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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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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晶蓝坐在悠然居大厅的窗棂下泡茶,她先将茶具洗净,再用白鹤点头的手法轻轻将开水倒入已经放好茶叶的水紫砂壶里,水倒至八成满时,她再极快的将茶壶盖上。

  片刻之后将那壶中之水倒了出来,她轻轻将盖子揭开,再将开水倒入,这一次泡了约莫片刻之后,就将茶壶中的茶水倒在如白玉般的小杯之中,刹那间,屋子里茶香悠悠,清雅怡人。

  安子迁含笑坐在她的对面,缓缓拿起一杯茶,先观了观茶色,再轻轻闻了闻,然后才浅浅的抿了一口,然后眼睛微微合起,品了片刻后赞道:“好茶!”

  楚晶蓝微笑道:“晓玉说这茶是极品云雾茶,以前一直都极忙,心中也极为不静,所以一直没有办法坐在这里泡茶喝,今日里于文远的事情已经了结。纵然楚家的织坊被火烧尽,心里却莫名静了下来,这才起了品茶之心。不想远溪竟也懂茶,倒当真是有些难得了!”

  “你我成亲已有数月,却还是第一次为我泡茶!”安子迁笑道:“我当真是开心的紧!”

  楚晶蓝的眸光微转,缓缓的道:“坐听风吹竹,闲来看云散,若得一朝空,得饮半杯茶。这是我一直想要过的生活,只是生活忙碌的时候居多,想偷得浮生半日闲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安子迁的眸光转深,掀了掀眉毛却也没有多说话,他只是含着浅笑看着楚晶蓝。

  楚晶蓝悠悠的道:“如今一生繁杂事,难得有半日悠然之心,今日能这般安静的坐在这里,我得好生谢谢远溪。”

  “我早就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安子迁淡笑道:“再则夫妻间又何需言谢?”

  楚晶蓝微微抿唇后又定定的看着他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远溪是如何说服许知府的,他是我的表舅,我知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昨夜里连见我一面都不愿,今日里的态度却大变,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莫非远溪许了他重金?”

  安子迁笑的有些高深莫测的道:“我昨日里坏了你的事情,今日里自要补上,我有我的法子,晶蓝就莫要再问了。”他行事自是有他的手段,而那些手段他自是不会告诉她。只是想起许知府吓的浑身发抖的样子,心里又不禁有些好笑。

  楚晶蓝定定的看着他,他浅笑道:“莫非我的脸上有脏东西?”

  楚晶蓝失笑道:“脏东西倒是没有,只是对远溪有些许好奇罢了,我以前觉得我是有些手段的,今日里才知远溪也是有手段的。”

  安子迁笑的有些高深莫测,却也并不解释,伸手欲去倒茶,楚晶蓝却将茶壶抢了过来放至一侧,他微微皱眉,看着她道:“晶蓝这是怎么呢?”

  楚晶蓝微微扁了扁嘴道:“远溪也是懂茶之人,知道那茶品完之后是需时间慢慢回味的,又哪里能如你这般牛饮?”她面颊被热水微熏,透出一抹粉嫩的红色,一双妙目里光华流转,唇边又有些许嗔怪之意,比起往日来多了几分顽皮之感。

  安子迁见她的脸上难得露出些许女儿态,一时间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原来晶蓝请我喝茶是别有用意,此时竟拿这样的理由来不让我喝茶!”

  楚晶蓝扬眉道:“远溪以前常说我心机深沉,又是个无利不图的商人,既然是商人,那就得有几分商人的样子,没有利的事情我又岂会做!”

  “可是茶已经泡了,如果不喝掉的话也是浪费!”安子迁说罢又欲去夺壶。

  楚晶蓝却早已将那茶壶放到身后,他便再次夺了个空,她掀了掀眉毛有些不讲理的道:“我愿意!”

  安子迁再次失笑,一双如琉璃般的眸子里满是淡淡的喜色,他近乎撒娇的道:“我要喝茶!”然后极快的朝她扑了过去,她早知他的性子,忙将茶壶的位置轻轻调整,他的手摸了过来,然后又极快的缩了回去。

  那茶壶里的水是新沏的,楚晶蓝拿着那茶壶的柄倒不觉得什么,可是安子迁的却摸在那茶壶身上,顿时烫了他一下。

  他轻轻吹了吹手指手道:“晶蓝,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竟还有如此调皮的一面?”

