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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刑部尚书听到皇帝这句话却松了一口气,只要皇帝这样一说,所有的事情便能全部推到容飞身上去了,也算是解决了他最为头痛之事,当下忙道:“容大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带了新召的虎骑营的高手闯进了洛王府,他们全部都身穿黑衣,脸带面巾,世子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道是万知楼的宵小闯进了王府,所以就对他们痛下了杀手,容大人便死在洛王府了。”

  皇帝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容飞是他苦心培养的超级高手,其武功之高,他的心里是极清楚的,就算是行动失败,依容飞的武功以及那些死士的相助,无论如何也能够逃脱的,没料到这一次竟死在洛王府!他的心里难过至极,这些年来身边能用之人已是越来越少,忠于他臣子大多都被洛王排挤,或死或被流放,容飞纵然上次遇米的时候失了利,在他的心里却还是大有用处的,此时骤闻容飞的死讯,皇帝只恨的牙痒痒,在刑部尚书的面前却也不敢表露分毫。

  他缓缓的道:“你方才说什么?万知楼的人也闯进了洛王府?”

  “回皇上的话。”刑部尚书忙答道:“在容大人闯进洛王府之前,众位太医正在给郡主会诊,他们亲眼看到银面阎罗闯进了王府,还当着他们的面杀死了洛王府的侍卫。所以微臣大胆推断,容大人这一次闯进洛王府,只怕是和万知楼有脱不了的干系。”

  皇帝大惊道:“你的意思是说容飞极有可能是万知楼的人?”

  “这只是微臣的推断罢了。”刑部尚书答道:“这些年来万知楼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们一直打着除暴安良铲除贪官的口号,朝中有不少的大臣死在他们的手里,而他们的势力也渗到了我朝的各个角落,微臣听闻朝也有不少的大臣是万知楼的人。”

  皇帝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也有些古怪,他当下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龙椅道:“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朕用人不明,识不透万知楼的奸细,反而重用不成?”

  刑部尚书登时脸色大变,忙跪在地上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昨这样推断而已。容大人若不是和万知楼是一路的,又岂会如此之巧和万知楼同时进入洛王府?这件事情也太巧了些!微臣听闻,最近赈灾特使最近和万知楼在辽东闹的极度不快,之前微臣听说尊郡主和万知楼有些交情,而那些交情又如何能敌得过天大的利益!”

  “天大的利益?”皇帝的眸子微微一眯道:“什么意思?”

  刑部尚书看着皇帝道:“微臣觉得万知楼这么多年来一直极为强盛,必定是有所图的,否则一个帮派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势力?只是这一次万知楼和洛王府交恶,微臣认为,这件事情对圣上是有利的,圣上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他在朝中一直处于中立,虽然偏帮于皇帝,但是寻常时候并不会多说话。

  西凤国的权臣若想在朝中屹立不倒的话,谁没有几把刷子?刑部尚书这番话虽然说全是推测之语,可是却也是揣测了皇帝的心意之后下的决断,他知道皇帝心中最担心的是什么,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心里有如明镜。

  皇帝定定的看着刑部尚书道:“你倒是个通透的!”

  刑部尚书仗倒在地道:“多谢圣上赞赏!”

  皇帝轻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他便又缓缓起身问道:“只是这一次容大人闹的事情实在太大,世子又是带着他的尸体从洛王府走到刑部的,容大人和其它虎骑营将士的尸体都被众百姓和官员看了去,这事微臣得给洛王府一个说法,还请圣上明裁!”

  皇帝的眼里一片波涛汹涌,心里因为他的那一番话而起了百般怀疑,一时间竟也有些迷茫了,他咬了咬唇后道:“容飞擅闯洛王府本是死罪,如今已经身死,倒也将他一身的罪洗清了!”

  刑部尚书一听皇帝的这句话便知道这事已经惹得皇帝不快了,他便又道:“世子带着那么多的尸体上了刑部衙门,为了是寻找这一次事情的幕后黑手,微臣身掌刑部之事,也知这件事情背后必有隐情,实不能掉以轻心。再则洛王府势大,世子性子又太过暴躁,若不个合适的理由将这件事情圆过来,只怕会引起其它的事情!”

