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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正在此时,圆荷和圆珠已将汤煲好端了过来,圆珠微笑道:“郡主快来喝些汤,我们可煲了极长的时间,包管郡主喝下去,生下一对白白胖胖的可爱孩子!”

  楚晶蓝闻言笑了笑,她的身体原本并不差,只是上次在皇宫里被皇帝算计之后终是伤了身子,若是没有怀孕,好生调养一段日子便也能复原,可是她如今腹中有双胎,就算是用药调整理也终是效果不大,郭品超曾来为她把过几次脉,说她极有可能会早产,如今得好生调养身子,开了几副药膳的方子,让她好生将养着,平日里少操一些心。(.)

  只是她的心又如何能静得下来,身边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如今这洛王府看似平静,其实也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她的身子也实是再禁不起折腾,如今已经六个多月了,她也更该小心一些才是。

  楚晶蓝看了一眼药膳,今日是排骨膳,圆荷和圆珠做的极为用心,那药膳看起来实在是可口,她却没有多少胃口,让她们放在一起先凉着。

  圆荷最是心细,见她这副模样,便知她有心事,当下便劝道:“郡主如今有孕在身,最重要的就是将身子养好,其它的那些事情就不要多想了。那苏连城若是真的太会生事,直接让五少爷一刀剁了他最为实在,如果五少爷狠不下心要他的命,就学学世子,一剂毒药将她毒哑,再挑了他的手筋和脚筋!”

  圆珠闻言笑道:“圆荷,你何时也变得如此狠心呢?”

  “不是我狠心,而是那浑帐实在是不是人,以前在杭城的时候一直想办法害郡主,如今到了西京,还像疯狗一般不得消停,我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他那副嘴脸,当真是让人恼火至极。只恨我自己不会武功,否则早就寻机会将他给剁了喂狗了!”圆荷气闷闷的道。

  圆珠也附和道:“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圆荷,你今日怎么把我想说的话全给说呢?”

  圆荷闻言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红梅抱着剑道:“你们说的也是我想的,若不是楼主吩咐我让我不要冲动行事,那日在苏府我就将苏府的那一群男贱人和女贱人全部给砍了!”

  “那样才痛快了!”绿叶也在旁附和道:“反正他们都是一群贱到极致的贱人,实在是没有必要手软,那一日我若是在,铁定剁了他们!总之日后不要让我遇着这样的机会,否则我一定不会客气!”

  楚晶蓝闻言却笑了,她浅浅的道:“其实很多时候,对付某些特定的人,不一定非要在他的胸前捅上一刀才痛快,而是让他生不如死,悔不当初才是真正的痛快,你们既然如此恨他,就在这里等着看好戏吧,那一天已经不太远了!”

  四个丫环闻言都来了精神,拉着她问东问西,她的眉头微皱,四人又识趣的闭了嘴,她这才浅浅的道:“你们不用问太多,到时候该如何去做,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四人这才安静了下来,又劝着让她吃药膳,她拧不过四人,只得免强将那碗药膳吃了个大半碗才算免强堵住了四人的嘴。

  苏连城听到王司书被乐辰景毒哑并确断手筋和脚筋的事情之后,心里一阵懊恼,只觉得他辛苦找来的线索竟又这般断了,原本想要向崔文滔报怨两句,只是看到崔文滔那张比他还要难看几分的脸,只得将肚子里那一大堆不太愉快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反过来还安慰了崔文滔几句。

  崔文滔长叹一口气道:“我是将一切都算好了,可是却也没有料到乐辰景那个浑蛋做事竟是如此的出格和狠厉,我这一次也算是长了见识。”

  苏连城轻声道:“这一次的事情只怕是已经打草惊蛇了,日后想要再抓万知楼的党羽只怕就更难了,想要知道银面阎罗的真正身份只怕也是难上加难了。”

  崔文滔看着他道:“圣上让你招安万知楼,你说郡主和银面阎罗更加相熟,或者你可以从郡主那里下手,必竟你们若是不能完成圣诣,都要问罪的。”

  “就算是要问罪,也只会是我一个人。”苏连城缓缓的道。

  “为何?”崔文滔问道。

  苏连城的眸光幽深道:“郡主有洛王府保着,又有孕在身,让她做招安大使已是不太合礼数,若是失败了再将孕妇问罪,怕是要惹起众怒,圣上是极聪明的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郡主也是极聪明的女子,想必也是看透了这一层,她和我原本就有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此时有这样对付我的机会,又岂会轻易放过?所以这件事情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得由我一人承担。”

  崔文滔看着苏连城道:“你和郡主的那些事情,我也听到了一些,不是我说你,她那样的女子配你是极为合适的,比你身边的那两个青楼花魁可是强多了!你既然已经在朝为官,就应该从长无考虑,那样的两个女子留在你的身边只有害处而无益处。”

  苏连城闻言却变了脸,当下冷冷的看了一眼崔文滔道:“这是本官的家事,崔大人也管得太宽了些!”