  “你没发现的事情多得去了!”楚晶蓝微笑道,只是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脸此时已近在眼前,他那双含着三分戏弄七分温柔的眸子正深深的望着她,她的心不由得剧烈的跳了起来。

  他脸上笑容淡去,脸上已满是认真。

  楚晶蓝只觉得他那双眸子似要看进她灵魂的深处,心里莫明的一慌,手一抖,茶壶便再也拿不稳,重重的掉在地上,刑那间,茶壶破碎,茶香四溢。她的心也似随着那茶壶猝倒在地一般,脸莫名的就一片通红,扭地身欲去捡那茶壶,他却已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呼吸有些凌乱,他的呼吸却有些急促,她的眸光里有一分闪躲,斜眼前透过微启的窗棂,看到那片墨绿的竹林,阳光照在竹叶上,墨绿的叶子又透着一抹粉嫩的娇黄之色,那片片苹光里竟也似有了三分温柔一般。

  她的心再次狂乱,安子迁却透过窗棂外照进来的阳光,看到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她雪白的肌肤上极细的泛白的汗毛,那浅浅的汗毛上也似写着温柔和淡然,他的心再次动了动。她粉嫩如花一般的红唇近在他的眼前,透着十二分的诱惑,他的心在沉沦。

  他缓缓朝她靠近,她心里更加的乱了,却不知为何轻轻的闭上眸子,他的唇轻轻的印上了她的唇,她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抱在她腰迹的手却又紧了一分,将她娇弱的身子朝他的身子贴近了一分。

  她条件反射的就要将他推开,而他的力气却明显大出她许多。这一推竟是丝毫未动……

  安子迁只觉得她的唇极为柔软,还似透着淡淡的清香,他不知不觉的欲加深这个吻发,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了推门声,圆珠大嗓门的声音响起:“小姐,夫人太过份了,她居然打了门房,强行将顾混蛋给带进楚家了……小……”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却已见到两人的举动,顿时愣在那里,她平日里虽然有大大咧咧,却终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脸刷的就红了,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进好还是退好。而另一扇门那边秋韵听到茶壶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赶了过来,此时两人早已分开,见到圆珠傻愣愣的样子正只觉得好生奇怪。

  楚晶蓝此时只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安子迁只恨不得一把将圆珠拎起来扔出去,在见到秋韵进来后只得抚了抚额,这些个丫环需要那么尽责吗?

  楚晶蓝一把将他推开,站起身来道:“圆珠,怎么呢?出什么事情呢?”

  圆珠红着脸道:“夫人说顾混蛋也是楚家的亲戚,楚家素来以礼待人,他此时受了重伤,在杭城里没有其它的亲戚,所以夫人要将顾混蛋带进楚家养伤,门房去拦她的反侧被她打了,根本就拦不住她,所以让她将顾混蛋带进去了。”她这些话是低着头说的,一时间竟是不敢看两人。

  楚晶蓝叹了口气道:“我早该料到你们拦不住她的,罢了,你去备马车,我去楚家走一趟。”说罢,她便伸手取下架子上放着的白狐狸毛的大麾,匆匆朝门外走去。

  安子迁也跟了过来,楚晶蓝没有回头,只低低的道:“这是楚家的家事,远溪还是莫要去的好。”

  安子迁想起那昨夜里马氏对楚晶蓝的态度,心里有些不放心,便低低的道:“我是楚家的女婿,便也是楚家的人,又有什么不能去的?”

  楚晶蓝知道他是怕她吃亏,心里微微一暖,便也由得他跟来。

  三人到达楚家之后,门房便迎上来道:“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夫人回来后就去的老爷评理去了,这会那边只怕是吵的有些凶了。”

  楚晶蓝见门房的脸上肿了一大块,五指印极为明显,她心里怒气重重,坐上了青油马车便快速朝府里走去,还未靠近,便听得楚老爷的房里传来了吵闹声。

  马车还未停稳,楚晶蓝便跳下了马车,不想这一下走的急了些,身子险些便要栽倒在地,安子迁眼明手快的一把将她扶起。

  她低低的道:“谢谢!”说罢便飞快的朝屋子里走去。

  她平日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极为淡定,像这般惊慌失措的举动实在是极少,他的眸光微深,知道她是在为楚老爷担忧,当下忙跟了进去。

  走在门口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道:“我不管,反正你今日里若是不将荣辉收为义子,我就不会走!”

