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赵子龙大战陈到

　　第七十九回赵子龙大战陈到胡子昊割须断袍

　　胡明欲休养生息，众人皆以为善，惟贾诩以为不妥。众人皆不解，贾诩道：“主公以民为重，乃民之大幸，本无非议。然主公欲安民，刘备、曹操岂容主公。近日曹操调兵遣将，于豫、青、兖州分使大将驻守；刘备使关羽守阆中，张飞守上庸，又有荆州徐庶使大将陈到，军师蒯越、马良三人驻宛城。汉中有郝昭、颜良、文丑把守关隘，刘备有汉中之败在前，不足虑也。然宛城与洛阳相据，马孟起少谋，陈到骁勇不在其之下，蒯越、马良皆荆州名士望族，若宛城一路据住武关，一路而取洛阳，马超绝非此三人之敌也。如此，洛阳危矣。主公当在刘备之前先取下宛城在兴修生养息之策，则来日若取荆州之时，便可以宛城为根基，车马可言旱路取樊城，水军更可言洧水直取新野。此皆诩肺腑之言，望主公裁之。”其实明早有取宛城之意，只鲜卑柯比能突犯并州，出于无奈，胡明这才将宛城之事搁下。更未料到诸事一件一件接踵而来，明借平服柯比能之事，一举将后世蒙古及朝鲜半岛纳入版图，土地、人口徒然增加，内政之事繁多，实无暇顾及宛城。今被贾诩一言提醒，宛城之得失便迫在眉睫。

　　胡明将贾诩之言反复思量，亦觉有理。遂暂罢休养生息之念，以赵云为先锋，贾诩、田丰为左右军师，黄忠总督粮草，起大军八万，步军五万，骑兵三万，其中匈奴、鲜卑精骑各五千乃亲征宛城。庞德、魏延所率龙鹰骑此次却未随军出征。又命周瑜、太史慈伊始专心组建水军，胡明早于幽州之时便命人四下探访一人，此人姓马名钧，字德衡，扶风郡人，此人乃古代时的机械大师，极善机械发明。胡明依记忆提出滴水灌溉之法屡不成功，寻得马钧之后，明将滴水灌溉之法大致讲之，马钧三月间便就完成。胡明又将连弩告知，马钧竟又加以改良，陷阵营与轲比能赌赛一战所使连弩，便是马钧改良之物。早先胡明便有心组建河北水军，因无适宜将领而作罢，自得周瑜后，便授周瑜、太史慈为水军正副都督，又因战事而搁置作罢。如今却时机正好。胡明将“龙骨”之法大致讲与马钧，马钧惊叹不已，几近痴迷。正如胡明所料，马钧不负重托，所监造楼船一改当世之举，该平型船底为“V”型，船体吃水更深，行于黄河之上如履平地。明亲赐名曰“冀州舰”。船身共计五层，最底两层没于水中，一层隔水，一层以马钧所所创机械传动为根基，加以胡明现代少许机械理论而为动力，内置健硕之人五百运作，行驶如风。水上计三层，船身长约五十丈，宽约三丈，可载士兵一千人。胡明突发奇想，问马钧可否将连弩设于船上，马钧将连弩增大数倍，前后共设七座弩台，每台由十人控之。毕竟当时条件极为有限，如此巨舰已为当世之“巨无霸”也。故如此“巨无霸”需一年时日方可建造完成。明曰：“三年时日，当再添此船三艘。”马钧欣然受命。胡明谓周瑜、太史慈道：“公瑾、子义三年之间可募水军三万，各个皆要精锐！”二人道：“主公但请放心！周瑜、太史慈必不负主公重托！”

　　公元二一二年，汉建安十七年春四月，胡明起大军八万征讨宛城，大军驻于鲁阳。陈到早得探报，留马良守宛城，与蒯越引军至博望扎下营寨。博望之北即博望坡也，胡明知此处山高林密，后世诸葛亮初出茅庐一把火将夏侯惇十万大军焚烧殆尽，而今诸葛亮虽不在此处，然蒯越、马良皆智谋过人，绝不可小觑。留贾诩守住营寨，自领田丰、赵云往博望坡而来。探军回报，蜀军大将陈到引军据住博望坡。明虽知陈到之名，却从未与之见过，如此骁将，《三国演义》中却只字未提，然胡明熟知三国，知陈到与赵云一般无二，实不敢懈怠，吩咐赵云道：“陈到武艺不在子龙之下，蒯越智广，此番前去务要小心为上。”赵云道：“陈到比奉先如何？”明道：“不如也。”云笑曰：“如此主公但请放心。”