  皇帝冷冷的看了刑部尚书一眼,这一番话他已经听明白刑部尚书早已洞察了所有的事情,只是那些事情却又不能说破,说的有些隐晦,意思却甚是的明了,而他也拿不了刑部尚书的错处。如今朝中之事,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却一个个都站在那里不说话,皇帝心里恨的不轻,却对于如今的朝堂格局也有些无可奈何。

  他记得父皇将朝中大事全部交到他手中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妥妥当当的,这些年来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事情发生的太多,他都记不得有多少的风浪了,朝中的人和事在这些风浪之中缓慢的变化着,如今他登基已有十年,所以的一切却已变得让他自己都有些不敢认了,有些不甘心,也有一些无可奈何。他不明白,洛王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蚕食了朝中的势力,也不明白他怎么就到了如今的地步!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你方才不是说容飞勾结万知楼吗?这幕后的指使便是万知楼了。”说完这句话,他一掀龙袍,便极快的起身,然后转身便走进了内室,将刑部尚书一人独自留在大殿之上。

  刑部尚书伏倒在地恭送他出去,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皇帝回到内室之后,怒气难以渲泄,当上一把将案上的茶盏文书全部扫在了地上,吓的当值的太监和宫女一个个都战战兢兢,一个宫女欲来收拾,皇帝却抬起一脚将她踢翻在地,然后暴怒道:“滚出去!”

  他这一下踢的太重,直接那宫女踢的撞在了小几的棱角上,顿时鲜血直冒,她连哼一声都不敢,忙捂着手退了下去。

  皇帝怒气似消了一些,此时又想起上次米粮被万知楼劫走,却只有容飞一人活下来的事情,心里倒又觉得刑部尚书的话说的似乎也有一些道理,只是他也知道今日之事绝不是容飞和万知楼勾结才去的洛王府,只是洛王府一直和万知楼关系不浅,如今又岂会交恶?这中间又有什么秘密?

  他的心里顿时有了万千的猜测,他想了好一会才在居中的雕龙的大椅上坐了下来,心里一时间又有一些无可奈何,却又隐隐有一些开怀,不管怎么样,万知楼闯进洛王府是一个事实,那么就证明他们之间的确生出了一些不快,这终是好事。

  只是他的心里又认定了容飞的背叛,心里依旧觉得极度不快。

  他的两手交叉在一起,轻轻的揉了揉之后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一些不安,当下又想起这件事情是皇后出的主意,他当下大声道:“传皇后来!”

  掌事太监在门外应了一声,便弓着身子前去请皇后过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皇后便缓缓而来,她在来的路上已听掌事太监说起刑部尚书下午见过皇帝之事,也听说了乐辰景带着人大闹刑部之事,心里已经猜到皇帝找她所为何事。

  她的心里也觉得有些无可奈何,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她是想帮皇帝,如今倒帮了一个倒忙。

  她走进去向皇帝行了一个礼之后,皇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道:“皇后这一次的法子倒是出的甚好,一下子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皇后一听到他这样说话,便知道他不但生气,还有一些彷徨,当下心里不禁一定,施施然起身道:“臣妾恭喜皇上!”

  “如今已经这般了,又还有什么可恭喜的?”皇帝的眸子里满是怒气道:“朕看你根本就是一个无知的妇道人家,没事干涉朝政,是想进冷宫了吧!”

  皇后心中一凉,心里有些难过,却也知皇帝生性凉薄,而她干政或者不干政,很多时候都不过是皇帝的一句而已,她微微一笑道:“皇上若是觉得臣妾干政有罪,不如先等臣妾将话说完再治臣妾的罪。”

  “说吧!”皇帝冷着脸道。

  皇后缓缓的道:“皇上一喜是经过这件事情看清了容飞的真面目,算来他跟在皇上的身边已有多年,可是此人极擅于隐藏,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任何破绽,若非这一次因为臣妾出的这个主意阴差阳错,揭穿了他的真面目,他的真实身份只怕还不会被揭穿。所以臣妾虽然有干政之错,却也有铲除奸贼之功。”

  皇帝看着她道:“你也认为容飞是万知楼的人?”

