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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说完三叔走了过去,我看到他嘴里念着什么,然后那个板板也是张开了嘴,似乎在告诉着三叔什么事情一样,三叔静静的听着,眉头又是深深的皱起。

  我静静的等在一旁,那个面色惨白的人就那么好像贴在了墙上,张着嘴巴跟三叔说着,三叔时不时的念着几句,我丝毫听不清楚。最后我看到三叔又是从兜里拿出一张符纸,然后对着墙壁一抹,那个玩意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我心中有些着急,想知道刚刚到底是什么情况,等三叔刚刚回来坐下,我连忙问道,

  “叔,刚刚我我觉得除了那个板板之外,屋里好像还有其他东西。”

  边说我下意识的抬起了我的手腕给他看,我并没有说出来,但示意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是不是和南雨有关系。谁知三叔却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澈,刚才屋子里面并没有东西。”

  我心中一惊,没有东西?那我怎么会有那种感觉?而且胸口的亮点在那个时候也起了那么大的反应,没有理由啊,如果是因为已经被三叔收走的那个板板的话,第一次那个玩意我也看到了,胸口并没有那么大的反应,第二次胸口涌出的青色气体几乎已经是把我完全弄罩住了,而且我有感觉,就是冲着我身后的那个淡淡的影子去的,我心中很是害怕,因为知道了那些之后,再加上牙印的再次出现,我隐隐有种预感,什么东西已经再一次的盯上我了,而且和南雨有关系。

  三叔抽着烟,

  “小澈,这里是王家,不可能会有东西在我都没发现的时候就进来,即使我不在,这个家也是吃水乡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刚才的那个玩意,并不在屋里。”

  我有些奇怪,不在屋里?这是什么意思?

  三叔继续说着,

  “刚才起初我并没有注意到,直到你身上的玉佩发生了反应,而且刚刚我放出来的那玩意也看到了一个东西,它告诉我,那不是鬼,但是那东西可以吃了它,所以它才会那么害怕,你玉佩里的东西把符纸给冲破后,我第一时间下手了,但却没有结果,所以,那东西并不在这屋子里面,而是在其他地方。刚刚那只是那玩意的一个影子,证明它一直都在窥视着你,你和它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说着三叔把目光投向了我右手手腕,我心中一凝,说话有些结巴,虽然有些不敢面对,但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那。。。那是南雨么?”

  “我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因为你灵觉超出常人很多,而且你灵台开了,由于以前你都是被动的使用自己的灵觉,而这一次是主动的去和自己灵台沟通,所以才会发现窥视你的那玩意。小澈,你很不错。而且那小女孩当年给你留的牙印也在这个时候起了反应,应该和她脱不了干系,但我们只是发现了有东西一直注视着你,却不知道那玩意现在在哪里,这个事很是锤子头痛。不过你也别怕,你有玉佩护身,这玉佩上面的东西的厉害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到的,而且那玩意只是一直盯着你,并没有什么动作,就可以看出它还是在忌惮着什么,或者有什么目的。那女孩比你大一岁,月份,天数,时辰的八字又和你完全相同,本身就克制你,而且我觉得这背后不是那么简单,可能和你爷爷的失踪也有很大的关系。慢慢来吧,小澈,先不要过于担心,至少你是王家的长孙,背后有整个南截道。”

  我点了点头,想着居然有东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一直注视着我,虽然心里依旧忐忑,但听了三叔的话,我也稍微的放心了一下。同时我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为了南雨,也为了我自己,我要尽力的弄清楚这件事情。

