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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自恋心理患者


  日上三竿。

  既不是周末,也不算法定假日,任允炆却完全没有走出公寓去工作的想法。

  刚刚助理来接时,他看了一眼行程单,上午需要他坐班处理的事项并不多,基本都可以在自家书房里联网做好;下午有一个可开可不开,讨论事项和讨论时机都稍显不成熟的会议,他告诉助理把它延期一周;只有晚上的社交应酬是相对紧要的。

  任允炆决定从晚上开始他属于公司的职场生活,如果没有突发状况,他在白天将彻底按照童心的指引无拘无束地休整身心。

  从昨晚开始,发生在他身上与私生活有关的一切事件实在是太过富有戏剧性了。他还来不及完全消化,更需要时间进行回味。

  任允炆忍不住喝着咖啡笑出声来。

  虽然说与高湛程变相承认亲子关系的谈话他早已有预料,但和高宜臼之间具有反转性的相处经历,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

  “会玩游戏吗?”

  高宜臼站在游戏俱乐部的门口,漫不经心脱着手套,那张在任允炆看来一直欠揍的脸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傲慢。

  “你还真是传说中靠着玩游戏成长起来的豪门贵公子呢。”任允炆应战的态度充满了讽刺,“高贵如志高公子也曾经一度孤独到要在想象的世界里寻找认同么?”

  两人绝口不提有关薛苗苗的任何事,在引爆两人暴力战争的边缘小心翼翼地迂回着。

  三十几岁的男人,少年时代的刚猛在岁月的流逝中沉淀成了心机和睿智。

  两人不多的热血也在刚刚类似飙车的激烈运动中被消解成了仇视心。

  高宜臼冷冷地说:“不要用你缺少的来对比别人拥有的。场上见吧。”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打你所说的游戏呢。”任允炆此刻倒对高宜臼产生了无限兴趣。

  高宜臼笑了,“凭你一直偷窥我的未婚妻。我还不该把你调查得毫无隐私可言么?”

  任允炆也大笑起来,“可真好。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八年前做的事情,一直在为此找寻失去的记忆呢。”

  就这样,两人打了一夜的魔兽世界。

  想想都幼稚,早已经不是什么年少轻狂的年纪了,却还要为女人争风吃醋到不眠不休。

  吃过早餐后,任允炆在镜子前观照着自己的一张苍白的脸,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决定给薛苗苗打一通电话。

  只要她还没有成为别人的妻子便意味着他还拥有机会追求她。

  昨夜与高宜臼一战,让任允炆彻底想通了,在爱情问题上即便无耻一些也要比后悔更高尚。

  他在脑子里寻思着搭讪的话头。

  想来想去记起了,其实连结他们之间关系的纽带其实还是有的。

  失业以来,任允炆算作第一个主动联系薛苗苗的人。

  虽然大概可以预料到对方的意图,但我仍旧十分激动地按下接听键。

  “我已经做好了被你拒听或被高宜臼挂断电话的准备。”

  我接通得过于干脆,任允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宜臼没在我身边。不过他正在来的路上。”

  任允炆的心内一凉,他还是无法坦然地承认高宜臼与薛苗苗正准备结婚的事实,“是吗?你不关心我们昨晚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吗?”

  我想了想,说:“宜臼口中的和任允炆先生口中的叙述会有很大的差别么?如此看来我真不知道该相信谁呢。”

  任允炆在电话那头笑起来,“好了,就此揭过这一章吧。我今天休息,一会儿过去你那儿取钱包方便么?要不要约在家宅以外见面?”

  提到钱包我很容易回忆起了她与任允炆初见的细节,也对哦,他们之间的相识还算得上正统的英雄传奇呢。

  对于任允炆,我既无特别的好感,亦无特别的反感。

  我当然知道人与人之间会在不断联系的过程中加深感情羁绊,男人与女人之间也不可能什么纯纯的友情。

  但我完全狠不下心来斩断自己与任允炆的所有交汇点。要一个女公关来伤害男人想要恋爱的心情,多么有悖职业操守啊。

  只是每每想到自己置身于危险的三角关系中,我又有些烦恼。毕竟,现在的自己多了一重真真假假的准人妻身份。

  哪怕是重冷暖自知的枷锁,我也要珍惜枷锁的华丽。

  “因为高宜臼所以对我顾虑重重么?”任允炆也不知道自己坚持的勇气从何而来,他也不知道薛苗苗会不会视自己的邀约为洪水猛兽。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既可敬又可悲。

  他们之间的地位不对等极了,低到了尘埃里,只求她的一颦一笑。

  电话那头又是久久的沉默。

  任允炆真心诅咒自己已然疯了。醒一醒吧。傻瓜,她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一求再求?