  紧接着又传来刘氏的声音:“夫人,老爷正病着,你先出去!来人啦,快去请大夫!”

  “滚开!”马氏大喝了一声,紧接着又传来了“啪”的一声,听那声音,只怕是刘氏也挨了打,紧接着又传来马氏的声音:“你个贱人,我和老爷在说话,你插什么嘴!”

  楚晶蓝一把将帘子掀开,怒气腾腾的走了进去,却见里面乱成了一团,地上满是碎裂的瓷器,楚老爷半躺在床上,面如金纸,一双眼睛已经开始翻车白,已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刘氏死死的护在楚老爷的床前,脸上是鲜红的掌印。

  她一见到这种情况,忙伸手拔下头上的珍珠发簪,然后再极快的将那颗珍珠捏破,那里面居然有一颗药丸,她飞快的将那药丸塞进楚老爷的嘴里,府里的丫环早已被这一场争斗吓傻,一个个都缩在角落里,安子迁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她将那杯水喂进楚老爷的嘴里,楚老爷将药喝下后她才微微放心。只是心里却终是又担心又难过,生怕楚老爷这一次真有个三长两短。

  楚晶蓝怒吼道:“二姨娘如今已掌管整个楚家的中馈,我不在家时,家中所有的一切便都由她做主,自然有资格和母亲说话!”

  刘氏一见楚晶蓝回来,忙大哭道:“小姐,不好了,老爷的病只怕是又复发了!”

  楚晶蓝恨恨的看了马氏一眼,对跟在身后的圆珠道:“傻愣着做什么,快去请郭大夫!”

  圆珠一见这种情景,早吓了一大跳,飞快的就奔了出去。

  马氏这才看到楚老爷的样子,也吓了一大跳,却又指着刘氏地骂道:“都怪你这个贱蹄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你照顾老爷你竟照顾成这般模样!”说罢,扬起一掌又朝刘氏扇了过去。

  楚晶蓝一把抓住马氏的手道:“父亲成这事模样,都拜母亲所赐,母亲不急着替父亲医治,却在这里对付二姨娘,是否觉得这楚家我若是不在,就由得你在这里颠倒黑白不成!”

  马氏咬着牙道:“我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楚晶蓝双眼通红的看着她,欲说“你这样恶毒的女人又岂是我的母亲!”只是她这一句话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口,只是想到别人的母亲大多是极为慈爱的,而她的母亲竟生了这样一副恶毒的心肠,心里不禁又难过的紧,当下气的说不出话来。

  马氏见她不语,只道是她心虚,当下气焰又嚣张了几分,怒气冲冲的看着楚晶蓝道:“以前我在照顾老爷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让刘氏这个贱人一照顾便成了这副模样,你这个家主是怎么做的!竟让这么一个恶毒又不负责的女人来照顾老爷!”

  楚晶蓝若是之前没有回府来,只怕信了她这句话了,可是她上次回楚家的时候,分明看到楚老爷的病情好转,她当即咬了咬牙道:“我到今日才知母亲是怎样的人!”说罢,她不再去理会马氏,却伸手却扶倒在地上的刘氏。

  她知道刘氏是没落的官家小姐,自进楚家之后身子骨一直都不是甚好,此时受了气又挨了打,一时间竟也承受不住,刘氏眼泪汪汪的看着她道:“小姐,老爷不会有事吧!”

  “父亲他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有事。”楚晶蓝这一句话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这句话与其说是在安慰刘氏,倒不说如说在安慰她自己。

  刘氏却极为信她,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竟安定了几分,重复她的话道:“小姐说的极是,老爷他吉人自有天相,断断不会有事的!”

  楚晶蓝听到她这一句话却想哭,谁是真心关心楚老爷,谁是假意关心楚老爷,这一句话里便已全部泄露出来。

  马氏却在那里有还有不平的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又岂容你这个晚辈去评价!你不要为你成了楚家的家主就了不起!你楚家你根本就不适合当家!”