  崔文滔见他动了怒气,当下也懒得理他,只道了一句:“我是把你当朋友才说的,你执迷不悟日后出了什么岔子可怨不得我!”

  苏连城冷笑:“本官的家事又岂敢怨崔大人!”说罢,他一拂袖便大步走了出去。

  崔文滔看到他这副样子却只是冷笑一声,也懒得理会他。

  苏连城走在西京的大街之上,心里没来由的就有了几分烦闷,很多事情的疑团在他的心里一直都在,却只是他心里的疑虑却由不得任何人来猜。

  他知道自己方才在崔文滔的面前失态了,按他以往的性子,是不会有这样的情景的,如今越是在乎巧巧便越是在意别人的说法。(.)

  一记响雷自天际响起,雨说下就下,他便躲到屋檐下去避雨,还记得他和巧巧第二次相遇便是他从山顶读书回来,在一户人家前避着雨,于是就这样见到了巧巧的双亲。

  雨越下越大,他的心却也越来越乱,一如天边凌乱的雨丝。

  和他心境一样凌乱的还有红霜,她今日一早在苏府的时候后院乘凉的时候,一只蝴蝶飞筝飞了进来,她伸手捡了起来,却见一个男子正伏在墙上痴痴的看着她,她怒喝:“哪里来的登徒浪子,竟敢乱闯官眷的后院?”

  那男子长的丰神俊朗,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发痴,被她一喝后回过神来道:“我是左相府的人,想捡断了线的风筝,不想却唐突了夫人,劳烦夫人将风筝还递与我,多谢!”

  他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满是惊艳,红霜久居青楼,最是了解男人,只凭那一眼神她便知眼前的男子看上她了。

  她原本并没有打算理会那个男子,可是当她转身时看到男子华贵的衣裳和饰物时,顿时便改变了主意,苏连城对她是很不错,可是就算再好也不会娶她为正妻,上次信誓旦旦的话语也不过是哄她开心的话而已。之前苏连城带红颜回杭城,苏老爷极其反对,前段日子苏连城对苏潜说娶她为正妻,苏潜也极为反对两人的事情。她的出身注定了就算是她的机关算计也难以得到好的结果,而依着苏连城的聪明有些事情也极难骗她一生一世。

  红霜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便觉得他远没有苏连城聪明,也没有苏连城那么势力,而且还是左相府的人。左相府里共有三位少爷,大少爷和二少爷早已娶妻,只余三少爷尚未婚配。而眼前的男子看起来不过刚刚及冠的年纪,入世也不算深,正是最好哄骗的年纪。

  她的眼波流转,拾起那只五彩斑斓的蝴蝶风筝,然后风姿绰约的将风筝递了过去,她自从跟回苏连城的身边之后,就梳了发,做妇人的妆扮。可是她是天生的伪装高手,她的眼波流转间,自有一番清雅之色,那双眼睛没有妩媚之华,却有另一番勾人心魂的色彩。

  她的唇微微抿着,娇俏的鼻子微插,那围墙不算甚高,她将脚掂着便能将风筝递给那男子,那男子只是含笑看着她,却没有伸手去接那风筝。

  她似有些恼了,将脚再次掂了掂,胸脯却随着她这一番举动而微微颤动,夏日的衣裳薄,那淡淡的春色便如墙边杏花让人有探究竟的**,她的眼里有了一抹嗔色,那嗔怪的神情却又为她平添了一副娇媚,墙边的男子看的更呆了,那伸在墙边的手欲去摸她那张绝美的脸,结果脚下一松,竟直直从墙头栽了下去。

  红霜愣了一下,一时不备,便被那男子重重的扑倒在地,她怒喝道:“哪来的登徒浪子,还不快快放手!”她虽然是在怒喝,可是声音却很少,那模样唯恐惊扰了奴仆,怕被人看到这副样子。

  那男子也是极精明的,他似看穿了她的想法,当下微笑道:“小娘子莫要惊慌,我今日一见你便惊为天人,实是真心爱慕,若是因此毁了你的名节的话,我愿意娶你为妻!”说罢,他的手竟抚上红霜粉嫩的小脸。

  红霜心里闻言是一百二十个愿意,却伸手就打了那男子一巴掌,然后怒喝道:“胡说八道,我是有夫之妇,你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敢说如此不知羞耻的话!”