  追求一位能在事业上真正助力自己的富家千金不好么?你早已经不是初入社会的新鲜人了。

  任允炆的理智一直在试图战胜他的汹涌澎湃的感情,他内心天人交战得辛苦。一回神,才发现自己手心里紧张得满是汗水。

  “果然被拒绝了啊。”

  任允炆等待答复直到最后的心理极限,仍旧试图给自己挽回一些尊严,他保存着微弱的希望自嘲地说。

  如果我能够强硬地拒绝掉任允炆见面的邀请,能够不做一个态度暧昧,在情事上心肠软弱的女人,接下来的一切或许都可以避免了。

  我答应了,我决定在酒店的大厅与任允炆短暂地约会,然后边聊边等高宜臼。

  我的计划是完美的,看似谁的好意都没有得罪。

  只是我绝对错估了任允炆对待我的急迫心情。

  当一向文质彬彬的任允炆毫无预兆地吻上我时,我的大脑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有人将我们缠绵的画面定格在一个绝对荒唐的时间点。

  我们被偷拍了,而偷拍的画面在一分钟之后以短信息的方式送达到了高宜臼的手机上。

  “想一想八年前。”

  图片这么被介绍。

  高宜臼眼前一阵眩晕,也不知道原因是脚下的伤口迸裂开来,还是心上被插了一刀。

  高宜臼的勇气早已不足以支撑高宜臼去亲自见证薛苗苗联合任允炆上演的背叛大戏。

  他觉得自己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小丑一样,他早该清醒认识到薛苗苗的真面目的,如果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对婚姻、对未来、对建设家庭无动于衷呢?

  一个正常的、准备做新娘的女人此时不该把全副心思用在挑选礼服、设计婚礼和购置房产上么?

  就算再怎么沉着冷静,再怎么因为于美晴的去世伤心,也不可能之于自己的新生活态度无所谓到那个地步的。

  高宜臼大笑一声:原来任允炆敢于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全部来自他身边女人的默许和授意。

  高宜臼不知道他怎么将车子开回了公寓,他仰躺在地毯上,整个人如同烈日下被烤干的池鱼,昏昏沉沉地迷糊了过去。

  我推开突然间胡闹的任允炆,饶是在俱乐部生涯中久经性骚扰考验的前女公关也忍不住又惊又怒了。

  我退后一步保持在安全距离内审视着任允炆的脸,“这是传说中的强制表白么?还是觉得昨晚的问题,你们之间解决得还不够彻底?”

  任允炆笑了,他就知道薛苗苗并没有爱上高宜臼和他之中的任何一个,她依然还是标准的单身状态,是一座从未有人征服过的山峰。

  “难道薛苗苗认为我和高宜臼之间存在着什么问题么?八年前,他可以不讲规则,我今天也同样可以。”

  任允炆自信满满,“反正高傲如薛苗苗,根本不在乎追求自己的男人是谁。你不想结婚,对结婚表现不出热情,不是因为你属于坚定的不婚主义者,而仅仅因为薛苗苗根本就是个严重的自恋心理患者,儿时的心理创伤让你根本爱不上任何男人,对吧?”

  我们之间的空气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时空仿佛停滞了片刻,才又开始运转。

  我嗔道:“真是失礼。对一位即将走进婚姻的女性说出如此侮辱名誉的话。我很爱我的未婚夫。所以,才决定同居、决定订婚、决定结婚生子的。”

  我环顾了一眼空旷的大厅,我知道越是空旷的华美空间、越会藏污纳垢,在一家七星酒店的大堂谈及心理隐私真的太不明智。

  任允炆的脸上笑容没有一丝一毫地消散,浓郁得几近化不开。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她知道这一次的任总裁绝对是有备而来,于是提议道:“不如我们坐下来喝杯咖啡吧。”

  任允炆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认识薛苗苗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能够用这种接近约会的方式与心爱的女人平和相处呢。

  他为两人选了非禁烟区,拿出香烟递给我。

  我看了看却没有接过来,游刃有余地拒绝说:“薛苗苗是在任先生的小小压力和威胁下就要借助烟草释放心情的心理患者么?”

  我指了指9点方向和17点方向,自嘲说:“至少有两组人马在坐等薛苗苗无法成为合格母亲的情报流出。我没有防备任先生是天真。落入陷阱后,再不注意形象就是愚蠢了。不管任先生口中的薛苗苗自恋也好,人格缺憾也好。作为女性可以扮演一切女性能够扮演角色的优越感,我可不想失去一丝一毫。更何况,我本来就是未来的好妻子、好母亲、也是一名好女友。”

  任允炆并未生气,淡淡一笑,收回烟卷说:“是啊。我和高宜臼大概就因为这样才爱上了薛苗苗的无情吧。”

  “爱?”我将咖啡杯轻轻地推到身体的一侧,“别开玩笑了,不过是男性的自尊心和占有欲而已。冠戴上爱的高帽儿,会让我们都下不来台的。就像任先生试图传达给我的,你爱我。因为爱,所以绝对有权利在我结婚之前追求我,听起来多引人入胜。”

  “难道薛苗苗就从来不考虑和强者的一方、胜利的一方、正义的一方结为伴侣共度人生么?”

  任允炆想了想,又自我否定说,“我真是傻啊。怎么和高宜臼问出了一个套路的问题。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罢了。不过是渴望与心爱女人共筑家庭的男人们的愿望而已。对于自我意识强烈的薛苗苗来说,我应该换一种你喜欢的方式讲情话吧。”

  交锋至此,我终于被任允炆的诚意打动了一分,我单手托腮,既妩媚又娇羞地问:“任先生难道准备了比豪门长媳、信托基金还要好的相伴条件给苗苗么?”