  不过这之后,三叔说对我的灵觉还很是满意,只是我虽然灵觉很强,但转化成的念力还十分的少,需要时间积累。我连忙问他到底怎么积累,三叔看我急切的样子,

  “瞧你那锤子样,念力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虽然和天赋有很大的关系,但是终究是需要靠时间来积累的,正统的道学具体的分为三个部分,首先是凝聚,尽量的提高自己体内的内能,也就是提升灵台的强度,最终提高自己念力的强度。而后是念力的外放,需要将自己的念力融进外界的灵物中,激发出灵物本身的潜能,然后达到镇邪诛邪的效果。最后就是通过念力来改变自身,其实天地万物,人就是最大的灵物,达到这个境界之后,不再需要任何外物也可以遇邪诛邪,八方辟易。正统的道学,就是通过提高自身,与天地沟通的一个过程,借助天地间有灵气的东西,来诛鬼正心。”

  三叔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然后继续说着,

  “至于我王家南截道,虽然本质上和我刚才说的没有区别,但是我们的做法不一样。我们讲究相信自己,也就是炼心,说的通俗一点,任他板板再牛逼,只要在内心坚定一个信念,不受影响,那么自然就云淡风清。我们虽然也追求外物,但原则上面,我们坚持的是自己,所以我们在世间也颇受其他人的诟病,因为我们往往为了达到目的而不管其他,而且手段狠辣,虽同属于道门,但我南截道在他们眼中是属于剑走偏锋一类的,话又说回来,到了现在,哪一家又不自私,只是我们比较直接,不像有些,表面除魔卫道,其实狗日的是偷了汉子还立牌坊,有很多人本事没多少,狗日的还死要脸皮,背地里却龌龊不堪。每个人都自己的路,我们坚信我们的路是对的,哪里管得了其他锤子的许多。很多人说我王家自私,说我王家睚眦必报,其实或多或少有些诬陷,不过我们也不在乎,只要自己觉得对得起大义,谁有那么精力去管别人怎么想。”

  三叔这番话说的我懵懵懂懂的,什么炼心,什么云淡风轻,我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蛮赞同,就是这货说的,按照自己想法做,管别人做求,到蛮符合我的口味的。

  接着这货继续跟我讲了很多,都是一些怎么练这门“手艺”的话,练这门“手艺”最好是要从小培养,而且身子骨也落下不得。不过三叔说我从小爷爷就把底子给我打上了,我从小吃的东西,都是经过爷爷选择和查看的,一直到我去了大姑家才停下来。不过底子已经打了起来。接下来就是要教我第一件事情,画符。

  三叔拿了一张符纸出来,

  “小澈,我之前也略微的提到过,关于灵的问题。万物都是相生相克,板板那种邪类的东西虽然可怕,但是天地间有很多自然就克制它们的存在,比如桃木,比如朱砂。手段分为两种,一种称为引灵,就是本身这东西具有诸邪的效果,只是靠人施加念力将其激发出来。而是附灵,本身这东西没有什么功效,或者功效很少,靠念力将诸邪的气息强行的附在上面,从而使得这玩意可以克制板板。当然二者的结合就更加牛逼了。画符就是这么一种手段,本身朱砂就又辟邪的功效,用它来融入念力画出的符纸,功能自然强大。根据你目前的情况,先学画最简单的符纸。”

  那晚,三叔教了我画一种名叫“散阴符”的玩意,并且安排了我以后每晚都必须画一个小时的符,首先配合着他叫的呼吸方法凝神静思,然后画符。那张符纸上面的东西我完全看不懂,问三叔为什么要那么写,三叔没有回答,只是骂我教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心里想着,估计这货学的时候也不知道,说不定都还没问过这个问题。

  那晚我也学着画了好几张,不过每次都觉得很别扭,都像是在写字一样,而且很难看。三叔说我火候没到,属于浪费材料,那符纸被我写了之后拿去擦屁股都不行了,还会掉色掉在屁股上。我心里不爽,不过也没办法,只是按照他说的一个劲的学着,争取早点能够画出第一张有效果的符来。