　　赵云引前部至博望坡，过见一军摆开阵势，当前一将亦是白马银枪，器宇不凡。赵云暗暗称奇，乃道：“来将可是陈到否？”陈到见来将装束与己一般，知是赵云，上前两步道：“然也，某正是汝南陈到。北地王不在冀州为王，为何无故侵我城池。若早早收兵回去，却不失两家和气，如若不然，待损兵折将之时，悔之晚矣。”赵云却道：“刘备窃荆、益二州尚且不足，早先无故兵犯汉中，为我家主公所败，今日正报此仇也。”陈到道：“刘皇叔乃汉室后裔，天子皇叔，如何不能坐有州郡。北地王无视纲常，僭越自立，吾主解民倒悬，自当伐之，又有何不可？”赵云又道：“你我二人各为其主，无需在此多论。听闻陈叔至武艺冠绝，不知可敢与云一战否？”陈到笑曰：“有何不敢，赵子龙名动天下，吾亦是早有耳闻，今日一战，当不虚此生矣。”言罢，举枪上前。明谓赵云道：“子龙小心应付，吾亲与子龙擂鼓助阵！”云道：“主公放心！”言罢，匹马舞枪迎住陈到。胡明脱下蟒袍，亲为赵云擂鼓。三通鼓罢，赵云与陈到难分胜负。明精神大振，鼓声又起，三军亦呐喊助威。百回合过，二将皆枪法不乱，赵云不由大赞：“好个陈到，传言不虚，真乃吾敌手也！”陈到架住赵云亦道：“彼此，彼此，赵子龙无愧骠骑大将军也！”二人又战数合，仍不分胜负，胡明擂鼓助阵，早已两臂酸麻，唤军士继续擂鼓，谓身旁田丰道：“陈到直如子龙一般，吾甚喜爱之，若能使陈到归降，足慰平生矣！”田丰道：“陈到确实骁勇，只如此人才，恐难为主公所用矣。”明不解道：“为何？”田丰道：“陈到一早便追随刘备，转战南北。刘备得荆益二州，封赏众人，陈到位列五虎大将。今又与徐庶、文聘一道镇守荆州。得主如此重用，焉能轻易降之，主公恐一厢情愿耳。”明闻言唏嘘不已，却又不肯甘心，心中暗暗盘算如何能招降陈到。此时赵云与陈到已战至一百五十余合，二人皆无败象。明恐赵云有失，乃道：“谁愿出阵相助子龙？”一旁闪出臧霸道：“吾愿助之！”遂披挂上马，舞刀来助赵云。陈到见臧霸来战，冷笑道：“人言胡子昊乃宽仁之主，光明磊落之辈，今日观之，乃虚言耳。”赵云不知臧霸来助，问曰：“何出此言？”陈到道：“汝何不回头看之。”赵云回身望去，正见臧霸赶上前来，大喝道：“宣高且住！再勿近前！”臧霸闻言慌勒住坐骑道：“主公恐子龙有失，特命臧霸助阵也。”赵云道：“主公好意子龙自知，陈到虽勇，吾却也不惧，何须旁人插手，宣高且自退去，看吾百合之内擒将建功。”臧霸如何拗得过赵云，只得转身退下，明好言慰之道：“子龙与叔至英雄相惜，使宣高助阵，吾之过也。”忽田丰道：“陈到与子龙鏖战，棋逢对手，然怎不见其军师蒯越？”胡明猛省，急令鸣金收兵。然为时已晚，左右蜀军齐出。原来蒯越使陈到与赵云交战，料胡明鸣金收兵，却反以鸣金为号，伏军于博望坡左右，顿时将胡明杀了个措手不及。胡明见中计受伏，引军急退。赵云欲回身护主，却被陈到缠住无法脱身。蒯越立于山坡之上大声道：“胡子昊今番中吾之计，看汝如何脱身！”明自穿越以来，虽久历战阵，却实无武艺傍身，从来便是算计别人，此番却是首次遭人算计。如此已是顾不得赵云，偏蒯越领着一支精骑直冲胡明中军，胡明措手不及，身旁也无大将，只得往后急退。只听蒯越在后喊道：“留长髯者是胡明！得其首级者赏万金，封万户侯！”