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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旧识


  “呯。”一声瓦罐坠地碎裂的脆响声突地在耳边响起,“啪啪啪……”又是三声狠厉地手掴在脸上的啪击声钻进耳朵,低低的咒骂恶毒凶狠,“狗奴才,没用的东西,找死……”紧接着一丝深深压抑的痛苦呜咽伴随着拳打脚踢的狠厉又清晰无比地传将过来。我和秋裳心一惊,互看了一眼,再不迟疑,急步寻声朝那暴打处走去。不用想,也知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这在后宫也司空见惯屡见不鲜,但这毕竟是皇上静养的拙政园。如今,园中嫔妃都似收敛了性子,变得小心奕奕,谨慎无比,鞭打残谑的事已几乎不再发生。可如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还有人在皇上眼皮底下如此明目张胆地残暴行凶……

  绕过几块突兀高大狰狞的湖石,前方一条碎石铺就的蜿蜒小路,透过湖石斑驳的孔隙,我看到一个瘦弱单薄的小宫女正抱头痛苦倦缩斜靠在一块幽黑高大湖石上。旁边,一双黑底青面的劲靴正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踹在她的身上,仿佛脚下着力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肮脏污秽令人厌恶唾弃的老狗。一个青衣小公公,矮小却凶残,低低不堪入耳的咒骂,手脚并用的残暴,都显示着他此时的疯狂暴戾!旁边脚下,一个碎裂的青瓷瓦罐,一摊色香味俱全的芙蓉排骨汤,即便如此,也不该这般毫无人性!这种暴谑,近乎于病态,丝丝狠厉夹杂着点点兴奋畅快,那种几近疯狂扭曲的变态人格,带着某种的恣意发泄,让人可憎又恐怖!脚下的小宫女,早已昏劂,一头的青丝散乱遮住了容颜,泛白的粗布青衫早已破裂,那是最卑微最下等的宫女身份,毫无尊严毫无反抗的龌龊命运。此时,只是本能地抱住头,倦缩着不能再倦缩的瘦小身子,破布般的躯体似乎早已麻木,一动不动,连一丝本能的躲闪都没有了。或者,这样的惩罚和凌辱早已习惯,习惯到不算聪明但很管用地护着要害头颅死死地压抑不发出一声,她定是明白的,若是她有丝毫的反抗响动,那落在身上的恐怕不只是脚了……

  虽然也明白,皇宫黑暗,步步惊心。嫔妃之间,内侍之间,宫女之间明争暗斗,互相倾轧,互相残害也是屡见不鲜常有的事。哪个后宫没有几个屈死的冤魂?哪块红墙砖瓦上没有滴血的残泪?再尊贵的生命一旦进入阴晦冷酷无情的后宫也会变得卑微弱小,更何况是这些最低贱最下等的宫女?一个不慎,轻则被暴打一顿,重则断手断脚,逐出宫门,更有甚者被活活无声无息致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因为在这里没有人会在意,没有人会怜惜,生命之于价值,本就不如主子的一罐滚热的煲汤来得重要……一丝痛苦嘤咛,一个本能的颤动,小宫女脸上散乱的青丝轻轻滑落,露出了本来清秀如今却无比苍白憔悴的容颜,干裂枯槁的唇角一缕殷红的血丝,小巧的琼鼻使劲地皱着,眉心更是拧成了疙瘩,那痛苦死死紧闭的眼眸,该是蕴藏了怎样的痛苦纠葛……一个心跳,不由自主,我极目仔细望去,那苍白轮廓……竟是如此熟悉……电闪雷鸣,我脑中一个惊乍,往事蓦地掠上心头,啊,竟是她……

  “啊,快住手……”再无法忍受,我一声惊呼,展开身形,浮光掠影,倏地一下子掠过湖石窜了过去。“嘣……”地一声,愤怒到极点,青衣小公公矮小厌恶的身子已被重重毫不留情地击倒在坚硬的湖石上,他闷哼一声,扑倒在地,扑愣了几下竟未能站起来。我不管不顾一把抱住气息奄奄的小宫女,她冰冷孱弱的身子单薄轻若无物,脖颈,手腕若隐若现一条条狰狞可怖的淤青伤痕,延伸到袖管肩胛,扭曲结痂,触目惊心。不敢再细看,惊恐万状,轻轻拭着她的鼻息,一丝活气,已如游丝,轻轻温柔地拂去她脸上凌乱的发丝,一张苍白无血清丽透明的脸竟比我想象得还要枯槁死气,想着她曾经的坚强勇敢一如压不垮的韧草,我眼蓦地温热,轻轻在耳边呼唤,“小苗,快醒醒……”