  那男子被她打的一愣一愣,当即却没有半点恼意,反而痴痴的看着她道:“我没有半点轻薄小娘子的意思,是真心喜欢,今日一见到小娘子便觉得是我今生的良人,非小娘子不娶!”

  红霜闻言只觉得眼前的男子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痴,她怒气更浓了,一把将他推开道:“无耻之徒,给我滚!”

  说罢,她便奋力从地上爬了起来,欲起身离开,那男子又如何肯让,当下一把拉住她道:“小娘子,我真的不是轻浮浪子,我是真心爱慕你!我知道才见一面便对你说这些话是有些唐突,但是我是真心的!”他一边说话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质地极为通透的玉佩放在她的手心里。

  红霜原本欲拒绝,却在看到那玉佩的时候愣了一下,那是老坑沉鱼玉,玉质如同鱼鳞一般会发出晶莹剔透的光泽,整块玉佩水头极好,水润的鱼白色几近透明,市面上这样一块玉价值千金,而且是有钱也难以买到。

  红霜一双灵动的眸子有些惊异的看着那个男子,一时间对他的身份又有了更深一层的猜测,那男子似没有看到她那双微微有些贪婪的目光,他柔声道:“我是首辅辛仲山的嫡子辛逐玉,在家中排行第三,真不是登徒浪子,小娘子若是看得上我,我愿意千金聘之!”

  一切果然如红霜所料,辛府的正妻楚氏嫁给辛仲山多年一直无所出,后来为寻个依傍,便将庶出的逐玉养在膝下,从而成了嫡子。这所有的一切,红霜却是知道的。楚氏对辛逐玉期望甚高,平日里管教极严,从不让其出入青楼楚馆,是以以前红霜也未成过见辛三公子。

  她原本只是猜测,却在见到那块玉佩之时却是信了个十足十,那样的玉佩若不是世家公子又怎么可能会有?她的心里一时间有许多盘算,一则并不是太信辛逐玉的话,再则像辛府那样的门第要进去也不容易,而楚氏的精明和厉害她在青楼里也听过一二。当初苏秀雅便是因为这个楚氏和崔府的田氏而弄的身败名裂,她又如何能不担心?

  只是她也知道像辛逐玉这样的世族子弟,此时看上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若要抓住他的心只怕还得费一番心力。她暗暗在心里盘算辛逐玉和苏连城两人之间谁更具有优势,思来想去却又觉得各有千秋,却又觉得若是今日能让辛逐玉把心系在她们身上,那么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便也多一条退路。再则公子如今生死不明,她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她得为自己多多谋划。

  红霜心里有了主意,当下便道:“辛三公子此言实在是太过放浪,我是苏大人的女人,又岂能与你有私,你快快离去便好,否则我定要将今日之事告诉苏大人,让他去辛大人面前讨要一个公道!”说罢,她将玉佩一扔,欲挣脱他的走离开。

  只是他拉的实在太紧,她一挣之下居然都没有挣开,她当即大是恼怒,他却又道:“我方才看到小娘子第一眼的时候便已猜到了小娘子的身份,苏连城若是真的愿意娶你的话早就娶了,你如此没名没份的根着她实在是委屈了小娘子。这样好了,这块玉佩小娘子留在身上,日后若是想通了便凭这块玉佩到辛府找我便是!”

  他的话一说完,便将玉佩塞到红霜的手里,然后如疾风一般的从侧门奔了出去。

  红霜没料到他会如此处置这件事情,当下愣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她半倚在门口看着手里的玉佩,心里前所未有的复杂,她以前在青楼的时候,曾有不少人因为她的美色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说到底,那些男人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只要她顶着妓女的身份,这一辈子就再难以翻身。

  这一次遇到辛逐玉的情况却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苏连城之前替她赎了身,她如今的身份已是良家妇女,只要她好好利用这一层身份,很多事情就会有本质的变化。

  她眸子幽深而又清冷,最终决定将玉佩收好,觉得多一条路对她而终是一件好事。

  她望着雨水想的太过入神,连苏连城回来都没有察觉,苏连城浑身是水的走到她的面前道:“巧巧,在想什么?”

  红霜闻声忙将玉佩极快的藏进袖中,然后扭过头道:“我在想下这么大的雨你会不会淋湿了身,啊,你全身都湿透了,怎么不坐马车回来?”