  楚晶蓝冷笑道:“我适不适合做家主不用母亲来评说,父亲的心里再清楚不过!再说了,就算我适合,表弟他也是不适合的!楚家的家主可不是由那种想尽法子、用尽卑鄙无耻的手段,到后来还意图烧了楚家的织坊的人来做!”

  马氏听到她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咬着牙道:“荣辉还小,做下一两件错事也是应该的!再说了,那件事情也不是他的错,根本就是于文远唆使的!”

  楚晶蓝定定的看着马氏道:“母亲今日也去了公堂,应该听到了他们所有的话,表弟想要谋夺楚家的家产,根本就不是于文远唆使的,而是他去找的于文远!”

  马氏满脸不屑的道:“于文远就是一个厮文败类,他的话能信吗?”

  “他就算时厮文败类,却也是有几分智谋的,他可不像表弟那么蠢!”楚晶蓝一字一句的道:“表弟做下的错事,一桩桩一件件,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楚的!母亲若是执意认为那个蠢货能够撑起整个楚家的话,那么我也就无需再对那蠢货心慈手软!”

  马氏怒道:“你要做什么?”说罢,她又大哭道:“造孽啊!我怎么就生下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儿来!”

  楚晶蓝懒得理会她近乎夸张的表演,缓缓的道:“我以前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在母亲的眼里看来是极为重要的,可是今日里再见到母亲对父亲的态度,我便觉得一点都不重要了。我今日里救了顾荣辉那个蠢货,日后那蠢货若是再做下出格的事情,我定不会再管他!”说罢,她又朝马氏走进一步道:“他那样的人,当真是死不足惜!”

  马氏怒道:“你怎么能如此恶毒!你说你今日里救了他,可是在我的眼里你分明就是想害他!你花银替一个烧了楚家织坊的人赎罪,却不愿意向知府大人求情替荣辉赎罪!你真是胳膊射往外拐,没有半点人性!”

  楚晶蓝怒极反笑,扭过头恶狠狠的看着马氏道:“人性?母亲你觉得你有资格在我的面前说这句话吗?父亲今日的病发,根本就是被你气的!而我见过无数的母亲,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母亲像你这样的,硬生生的想把原本属于自己女儿的东西千万百计的送给另一个只有些许血缘关系的人!若不是我自小在你的怀里长大,我真不敢相信你会是我的亲生母亲!”

  马氏闻言微微一怔,站在一旁的刘氏却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一边伸手抹泪,想要说话,却欲言又止。

  马氏半晌之后终是反应过来了,嘴里骂道:“混帐!你先是不听我的话,接着又将我禁足,你可曾见过有女儿给母亲禁足的吗?你如此不孝,又岂能让我好好待你!我只恨不得当初将你生下来的时候,为何不将你直接掐死!”说罢,她又竟扬掌就朝楚晶蓝打了过来。

  安子迁的眸子早已眯起,里面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一把抓住马氏的手,再伸手轻轻一扭,只听得“咔吱”一声轻响,马氏杀猪般的叫声便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他淡淡的的道:“岳母大人这两日已打了不少的人了,手只怕也打累了,好生歇会吧!先不说晶蓝是楚家的家主,楚家没有人能打她,就说她是你的女儿,可是她现在是我安子迁的娘子,我的娘子可由不得别人去打,哪位是岳母大人你也不行!”

  他的话说的淡然,可是眸子里却冒着邪气也痞气,那张脸上也是寒气直冒,马氏平日里纵然极为嚣张,也一直都看不起安子迁,而此时看到他这勇样子时,心里不自觉得便升起了一抹惧意。

  她的手骨已被安子迁折断,此时见他靠得这么近时,她竟是连哭都不敢哭。

  安子迁看到她那副样子,心里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又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楚晶蓝原本有千万种法子可以对付马氏,却因为那一个“孝”字,所以才千般忍让,而楚晶蓝若是拿出对付于文远的一分狠劲去对付马氏,此时马氏只怕早已哭丧着脸了!

