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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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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晶蓝单手支着头半躺在那里,只觉得心里烦闷的紧,安子迁此时已经醒来,见她愁眉不展的靠在那里,便轻声问道:“怎么呢?不顺利吗?”

  楚晶蓝叹了口气道:“他的性子……”说到这里想起今日里她出门前说的话,便又将话收住,乐辰景的性子不用她说安子迁也是明白的。

  安子迁的眸光转深,低声劝道:“先别急,总能想到办法的,他现在人在安府里,异域莲花便也在安府里,总能找到的,我还不信他能将那异域莲花藏到天上去了!”

  “我怕父亲他等不了那么久……”楚晶蓝的声音里有一分哽咽,却又问道:“你今早去看父亲,他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安子迁想起楚老爷那副病弱的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一抬眼却迎上了楚晶蓝满是担心的眼睛,说到嘴边的话便成了:“岳父的身体虽然没有上次看到的那么健康,但是郭品超说还不太打紧,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们再想想法子,应该还来得及的。”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轻轻点了点头,心里略微宽了一些,安子迁看到她那副样子心里有些心疼,心里却更加的讨厌乐辰景来了,那混帐当真是讨人厌的紧,如今洛王已认了楚晶蓝为义女,他竟是还不死心!他心念微转,原本只是有着想好好收拾乐辰景的想法,此时这个想法便更加的坚定了。

  楚晶蓝低声道:“父亲疼我疼的紧……”

  “我知道。”安子迁伸手抱住她道:“你不用太过担心,会有法子的。”

  楚晶蓝却有些怅然,乐辰景那副性子,想要说过他是极难的,或许春分说的对,若是让打扫的丫环去寻也许能找到,当下心念有如电转,便轻声问道:“母亲房里的那些丫环你熟不熟?”

  安子迁问道:“怎么呢?”

  “若是有相熟的话就会好办事一些,给那丫环一点银子,让她们找找异域莲花,若是知道那东西放在那里便好办了不少。”楚晶蓝低声道。

  安子迁微微一笑道:“这个法子倒也是可行,这事你就交给我去处理吧,不用担心。”

  楚晶蓝淡然一笑,却没有再说话。

  一个时辰之后,圆荷回来答道:“我已经通知了大掌柜,让他去找牙婆,到时候夫人一将春分和琼宛卖掉,小姐就可以将两人买回去了。”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圆荷的眼睛微微的眨了眨后道:“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她们两人一心陷害小姐,小姐怎么还费这么大的周折将两人买到楚家,小姐就不怕她们日后再生事端吗?”

  楚晶蓝淡淡的道:“她们两人今日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若是她们还相互推责任的话,我今日定然不会轻饶她们两个,可是她们相互担责任,就说明她们的本质并不算太坏。昨夜里陷害我,也不过是受人指使,非她们所愿。再说这一次她们也吓坏了,受了不小惊吓,我这样对她们,她们也不是蠢的,自然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留着她们日后还有用处的。”

  圆荷轻轻叹了口气道:“小姐就是心好,只盼着她们两人再不敢生其它不好的心思,日后能真心为小姐做事,也不枉小姐为她们做下这些事情。”

  楚晶蓝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其实今日里在见两人之前,她原本打算只要春分一人的,因为昨夜里她就算是到那样的关头都没有背叛俞凤娇,除了她有把柄在俞凤娇的手上外,只怕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样的人若是将其心收买了下来,日后必定会极为忠心。而琼宛昨夜一出事情就出卖了俞凤娇,这种卖主求荣的人她最是看不起,而今日里却见她对春分有情有义,再听闻俞凤娇平日里对怡然居里的那些丫环都不算太好,这琼宛只怕也是被俞凤娇逼急了,所以才会出卖俞凤娇。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差别,所以楚晶蓝虽然让大掌柜将两人都买到楚家去,心里却还是对两人存了不同的态度,对春分比较放心,而对琼宛却是留了些心思。

