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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12


刚才那一拳下去,余航怎么可能不痛。

        只是他刚才被气昏了头,那疼痛对他来说,完全都是麻木的。

        帮金礼年解绳子的时候需要用到手,他现在才注意到自己那只打出去的手,抖得就跟他妈得了帕金森一样,一点儿力都使不上。

        偏偏那绳子系得死紧,把金礼年的手腕绞得泛白。余航看着来气,心里着了急,就更加地解不开。

        “操。”他咬了咬牙,忍着痛强迫那只手用了点儿力,这才解开了那绳子。

        他将绳子拿在手里,低头看了一眼,嫌弃地丢到了床边。

        “你还真是‘饥不择食’,”余航皱眉道,“那人一脸需要吃五盒伟哥才能他妈不阳//痿的逼样,你竟然还能下得去嘴。”

        金礼年没在意他说的话,转身牵起他那只砸在了床头上的手。

        看着掉了的表皮下露出的浅色嫩肉,还隐隐有些许血红,金礼年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么冲动干什么?疼吗?”他在余航的伤口上亲了一下,抬头满是关切地看着他,“我下楼拿药箱给你弄一下。”

        余航就像触了电似地弹开了手,没好气地道:“弄个屁。”

        他权当自己犯贱,又不是第一次撞见金礼年跟别人搞,本来也不关他什么事儿,结果非得找自己不痛快。

        废一只手也算是给自己找教训了。

        金礼年不说话。他原本坐在床边,沉默一会后,忽然从床上站了起来,想伸手抱余航,却又没有。

        只是微微仰起头,问道:“小航,你不生气吗?”

        他问的自然是指刚才的事。

        余航觉得他莫名其妙:“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生气?”

        “你没有在生我的气。”金礼年看着他的眼睛,“你是在生自己的气。”

        余航疑惑了一下,不知道金礼年这个结论是从哪儿来的。

        但他的确是在生气,这点金礼年没说错。

        至于是在气什么……反正他看到那个男的就恶心得他想一拳挥上去,尤其是他还想跟金礼年上床,真他妈觉得自己配。

        非要说个点,余航也只能是想到他没追上那男的再给丫削一顿。

        他哼了一声:“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我当然了解。”金礼年道,“你跟自己生起气来,那种感觉,和你哥哥是一样的。”

        “小航,你是在吃醋吗?”

        余航闻言,瞬间瞪大了眼。

        “靠,你要不要点脸?”他不可思议道,“老子他妈吃你的醋?”

        金礼年认真地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好啦,我开玩笑的。”

        余航翻了个白眼,赶紧出去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时有些心累。

        和气恼。

        他顶多是心疼他哥被戴绿帽,难不成还是心疼他挨男人操?!

        第二天林翊想找他吃饭,他没去。

        他现在就想早点他妈的回家,免得又给金礼年带人回家的机会。

        回到家后他特意看了玄关,没有看到什么不认识的鞋,于是第三天、第四天,依然如此。

        他放了学就往家里跑,他哥要是知道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他按时回家没在外面浪,不知道该有多么的感动。

        当然,要是知道其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帮自己捉奸,他也许会更感动。

        这天余航早早地回了家,却发现家里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还特意去房间里看了看,也是空无一人——金礼年果真是没有回来,也没有给他发短信说自己有事出去了。

        按耐不住寂寞,出门找温暖了?

        他自己到冰箱翻了点东西,简单弄了几个菜,吃完饭又洗了碗,然后无所事事,干脆到房里写作业去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才听到楼下有人开门的声音。

        金礼年上楼的脚步有点匆忙,听得余航有点奇怪。

        他回了房间,接着冲水声响起,不到五分钟就停了。

        余航走出房间看的时候,他换了另一身笔挺的西装,边下楼边往身上喷了点儿香水,可能是来不及放了,就在准备出门的时候随手丢在了鞋柜上。

        他刚拧开门,余航就叫住了他:“你去哪儿?”

        金礼年回过头,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出来问,脸上有些错愕:“小航,吃过饭了吗?”

        余航没搭腔,又重复了一遍:“你去哪儿?”

        他这两声问得冷冰冰的,金礼年没做亏心事都让他有点心虚了。

        “公……公司有饭局。”

        “我也要去。”他总觉得这饭局不是什么简单的饭局。

        如果真的不是的话,还正好可以看看金礼年平时都是怎么玩的。

        金礼年想了一下,朝他勾了勾手:“来吧。”

        余航上了车,刚想把安全带系上,却发现那安全带怎么扯也扯不过来。

        “靠。”他右手用力扯了几下,忘了自己的手前几天受伤了还没好,这下又刺激到了伤口,疼得他抽了口气。

        “我来吧。”金礼年见状,从驾驶座上爬过去,趴在余航的腿上,替他将安全带扣上,“我的安全带前几天坏了。”

        他一凑过来,身上那股香水味儿就直往余航脑上窜,熏得他像把那瓶香水给喝进去了一样。

        他倒不是不能闻这种味道,因为他哥也喷香水。

        可他哥的香水从来都是一种高高在上、极具有领导性的侵略般令人不禁折服,且有魅力的味道,跟金礼年身上的这种不同。

        后者所追求的,更像是一种狂野、而奔放的态度,却又有点儿浓郁得低俗,让人除了“上床”这种肮脏的想法,再也联想不到其他的词汇。

        “谁他妈坐你车能把安全带搞坏?”余航皱了皱眉,身体往后仰了仰,“那天那个阳//痿男?”