  马氏在楚家能横着家,凭的也不过就是那个主母之位,还有楚晶蓝对她的尊重,楚晶蓝若是不再尊重于她,那她就连屁都不是!

  楚晶蓝微微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安子迁,他却朝她浅浅一笑道:“你全你的孝道,我保护我的女人,两不相干!”

  楚晶蓝听到他近乎无赖的话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却又觉得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她。她是楚家的当家,撇去她和马氏的母女关系,她所做的每一次事情都得顾忌对全盘的影响。而他是个纨绔子弟,他要做什么事情,那就都随着他的性子去,说白了,别人在指责他的时候,也不过是在说:“安子迁那纨绔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人事情”罢了。

  马氏从来没有见过像安子迁那样的人,以前只是觉得他不过是个纨绔罢了,今日见到他那副样子之后,她隐隐的觉得,这个纨绔只怕和想像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她咬着牙道:“你们两个不孝的畜生!”

  安子迁的面色更冷了三分,眸子里的邪气更重了一些,他却又笑道:“岳母大人说笑,我们若时畜生的话,晶蓝是你的女儿,你又是什么?畜生的母亲?”

  马氏又痛又气又恨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他却双手环抱在胸前道:“岳母的眼睛瞪这么大做什么,我不过是在说几句实话罢了!再说了,方才那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马氏恨不得打死他,却也知道他不是楚晶蓝,由不得她去揉搓,她冷笑道:“安子迁,你这样对我会得报应的,小心老天爷劈死你!”

  安子迁微笑道:“不怕,不怕!我做下的错事虽然很多,可是和表弟做下的错事相比,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老天爷也是长眼的,要劈也是先劈死表弟,然后才会来劈我。倒是有劳岳母大人为我费心了!”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嘴角微微一扬,第一次觉得安子迁耍无赖的时候还挺可爱。

  刘氏站在一旁,见安子迁处处护着楚晶蓝,眸子里也满是柔和。

  马氏却气的想要吐血,要说到吵架的话,马氏虽然厉害的紧,却终是大家闺秀,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可是安子迁长年混迹于市井,平日里在不得罪他还好,一得罪他,他的那张嘴绝不输给利刀。

  安子迁见马氏的身子气的发抖,又好意提醒她道:“岳母莫非是身体不适?若是不适的话就回房休息吧!岳父大人现在躺在病床之上,岳母若是也病了的话,晶蓝会很难过。她一难过,我也会跟着难过!”

  马氏原本就痛的厉害,再被他这么一气,顿时一口气上不来,一头栽在地上晕了过去。

  楚晶蓝终是顾念母女之情,一把将她扶住,有些责怪的看了安子迁一眼,他扬了扬眉毛,满眼都是无辜,她只得道:“帮我把母亲扶到小榻之上。”

  安子迁轻叹一口气只得起身来帮她,刘氏看到两人的互动满心里都是欢喜,却在旁边道:“老爷醒来定是不愿看到夫人的,不如我差两个强健的仆妇将她抬回她的房间吧!”

  楚晶蓝觉得极为合理,当下轻轻点了点头后又问道:“顾荣辉母亲安排在哪里?”

  “在他以前住房风情阁里。”刘氏低声答道:“夫人必竟做了那么多年的主母,这府里还是有不少人向着她,所以婢妾一时拦不住她。”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后恨恨的道:“二姨娘做的并没有错,只是表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呆在楚家了。你去找四个力气大一些,脚力也好一些的家丁将表弟抬回舅舅家吧!再告诉舅舅,楚家是无论如何也容不下表弟了!”

  刘氏会意,轻轻点了点头便去处理相关事情。

  楚晶蓝坐在床前守着楚老爷,安子迁见她满脸担心,轻轻握住她的手道:“岳父大人定不会有事的。”

  楚晶蓝轻叹了一口气道:“大夫说父亲若是保养得宜也就能度过今年冬天,我原本以为他的身体已经有了起色,再寻到那异域莲花,定能让父样再陪我几年,而今日里母亲竟又来气他!”说罢,她的泪水便又流了下来,心里升起万般无奈。

  安子迁微惊,没有料到事情竟已如此严重,他低声问道:“异域莲花?什么东西?哪里能找到?”