  只是这些事情她也没有必要告诉圆荷。

  她这样做除了收买两人之外,心里还存了一些私心,现在安老爷和安夫人对她的态度并不明朗,她在楚家已有一个人悍名,在内心深处却不想到安府之后还保留着这个不好的名声。罚重了两人会被人说凶悍,罚轻了两人又会被府里的下人说三道四,将两赶出府却是最合适的法子,这事虽然是她提出来的,却是由安夫人在做,就算安府以前会将犯了错的下人卖到勾栏里去,那也是安夫人做下的,日后的下人们说起来只会说安夫人的不是。

  这些个皮球虽然踢来踢去,却也是极为微妙的,其中的关系只有局中人才能体会的到。

  楚晶蓝知道这件事情虽然是安老爷给安夫人支的招,可是这招却是在试探,他们两人的心里明面上好像是看在她是洛王的义女而多了一分尊重,可是她心里很清楚,就算她是洛王的义女,却还是安府的儿媳妇,依着他们素来行事的风格,只怕是还想掐着她的脖子过日子。

  可是她从来都不是那种让人掐着脖子过日子的人,只是明面上的那些面子却还是要给的。而现在洛王将她收为义女,只怕也让安夫人和安老爷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吧!只是有了这一分不安,日后只怕也不敢在明面上给她难堪了。

  用过午膳之后,安子迁便去了飞燕楼,楚晶蓝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圆珠的大嘴巴已经在说话了:“姑爷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对会那些个小丫环那是一等一的厉害……”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圆荷捂住了嘴,只听得圆荷斥道:“死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是不是皮痒了?姑爷的事情是你能说的吗?”

  圆荷的话让圆珠变了脸,想起那一日楚晶蓝板着脸说的话,当即忙道:“是是是,我是在胡说八道!”

  楚晶蓝只是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约莫一个时辰后,秋韵走进来道:“小姐,王爷派人送话过来了,让你现在去一趟乐山居。”

  楚晶蓝微怔,再微微一想便知道洛王找他只怕是为了昨夜的事情,当下便道:“你去回话,说我马上过去。”说罢,便回房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出门。

  秋韵将大厅的帘子打开,却见怀素站在院子里,楚晶蓝没有料到是怀素亲自报的信,当下微惊,扭过着头看着秋韵道:“这么大冷的天,你怎么能让怀素侍卫站在院子里等着?”

  秋韵有些委屈的道:“我请怀素侍卫进屋里坐,他不肯……”

  怀素笑道:“小姐不用责骂她了,是奴才不愿进来的,姑爷不在屋里,奴才进去多有不便。”说罢,他又起身行了一个礼。

  楚晶蓝知道他的顾虑,却依旧微愠道:“这大冷的天,倒真的是我失了礼数了!”她也知道怀素不愿进门去坐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帮她在安府里立威,他对她所做的事情礼数周全就是告诉全安府的人,楚晶蓝是王府的小姐。

  洛王对怀素倚重,安府里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是知道的,否则王府里那么多的奴才不带,偏偏将他带在身边。而从王府里出来的人,就算是一个奴才,也比一般大户人家的公子还要金贵的多。

  楚晶蓝说到底不过是的杭城里一个富商的女儿,这样的身份在杭城里还算值钱,可是她这样的身份对于一个长年生活在西京的侍卫而言,就一点都不金贵了。

  而怀素此时对她谨遵着主仆之礼,便是要告诉所有安府里的人,王爷昨夜里认下她做义女后,她就是正儿八经的洛王府的小姐了,谁若是敢轻视她就是轻视整个洛王府,谁若是敢欺负她就是欺负整个洛王府!

  楚晶蓝聪明无比,自然是看得透他这样做的意思,心里不禁微暖,不管他这么做是不是洛王授意的还是他自己的主意,这份情她却是要谢的,那些明面上的礼数却依旧不能少,她不能让洛王看轻于她,也不能让人觉得她因为身份的改变就生了骄纵之心。

  怀素见她淡雅如梅,举止大方得体,心里也甚是欢喜,只觉得她虽然是杭城的商女,气质却一点都不输给官家的小姐,当下心里又多了一分敬意。

  怀素正色道:“小姐是主,奴才是仆,又哪来的礼数可失?”