  真的不敢再碰她,就象脆弱的一触即碎的白瓷娃娃,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血色,脸色透明,气若游丝。我静静抱膝坐在秋裳的床上,一动不动,一眨不眨地守护着她。不堪忍受,无法想象,她的身上竟似无一块好皮。裸露在外的脖颈手腕也就罢了,当我把她抱回风雅居,急急掀开她的袖袍衣裙察看她的伤势时,触目惊心的疤痕,让我的心一下子纠结了。赤红的双眼,粗重喷薄的鼻息根本无法代替此时心中窜起的滔天怒气,黏稠的空气,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我两手如粗死死掐在手心中,身硬如石,眼中喷薄的怒气让秋裳也止不住浑身发冷。秋裳急忙盖住小苗的躯体,却怎能掩得住那透明肌肤上一条条一片片惊心可怖的狰狞痕迹?

  大的小的,新的旧的,横的竖的,红的黑的,凹下的凸起的,片片疤痕如一条条丑陋扭曲的虫子交织纠缠深深烙在透明肌肤中,似一片妖艳可怖的罂粟花,显明而又荼毒地存在着。鞭伤,刀伤,烙伤,锥伤,钝伤,扎伤,早分不清那到底该是怎样的刑罚才能留下的恐怖痕迹……她还不过是个孩子,老天再不公,怎能如此忍心看着她被无辜毫无人性地摧残?天下还有如此变态歹毒丧心病狂的人吗?望着那碎损的衣裙,暗红的斑斑血迹干透浸染,我心神俱裂,颤颤抖抖的手,怎也不敢再触碰上那还能算是躯体的身子!许久,我凝神静气,再次抬手掀开宽大陈旧的裙摆,秋裳再忍不住一下子捂住了嘴,泪水晶莹,心有余悸,更让她止不住地浑身颤抖冰冷。“秋裳,打盆热水来……”我低声无力地唤道。秋裳点点头,倏地转过身奔向了外间。我望着那透明苍白似雪一般的清丽容颜,心中一抹坚定,“小苗,今后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的委屈……”

  腿上的伤更重,结了疤,一大片,因无药物及时地救治,流出的浓血厚厚地积压形成了紫黑的痂。我轻轻温柔地用绢布沾着热水慢慢擦拭。“娘娘,我来吧……”一旁,秋裳闪着眼泪几欲夺过我手中的绢布。“秋裳……”我一声呼唤,抬起脸,眼神坚决晶亮,“我不知道她身上这些伤疤是如何落下的?也不想知道她又是怎样苦苦忍受这一切的?我只知道,今后我绝不会再让人碰她的身子,绝不会让她再受半点的伤害……”“娘娘,我相信你……”秋裳重重地点着头,话一落,泪便又忍不住落下来。转脸望着那擦拭干净的殷红伤疤翻卷的皮肉,似有一缕血已涔涔流出,我心一个急促,再忍无可忍,“秋裳,我们真的不能去请太医吗?”我低吼着,望着秋裳道。“娘娘,不能!在宫中,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是没有资格请太医的……”秋裳无比肯定地回答了我的话,我心一紧,这样的伤再不诊治怕是要……“娘娘,小苗一定会撑过去的,这样的伤……不怕……”秋裳望着小苗眼神专注坚定地道。“这样的伤还不怕?我不管,我要去找太医,她的伤不能再拖了……”我嘴里说着,丢下手中的绢布,倏地跳下床。“娘娘,千万不可,你若真找了太医,小苗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娘娘。”见我硬挣着身子,秋裳一下子死死抱住我,“娘娘,你静下心,先听我说。平时我们生病是从不敢往外说的,必须自己忍着受着撑着瞒着。有交情的,便能从药务司偷偷拿些药。没交情没钱财的便得死死撑着,实在挺不过去,主子发现了便会毫不留情地被送到凌波苑去。那里都是老弱病残的宫女,生了死了,听天由命,即使将来病好了,也再出不来了……所以,在宫里,有些宫女即使被病折磨死也不怨被活活送到凌波苑……”秋裳喃喃地说着,无限悲凉透体,“所以,娘娘,我们必须尽快地让小苗醒过来……千万不可让人知道了她的伤势……宫中是绝不会养废人的……”“什么话?难道人一出生便注定尊卑贵贱吗?谁不是亲生父母养……不要再说了……”听了秋裳的话,我一凌利,冷哼一声,便欲夺路而去。

