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起
随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薛原一行人待在各自的位置，提高了警戒。
脚步声在某一节点戛然而止，随后是一阵巨大的声响，接下来门又倒下激起扬尘，待到沙土散去后，一个人影才缓缓浮现出来。
那是林昭。
“来了！”薛原朝后方大喊，白令带着一排人从掩体后站起，每人手中拿着一把冲锋枪，前面的人即刻俯下身体，而这也是开枪的指令，一瞬间，无数子弹裹挟火花冲破空气朝着林昭呼啸而去，带着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如同彗星一般划破寂静，带来了无数枪响，与死神之音一般的呢喃。
而林昭临危不乱，在过去的时光中他早已见过比这更多的子弹之雨，他抽出高能打刀，手指勾着铁链在空中滑动，脚踩在地上撵动扬起沙土，带动自身快速旋转一圈后，一把发着耀眼光芒与热气的打刀横在了他的身前，同时地上满都是子弹。
“说过了，这把刀可以吸收周围空气的能量，你们发射过来的子弹，不过是我铸刀的工具罢了。”
薛原神情严肃，丝毫不露惊讶之色，后面的白令一行人也是如此。
一道黑影快速出现在林昭身后，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刺破空气朝着林昭裸露的后腰刺去，而林昭仿佛察觉到了这些动作，快速转身并抽出太刀格挡住身后人的攻击。
“你是，猴哥还是陈硕来着？哦对，你是陈硕吧？”林昭看着面前与自己身高相仿带着猴子兜帽的人，突然察觉哪里不太对。
“不对，陈硕哪有这么高。”
一发小型的炮弹朝着林昭发射而来，它的源头是扛着炮筒的陈硕。
“谢谢你啊昭哥，我觉得我也没有那么矮。”
林昭注意到了那发炮弹，随后在一秒之内，在炮弹击中他之前，他先是挥动打刀带动田韵一起借力被迫倒向着他理想的方向，随后他抬脚屈膝再将小腿如螳螂虾的螯钩一样弹出重击在田韵的侧腰将他甩到一边后横向挥动手中太刀，仿佛割裂了空气一般，一道刺耳的声音过后，炮弹变成两半落在地上。
“这绝不是人类的力量……”白令看着他裸露腹部上的剪刀印，皱着眉头思考着，“这样下去可不太妙。”
薛原抽出自己的匕首从掩体后跳出投入与林昭的战斗，他站在倒下的田韵面前抬起匕首刀尖指着林昭。
“你的对手是我。”薛原目光坚毅，林昭看到他这副样子，便满意地大笑了两声。
“好哇……小原，六年没见了，我们终究还是会站到这个位置上……”
“这句话我听你说过了。”
“我说，我也不想，你明白吧。”
“我不明白。”
薛原的眼神充满了警惕，谨慎地盯着林昭，就像是一个侦查兵，林昭注意到他的神情，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哀愁。
“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代价却如此之大。”林昭摇摇头，缓缓挥动太刀与手腕活动筋骨，一步一步走向薛原。
在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林昭突然没了踪影，一声巨大的金属碰撞声伴随着一阵扬尘散去后，林昭的太刀被薛原用匕首阻拦在他身前，两人仅凭借着力量僵持着，薛原察觉空档脚下横扫踢向林昭小腿，而林昭顺着他的施力方向侧滑，奋力摩擦的刀刃再次发出金属特有的声音，林昭抽出腰间两柄刀柄之一，挥动一把刀柄以利用起两柄之间拴着的铁链，铁链划破空气缠住薛原的脖子，林昭一收手将薛原拉近，另一只手拿着太刀从后一把穿透了薛原的腹部，随后一把推开薛原同时抽出太刀，薛原因受伤再加上林昭的推搡倒在地上，透明的导电液随着太刀制造出来的缝隙从机体内流出。
“……嘶……”薛原看着流出来的导电液，突然感觉有些地方变得有些不太好控制，突然，一股力道从后将自己撞到很远的地方，薛原定睛一看，发现是田韵在拉着他逃离这个白令构建的避难所。
林昭自然不会放过众人，他也跟着田韵的脚步离开了小楼，但外面的景色令他出乎意料，本来空旷的外面变得如同迷宫一般立起层层土墙，才一会的功夫已经找不到几个人的位置，林昭看着迷宫笑了一声。
“白令……真有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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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派总部的桌子上大摆筵席，庆祝新成员——少年的加入。
少年本以为加入杀戮派会有什么歃血为盟的仪式，或者门槛很高很困难，没想到克里斯蒂凭借仅仅一句“这孩子需要帮助”就轻松让少年进了这个臭名昭著的「杀戮派」。
破败的宫殿下，首领举着杯子豪饮美酒，桌上摆着些在末日中堪称美味的事物，杀戮派的人比少年想的要更加热情，他们对待少年就如同对待自己刚出生的弟弟一般。
“没事少年，我们能理解你因为外面那些流言而害怕我们这个组织，但是相信大哥，大哥说你可以相信这个组织，我们不会亏待你，在你成为可以在这样一个糟透了的世界中独当一面的人之前，我们都会保护你，确保你的成长之路通畅无阻的。”
