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只有不到一半的人有空去吃饭。
大家都是有车的人，晚上出发去餐厅的时候，大多数人骑的都是自己的车。
余航特意在门口等了一会走之前又要去趟洗手间的金礼年，结果其出来后接了个电话，伸手拦了辆私家车，打开后座儿就要上去。
余航愣了一下，轻轻皱了皱眉：“你……”
金礼年听到他叫自己，回头一笑道：“怎么啦？”
“……你打车去？”余航顿了顿道。
“是啊。”金礼年道，“地址我发给你了，你应该找得到地方吧？”
余航不说话，却又还想说点什么的样子。
几番挣扎后，他问道：“干嘛不坐我的？”
金礼年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看了他一会，说道：“算了，你不高兴的。”
余航：？
金礼年说完就坐上网约车走了，余航还没搞明白金礼年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他余光忽然瞄见一旁的关越，小胖子肉本来就多，一副做贼心虚、抓耳挠腮的模样是更加的明显。
“林翊去找我的时候，你丫是不是跟他瞎说了什么？”他扭头瞪着关越。
关越支吾道：“啊，那个，没说什么啊……”
余航眯了眯眼：“你他妈不说是吧？”
关越犹豫片刻，咬牙道：“兄弟我错了！我把你小时候那事儿告诉他了……哎主要是他看我的时候，那种……那种耐心与崇拜，我靠，你懂那种感觉吗？”
余航翻了个白眼，心道我不懂。
“我看他对你的事儿感兴趣，我他妈就说了……”没等余航再说点什么，他都想给其跪下来道歉了，“对不起兄弟！这事儿真他妈赖我！我嘴贱！”
余航：……
他是真的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说就说了，反正过去那么久，早他妈无所谓了。”余航本来要走，又不知怎么停了下来，“还有，那人我哥男朋友，再怎么‘崇拜’你，你小子都……”未了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关越瞪大了眼：“卧槽？这这这……我靠？”
有人请客吃饭，把这一群未成年居多的孩子乐得吵吵着要开几瓶酒。
事实上真正让人开心的不是因为有人请客，而是因为周末、自由与放纵这几个因素凑在一起，使得几个年轻的生命灵魂激昂滚烫。
原本没有人知道余航跟金礼年认识，只是后来不知道是谁吃到一半喝醉了，大声说大家是沾了余航的光，大家感激的对象，又从金礼年变到了余航。
花的是金礼年的钱，买的却是余航的面子。
林翊说对了，他哥这男朋友够可以的。
一顿饭吃到了□□点，他们还去唱了k，散伙的时候都已经一点多了。
大家都喝得不少，自己的车是骑不回去了。
金礼年给每个人都叫了车，拍下了每辆车的车牌号，还特意吩咐跟小姑娘一辆车的，先送小姑娘回去。
“哥——你怎么……你怎么跟我庭哥在一起了呢？”关越最早被喝趴下，在包厢里睡得昏天黑地，这会走了倒是活蹦乱跳起来。
但是这酒还没醒，神志不清地抱着金礼年，一边号啕大哭着，一边往他怀里蹭。
他几乎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金礼年身上，一百八十多的体重不是吓唬人的，金礼年稍微踉跄了一下，倒着步子靠在了身后的路灯上才不至于站不稳摔了。
“庭哥怎么了？他挺好的呀。”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关越，就好像在逗一个孩子那样。
“哪儿好了！”关越嘟囔一声，“跟余航一样，都他妈一张脸臭到天际去了，凶神恶煞的，看了都让人打怵。”
这话连带着余航一块儿骂，金礼年听着都笑了，抬头朝余航的方向看去。
余航就站在他们面前，自然是听到关越说的混账话了，翻了个白眼，揪着关越的衣襟就要把他从金礼年身上拉开。
“你的车来了，快滚。”
“不要！”关越抱得更紧了，“哥你身上好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儿？我也想去给我妹妹整一瓶……”
金礼年知道他是喝醉了，笑笑没回他的话。
倒是余航的脸色有些难看，沉着声道：“你再不松手试试？”
“你看我就说嘛，跟他哥一样儿一样儿的……”
好不容易把关越也给送走，这会大家走光了，金礼年这才呼了口气。
“就不应该让你们这群小屁孩喝酒。”他跟他们玩儿了这么久，现在还真有点累，靠在路灯上就不想起来了。
他开口道：“小航，今天开心吗？”
余航不太想回答，与其回答这个，他更想问：你是为了让我开心才做的这些吗？
摩托车钥匙在他手里转了两圈儿——他刚才一口酒也没碰，把车骑回去不成问题。
“你也打车回去？”这个点已经很难打到车了，就连关越那辆都是等了半个小时才来的。
金礼年要是还想打车回去，三点都不一定到家。
金礼年点了点。
余航沉默了一会，淡淡地才道：“坐我车吧。你……你不乱摸就行。”
他大概知道金礼年是听关越说了自己小时候的事儿，顾忌他的感受才从俱乐部开始就没坐他的车。
他承认来的时候，金礼年的行为让他有些应激，可只要不是到那个程度，他倒也没厌恶到那种地步……
金礼年惊喜地挑了挑眉。
余航看他这反应就知道其又是要灿烂了，赶紧道：“你还是打车吧。”
他说完就转身，要回餐厅停车场去取他的车。
凌晨没有白日里的喧嚣，一切事物的声响，在此时都会被无限的放大。
他听见有人猛然跑过来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刻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金礼年的手绕到他身前扣住，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背上，如此搂抱的动作，被一旁的路灯在地上拉出了很长的影。
“我不行。”金礼年道，“在你面前，我就是把持不住。”