  “只是臣妾的猜测罢了。”皇后一本正经的道:“若不是虎骑营里有内鬼,三千武功好手又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尽数杀死?而那么多的人都死了,又为何只有容飞一人不死?这其中原本就有极大的问题,只是皇上仁慈,一直没有深究此事了。还着他去寻那些米粮,只怕是给再多的时间也是寻不出来一粒米来。”

  皇帝的眸光微暖,看了皇后一眼后道:“皇后还有第二喜吗?”

  “当然有。”皇后缓缓的道:“楚晶蓝一直和洛王府的人在一起,而她又和万知楼的渊源甚深,臣妾这一次原本是想将掳进宫来,好打听一些万知楼的事情,其意原本就是要分化万知楼和洛王府,这些年来,洛王府和万知楼的势力都是越来越大,自然要寻个法子将两人的势力彻底铲除,而如今国库空虚,若是要同时对付洛王府和万知楼,实不是一件易事,最好的法子便是让他们斗起来,这样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臣妾原本一直在为如何才能让两人斗起来而发愁,今日听到这个消息,便觉得这是上天在帮皇上。”

  皇帝的眸光更缓了一些,已伸手拉过皇后的手道:“听皇后这么一说,朕心也安定了一些。方才朕的话说的重了些,皇后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皇后微笑道:“臣妾又岂会生皇上的气,今日里世子借事闹事,皇上便将所有的事情往万知楼身上推,让他们去斗个你死我活才好,这样便也能省下皇上许多事情。”

  皇帝轻轻点了点头,却又缓缓的道:“可是此时纵然洛王府和万知楼已经交恶,可是朕却还是觉得若是让他们这样的发展下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将此事了结,总留着他们,朕心里实在是有些不安。”

  皇后抿唇笑道:“皇上不用太过担心,这件事情只是先兆而已,后续只怕还会有更多的事情会发生。臣妾猜这一次万知楼闯进洛王府不过是将楚晶蓝带走,而洛王府和万知楼的关系,说到底也只是因为楚晶蓝一人罢了,若是没有她,万知楼和洛王府只怕会更快就会兵戎相见。而皇上此时也可以对万知楼采取招安之法,想办法将万知楼的势力收归朝主庭,如此一来,便更能瓦解他们的联盟了。依臣妾愚见,银面阎罗这些年来一直经营着万知楼,只怕也是别有所图的,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永远为洛王所用,却可以被皇上加以利用。”

  皇帝的嘴角微勾道:“果然还是皇后最了解朕的心思!”

  皇后微微一笑道:“臣妾并不知道朝中之事,只依着妇人之见为皇上分忧,能得到皇上的体谅,实是臣妾这一辈子的幸事。”

  皇帝的嘴角微微一勾,将她半拥进怀里,眼里终是平静了一些。

  刑部尚书在得到皇帝的授意之后,第二日一早便将宣布容飞行刺洛王府的安子告破,那幕后的黑手直指万知楼。

  乐辰景听到刑部尚书那样的判词之后,心里暗暗好笑,当下站在那里出双手负在胸前不说话。

  他以前曾犯事常来刑部,刑部尚书畏他更畏于皇帝,当下忙陪笑道:“世子也是聪明人,这件事情还是到此为止吧,就不要再为难我了。”他知道这样的结果不过是个恍子罢了,是瞒不过乐辰景的,与其在那里打那些累得要死的机锋,倒不如将话说白了,也省得再挨乐辰景一拳。

  乐辰景冷笑一声道:“我原本还以为大人会像以前一样寻个机会让我再进天牢住几日了。”

  刑部尚书微笑道:“世子真是爱说笑,如今这世道产并不太平,前段日子就有不少大盗住了进来,如今天宾之中已经人满为患了,就不牢世子帮忙看守天牢了。”

  乐辰景双手环抱在胸前,将刑部尚书上上下下再次打量了一遍,然后冷着声道:“别人不知道你心中的小九九,我却是知道的,你样处置方法只怕又是你这个昏官想出来的吧!”

  刑部尚书笑了笑道:“刑部衙门虽然掌管天下刑法,却也不过只是一个衙门罢了,虽然名义上是能审尽天下之事,可是你我却都知道,其实很多事情都不能审。”

  乐辰景的眸子眯了起来,他却又微笑道:“洛王爷仁厚,世子英明,这一次就饶我一命吧,这份恩情我会记得,日后定会寻机会还给王爷和世子。”

  乐辰景听他的话中有话,当下如鹰一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刑部尚书,他只得又道:“公堂之上,有些话终不宜说的太过明白,只是此次圣上此举,只怕是会寒了朝臣的心啊!”