  楚晶蓝见他虽然只有二十几岁,却老成而又稳重,顿时明白为何洛王如引倚重于他了,他本身只怕也是一个极通透的人。

  她微微一笑,这一次倒是受了他的礼,他轻声道:“小姐,这边请!”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便大步走出了悠然居,走出去之后她见屋后竹子晃了一下,一个人影闪到了树后,她的眼睛微微一眯,只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这安府的人当真是不消停!不过眼前的情况就算是被看了去也无妨。

  怀素顺着她的眼睛看了一眼,眸子微沉,却并没有说话。

  楚晶蓝想起乐辰景的病后又问道:“四哥怎么样呢?”

  世子的性子小姐想必也是清楚的,要完全接受这件事情只怕是需要一些时间,只是小姐也是个聪明的,要如何和世子相处自不需要奴才去说。”怀素的回答根本就不是回答。

  楚晶蓝一时间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怀素看了她一眼后又道:“世子的身子素来健康的紧,平素是没有病痛的,纵然以前在战场上受过伤,却也很快就好,并未落下病根。”

  楚晶蓝闻言微惊,便问道:“我今日见到四哥……”

  “世子身上的病与其说是旧疾,倒不如说是心病,小姐也不是外人,奴才也不妨直接告诉小姐。”怀素的语气变的有些凝重道:“七年前王妃殁时,世子伤心万分,因悲伤成疾,当日便也如今日这般,王爷和世子之间的隔骇便由王妃病逝而起。”

  楚晶蓝不由得微微一惊,怀素又道:“小姐其实想问的并不是世子的病情吧!”

  楚晶蓝扭头看了一眼怀素,见他虽然长的英武不凡,却又不失精明,她顿时明白洛王为何会如此器重于他子,他倒真是一个既稳得又通透的人。

  她浅浅一笑道:“怀素果真是个妙人,怪不得父王会如此倚重于你。”

  怀素淡笑道:“小姐谬赞了,奴才不过是做本份的事情罢了。小姐是个有福之人,能得到王爷的赏识认为义女,自是个极聪明的人。”

  楚晶蓝直觉他的话中有话,怀素又看着她道:“实不相瞒,王爷在初见小姐之时,就已存了将小姐收为义女的心思,只是时间仓促,所以当时没有来得及说明原委。昨夜的事情小姐的心思就重了一些,但不得不说小姐是极聪明的女子,王爷洽好又很欣赏聪明的女子,所以便顺水推舟,圆了小姐的心思。只是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小姐若认为王爷是个好糊弄的人,只怕就想错了。”

  怀素的话让楚晶蓝吓了一大跳,却并没有隐瞒那件事情,只淡淡的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糊弄父王,昨夜里也确实是借了父王的威,只是这中间的有多少无奈,怀素也是经过事的,自然也知道。我那么做,只是为自己找条活路。”

  她的坦白倒令怀素心中微宽,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的眼角眉梢里都是淡淡的无可奈何,他再想起昨夜的情景,不禁也叹了一口气,却又道:“这些话小姐在奴才的面前说说就好,王爷若是问起来的话就说不知。”

  楚晶蓝淡然道:“只怕王爷心里对这事也是极清楚的。”

  “王爷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小姐承认了却又是另一回事。”怀素轻轻的道。

  楚晶蓝微微一怔,细细的品味了一番怀素的话后不由得心头大震,怀素却又笑道:“王爷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小姐如了王爷的愿,他心里自是高兴的,只是世子的事情终是王爷心中的巨石,奴才看世子虽然性子暴戾,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却是极为尊重小姐的,小姐若是得空,还是多去劝劝世子。只是现在世子的身子不好,小姐过几日再去探望吧!”