  任允炆颇为赞赏地注视着自己迷恋了八年未曾忘却的女人,感慨地说:“苗苗还和八年前一样清纯,一样聪明,一样心细如发呢。”

  又是八年前?

  我心头被刺痛了一下。

  我在回忆里翻找着有关任允炆的记忆片段,终于将凝视的目光停留在了男人深刻的双眼皮上。

  没错,我记得如星空下的大海一般让人沉溺的男人眼睛,任凭时光流逝,对此的记忆却越发深沉。

  高湛程拥有,高宜臼拥有,没有微笑的任允炆原来也拥有。

  任允炆笑起来,“怎么?终于想起来我们在八年前的一面之缘了吗?刚刚那个吻其实原本打算在当时给苗苗的,最终被高宜臼抢了头筹。不过现在也不晚吧。”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只能用卖萌掩饰一些不必要的坦诚,我托腮眨了眨眼睛,说:“任先生在说什么,苗苗真的完全不懂呢。”

  任允炆显出耐心颇好的良师益友模样,开导说:“我的意思是说,我和薛苗苗相遇在了最好的时机,吻得正是时候。不是么?如果一切放置在八年前,苗苗你哪有对自己内心世界的真实认识,一个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女人,肯定要追随着世人的目光结婚生子。而对于贵公子的配偶追求,则完全不具备抵抗能力吧?”

  我撤回身子,冷下脸来,“作为一名身心健康的成年人,我很谢谢任先生对于女性薛苗苗的爱慕,念在彼此的名誉份儿上,我不打算追究你对我进行暴力性骚扰的罪行。也请您忘了我们此次的会面吧。”

  我站起来,就要离开,还没有迈出一步,任允炆一把拽住我的手腕,“高宜臼不会再来酒店了。他已经主动放弃了参与竞争的资格。薛苗苗何不坐下来把我的话听完呢?”

  “竞争?”

  “不错。竞争。不然苗苗怎么认为的?世界上只有一个薛苗苗。我和高宜臼都爱。难道我们昨晚在商量如何共同开发,实现双赢么?难道苗苗认为,我们两个双双赶过来酒店的目的是陪心爱的女人一起喝个早茶么?”

  我不为所动,扯了扯被越攥越紧的手腕,不禁皱眉。高氏父子三人果然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在控制他人的可恶程度上是绝对等量的。

  “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薛苗苗有什么关系呢。这场恶趣味的游戏,我薛苗苗连评审都不够资格。”

  任允炆冷笑,“是吗?薛苗苗真心这么想?不爱男人,也不爱男人为你提供的地位、名誉和金钱了么?说到底,就算没有爱情,女性也离不开男人吧。苗苗对这一点不早已有了清醒的认识?没有任允炆和高宜臼,也会有其他将美貌女子作为追求对象的男人们。而且只会是品行更糟、实力更弱的男人们。”

  “你威胁我?”

  任允炆眼底滑过一丝受伤的光,“如果你愿意把这种程度的爱等同于威胁,那就是吧。如果你愿意把这种程度的爱和高宜臼霸道的方式进行比较,将任允炆竞争的方式斥责为卑鄙,那也随便吧。反正,自从意识到你根本不可能与任何一个人相爱后,我得到爱情的方式也只剩下了强迫和占有。”

  我犹豫了片刻,终于愿意再次坐下来面对任允炆,我有些无奈又无助地劝解说:“爱是什么呢?我真无法想象有人会为了它而结婚。”

  眼眸低垂,我伸手向任允炆讨要了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感慨道:“我是个孤儿,所以不能体会家庭的温馨与爱。在我看来,那些号称为看不见的爱结婚的家庭要远比为有形的金钱、职位、资源结婚的家庭不幸。至少在社会地位和子女教育上我是这么认为的。当然这统统源于一个女公关的势利眼。或许幸福的体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判断标准。所以,允炆,你要我怎么相信宜臼和你的决定呢?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份,就算匹配白绾仪那样的真正可以继承财团股份的名门千金也合情合理啊。你将有大笔的人脉可以依靠,你的孩子也可以获得贵公子身份。和我结婚,对于外企出身的任允炆来说,不等于自毁前程么?”

  任允炆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了一圈,他赞赏地说:“不愧为志高第一的女公关,真了解男人的心思啊。不过,苗苗猜错了一点,这也是我反复向苗苗阐释的,我和高宜臼不同。我能给你的远不止一张参加豪门宅斗的入场券而已。我说过我与高宜臼是不同的。”

  我掐灭香烟,不禁被任允炆的诚意打动了,我十分谦虚地求教,“薛苗苗久在上城,已经被一种固定的生活方式束缚住了头脑和想象力。允炆教导我一下,男人和女人之间,还能够怎么幸福地相处?”

  任允炆终于满意地笑出来,“薛苗苗不愧为薛苗苗。永远能为自己选择到更好的。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从五年前连芳菲举荐薛苗苗成为志高俱乐部女公关的故事开始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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