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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难解难分


  38难解难分

  “我还能说什么呢。你不都已经知道了么?我不爱你,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一个人。可为什么,你反复要证明给我看的事实就只剩下”高宜臼爱薛苗苗“?我知道你爱我,可你要我拿心回应你么?什么心?爱你的心么?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此时此刻,如果将薛苗苗大卸八块就能够让高宜臼好受的话,你就这么做吧。”

  我根本就像条被按在砧板上的鱼,苦于脱身的良计。而他却如同一把割肉的刀,明晃晃地直奔着我身上砍来。

  我已经深陷入泥淖,别无选择,是等待高宜臼说出更加绝情的话彻底与我分手,断了他自己仅有的念想,还是由我凭借着最后的一线希望,绝处逢生,抓住他的人?

  薛苗苗要有薛苗苗的殊死一搏。

  我知道自己哭得难看,但我还是在一开口说话的时候,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我动情地说:“高宜臼,不管你信不信,这次打电话给你,我就是因为突然想结婚了。本来,我打算不久之后去陪灵灵的。我原来的人生计划里,在为灵灵找到凶手后,我就去地下陪她。可今天去了灵灵的墓前,我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特别可怕,生活当然更可怕。坐在被骨灰包围的世界里,我才意识到自己其实那么怕死。我曾经一度想死,也是因为我觉得人生没有什么希望了。女公关生涯结束,轰轰烈烈的青春也就自然宣告结束了。当然,我还能继续当一名花艺师。然后结婚生子,然后再盼望着孩子结婚生子。我也在想,我薛苗苗可是在那样的场面中活过来的,一点也不热闹的人生我要怎么过?后来,下山的时候我走着走着,就遇到了高湛程先生,他身边的人给了我这套行头,还请我一同乘车回城。最后下车的时候,连芳菲女士降下车窗来一脸仇视地盯着我。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你,我想,如果和你一起去陵园祭拜,我们一起乘坐高家的车回来,至少,连芳菲女士望向我的眼睛不会那么粗暴吧。至少,我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吧台边喝酒吃肉,排遣惆怅吧,至少,我们是不是可以相互拥抱,安慰着彼此度过让人麻木到肝肠寸断的清明节呢。至少,我们也算认识好多年了。高宜臼,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其实什么都不了解我。你能想象没有父母的那种崩溃感么?那种年龄每大一岁,就愈加不敢面对自己出身来历的崩溃感,还有无时无刻都能深刻体会到的被世界遗弃感么?我,薛苗苗,本来也有不这样虚情假意的岁月的。我曾经是一名很出色的国际线空乘,可因为我和你在酒店的艳照,我丢了工作,也就被当时准备结婚共度人生的男朋友抛弃了。再后来,在失业期间一直接济我生活的灵灵也在车祸中去世了。我生命中所有珍贵的东西,都以各种决绝的形式从我体内残忍地剥离出去。我只有我自己。可有一天,你突然告诉我,灵灵在骗我,我现在的生活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价值。你又送我戒指,好像许诺给我些什么似的。将心比心,你能够接受一个还在交往着女朋友的男人,对你说的这些漂亮话么?你难道不知道薛苗苗成为志高俱乐部的头牌,是在多少男人的虚情假意中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才走到那个位置的么?现在,我改变主意,想结婚了。你又说我在骗你。我可以骗得了你什么呢?高湛程先生知道我的工作职业,连芳菲女士对我抱有敌意,我除了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一无所有,我为这个城市的有钱人卖笑夜夜,为了衣食住行,还有灵灵和自己的墓地,如果有奢望,那么最大的奢望也就是想知道究竟是谁杀死了她,可人人都在骂我戴着一张假面具。你也这么鄙视我。我或许有美色,可你也不在意,我或许有些小聪明,可是你也不欣赏,我要靠什么,才能向你对我做过的那样,我可以对你鼓足勇气说,要不,咱们结婚吧,两个人生活,是不是能够不孤独,是不是可以很快乐?你,虽然瞧不起我,可毕竟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最后努力一次去抓住的一根浮木,难道我不该抛下自尊心什么的,去尝试着挽回你的人么?我不该说服你从此和我生活在一起么?还是你觉得现在的我还不够卑微,不够有诚意?”

  说到最后我几乎泣不成声了,其实就连自己也已经分不清哪些算真情,哪些是谎言,是我在说服高宜臼,还是我自顾自在宣泄我自己的命运悲苦。五年俱乐部生涯,这是我对男人讲得最长最动情的一段话。

  我想,我掏心掏肺的挽留一定具备了某些感人的效果。高宜臼卡在我下巴上的手指一分一分松开了力道,直到颓然垂了下去。他戒备的心防应该已经为我打开,我也顾不得形象肮脏了,我捧起他的脸,硬生生地强吻住他的唇。

  他像个没有反应的木头人一般,任凭我予取予求。

  我不得不停止自己的暴行,分开一段距离对他说:“不要离开我。更不要赶我走。今天我们如果再次分开,很可能连最终爱上彼此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知道你根本无意跟不爱你的人结婚。但至少,我们将就着在一起,人间之大,便从此有了我的容身之所,你的感情寄托。”

  一直沉默的高宜臼终于有了一些反应,他抬臂,用手指大力地帮我揩拭着脸上纵横的涕泪,神情冷漠而专注,像是做着最后挣扎般,他轻言轻语地问我:“薛苗苗。真相真的很残忍。对吧。”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明明刚刚他已经得到了一个可以解释得过去的真相,高宜臼还在继续孜孜地追求些什么呢?

  他突然薄唇一牵,笑了,那笑容就像冬日初霁的雪堆上反射的那一点白光,暖是暖的,寒也是寒的,总之让人疼到了心里去。

  “高宜臼?”

  我柔柔地唤了他一声,他就像个孩子一般,俯倒在我的膝头。浸了水的布料如冷水晶一般贴着我的肌肤。他一定哭了。仔细想想他的清明节,一个失去了妈妈的男子汉,和薛苗苗这样的孤女有什么区别呢?

  尤其以这个角度看他的后颈,再没有了平素里男子汉的坚毅和挺拔,茸茸的耳后似乎还有些没有褪尽的童年碎发,我忍不住用手指,摸了摸,扑簌簌的眼泪又不可控制地掉了下来。

  为什么不能身心至纯的开始一段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在各种各样的利益交错中诚惶诚恐地表演,战战兢兢地渴求呢?不过也想在充满爱与阳光的人间生活下去,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难解难分?

  我想我一定会遭报应的。

  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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