  “如此说来大人的心也寒呢?”乐辰景满眼都是打趣的问道。

  刑部尚书淡淡的道:“良禽择木而栖,我不过是想求活命而已,还请世子成全!”

  乐辰景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当下淡淡的道:“成全了你,谁又来成全我?今日之事断是不可能就如此了结的,否则朝堂上下还真以为我洛王府是随便哪只阿猫阿狗都能闯得的!”

  “世子的意思是?”刑部尚书有些不解的问道。

  乐辰景的眸子里有了一抹邪气道:“大人的心思我是知道了,但望大人能保住你这份心思,我便也能保大人一命,但是今日却还是得委屈大人了!”

  刑部尚书一时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却也知道他的脾气,心里暗叫不好,当下便往后疾退,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乐辰景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然后用力一折,“啊”的一声惨叫出口,他听到了清脆的骨折之声,然后剧痛传来,他再次大声呼痛,他的胳膊却已经被折断。

  乐辰景的嘴角邪气一笑,然后一个纵身便跃上了刑部的正大光明的牌匾,长剑一挥,那牌匾便已经碎成了四五块从空中掉了下来,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刑部尚书顿时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觉得一阵头疼,乐辰景以前常进出刑部,他的性子如何刑部尚书最是清楚,两人交手多次,他早已知道乐辰景虽然脾气是极度不好,却也不是那种完全不讲道理之人,更不是传闻中的那种任性妄为之人,他每次做什么事情,就算是闹得天崩地裂也好,都是暗藏着机锋的。

  他虽然极度不喜欢乐辰景,却也对乐辰景存了十二分的敬佩之意,这两种情绪原本是两个极端,不可能同时存在一个人的心里,可是却是刑部尚书最真实的写照。

  他抱着折断的胳膊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满是无可奈何,一边在心里骂乐辰景太过份了些,一边又骂他太过阴险,心里却又没来由的满是敬佩之意。

  乐辰景几乎将刑部衙门的房子都给拆了,这才带着一众侍卫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刑部,然后留下哭声振天的刑部尚书,肖东生暗暗骂了乐辰景几句之后又问道:“大人,如今可如何是好?”

  “当然是要如实将所有的事情上报给圣上!”刑部尚书骂骂咧咧的道:“乐辰景这个天杀混蛋,下手也太狠了些,先别问其它的事情,先去替我找个大夫来,我的手折了!”

  刑部尚书的狮子吼的功夫让刑部的人忙成了一团,一时间没有再去管公堂如何了,都忙着替刑部尚书去找大夫夫去了。

  肖东生看着刑部尚书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老狐狸,你就演戏吧,你骗得过全天下的人,却也骗不过大爷我!

  苏连城听到洛王府发生的事情之后嘴角微微一勾,容飞死了也好,他极度不喜欢容飞,也巴不得他就此死去,而这种死法也真是特别,被九转夺魂针刺成了刺猬,倒也是极为有趣的。而他再听到皇帝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时,眸子里顿时满是寒意,一时间心里满是悲凉,皇帝这样凉薄的性子,只怕才是真正的万恶之源。

  他心里原本已起了变心,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便只有满满寒意,他和皇帝的君臣之宜也随着皇帝对容飞事件的处理而完全消失了。

  苏连城自认在皇帝的心里,他的位置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容飞的,他早前就听人说起过,容飞跟在皇帝的身边已有十载,这十年来为皇帝可以说是立下汗马功劳,朝中在皇帝心里认为有异心的大臣的暗杀大部分都是容飞的手笔,知晓皇帝所有的秘密,可是就算是曾经的功绩再大,到最后也只落个身死的后果,而且死后还要担上一个叛臣的名声,再加上乐辰景闹了那一场,容飞的亲人只怕都会受到牵连。

  苏连城坐在凉亭里独自执了一枚白子望着棋局发着呆,这局棋是他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传闻从古至今,没有人能解得了这局棋,可是在不久前他却已经将棋局给解开了,解开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就是自杀,也就是传闻中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而他如今的情况,又何偿不是置之死后才能知道生的意思,才知道那些机锋的背后,暗藏的才是真正杀机,那原本以为必死的路上,才是真正的活路。