胡明自穿越以来，亦留起胡须，已有四寸长短，闻蒯越之言，着实慌了，忙自腰间取下佩剑，胡乱将胡须割去。不想蒯越又喊道：“短髯者是胡明！”明旋即搁下内衬，包住颜面，仓惶败走。蒯越自后紧追不舍，见胡明身披红袍，又大声道：“穿红袍者是胡明！”胡明闻言不禁愕然，心中暗道：“后世曹操谓桥六战，被马超杀得割须断袍，狼狈不堪，不想我今日竟步了曹操后尘，落得如此下场，诚然可笑也。”遂又解下锦袍弃于地下。蒯越领军紧追不舍，至一分岔小路处，仅余胡明一人。明不由叹道：“古人之智不容小觑，今吾小看古人，该当此祸矣！”不顾山路崎岖，催动坐骑死命奔逃，岂料坐骑失了前蹄，竟将胡明掀下马来。明大骂道：“该死奔霄，汝乃天下良驹，些许路程，怎就失了蹄子，却在此妨主！”正怒骂间，蒯越已引数人杀到。明大惊曰：“吾命休矣！”忽斜刺里一将领数骑杀出，明视之，正是臧霸。明大声道：“宣高救吾！”臧霸迎上前去，蒯越不敌，引军退去。胡明惊魂未定，臧霸一路护着胡明退往鲁阳。回至城中，胡明重赏臧霸，人报赵云保着田丰引军返回。明见赵云、田丰皆无恙，虽折损数千将士，却也欣喜不已，犒赏三军。明谓之众将曰：“此番战败，皆因吾轻敌所致。日后众将但见吾轻敌，可速阻之。”田丰道：“博望坡乃至宛城必经之路，我军虽败了一阵，却也不足为虑。博望小城，一战可下。”明道：“元皓之言是也。三军暂且休息一夜，待来日令军士饱食，定要攻下博望，直取宛城！”言罢，扶手轻缕胡须，却手中无物。明大笑曰：“吾怎忘却此战割须断袍乎！”索性将余下胡须修剪整齐，反到显得神采异常。黄忠奉命自武关督运粮草，将入营门，忽平地刮起一阵旋风，将中军大旗刮起一角，久不能复。忠知胡明吃了败仗，遂入帐前来探问，见胡明只少了胡须，性命无碍，心方始安。言及入帐之时旋风刮起旗角一事。田丰掐指道：“平地无故起风刮起旗角，当防蜀军今夜袭营。”胡明道：“既如此，可将计就计。子龙、汉升各引一军伏于营外五里，宣高可在营中多备硫磺、火油并干柴，藏于各军帐中。只留少许军士往来营中巡视，以为疑兵，各军多备火箭，待蜀军来时，定叫彼有来无回！”田丰道：“此计甚妙，谅那蒯越如何算计，亦无法料到天佑主公。”

　　且说蜀军得胜，蒯越入城直言可惜。陈到问曰：“我军大胜，异度何言可惜？”蒯越道：“将军缠住赵云，越领军冲破河北军中军，胡明被吾赶得割须断袍，几乎丧命。然半路臧霸杀出，救了胡明，却不可惜。”陈到道：“想那胡子昊自出仕以来，未尝一场败绩，今异度奇谋，大败河北，正可报主公汉中兵败之仇，岂不快哉。”蒯越道：“胡明一战之失，如同隔靴搔痒，若就此取其性命，河北群龙无首，主公大事可成矣。”陈到道：“既如此，我军何不趁夜劫营。想那胡明新败，士气皆丧，今夜必无准备，你我何不各领一军，趁其不备袭其营寨，定可大胜。”蒯越道：“叔至此言甚合兵法，当可行也。”二人遂命军士三更造饭，五更出发，趁夜袭取鲁阳。

　　两边各有算计，却不知哪方获胜，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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