余航心里跳了一下，有种说不上是气恼，还是别的什么感觉。
“金礼年，你喝多了吧？”
金礼年松开他，往后站了一步，看着余航背影的眼里，比凌晨的路灯还亮。
“你说是就是吧，小航。”
“哎哟，星期六那天我快四点才到家，挨我妈k了一顿。”
接到林翊电话的时候，余航还在收拾东西准备从教室走人。
“让你早点儿走不走，我算准了你挨骂。”他背上书包，将校卡从胸前摘了下来，随便往口袋里一揣，走出了教室。
“主要是我也没想到她一直等我等到我回家啊。”林翊的语气里满是生无可恋，“哎对了，你那天几点回到家？你跟你哥那个……住一起啊？”
“三点半。”余航自动忽略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天晚上他是自己骑车回去的，金礼年还是打了车，走之前还跟他说了声：“回家见。”
余航回到家的时候三点半，之后就一直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直到听见楼下有人开门的声音，他这才感到有几分困意。
那时拿过手机一看——正好是凌晨四点。
第二天醒来依然是照旧的早饭，余航却没心情吃上几口，脑子里回放的，一直是金礼年昨晚说的那句话：
“在你面前，我就是把持不住。”
妈的，一句调戏让他说得跟表白似的，让余航心里莫名有些烦乱。
“不是我说，我见他对你是真他妈好啊，不是装的吧？”林翊让他回过了神。
“鬼知道。”余航走出校门，打算走路回家。
“如果是装的话，那他也太他妈牛逼了。”
用不着林翊说，就连余航自己也不太相信金礼年对他的那种……总是把他放第一位的好。
因为从来没有过，也分不清真假是非，所以要对一切都保持警惕，以免这一次，伤得比上一次更彻底。
跟林翊随便扯了几句后，就差不多走到了家门口。
余航挂了电话，惊奇地发现自己今天，竟然没有收到金礼年问他晚上想吃什么的短信。
虽然他除了“随便”这两个字以外，基本上都没怎么回过，可“不回”，和“没有收到”，那绝对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
他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屋换鞋的时候，看到金礼年已经是回来了。
只是其换下的鞋旁边，还有一双余航从没见过的。
那双鞋明显是双男士款。
金礼年敢带人回家？还真是看他哥不在敢这么放肆。
余航皱了皱眉，走到客厅，把书包丢到了沙发上——见客厅没有人，于是他又上了楼。
人不在客厅，就只能是在房间。
余航把手搭在了主卧的门把上，只要轻轻一压，他就能看到金礼年究竟是带了什么人回来要搞什么鬼。
如果是他想的那样，他保证那人从今往后都会后悔当初踏进这扇门！
房门缓缓开了细细一条缝，几乎是一点声响也没有，里面的人也像是没听到动静一样。
窗帘开得很大，外头的光照进来，比天花板的吊灯还亮，巴不得想让人将此时床上的那番风景看得一清二楚——
金礼年穿着一件刚好长过腿根的衬衣，正骑在靠在床头的一个男人身上——不过还没做下去；两只手背到了后面，被一根黑色的皮绳缠住了双腕。
而那个靠在床头的男人，长得就一脸膘肥体壮恶心人的模样，一只手放在金礼年的大腿上上下游动，还时不时地掐上一把，满脸享受的表情。
这个角度看不到金礼年的脸，只能看见他微微俯下了身，凑得那男人极近，不知道此时此刻是不是也他妈要爽翻了天。
反正余航是忍不了了，有种他也被绿了的感觉一样。
他狠狠舔了舔后槽牙，猛地一脚把房门踹开——
那人反应还算迅速，听见动静就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抓过丢在旁边的裤子就往自己腿上套。
金礼年也赶紧从他身上起来，这种反应，不是经常偷//情的还真他妈做不出来，看得余航好是佩服。
“小航。”金礼年轻咳一声，“放学啦？”
那男的见状，在一旁尴尬地笑：“哈……哈哈，金总，这位是？”
金礼年刚想回答，余航就将他打断道：“我是谁你不知道么？”
他朝着床边走近一步，那男的就往旁边挪一步，那怂逼样儿根本就藏不住，却还是强装镇定地开玩笑道：
“不……不会是金总上哪儿找的找男朋友吧？哎哟你这可不行，被余总知道就不好了，哈哈……”
余航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令人止不住犯怵：“你他妈操了我哥的人，让我哥知道就好吗？“
“你别乱说啊！”那人咬牙切齿、恼羞成怒道，“我这还没……没做什么呢！”
“老子还得等你先做了？！”
余航冷笑一声，拉下校服拉链，把外套脱下来抓作一团在手里，看也不看就将其精准地扔在了金礼年身上。
已经秋天了，他外套里穿的还是短袖。
少年的身架才舒展开，却一点也不显得单薄，站在人面前，极具有压迫性。
那人被他脱衣服的动作吓着了，唯恐他要动手，结巴道：“你……你想做……做什么？”
“砰——”
余航一拳砸在了床头边的实木上，恰好就在那人耳边炸开。
他将手拿开，那块被砸的木板赫然凹进去一点，指骨处的皮肉也因此擦破了皮，还有几块皮肉吊在上面。
“我他妈想让你滚！”
他这一声吼得人心头一震。那人哪里还敢待在这儿，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走了，还因为腿软，差点在门口摔了一跤。
余航气昏头了，胸膛因愤怒地喘//息而高低地起伏着，根本就压抑不住那种快要冲破大脑的愤怒。
“他妈的。”他低骂一声，觉得就不应该这么放过那人，转身就想要追那人上去。
金礼年瞧出他的心思，害怕他真的要找那人麻烦，赶忙叫住了他：“小航！”
余航停下脚步，回过头。
金礼年动了动被绑在身后的双手，看向他的眼里，多了几分祈求：
“先帮我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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