  楚晶蓝想起那乐辰景根本就不是良善之辈,只怕他一来又能掀起滔天大浪,而这一场风浪,也只有安子迁能为她挡住了,她咬了咬牙后决定将那件事情告诉他,于是便道:“异域莲花是给父亲治病的一剂药材,生长南疆,极为罕见,就算是皇宫之中也不常备这种药材。我很久以前就在寻找这一味药,却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上一次去拜见了然大师时,他告诉我洛王世子乐辰景的手中有那一味药材,这一次来安家赐御米时会带过来,可是我和那乐辰景曾有过过劫,我担心他就算是将那药材带来了,也不会给我。”

  安子迁微微一愣道:“他不是救了你的命吗?又怎么会有过劫?”

  “那一日和乐辰景初遇时放火烧了他的马尾,累他被人笑话,在他的心里,只怕是恨我恨的紧,那一次救我也是被我施了计策他才离开的。”楚晶蓝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他乐辰景曾打她主意,她随口说出苏秀雅的名字之事。

  安子迁掀了掀眉毛道:“原来他那一次没了马是因你而起!”

  “你知道这件事情?”楚晶蓝的眼里有了一丝惊讶。

  安子迁缓缓的道:“那一日我刚好出去办事,回来的路上撞见他了,他欲抢我的马,我和他还大打出手了。你也不用担心,他是和洛王爷一起来的,有洛王爷在,他定是不敢乱来的。再说了,现在安家也皇商,他行事也会有所顾忌,你无需怕他。他只要半那什么异域莲花带过来,我就有法子拿到手。算算时间,他大概还需要十天左右才到,这段日子我会先行安排一些事情,就算他再难人缠,我也会替你拿到那异域莲花。”

  楚晶蓝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大喜道:“如此甚好!”

  两人说话间大夫郭品超已经过来了,他替楚老爷把完脉之后脸色微变,忙拔出银针为安老爷施针,楚晶蓝知道他在给病人诊治时不喜欢旁边有人问东问西,她便一直担心至极的站在那里候着。

  过了大半晌之后,郭品超终于施完了针,大冷天他的额前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楚晶蓝递给他一个绣帕后才问道:“我父亲他怎么样呢?”

  安子迁自然是知道郭品超的大名,见他虽有神医之名,年纪却甚青,看起来也过二十多岁,楚晶蓝将她的帕子递给他的擦汗,他的心里便有些不太舒服了,只是此时见她在问楚老爷的病情,便也只有强自忍着,却已对那郭品超的印象大打折扣。

  郭品超也不客气接过她的绣帕将汗擦尽后道:“好在你喂楚老爷吃下了那颗特制的药丸,否则这一次只怕是没有救了。”

  “那现在如何?”楚晶蓝忙又问道。

  郭品超淡淡的道:“保住命了,若是保养得宜还能再活一个月,而这一个月内若是再寻不到异域莲花,你便可以替楚老爷准备后事了。”他擦汗时感觉有道凌厉的目光看着他,他扭头一看,看到安子迁时便问道:“这位是?”

  “他是我的相公。”楚晶蓝低声回答。

  郭品超有些不屑的将安子迁上下打量一番后道:“原来是杭城第一纨绔啊!久仰久仰!”

  他的话里满是嘲弄的味道,楚晶蓝一时间也微微觉得有些尴尬,却也知道他的性子甚是怪异,平日里说话行事都不按牌理出牌,若是用二十一世纪的词语来形容他的话,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胎。

  安子迁听到郭品超的嘲弄,心里已有了三分怒气,再看他眉目间满是清秀,虽然没有太多的阳刚之气,却也有一抹阴柔的美。他的身着一件青色的棉袄,那棉袄上还沾了不少药迹,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名动天下的神医,倒有些像是落魄的书生,

  他的嘴角微微一扬道:“没错,我就是杭城的第一纨绔。久仰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才知先生竟如此瘦弱,嘴上的毛也没有长出来几根,也不知做事牢不牢靠?”

  但凡有几分本事的人都会有些怪脾气,郭品超也不例外,他冷哼一声道:“再不牢靠也比起要安五少爷要牢靠一点!”说罢,他扭过头看着楚晶蓝道:“晶蓝,你当日是怎么回事,竟然嫁给了这样一个没有亨瞰的浑球?”