  苏连城看到她关切的眸子时心里一阵温暖,却也看到了她藏东西的小动作,心里一时间又有几分复杂,却并没有揭穿她,当下缓缓的道:“只是想走走,便走回来了,不想走到半路竟下起了大雨。我记得你以前很怕打雷的,今日里又是打雷又是下雨,怎么不在屋子里等我?”

  红霜的眼睛微微一红,扑进他满身潮湿的怀里道:“我是害怕打雷,一个人在屋里却更怕,只盼着相公能陪在我的身边。”

  苏连城的嘴角微微一勾,轻笑道:“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傻瓜,你若是真怕的话,就把红颜叫来陪着你,你们姐妹两人有个伴,也便什么都不用怕了。”

  红霜微微低着头道:“也许是我失忆了吧,我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情,也许曾经得罪过妹妹,她如今每次一看到我就……算了,也没什么事情,我日后若是再害怕的话就去找妹妹!”

  苏连城闻言面色却微微变了变,红颜对巧巧的态度他是都看在眼里的,原本以为两人是亲姐妹过段日子便会好了,没料到这红颜倒变本加厉。他又想起上次红颜对苏潜说的话,心里对红颜又恼怒了几分,只是如今竟还敢欺负巧巧,就当真是太过份了些。

  他没有说话,转身便回了房,红霜忙跟了进去,命丫环烧了热汤来给他沐浴更衣。

  很快,苏连城便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服,他看着红霜道:“巧巧,我想将红颜送到杭城的别院去,你觉得合不合适?”

  红霜一时间不知道他是试探还是真意,当下便道:“我只有红颜这一个妹子,虽然说如今我们两人闹的并不太愉快,但是她必竟是我的亲妹妹,我们两姐妹都命运坎坷,如今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我实不想分开。”

  苏连城看了她一眼,她只觉得他那一记目光里有了一抹极为深沉的东西,当下心里不由得一惊,原本以为他还会再说些什么,没料到他却是什么都不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去了书房。

  红霜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当下便又准备了一些茶点去书房伺候他,他见她进来也没有说话,她一见他的表情便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便走到他的面前替他磨墨。

  她一边磨墨一边看着苏连城写的东西,居然是一首诗,她也算是粗通笔墨,却不明白那首情意绵绵的词和他此时的心情有何关联。

  苏连城见她看着那首词发呆,便淡淡的道:“我自小父亲便对我说士农工商,说苏府是排在最末的商人,让我努力做人上人,一定要跻身士族,为了不让父亲失望,我自小便苦读诗书,以期有一日能够出人投地。可是在我的内心里,其实想过的却是简单快乐的生活,所以以前曾一度羡慕表弟,羡慕他的洒脱和随性,而我却又因为心里的束缚而与我想要的生活越走越远。”

  他这一番话,在红霜以巧巧的身份接近他时时常听他说过,如今再听却觉得有了一抹嘲弄的味道,当下微笑道:“相公如今圣宠正浓,在西京里可没有人敢小瞧相公,相公实现了自己的心愿。”

  苏连城苦笑道:“那是你这么觉得,我却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和我相的不太一样了。那些在外人看来的无上荣光,在某种程度上不过是另一种牢笼罢了。我倒宁愿有你这要一个娇妻,再带着红颜那样的美妾,种一亩田,养一笼鸡,栽一垄花,在一个靠山临水的地方安安静静,平平稳稳的生活。”

  红霜闻言心里暗骂他实在是太没有出息了,还不到三十岁,便已有了归隐的念头,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她的眸光微暗,却轻声道:“相公想的生活不过是寻常农户的生活,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又哪里难呢?只是那样的日子也太平淡了些,纵然门前的风景再好,也已远离了繁华,实不是太好的归宿?”

  苏连城的眸光微凝,看着红霜道:“你以前不也向往这样的生活吗?”

  红霜闻言微愣,想起她以前为了讨苏连城欢心,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此时前一矛盾实在有些不妥,她正欲替自己圆谎,苏连城却又道:“你失了忆,怕以已经忘了曾经的美好了,这两年来你在花街的生活却是连你自己都改变了。”

  红霜微惊,正欲辩解,苏连城却又微微有些苦涩的道:“你有这样的想法,我能理解。”

  红霜觉得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怕是不妙,当下便又问道:“相公可是心情不好?公事上可是不顺?”

  苏连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道:“如今可以说是诸事不顺,却也没有办法改变一些事情,而如今西京风云叠起,我怕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红霜愣了一下后道:“相公有圣上护佑,又岂会有事?”