  此时,一声嘤咛,床上的小苗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气息微弱却又突地高昂起一声惊恐,“啊,太妃娘娘……快救救红锦姐姐……千万不要,千万不要,红锦姐姐,不要,千万不要嫁给那个老管家……”此时,小苗双手在空中乱舞,一个痛苦呼叫,拧着眉,梦魇中一丝透体惊恐,额头已挂满瑟瑟冷汗,“红锦?”我心一个跳,来不及细想,便一把抓住了小苗的手,“小苗,快醒醒……醒醒……”我轻柔地抚着她的额,望着她痛苦纠葛的容颜心中一抹疼惜,但她伤得实在太重了,轻轻的颤动嘴角便又渗出了丝丝鲜血,我一看,再不能等待,“秋裳,你在这守着,我要亲自去请太医……”

  “娘娘,不要……”秋裳又一下子抱住了我,“娘娘,不要,千万不要,小苗如此情况即使不被送往凌波苑也会被逐出宫的……”“我不管,她伤得那么重,我就要救她!什么狗屁规定,我看谁敢把她送往凌波苑……”我怒气冲天,一声狠厉,硬挣着身子往外窜,“娘娘,我求求你,你先别管小苗,你还是先管管你自个的处境……”“呃,我怎么了?”我硬挺的身子蓦地一顿,回过头,不解地望着秋裳道。“娘娘,你不记得了?下午你把小栓子打了个半死,他可是袁妃娘娘面前的大红人……如今,你又不管不顾地把小苗偷偷带回了风雅居,皇上如今还不知道呢!就凭中午皇上对咱们的态度……娘娘,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小苗的命,而是若袁妃娘娘在皇上面前作起怪来,你还是想想晚上该如何向皇上交待吧……”秋裳的话一语惊人,我顿时打了个冷战,怔怔地站在原地挪不出步来。是啊,下午似乎是太冲动了些,“那个变态没死吧?”我冷不丁一声问,秋裳脸一苦,“谁知道呢!即使不死也差不多了,娘娘,下午你忒狠了点,拳打脚踢一番出出气也就算了,那样的狗奴才犯不着脏了娘娘的手。可谁知你一番折腾不解恨,竟还拣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啊,不会吧?我有那样吗?”我一声惊叫,不敢相信般地盯着秋裳问。“啊,娘娘,你不会是又忘记了吧?你下午可不是那样做……”秋裳一声无奈道。“哦,若是那样,是有些麻烦了……”我挠挠头,静静走回了床上坐下,心里一沉,便又不服气地道,“这也不能怪我,谁知那个袁悦下午也在水榭赏景呀!大热的天,喝什么芙蓉排骨汤?膳房那么远,小苗又浑身孱弱遍体鳞伤,拙政园一路的奇石曲折,有个闪失也是不可避免的呀!谁叫她如此歹毒,竟让手下人如此折磨她……我只不过以其以之道,还至其身之身罢了……”我色厉内荏地低嚷道。秋裳看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唉,头痛,至于皇上……虽然他如今心如止水,看似一身淡漠冰冷,但我相信他绝不是蛇蝎冷肠之人。他的玩世不恭桀骜不逊拥裹着的都是一颗善良炽热的心,这一点,从前不会变,相信此时也不会改变。面对无辜,他的心有时会比自己还要软……想到这里,我不由轻盈地一声透体笑,“秋裳,放心,他绝不会把小苗赶出宫的……”“啊,娘娘,你在说谁?”秋裳望着我的笑脸,一声惊怪地道,“还有谁?当然是皇上……”