  最近他一直在想一些事情,也得到了一些结论,只是心里还是有很多事情想不透。他原本是极聪明之人,而越是聪明的人思虑就会越是复杂,反而会陷入自己的僵局之中。

  如今的他,也走进了自己的困局之中,无关朝堂,而是家事。

  这些年来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巧巧,可是当巧巧活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里又升起了万千的不安,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细细想了一些当年的事情,越想便越是觉得那件事情里似乎暗藏着其它的事情一般。

  巧巧明明是死了,又岂会复活?巧巧和红颜是同胞姐妹,为何一点都不亲厚?他细细的思来想去,越想越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在他愁眉展的时候,巧巧却已亲自端着一盘新鲜洗净的葡萄走了过来,她今日穿了一件雪白的丝制长裙,满头的乌发用根浅色的发带系着,身上没有其它的任何饰物,看起来清纯可人,一如他初见时的娇美无双,仿佛这两年的青楼生涯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些痕迹一般。

  他的嘴角微扬,原本有些烦躁的心,在看到那袭清亮的白色之后淡然了不少,他暗暗告诉自己是他想太多了,如今只要有她的陪伴便好,其它的那些事情实没有必要多想,她那样似神仙一般的女子,原本就是这世上最纯净的存在!

  他轻轻拉过她的手道:“让丫环送来便好,天热的紧。”

  红霜微笑着道:“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娘子,娘子伺候夫君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再则我一直觉得能为夫君做些事情,实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

  苏连城的嘴角微微一扬,浅浅笑道:“巧巧,能遇到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福气。”

  红霜的嘴角微勾道:“我一直觉得能嫁给相公才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

  两人四目相对,端端是浓烈的郎情妾意,就连那原本炽热的天气,也变得清凉了不少。

  正在此时,门房来报:“大人,大老爷来了。”

  苏连城忙道:“快快请大老爷进来吧!”他看了红霜一眼,红霜会意轻轻退了下去。

  苏潜很快就来到了凉亭,一见他坐在亭子里便急道:“你如今竟还能如此淡定,难道不知道如今朝堂上下已经乱成了一团吗?”

  “叔叔也说朝堂上下全乱了吗?反正都乱了,圣上都不急,我们又有什么好着急的。”苏连城不慌不忙的道。

  苏潜看到他那副样子便知道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极大,当下看着他道:“如今朝中之事虽然说很多不如我们所愿,但是我们必竟深沐皇恩,也该为圣上出一分力才是!”

  苏连城看着苏潜道:“叔叔说的虽然是有些道理,可是只怕就算是我们这样的一分心思,圣上也不见得就有多么开心。我们也得为自己想想了,我这大半年来,也算是为圣上尽了极多的心力,可是却换来了什么样的结果,叔叔也是亲眼所见的。若不是我在圣上的眼里还有一些利用价值,只怕这一次是连命也保不住了。而容飞跟在圣上的身边更久,他有什么下场,叔叔也看到了,我听说今日下朝之后洛王和乐辰景在殿前闹了一场,圣上已下诣将容氏满门全部都问罪了。我和叔叔同朝为官,原本就是一气连枝,若是出事,我不怕身死,却怕连累叔叔,更怕连累家人。上次秀雅的事情,我和叔叔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赶走,其实叔叔也应该知道,我们苏家的恩宠早已不如以前了。”

  苏潜的眼里也满是担心,却又道:“官场之事,原本就是起起伏伏,同样有危机相伴,你心冷叔叔能理,但是如今我们食君之碌,自然就得为君分忧。”

  苏连城看了一眼苏潜,却没有说话,苏潜一看他的表情,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妥,当下便道:“怎么呢?你不会生出其它的想法了吧!”