  怀素的话说的极为委婉,可是楚晶蓝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她缓缓的道:“多谢怀素提点!”

  怀素的眸子里满是赞赏的微笑,说话间已到乐山居外,怀素亲自替楚晶蓝打起帘子道:“小姐请!”

  楚晶蓝走进去之后,怀素直接将她领到右首的大厅里去,一进去之后便见得洛王站在窗棂前发呆,怀素低声道:“王爷,小姐已经请来了!”

  洛王轻嗯了一声,没有回过头来,只轻轻的摆了摆手,怀素会意,施了一个礼后便退了下去,楚晶蓝朗声道:“女儿见过父王!”

  洛王有些冷厉的声音传来:“跪下!”

  楚晶蓝被他那一声轻喝吓了一跳,一时间不明白洛王为何罚她,转念一想便知不是为了昨夜的事情就是为了今日里她将乐辰景气的吐血的事情,当下什么也不说,只是咬了咬唇便跪倒在地。

  洛王连头都没有回过来,只是站在窗边发呆。

  洛王不说话,楚晶蓝也不敢说话,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便有了三分沉闷,厚重而又压抑的气息向她袭来,她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般跪在这里的感觉真的是极其不好。这没有言语的处罚当真比厉声责骂更能震憾人的心思,她深谙其道,以前也这般处罚过下人,此时却轮到她受罚。

  纵然她素来淡定,这般跪在这里心里也有有百般猜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晶蓝只觉得跪得膝盖有睦发麻,腰也有些酸的时候,终是听到洛王有些冰冷的声音传来:“知道本王为何要罚你吗?”

  “不知道。”楚晶蓝直接回答,她对猜别人心事的事情虽然感兴趣,却知道像洛王这样的人最好还是别去猜测的好,猜不中还好,猜中了只怕会让他的心里不悦。

  “不知道你还跪这么久?”洛王终是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她。

  楚晶蓝低低的道:“孝经第一条,便是不能违逆长辈的话,所以父王让女儿跪,女儿自然就跪下了。”

  “你倒是会说话!”洛王轻哼一声道:“昨夜里在算计本王的时候可曾想过孝经?”

  如果方才怀素没有说那些话的话,洛王此时说这句话,楚晶蓝心里必定会大惊,此时她轻轻的低着头道:“女儿那样做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从未有过算计父王的心思。”

  “还敢狡辩!”洛王低声喝道,说罢,他的手也重重的敲上了木桌,只震得整间屋子都“啪啪”作响,屋子里的气氛更加的沉重。

  楚晶蓝吓了一跳,却将腰挺直,下巴微微抬起来道:“女儿没狡辩,虽然我是早就知道那块玉佩的意思,却也当真是被四哥缠的没有法子了,再则家严卧病在床,急需那味药材救命,安府里又存了别有用心之人,所以不得已才铤而走险,父王若是不认我的话,我昨夜里也大不了就是一死!”

  洛王的眸子一片幽深,轻哼了一声后又道:“又想和本王讲孝经吗?”

  楚晶蓝低低的道:“不敢,只是告诉父王女儿心里真实的想法。”

  洛王眸光一片冰冷的看着她,她却跪在那里不动,那低敛的眸子里又分明可以看到一分倔强,樱桃小嘴微微抿着,又透着三分委屈,这副模样,倒是像极已殁去的洛王妃。

  洛王思绪如飞,心却不由得软了,当上目光微敛道:“别仗着有些个小聪明,就自以为了不起了,这洛王府的名头可不是那么好借的!”

  楚晶蓝跪地不语,两眼只看着地面。

  洛王微愠道:“怎么?不服气吗?”

  “不敢!”楚晶蓝低低的道:“女儿昨夜里决定将计就计时,自己认为自己挺聪明的,现在才知道就算是女儿再聪明,也被父王一眼看穿了,那些个小把戏只怕根本就入不了父王的眼。”

  “你少在这里给本王戴高帽子了!”洛王轻哼道:“你倒是厉害的紧,本本就是明明看穿了你的小把戏,却还不得不顺着你的意思来,你本事真大,竟连本王也敢支派!”