        那体积看上去就像是能把金礼年给压死在床上的,撑破条安全带估计也绰绰有余。

        一想到那阳//痿男也他妈坐过这个位置,余航就恨不得把整辆车都给掀了。

        金礼年装作没听见,坐回了座位上。

        车里开了空调,冷凝水和香水的混合味让余航上头得白眼直翻想反胃,忍不住伸手把车窗给按下来透气。

        金礼年正开着车,分神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余航:“你的香水,闻得我上头。”

        金礼年把自己这边的窗也给放下来了,笑了笑道:“你哥哥喜欢这个味道。”

        余航听到这个回答,不自觉轻轻嘁了一声。

        “小航……是不是不太喜欢哥哥?”言罢,金礼年又瞄了他一眼。

        余航:“没有的事儿。”

        虽然他哥从小就骂狗屎一样地骂他,有时还他妈的上手,但这是他亲哥。

        他没爸没妈,他哥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平时对其再怎么逆反,那点亲情也总是在的。

        只是有时在一些方面上,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烦他哥。

        就比如金礼年刚才提到他哥的时候。

        “你……”余航犹豫了一会,问道,“你是怎么和我哥在一起的?”

        金礼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哈?”余航不爽地挑了挑眉。

        吃饭的地儿是个正经地儿。

        在迎宾小姐的带领下来到一个订好的大包间,金礼年率先推开了门,一张有快三米的圆桌上已经是坐满了人,正在高声交谈。

        看到金礼年来,这才小下去了声音。

        有人打趣道:“金总来得这么晚啊?专门来买单的吧。”

        金礼年笑了笑:“过来的那条路上在查车,所以耽误了。”

        “诶,借口。”一个瘦瘦高高的眼镜男端了杯也不知道是谁喝过的酒走到了金礼年面前,边说就边要把酒杯往金礼年手里推,“迟到了得罚啊,找借口没用。”

        金礼年笑着接下了,但只是放在手里没喝。

        有个穿红裙子的女的注意到他身后的余航,起身走了过来,一点也不拘谨地凑到余航跟前来,好奇地问道:“咦,这位小帅哥谁啊?”

        女人身上有酒味,余航皱了眉,嫌弃地别开了头。

        金礼年看她:“你猜猜?”

        女人“唔”了一声:“猜不出来。”

        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这是余总的弟弟吧!”

        那女人听了,不可思议地长大了嘴,那吃了一顿饭还没吃掉的烈焰红唇,就跟要吃人似的。

        “小航,介绍一下,”金礼年抬手托了托那眼镜男,“这是你哥的员工,叫陈哥。”

        余航没吭声,只是冷着脸点了点头。

        然后又托了托那女人:“你哥的秘书,叫teresa阿姨。”

        女人不高兴了,气得跺了跺脚踩的恨天高:“金总偏心!凭什么老陈叫哥哥,我就叫阿姨?”

        她冲余航眨了眨那棕色美瞳的美丽眼睛:“小航,叫姐姐。”

        余航面无表情道:“阿姨好。”

        包间里一群人瞬间哄堂大笑。

        女人一张好看的脸皱了起来,小声嘟囔了一句:“还真是余总的弟弟,跟余总一样混蛋。”

        余航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突然看见金礼年难得收起了笑脸,稍有不满地睨了她一眼:

        “teresa,你喝醉了。”

        女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闭上了嘴,讪讪回到了座位上。

        余航判断失误了,其实这就是知道普通的公司聚会,而且来的人都没有比金礼年大的,早知道来这儿就是听人一圈又一圈地说奉承话的,余航还不如待在家里写作业。

        金礼年的心思也显然不在饭局上,表面上听那群嘻嘻哈哈的人讲着话,实际上就只顾着低头打字发消息,还时不时地笑一下。

        余航瞄了眼金礼年的聊天界面,跟他发消息的那人备注是“庭”,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金礼年留意到他,把手机关了放在桌面上,拿起筷子夹了几样桌上比较好的菜放在他碗里。

        “还要不要点几个你想吃的菜?”

        余航伸手挡了一下,示意他别给自己夹了:“我吃饱了来的。”

        金礼年扫了眼桌上喝醉了互相呛骂、倾诉近日惆怅、干脆倒在桌上睡着的人,低声跟他讲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在你哥手下做事的,最近你哥一个项目上出了问题不太顺心,回来半个星期,把在座所有人都批了一通。”

        他用下巴冲对面的teresa扬了扬:“尤其是她,三天两头被你哥哥骂得梨花带雨,咖啡烫了要骂、会议室少了把椅子要骂、午休时间在茶水间啃面包也要骂……在你哥底下做事压力大,所以每回趁大家都有时间,就一块儿出来放松一下,免得工作都上不了心。”

        余航认真的听了。

        说实话,他也觉得他哥有时做事挺偏激的,他小时候去过一次他哥的办公室,当时也是有个员工什么事儿没做好,他好家伙直接抄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就朝着人家头上砸。

        那血是哗哗地流,可他妈吓人了,好在是没出什么人命,就是听说那人后来去医院缝了几针,他哥给了一大笔医药费,却从来没去慰问过一次。

        他挺庆幸他哥事儿做得这么绝,竟然也没这么对他过。

        果然血缘的关系是伟大的啊。

        “那个项目的事儿,到底严重不严重?”余航问道。

        “说严重……也不严重吧,”金礼年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就是一个标出了点问题,要动用一点人际关系。你哥去扬州,就是为了处理这事儿。”

        他本来还想问点儿什么,金礼年却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你有事儿就找这群哥哥姐姐,或者是服务员。”

        余航抽了抽嘴角。

        还真当他是小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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