杰突然有这样的转变，虽然星浆体事件后杰是有些不对劲，但总不至于会做出这么荒谬的事情来。
况且。
“解释了也没有用吧，就算杰说了我们想听的话，他只是没想通走错了路又能怎样？”
“被他杀死的人不能复活，而且再怎么想不通也不能杀了自己的父母吧。”
“这也太离谱了。”
奈奈子无法反驳。
夏油杰不是没想通，是想极端了。
她无言抬头，此时的天空带了些粉红，只是看的人藏起了少女的心思，生出了与之不符的愁苦心绪。
五条悟的手机响起。
是硝子打来的，她遇见了杰。
“拦住他！”
五条悟和奈奈子几乎异口同声，却被硝子拒绝:
“才不要，我可不想被他杀掉。”
在去新宿的路上，硝子跟他们说了很多夏油杰跟她说的话。
杀光非术师……创造只有术师的世界是他做出的决定。
这有什么意义？奈奈子想不明白，这真的是杰的想法吗？
街上的行人很多，人来人往每一张脸都很陌生。
奈奈子和五条悟站在熙攘的人群之中，看着夏油杰低着头若有所思地向他们走来。
在差不多的距离他才抬头看见了他们。
他可真平静啊。
奈奈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五条悟质问他，让他给他们解释。
当然，他还不如不解释。
……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放过？
“总不能因为是自己的父母就差别对待吧？况且我现在的家人也不止他们了。”
……你不是反对无意义的杀戮吗？
“是有意义的，还是大义。”
杀光非术师创造只有术师的世界怎么可能做得到？做不到还要做就是没意义。
“你可真傲慢啊。”
“换作是你的话就能做到吧，悟。”
“自己能做到的事却要对别人说不可能做到。”
“如果我能成为你的话，这理由就不那么荒唐了吧？”
“我已经决定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接下来就是尽我所能实现它。”
夏油杰的视线很少真正放在他们身上，说话的时候也有意忽略奈奈子的存在，但奈奈子的视线片刻不离于他。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与他之前跟她说正论的时候样子变化不大。
奈奈子知道他是真的这么觉得，就算是有犹豫，也不会是因为质疑他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
这真的太糟糕了。
五条悟摆出战斗姿态。
他似乎很生气。
如果是悟的话杰或许真的会被杀死，她不要杰死。
她紧盯着五条悟的动作，准备随时替杰挡下他的攻击。
夏油杰没有害怕，也始终没看奈奈子，他转身步入人群中，淡然地说着:“想杀就杀吧，那是有意义的。”
奈奈子的眉头紧皱着，在五条悟放下手时她高悬的心也跟着一同落下。
夏油杰的身影越来越远，奈奈子不想再失去他的踪迹，于是追了上去。
五条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问的是之前问过的问题:“奈奈子，你是为了他放弃我们吗？”
“不会。”
“我是去杀他的。”
奈奈子只能这么说。
她不觉得杰做的是对的，可是她不想让他死，她觉得现在的杰不是真正的杰，他只是哪里出了问题没解决所以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不是在为他开脱，她只是想让他重回正轨，他的罪孽她亦可替他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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