  楚晶蓝听他这么一说便知他并未生气,当下将并没有抬了起来,却看到洛王那张满是威严却又微微透着苍老和疲惫的脸,她的心莫名的被触动了,不知为何,洛王的眼神让她想起了卧病在床的楚老爷,那眼里分明藏着一抹关切,面上却满是怒气,他这副样子倒真有几分严父的威仪,却已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

  她低低的道:“女儿日后再不敢了!”

  洛王的半边眉毛微微一欣,轻哼一声道:“不敢?为什么不敢?又有什么好不敢的?将身边的资源利用到最大化,这是一个本事,下次若是再碰到这样的事情,你大可以接着这么做!”

  他的话再度让楚晶蓝吃惊,以为他说的是反话,只是见他的眼睛里分明又都是满满的笑意和赞赏,一时间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洛王到底在卖什么药。

  洛王轻哼一声后又道:“起来吧!”

  “不敢!”楚晶蓝不知道他的意思,一时间倒真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好。

  洛王却有些恼了,冷冷的道:“怎么?方才还将孝经挂在嘴上,这会倒又敢违逆起本王的话来呢?”

  楚晶蓝闻言只得道:“不敢!”说罢,便欲站起来,只是她跪的太久了些,冬天的天气原本就冷,她的腿已一片酸麻,这一下竟没有站起来,竟又重重的往地上倒去,一双强有力的手一把将她扶住。

  她见是洛王亲自来扶,不禁微微一怔,洛王却又低声道:“你的身子骨也才太弱了些,才跪这么一会竟就站不稳了!回头拿些血燕好好补补。”

  楚晶蓝不禁有些无语,哪有人罚了人之后就又说出如此关心的话来?这天下间只怕也只有洛王和乐辰景这一对父子了。她以前觉得洛王稳重,乐辰景暴躁,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两个人,此时听到洛王的话,只觉得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乐辰景的张狂和怪异只怕多是遗传了洛王。

  洛王扶她坐好之后,又问道:“知道本王为何要罚你吗?”

  楚晶蓝答道:“因为我设计了父王,所以父王生气了。”

  “非也!”洛王看着她道:“本王是生你明明知道有人要害你,也不来告诉本王,而那些人那样欺负了你,你竟还生生忍着,洛王府里可没有那种胆小怕事的人!你这次的事情在本王看来做的是极好的。前日里本原本就想当着安府所有人的面将你收为义女,可是却又顾忌着你四哥,如今想来却终是有些后悔,你四哥的性子当真是要好收拾一下了。”

  楚晶蓝原本见他那副凶样子,以为他是要向她问罪的,没料到竟是为这般,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洛王和乐辰景全是怪胎,这样的思维模式她需要顶礼膜拜了。

  她低低的道:“之前不明白父王的心意,所以行事多有顾忌,再则这里是安府,女儿已经嫁到安府里来,有些事情自是不敢做得太过。”

  洛王轻哼一声道:“安府在杭城里虽然是排得上号的,可是在本王的眼里却是什么都不是,本王瞧着那安老爷和安夫人待你也不算甚好,你若是觉得在安府里过的憋屈的话,本王改日为你寻一房佳婿,包管让你过得开开心心。”

  楚晶蓝再次吓了一跳,她忙道:“让父王担心了,是女儿的错,只是女儿和远溪两情相悦,父亲和母亲待女儿都极好,女儿从未想过再嫁。”

  洛王是何许人物,只一眼便能看得透有安老爷和安夫人的心思,只是明面上他是端庄稳重的王爷,有些事情是不能做得太过。这一句话倒是存了几分的试探的心思,听到楚晶蓝的回答后又道:“是吗?本王瞧着怎么不像?”