  此时房外,梨木雕窗前,龙珏蓦地勾起了唇角,一脸深心笑意,“不论何时,她都能望进自己的心底,把自己看个透……那声他绝不会把小苗赶出宫……,包含了多少对他的怀念了解和信任,只有她才会毫无顾忌地跟朕赌心……也只有她才会让自己心甘情愿地愿赌服输……”龙珏脸一轻润,眼中顿时无限宠溺,望着房中的女子,眉梢一挑,“去,把石太医请来……”身后一声诺,一个小公公连跑带癫地跑了出去。

  下午发生的一切,他亲眼目睹,也无比愤怒,早让安平处理好了一切。他只是想知道,那个令她无比紧张无比心疼的卑微小宫女到底会是谁?原本只念于她的敦厚善良看不得人受苦,可如今看来,远不是想的那般简单。她似乎对那个小宫女很熟悉,也很怜惜,竟不顾脏乱亲自替她净身……可这个小宫女究竟是谁呢?龙珏百思不得其解,细细想来,她生活一纯如白,身边的瘳瘳几人,能让她如此上心的却没有几个……此时,安公公阔步从外面走来,轻轻俯在他耳边一番低语。龙珏眉一紧,低声置问,“确定?”“皇上,奴才查清楚了,错不了,她就是北朔王府兰太妃娘娘身边贴身的小宫女小苗。皇上移驾拙政园时才来得此处,似乎是被北朔王妃赶出了府,兰太妃身边的大丫头红锦托了老奴的一个徒弟,才又把她收到了这里的膳房……”听了安公公的话,龙珏不由一个震动,收紧了眉,狭长的眼眸精光暴射若隐若现,嘴里一声低喃,“北朔王府,兰太妃……”

  往事一幕幕掠上心头,片刻,龙珏心一松,嘴一咧不由地笑了。那段偷偷摸摸的日子,她做得到是既干趣又彻底,兰太妃思子心切,心情郁积,身子孱弱多病,自己虽一直明着暗着地护着,可心病难医,他终束手无策。她到好,逮着个机会,借着石太医的身份,把朕给她补身子的珍贵物品毫不保留连夹带送的全搬到了青平宫……如今想来,若不是当初她的豪送,二皇兄回来,朕还真无法向他交待……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朕当初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心里终究还是暗暗地心疼报怨,她就不能为自己留一点……也就是在那些个细碎的事情上,他看到了她对自己的真心。对兰太妃她是象母亲一般敬着的,对二皇兄的不染红尘,她虽痛心,但终还是舒了口气,只因心尖上早又镌刻了自己的影子。那日,在义王府后花园,他是一时的心痛气绝不能忍受,可回了宫,便全释然了,她是把二皇兄当亲人当兄长一般看待的了……知道她三番五次的讨好自己,自己却不领情,故意寻着各种理由借口气着她,当时只不过想让她好好看清自己的心,好让她紧张自己早早投到自己怀抱,谁知,老祖宗一道旨意,当他看到床铺上赫然摆放的那两块象征身份的玉牌时,他的心立时悔了痛了绝了疯了……

  “唉,”龙珏想到这里,不由一声叹,心尖隐隐又一丝钻心痛,今生再不会让她从自己身边再溜走……没有了她,自己活着比死还难受……如今,老天有眼,鬼使神差,竟又让她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尽管是以那样别扭的身份,脸上的油彩挂着她的心虚,但身心不由自主的亲近,让他无比狂喜中又夹杂着点点的好笑。点点滴滴,心不由的吸引,早该让他想到会是她……她的诚惶诚恐,纯白无畏的话语,让自己哭笑不得。既然她不愿揭穿身份,那自己便等,她不愿伤害颜家,那自己便装作一无所知……无比的心疼宠溺,一切都只要她高兴就好……

  “小苗,小苗……”房中女子一声惊喜,龙珏一凝神,不由又举首望去,此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小宫女似乎已在慢慢转醒。