  半晚上的时间就那么过去了,我也开始了这条路上的第一步,很多程度上决定了我以后的人生。

  可能是由于第一次接触这门手艺,三叔给我讲了很多,并且我也拿了笔画了符,之前的那种心慌的感觉居然有些一些环节,不知道是因为转移了注意力还是三叔教我的凝神静气起了作用,反正一时间我倒稍微不是那么害怕了。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来,一起来就赶上吃午饭,结果被我妈好一顿数落。我心里想着昨晚听的那些东西,还答应了三叔以后每天晚上都拿两个小时来做功课,一时间就暗暗叹气,狗日的狗,为了手艺,即使困难我也豁出去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心里还有个坎坎(就是疑团),三叔到了最后说我灵台开的有问题,不过这货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好歹灵台是开了,可以学那些东西。

  吃过午饭,我妈出去打麻将去了,出去的时候她脸上“容光焕发”嘴里念着儿子回来了,肯定能赢钱。我爸也去了乡政府,只剩下我和三叔。两个人守在店子里,这货翘起个腿,依旧是那副懒的不行的样子。我想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叔,我出去走走。”

  三叔楞了一下,

  “给老子记得回来吃晚饭,还有自己多注意一下,这吃水乡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你走了之后你爷爷和我早就把这周围的地儿都给收拾了一遍,还是给老子机灵点。”

  我点了点头,刚要走出去,三叔拉开了柜台的抽屉,看也不看的从里面抓了一把零钱,然后丢在了柜台上面,

  “屁娃娃,拿去,看到什么想吃的就买点。”

  我眼前一亮,也记不得是多久小爷没有身上带钱了,看着这货随意丢在柜台上的一把钱,皱巴巴的不成样子,我多少是有些想法的,我在心里骂了句,狗日的狗,周身都是毛。但我还是赶紧过去把那一团皱巴巴的钱一张张的摊开,用手抹顺,然后装进了自己兜里,约莫有个二十多块的样子,心里想着,兜里有钱,小爷走路也有了底气。

  我出了店子,朝着街村的后面走去,那里有个山坡,以前读小学的时候,我经常去那里一个人坐着,回家第一次出来,那是我第一想到的地方。

  走出街村,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往上爬着,因为是夏天,杂草比较多,狗日的很多 “锯锯藤”(一种带着小刺的草)都已经是长到了路中间。还好今天小爷穿的是长裤子,也不是很怕,走了十分钟,终于到了坡顶,看着那一块已经是被各种杂草淹没了的地方,以前我就经常坐在那里,可以看到街村,可以看到沱江,看到很远的地方,只是这次再回来,居然连落脚处都没了。

  我找了根棍子,然后把周围的草打开,时刻注意着有没有蛇之类的,忙活了一阵,然后终于腾出了一块地方。

  坐在坡顶,看着下面,时不时的山风吹过,想当初我坐在这里的时候,还在读小学,这次终于又是回来了。虽然我才不到14岁,但比起几年前的自己,想法已经是变了很多,回忆起那个时候我坐在这里的那些想法,有的我已经开始觉得幼稚,比如心里盘算怎么恐吓胖子给我多去掰两个玉米来烧。有的我已经有些明白,比如吃水乡之外的大城市会是个什么样子。还有的想法,我现在想起来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当时就是坐在这里,想着自己和那个小女孩一起漫山遍野的去玩,看到她的笑容,然后偷偷摸摸的摸她的脸一把,可是我始终还是没有摸到她的脸。。。

  如今一切都变了,南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去了哪里?三叔的话让我不寒而栗,我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我下意识的又是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手腕。想起昨晚的一幕,我心里又是有了些底气,想着以后能否凭借着自己学的手艺,去查清楚那些东西,虽然现在我连一张三叔口中最基本的“散阴符”都画不出来。就在这时,我觉得什么东西在碰我的鞋底,本来我正在沉思,狗日的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就往坐的地方看。