  楚晶蓝微笑道:“父王多心了,女儿真的过得很好。”

  “那安子迁是个纨绔子弟,说到底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那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做本王的女婿,若是让西京的官员知道了,只怕会笑话本王。”洛王淡淡的道:“你自己的夫婿,本王自是不能强迫你改嫁,只是那西京的男儿里,有许多比安子迁更优秀的……”

  “女儿今生今世只嫁远溪一人,不管西京的男儿有多么的优秀,都和女儿没有半点干系!”楚晶蓝的话说的甚是坚定,一双眸子里也满是执着。

  洛王微皱着眉头道:“他虽然有几分才学,可是终是个白衣……”

  “父王不用说了。”楚晶蓝打断他的话道:“女儿这一生都认定他了,不管在外人的眼里他是什么样子,在女儿的心里,他就是最好的!”

  洛王怒道:“你方才还口口声声说不敢违逆长辈的意思,这会却又反对起本王的意思来了,怎么,你是觉得本王太好说话了吗?”

  洛王说翻脸就翻脸,楚晶蓝只觉得心脏难以承受,心里直叫苦,只觉得他的性子也是极难摸摸的。只是心念转动时,却又想起安子迁那张含笑的脸,心念便又坚定了几分。

  她微微敛着眉道:“他虽然是白衣出生,可是却写得一手好字,作的一副好画,连带着性子也是温文尔雅的,在女儿的心里,他的才学虽然比不起当代大儒,却一点都不输给苏连城。他纵有纨绔之名,可是对女儿却甚好,自从我们成亲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去寻花问柳,也没有再去招惹是非,已是喜心革面重新做人。而女儿当日受难之时,是他不嫌弃女儿不佳的声名,排除万难将女儿娶进家门,这种有情有义的男子早非昔日的浪子,实是女儿一生所求的良人!”

  洛王闻言眼珠子转了一圈,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却冷哼一声道:“可是本王却看他极不顺眼,他是断断不能做本王的女婿的,你若是执意要跟着他的话,洛王府里便也容不下你了!”

  楚晶蓝知道洛王那句“洛王也容不下你”的意思,此时洛王还未正式举办认义女仪式,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凭他的一句话罢了,他若是不认她的话,那么她昨夜里所做的一切就都白做了,依着乐辰景的性子只怕还有无数的纠缠,而且她这一生都与王候之家再无关系,安府里的人也会将这一次的事情当做笑柄。

  她的眸光微敛,想着安子迁往日里待她的好来,那颗早已悸动的心却更加的坚定起来,当下将银牙一咬后跪倒在地道:“民妇承蒙王爷的赏识已是三生有幸,原本就不敢奢望能进王候之门,民妇只愿和自己心爱之人白首到老!”

  洛王微眯着眼睛道:“你为了安子迁就连本王这个父王都不要呢?”

  “不是民妇不认王爷这个义父,而是王爷不认民妇这个义女。”楚晶蓝淡淡的道。

  洛王轻哼一声后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后道:“你这个没出息的,竟为了一个纨绔敢违逆本王的意思,洛王府竟连一个纨绔也比不上!当真是气死本王了!楚晶蓝,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是选择本王还是安子迁!”

  楚晶蓝咬了咬牙后朝洛王行了一个大礼后道:“承蒙王爷看的起,虽然民妇和王爷只有一日的父女之情,但是民妇已经感激不尽!”