  “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苏连城轻声道:“再则如今的西京,又不是圣上一个人说了算,而我又因为你的事情和楚晶蓝交恶,便也是和整个洛王府交恶。”

  红霜久在妓院,自是对朝堂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心里不由得一惊,苏连城却拉开了书桌上的抽屉,然后从里面取出一把钥匙递给她道:“这是帐房的钥匙,以前一直由红颜管着,上次她病了之后,秀雅曾帮我管过一段日子,秀雅离开西京之后,这府内府外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在打点。如今我百事缠身,实没有办法再来管府里的事情了,就交给你帮我处理吧!再说了,在我的心里,你就是苏府的当家主母。”

  红霜闻言心里满是欣喜,她原本早就想要这把钥匙的,只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向苏连城开口,原本想设下计谋让苏连城交出来,没料到他竟主动将钥匙给了她!

  她见苏连城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当下忙道:“我从来都没有管过中馈之事,就怕管不好。”

  苏连城浅笑道:“这世上的事情,原本就不是每个人一生下来就会的,以前红颜也说不会,后来还不是将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你若是有不清楚的地方,就去问红颜好了,有你们姐妹两人打点府中之事,我便能全心全意去处理朝堂之事。”

  红霜微笑道:“相公都如此说了,这把钥匙我便不能不接了。相公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将所有的一切都打点的妥妥当当,让相公能安心处理公事。”

  苏连城浅浅一笑,轻轻的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一时间两人却是各怀心思,各有各的算盘。

  第二日一早,苏连城走了之后,红霜用钥匙打开了苏府的帐房,发现里面竟还有不少的银两,她粗粗的盘算了一番之后,觉得有这样一笔银子,她的后半生也就不愁吃穿了。

  她的眸光一闪,对所有的一切也便有了主意。

  她将帐房锁好之后,看了一眼昨日辛逐玉送她的那块玉佩,嘴角微微一勾,她的眸光微深,便折过身又去了后院,她才走过转角处,便被人一把抱住,她吓了一大跳,耳畔却传来了男子的声音:“小娘子,是我,不用害怕!”

  红霜转过头,竟又是辛逐玉,她微愠道:“你又来做什么?”

  “一日不见小娘子,我心里十分想念,便忍不住想来看看小娘子。”辛逐玉轻声道。

  红霜正欲斥责他,他的手便松开来,对着她施了一个礼道:“今日来的匆忙,又唐突了小娘子。”

  红霜见到的模样虽然还有些青涩,却也彬彬有礼,已没有昨日里见到的急迫模样,倒也不失为一个翩翩佳公子。

  她掩唇一笑道:“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辛逐玉的脸微微一红的道:“逐玉让小娘子见笑了!”说罢,却又从身后取出一束紫丁香递了过去。

  红霜没有接他的花束,微嗔道:“辛三公子也太无礼了些,胆子也太大了些,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闯进苏府,也不怕被人看到,引得辛夫人的责罚?”

  辛逐玉轻叹一口气道:“我昨日里见到小娘子之后,便如同害了病一样,又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别人若是看到了,所有的一切自然由我一力承担,若是母亲知道了我对小娘子的倾慕,我便如实告诉她,母亲是个极为通情达理之人,平素又极为疼我,想来也不会阻止。只要小娘子有意,那便是让我做什么我也愿意!”

  他的话说的情真意切,一双晶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红霜,却又觉得有些害羞,脸直红到耳根处。

  红霜觉得这个少年实在是有些意思,当下却微愠道:“我出身不好,又是有夫之妇,就算我对你有意,你家的门弟那么高,又岂能容得下我?”

  “容得下的!”少年闻言忙道:“就算是母亲真的容不下小娘子,我拼死也会让母亲同意这件事情,只要小娘子的眼里有我!”

  红霜闻言笑了笑道:“尽说浑话!”

  辛逐玉轻声道:“我活了二十年,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疯狂的念头,只要能和小娘子在一起,我便是什么都可以做!”

  红霜轻啐了一声,然后轻声道:“男人的话,我是从来都不信的,你若是真的对我有意,就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与我,我便与你好!”

  辛逐玉闻言犯了难,红霜冷笑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苏府里人多嘴杂,我可不想被人看了误会我与你有私,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辛逐玉却抬起头来道:“我能做到,今晚便将月亮摘来送给小娘子。”他说罢,便又从侧门溜了出去。

  红霜觉得这个少年虽然直接,却也不失天真,这样的男子素来是最好欺骗的对象,也是最容易迷茫的时候,她自认为依她的本事绝对能将这个男子搓圆捏扁,她离正妻的位置已经不远了。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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