  一只“千足虫”从地理钻了出来,一个脑壳正朝着上面乱拱,不一会儿已经是来到了地面上,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到处打滚,这虫倒是没有什么害,只是样子吓人,而且经常埋在土里,我心里骂着,小爷怎么没有一个屁闷死你,骇我一跳。我拍了拍屁股上面的泥土,然后想着就离开了坡顶,我没有看到的是,在我走后,那只刚刚钻出土的千足虫翻着翻着就死的硬了,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我会看到,一个浅浅的黑色的手印出现在我坐的地方,而且大白天的,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然后就不见了。

  我下了坡,估摸着干点什么去,才回来,一下子反应过来今天是周末,胖子和奉宇这两个憨货也不知道在哪里,这么多年没见,我虽然很想他们两个,但也没有想到立马就去他们家找人,原因是胖子的爸妈和奉二的家里都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外加恶心,我几乎就没有去过这两货家里找他们。

  下了山坡,我犹豫了一下,本来事想去河边的,但随后心里想到了什么,我的内心有着些许的回避,或许是不愿意面对那些东西,挣扎了一会,内心虽然很想去那个竹林看看,但终究还是作罢了,就顺着小路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今天学校应该没有上课,我走了二十多分钟,总算看到了那个修在几个坡之间的一个平地上面的两三栋楼,我站在小路上瞅了一眼,虽然有围墙,但由于我站的地势比较高,还是能够看到一些里面,一片白花花的平地映入眼帘,狗日的,几年不见,操场都修成了水泥的了,而且远远的还有拍篮球的声音传来,应该是有人打篮球。

  不一会儿我进了校门,一看一群学生应该打篮球,不过看样子肯定不是小学生,倒和我一样,全都是一些初中生模样的。

  只有一个篮球场,已经是被那群初中生占了,有些穿着喇叭裤,有些蹬着凉鞋,就在哪里打篮球,旁边还歇着两个光膀子的正在抽烟。

  一看这场景,我皱起了眉头,狗日的,这一群是什么锤子?吃水乡现在的初中生都抽烟了?这群玩意一副“混混”样子,我看了看教学楼,我以前读书的地方,然后又在操场周围随便的转着。

  我走在学校里的时候,那群打篮球的人有几个一直在看着我,眼光很是不善的样子。他们人多,我心里有些闪,然后就准备出校门离开,就在我经过操场的时候,突然什么东西打了我的头一下,我顿时觉得好痛。

  “老子日你仙人。”

  我一下就骂了起来,看着那个在地上滚着的篮球,我已经有些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篮球打的好痛。

  “瓜娃子,你再说一句?就是老子丢你的又如何?”

  一个苗里苗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那群锤子娃就朝着我走了过来,有几个抽着烟,其中一个指着我骂,

  “老子几个打篮球,你看锤子看,你他吗中学哪个班的?”

  我已经是知道了,小爷没有惹这几个瓜货,这几个瓜货还狗日的居然主动来找麻烦?顿时一股火气升起,想起刚刚被篮球扔的那一下,狗日的,看着这架势,我就知道不打架走不成了。

  那边一共有六个人,其中三四个都比我高的样子,我一时间已经是被围住了,

  “你个瓜娃子,老子今天弄死你相信不?丢了你就丢了你,还尼玛敢还嘴?”

  其中一个锤子娃叼着烟,一副不得了的样子指着我骂着,我又是暗暗下定了决心,老子待会不管被打多惨,老子专招呼你一个,反正不赔本。同时我心里也在骂着,狗日的,刚回来就要打架,而且可能会被打很惨,但是我已经豁出去了,小爷非得出这口气,

  “陈哥,你说这屁娃是哪里的?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老子管他是哪里的?反正今天老子要让他吃够,看着他那样我就不爽,怎么?不敢说话了?你给老子说话啊?”

  我已经是捏起了拳头,心里盘算着来个出其不意,趁他们没反应过来,把这个叼着烟的什么几把陈哥先照脸上来几下狠的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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