  她这么说便是已做了选择,洛王的眼里有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当下扬了扬眉毛道:“远溪,出来吧!”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已将她扶了起来。

  楚晶蓝听到的洛王的话顿时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看,果然见安子迁从帘子后走了出来,他此时正扬着一张笑脸对她傻笑,她一时间弄不明白安子迁怎么会在这里,方才洛王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洛王看了她一眼后笑道:“本王说远溪配不上你,远溪说爱情没有配不配得上,只有相爱不相爱,若是爱了的话,那么就算是乞丐和国王也能相配,若是不爱的话,就算是门当户对也不相配。本王不信他的话,所以就来试试你,不料他赢了。”

  安子迁的嘴角边是满满的笑意,那一双如琉璃一般的眸子里流淌着浓浓的温柔,她却轻轻掀了掀眉,狠狠的瞪了安子迁一眼,安子迁低低的道:“父王也曾年青过,又说男女的婚事很多时候都是暗藏着危机,现如今,你我之间已经是门不当户不对了,若是不相爱的话,这一生便也不用相守在一起了。”

  楚晶蓝只到两人的对话,只惊的心“砰砰”乱跳,这洛王行事当真是一点章法都没有,竟这样来试探她。她顿时明白她一进来他就让她跪下不过是在她的心里施加压力,让她不知不觉便心生怯意,再以昨晚的事情为饵,告诉他对她存了几分不满,再接着又说那些宠她的话来刺激她的心灵,让她觉得她如今已有了他有宠爱,可以完全不将安府放在眼里,有他为她撑腰,再不用怕任何人,只管过她想要过的日子,然后才怂恿她与安子迁合离。

  若是她的心里对安子迁的感情有一分不牢,或者她的内心里有一分嫌弃他,或者想攀高枝的话,洛王的心理只怕都会看不起她。纵然洛王收了她做义女,只怕在内心里还有几分不屑,到时候只怕会引来无数的祸端,方才的一切不过是洛王的试探罢了,她想起来不禁还有几分后怕。

  她抬头看着安子迁,安子迁的眼里却是满满的喜悦。之前洛王找到他的时候,也是先利诱了他,然后威逼过他,说他配不上楚晶蓝,而他就对洛王说了方才洛王复述给楚晶蓝的话。洛王这才说要和他打赌,若是楚晶蓝不愿和他在一起的话,他离开安府的时候就会将楚晶蓝一并带走,而若是楚晶蓝的心智和他一样坚定的话,那么日后他也就认了安子迁这个女婿。

  在安子迁的心里,其实对楚晶蓝有着许多不确定的因素,他是真心待她,可是他也知道在她的心里只怕对他有着几分不愿意,她又素来冷静自持,感情从不外露,虽然今日里她表现出来对他有了几分关心,他心里却也没有底。

  所以洛王说要试试她的心意时,他的心里虽然有些害怕和犹豫,却也觉得两人成亲这么长时间了,却一直没有实质的进展,到如今连房都没有圆,再这样下去,实不是长久之计,所以纵然心里再怕,却也有些想知道她的心意。

  如果这一次楚晶蓝选择不和他一起过的话,那么他也会选择放手,他已为她付出了不少,对她也用了许多的心思,若是还不能打动她的心的话,再强行将她留在他的身边,她只怕也不会快乐,而他只怕也会极为痛苦,倒不如爽快一点,给双方一个痛快,也好过在这里相互煎熬。纵然以后他会想她,纵然以后他会与孤独为伍,那么就让他一人来承受这些痛苦。

  方才洛王和楚晶蓝说话的时候,他心跳如雷,心里满是忐忑不安,纵然他已做好了那样的打算,却还是怕她做出那样的选择来,而当她满是坚定的说出她的选择来时,他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了地,紧接着涌上心头的便是浓浓的欢喜了。

  他当真是没有料到她会说的那么坚定,他就在门后,将她的话完完整整的听了过去,她的话里没有一丝犹豫不决!那样的喜悦,他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也不知该如何去表达,心里除了喜悦之外就是喜悦,他平素也是一个极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人,今日里却任由自己傻笑着走了出来,只觉得那样的欣喜是无论用什么都无法掩藏的。

  楚晶蓝看到他那副傻愣愣的样子,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虽然有些恨洛王太过狡猾,是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心里却也在说出那些话之后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两人自成亲以来,也算是经历了极多的事情,对彼此的了解也是一日深过一日,中间没少猜疑,也没少误会,她对于他的多情却也有千般的无奈,只是那内心的悸动却是一日强过一日,她知道日久生情这个词语,两人的感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是一日比一日深。

  而那感情来的极慢,一点一滴的汇聚,她不否认她之前真的不太喜欢他,也曾想过要管住她那颗微微悸动的心,只是那颗心又哪里是她所能管得住的,当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的感情汇聚成大海向她涌来的时候,她才知道那就是爱情。

  她轻啐了一声后道:“父王,远溪,你们竟合伙起来对付我!”