  苏连城知道苏潜为官多年,虽然不是愚忠之人,但是却深受礼教的洗涤,早已深受影响,他心里的那些想法还是不要告诉苏潜为妙,免得引起其它不必要的祸事,当下微笑道:“叔叔想太多了,我只是最近见到太多的事情有些心灰意冷罢了。”

  苏潜闻言微微放心,却又见他的眸子里有一抹迷离,便知道他心中想的并不是他嘴里说的,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只是苏连城就肯说出来,他也没有其它的法子。

  叔侄两人又聊了一会天,不知不觉便说到了红颜和红霜的事情上,苏潜劝道:“她们两人虽然都是国色天色的美人,但是终究都只是青楼女子,这样的女子留在你的身边对你没有半点助益,反而会为你平添一些祸事。你对她们还是不要动情的好,随便玩玩便好。”

  苏连城淡淡的道:“侄儿的私事,叔叔就不用过于操心了,我懂得把握分寸。”

  苏潜闻言却急道:“你以前和红颜的事情叔叔就不说你了,人谁没有个年青的时候,风流一些也无妨,可是你再将两个青楼女子带在自己的身边,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你如今还年青,又得到圣上信任,前途无可限量,就不要再去沾那些风流之名了,以后青楼楚馆就不要再去了,免得再生事端。”

  苏连城轻声答道:“让叔叔劳心了!”

  “你虽然曾经和楚晶蓝拜过堂,但是如今天时过境迁,你也该再娶一房正室了,家里有个女主人张罗着你也能省心不少。以前秀雅住在这里的时候,若是有个正经的女主人管着,只怕也不会出发生那样的事情了。”苏潜苦口婆心的劝道:“我觉得崔尚书的女儿就不错,崔家也一直深受皇恩,你是少年才俊,甚是合适,你父亲身子不好,又不在西京,你的人生大事叔叔自然也得多为你操些心,改日我便去崔家替你提亲,你看可好?”

  苏连城闻言愣了一下道:“多谢叔叔,只是那崔小姐我也已经见过,我并不喜欢。而我与巧巧本已相识多年,她因我而流落青楼,我不能再负她了,叔叔若是真的为我好的话,好么就替择个黄道吉日,我将她抬为苏家主母吧!”

  “荒唐!”苏潜闻言大怒道:“枉你饱读圣贤书,竟如此不守礼数!奔者为妾,聘者为妻,先不说这个巧巧出身青楼,光说以前你和她的那些事情,她若是稍微有点品性的女子,也断然不能那般委身于你!她这亲轻浮的行为,又哪里能做当家主母?”

  苏连城早料到苏潜会这样说,当下便又道:“我知道叔叔一定会反对,但是我欠她太多,实不能再负她了,苏家当家主母的位置只会是她。”

  苏潜只气的跳脚,当上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你怎么变得如此不知上进!我今日便代你父亲教训你!”说罢,操起墙角边的扫帚便往他的身上招呼了过去。

  苏连城暗暗咬了咬牙,忍着痛不说话,也不动,由得苏潜动手打他。

  苏潜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更加生气了,却也无计可施,打得累了之后将扫帚一扔然后咬着牙道:“你当真让我失望至极!”说罢,便气冲冲的走了。

  苏潜气呼呼的走出花园之后,红颜却早已在那里候着,见他一出来便道:“叔叔请留步!”

  苏潜一见是红颜,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大怒道:“都是你们这些妖精迷惑连城,竟让他生出了那样的心思,你们这样的的女子想做当主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红颜轻声道:“我自知出生低微,从未有过那样的心思,只想陪在城哥哥的身边便好。”

  苏潜闻言这才扭头看了她一眼,她又轻声道:“我知道在城哥哥的心里其实并不想娶姐姐,他的心里还有意中人的,只是那女了却也不是城哥哥所能想的,所以方才才会对叔叔说那番话。”

  “连城还有意中人?是谁?”苏潜闻言却来了兴趣。

  红颜缓缓的道:“那个女子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只是却不是城哥哥能想的。”

  苏潜有些自负的道:“连城少年英才,如今不过二十几岁便已是三品大员,前途无量,这世间又有什么女子是他配不上的?”

  红颜缓缓的拿出一副画道:“叔叔看了便知。”

  苏潜接过画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画中的女子竟是白玲珑!红颜见他满脸异色便又道:“这世间的男子有哪个敢圣上抢女人,这副画是我那一日见城哥哥偷藏在身上的,若不是叔叔说到这件事情,我也不敢拿来给叔叔看,城哥哥那样聪明又有志气的人,是不可能会娶姐姐为妻的,想来也是得不到心中所爱,所以才会说出如此自暴自弃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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