  我扒在床上,盯着小苗,心揪痛得不行。望着她此时干裂枯涩的嘴角动了动,紧闭的眼眸艰难翕动着,嘴里一个痛咝,浑身一个抖,便缓缓睁开了眼眸。我一声惊喜,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嘴里一个哽咽,“小苗,你终于醒了?”她轻轻展眼望着我,依然清澈透明毫无瑕疵纯净眸光,平静乖巧的象个出生的孩子,根本不象是刚刚才经历了那么残忍的蹂躏。秋裳一声喜,转身急忙去端水。我心一个松,无比轻柔怜惜,脸上挂着倾心笑,“小苗,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痛不痛……”我一声轻柔,却让她的脸立时变了,大大的眼眸一丝惊恐不敢置信,“啊,颜娘娘……我……”她嘴里一个诺,突地艰难地支起了身子。我心一紧,一把抱住了她,无比怜惜,“好了,好了,别激动,别激动,快躺下躺下……”我嘴里忙不叠地嚷着,手更轻柔地把她按倒在床上,“放心,好好地躺着把伤养好,什么都不要想,这里有我,谁也不会再伤害你……”我嘴里说着,眼神晶亮,重重地对她点了点头。无比的自信和坚定穿透身心轻轻笼罩在她身上,“娘娘……我,我不能……”她一声喃喃,稍稍动了一下身子,脸便更苦地皱在了一起,“别乱动,你身上都是伤……”听了我的话,她一个震动,蓦地瞪大了双眼,艰难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眼一闭,一丝灼热滚烫的泪水便夺眶而出,我轻手一抚,一声酸楚,“傻丫头,以后你就跟着我,绝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啊,娘娘,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肯收留小苗……”她顿睁开眼,大大的眼睛蓦地爆出了难得的异彩,点点星光,映在漆黑琉璃的眸子里竟是那样纯净心疼让人不敢直视,我望着她,眼中莹润,微一笑,复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一声啜泣,不敢置信,敛着眉,苍白脸上一丝激动红晕,“这怎么可能?小苗那么笨……谁都不想要小苗……”我一听,有种钻心的痛,再不欺瞒,轻轻俯下身,咬着她耳朵轻轻低语了一声。顿时一丝难言的亮彩从她瞪大的眼中崩射而出,狂喜欣慰一瞬之间转化为了一丝顽强鲜活的生命气息,难抑,紧抿着嘴,大大漆黑的瞳眸直直望着我,思念,激动,狂喜,不敢置信,酸楚,高兴瞬息之间一齐涌进了眼眸,泪水一泄,一声悲怆,“青芫姐姐……”她孱弱的身子似枯叶却又无比结实地一把抱住我,两手狠厉,似要掐进我的肉里,“青芫姐姐,他们都说你投了湖,死去了……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一直都不信的,你那么好,怎么会……呜呜呜……”她一连声的我不信,直让我心都碎了,只得紧紧又轻柔地抱住她,用自己胸中那微微起伏的烫意温暖着她透骨冰冷的心。“啊,青芫姐姐,求求你,你快去救救红锦姐姐……她不能,她不能嫁给那个老混蛋……”怀里的小苗又一个惊乍,急倏地仰起脸,泪水弥漫,嘴里一个嚷,便似大海狂啸一刻也不能容缓。

  窗外,龙珏一个颤动,紧紧靠在了坚硬的墙上。冰冷的石墙,一抹清冷的温度,闭上眼,勾着笑,轻轻压拂着心中那急剧窜起的温度,“青芫姐姐……”一声轻呼,烧进了他的心里,体内顿时心潮起伏,巨浪翻涌,不能抑制的足以烧燃整个世界的热度再盛不住,透体而出,轻轻弥漫氤氲着整个清冷的院子,眼前轻柔,似隐似幻,都是那一抹温暖的粉色……她自己暴出的身份,让他久渴的心再也耐不住,本想等她玩够了慢慢地向自己坦白倾诉,可如今,亲耳听到,他却一刻也不能等了……“去,到颜家,直接找老侯妃,朕要知道全部的真相……”一声爽朗透着心中无比的畅快,转眼望着房内正静静听着小宫女诉说的女子,龙珏心中无比的坚定。让自己爱不得恨不得的女子,撩乱自己心魂让自己魂不守舍的女子,让自己心跳加速无法掌控在她面前象白痴的女子,上天入地让自己心甘情愿生死相随的女子,此生唯一配得起自己身自己心自己情的女子……此生,上空碧落下黄泉,你注定都是朕的……

  执之之手,与之携老,一生一世一双人,寻儿,朕允你的,今生绝不食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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