  安子迁只是傻笑不说话,那眸子却一直看着她,里面有火光在跳动。

  洛王看到两人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扬,只觉得他也年青了不少,看到两人仿佛让他看到了三十年前的他和洛王妃,心里不知为何有了万千感叹。

  他淡淡一笑道:“对付你倒是谈不上,但是试试你的心意却还是必要的,你和远溪情比金坚,又有什么可怕的?”

  楚晶蓝的眸光转深,定定看着洛王,他的眸子微微一转道:“本王只是想知道你当初拒绝你四哥到底是什么因为他的脾气太坏,还是心有所属,如今看来似是后者。”

  楚晶蓝淡淡的道:“父王圣明。”她听到洛王的话之后也终是明白她为何那么讨厌乐辰景,如今想来只怕是一则是因为他的性子不敢恭维,另一则则是安子迁在她心目中的份量远远高于她想预期的那般,她顿时也更加明白为何每次看到的安子迁和其它的女子在一起时,心里为何会那么不痛快了,如今想来只怕是在吃醋而不自知。

  洛王看了她一眼后轻哼道:“在你的心里只怕是骂本王多过于夸本王。”

  楚晶蓝微微一笑,却并不解释。

  洛王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他淡淡的道:“你们两如此坚定,本王便也不再为难你们。这世间的风风雨雨,原本就需要两人一起并肩走过,若是禁不起诱惑的话,只怕日后也难以收获幸福。”

  两人都站在那里不说话,却都点了点头。

  洛王知道两人经此事之后只怕对对方的心意也更加坚定了,当下又道:“远溪,你的事情本王早已听说过了,昨夜里没有说的太过明显,但是今日里本王却还得再说一句,你日后若是再敢沾花惹草的话,便是在与整个洛王府为敌。到时候本王可不管蓝儿是否爱你,都一样会要了你的命!”

  安子迁朗声道:“我今日里当着父王的面的发誓,若是敢做出半点对不起晶蓝的事情来,就天打五雷轰!”

  洛王轻哼一声道:“本王可不信那些,本王只知道你若是敢负蓝儿的话本王定会将你凌迟!”

  “是!”安子迁朗声答应,没有半点犹豫。

  洛王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当下轻轻点了点头后道:“虽然你没有功名也没有官位,但是这副样子倒也能马马虎虎做本王的女婿了。”

  安子迁和楚晶蓝对视了一眼,都听出了他的话中话。

  果然,洛王顿了顿后又道:“但是也只是马马虎虎罢了,却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要做成什么样子才算上得了台面,就不消本王多说了吧!”

  安子迁心里直打鼓,忙摇了摇头后道:“还请父王明示!”

  “真是个蠢材!”洛王低骂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父王的心思我们又哪里能猜得出来。”楚晶蓝在旁道:“远溪只是一介白衣,要求功名只怕不是一件易事。”

  “谁让他求功名呢?”洛王冷喝道:“实话告诉你们吧,安府是整个西凤国最大的米商,皇上对安府已有了忌惮,可是现在却在国库吃紧,安老爷也算是有些本事的,让皇上给了安府一个皇商的名头,这名头说难听一点的话不过是一个套罢了。”

  两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洛王却又淡淡的道:“原本安府是生是死本王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是如今晶蓝是本王的女儿了,那安府就和洛王府扯上了关系,安老爷本王是信不过的,只有本王信得过的人掌管安府本王才会来保全安府,话说到这个份上,该怎么做,你们应该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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