  安子迁皱眉,楚晶蓝正欲说话,郭品超又道:“当日里早就对你说了,那苏连城根本就是一个混球,让你不要嫁给他你不听!若是不嫁给苏连城那洋珠的话,也便没有安子迁这个纨绔的事情了,他这样的人渣,连你的一根头发也配不上!早知道那天是晚上爬进你的洞房就能能娶你的话,当日里我爬进去你便也是我的人了!又岂有这个纨绔什么事情!”

  楚晶蓝听到他的的话只觉得头痛,郭品超的性子极怪,平日里说话行事不能用常理度之,他以前来楚家给楚老爷冶病的时候,虽然也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可是因为有求于他,所以她对他说的话一直都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只当他在放屁。没料到他今日一见到安子迁,居然两人互看对方不对眼,他居然连这种浑话也说的出来了。

  她正欲说话,安子迁却抢在她前面道:“没料到郭神医竟是这等品德败坏之人,以前不知道借行医之便占过多少闺阁千金的便宜!我纵然是个纨绔又如何,我可不会像某人一样去勾引别人的妻子。我和晶蓝之间,情深意重,虽然是我们缘起表哥的洞房花烛夜,却是两情相悦。郭神医这一生一世都休想不再打晶蓝的主意!”

  郭品超冷笑道:“纨绔就是纨绔,说瞎话也不长眼睛!两情相悦?放你娘的狗屁,你们若是两情相悦的话,晶蓝现在就不会再是处子之身。”他看着楚晶蓝的眸光又温柔了三分,微笑道:“晶蓝,你不愿和这个纨绔同房,是不是在等我?”

  楚晶蓝听到郭某人的话有了想吐血的冲动,扭头看安子迁,却见他的眸子里已快要喷出火来,睁大一一双眼睛看着她,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含笑拉过安子迁的手道:“郭神医最是喜欢开玩笑,他的话远溪不用放在心上。”

  说罢,她又看着郭品超道:“郭神医,晶蓝已是有夫之妇,有些玩笑实在是不好笑,好在今日里只有我们几人听到,若是被其它别有用心的人听到的话,我的名节只怕都毁了!”

  郭品超过冷笑道:“谁有心思开玩笑,名节又值几个钱?”

  楚晶蓝怒道:“郭神医若是再胡说八道的话,日后就算是累得父亲病情加重,也断断不敢再清郭神医来给父亲看病了!”她心里只觉得有些奇怪,郭品超平日里做事都是极有分寸的,今日怎么就说出那么出格的话来?

  郭品超见她动了真怒,当下眉头微皱道:“不说就不说,为了一个纨绔有什么气好生的!”说罢,他又提笔开了一张药方,瞪了安子迁一眼后就离开了楚家。

  安子迁自从郭品超说了那些话后,脸便一直板着,往日里那嘻嘻哈哈的神色竟全不见了。

  楚晶蓝知道他是生气了,只是想起他的一妻三妾,便也懒得去劝他,心里反倒还有一抹淡淡的快感。

  两人一直等到楚老爷醒来,楚晶蓝又和楚老爷说了一些话后才离开楚家,而马氏那边也早已请来大夫替她治伤。楚晶蓝再次下了严令,不准马氏走出房门一步,她还派了好几个家丁严加看管,唯恐她一出来再惹恼楚老爷。

  两人坐在马车之后,安子迁闷声闷气的道:“晶蓝,换个大夫吧!那郭品超来楚家给岳父治病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楚晶蓝浅笑道:“郭品超是整个江南最好的大夫了,一直都由他给父亲治病,此时换大夫的话,只怕对父亲的病情不好。他说那些话远溪不用太放在心上,他就是那副性子,嘴上喜欢占些便宜罢了!”

  安子迁冷着声道:“可是我看他就是不顺眼。”

  楚晶蓝的眸光悠悠,看着他道:“远溪是对他不放心吧,可是我若是真的对他有意思的话,早就与你和离和他在一起了,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对远溪提过这件事情,就表示对他只有尊重,并无其它感情,远溪原是个通透之人,怎么就在这件事情上想不开呢?”

  安子迁微微一愣,虽然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可是心里却还是不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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