首领举着他的酒杯与少年盛满果汁的杯子碰了一下，随后他一饮而尽，少年看上去仍有些拘谨，他本能地寻找克里斯蒂寻求鼓励，但在环顾四周后并没看到熟悉的白发与慵懒的身影。
克里斯蒂在没人的地方，似乎在等待着谁人。
一只白猫从窗口跳了进来，经过一个柱子之后，原本的猫身变成了一位年轻男性。
“没想到看出来了。”男性说。
“早啊，罗伯特。”
那个被称作罗伯特的男性笑了一下。
“早，克里斯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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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令几人已经分散开来，但他们知道自己应该往哪去——那栋大厦。
迷宫在延续几米之后就没有了，它只是白令搞出来拖住林昭的工具，林昭出了迷宫，确实已经找不到薛原与田韵的痕迹，他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于是抖了抖手中太刀，也朝着那栋大厦走去。
薛原与田韵在昏暗的走廊里前行着，他们对大厦的探索度几乎为零，找到那册记录之后林昭就出现，迫使他们草草逃离，现在走在这个地方，没人知道应该往哪走，只知道现在要前进，直到安稳。
二人相互扶持着走到走廊尽头，视野渐渐变得开阔起来，一处类似于教堂一样的装修的地方出现在他们眼前。
两边的座椅有序排列着，中间一个高台上是神父的位置，管风琴挨墙，只是早已落了灰，在管风琴之前，是一个短发的少年模样的人的雕像，雕像身后长着三对翅膀，头顶是一只巨大的眼睛。
田韵将薛原安置在椅子上休息，自己来到神像前。
“我们伟大的真主——厄雷伊斯？”
“厄雷伊斯啊。”听见田韵念出来的神像的配字，提了一嘴。
“认识？”田韵回头问道。
“以前小时候家里有的人信。”
“还以为你睡过呢。”
薛原立刻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
“你脑子让昭哥敲坏了吗？”
田韵面无表情，自从三年前他回到贰拾贰自治小队后他就似乎变得冷漠了起来，很少露出笑容，虽然那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说出一些想要让人朝他脸上狠狠揍一拳的话罢了。
灰色的神像散发着寒气，使得昏暗的内置教堂更冷几分，田韵抬头，感觉神像的眼睛似乎不管自己站在哪里都在盯着自己，田韵在低下头，看到神像的脚似乎有些端倪。
“怎么了？”薛原走到他旁边问。
田韵指了指神像脚上一块暗色，对薛原说：“你看这里，为什么黑下去了一块，你不是机器人吗，你看看你那眼睛有没有扫描的功能。”
“我哪有那么方便。”薛原弯腰仔细看了眼那块暗色，“好像……是被人摸出来的。”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薛原仔细观察了神像的另外一只脚，发现上面同样有一块暗色，薛原爬上神像底座，一手摸着神像抬起的脚上的黑印，一边叫田韵按住另外一边的。
两人的手同时就位的一瞬间，神像发出了一声巨响，随后缓慢向后挪去，地上赫然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薛原和田韵看着这个入口陷入疑惑，但旋即，田韵就提出下去看看的建议。
“反正过不了多久，林昭就会找过来吧，在此之前找到这个通道就先下去看看，起码还能再躲躲。”
薛原听了他这话，觉得不无道理，于是侧过身子，顺着梯子缓缓向下移动，田韵也跟着一起下去，刚爬了几梯，田韵就意识到什么似的，回到了地面上。
“怎么不走了？”薛原在下面扒着梯子问。
“这楼梯太长，要是在我们移动的时候林昭来了就全完了，我们俩之间得有个人活下去。”
“啊？你怎么突然这么想，而且你把神像拉回来不就完了，这样，我也上去，你走在我前头，我把神像拉回入口挡着。”
“没有把手，拉不回来，这个神像可能是自动闭合，或者有人手动归位的，你先走吧，我跑得快，就算林昭来了我也能跟他绕，你的命是陈硕用巨大的代价换回来的，我得对得起他，更得保护好你。”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陈硕干什么了，你下来跟我说说，喂！猴哥！田韵！”
薛原话音未落，田韵起身将神像归位，然后背对着神像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神像下不断传来微小的拳头砸击石灰神像体的声音，田韵无视掉了这些，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身后传来厚重的脚步声，以及金属划动地面的尖锐声音，田韵回头，正看到林昭半个身子没在阴影之中，笑得正猖狂。
“躲躲藏藏，不还是被我找到了吗？投降不失为一种选择，只是，对我没什么好处，但会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
“早在三年之前，我就知道早晚要面对你，只是我没想到你也会走上和卡巴拉交易这条路。”
林昭的眼睛中包含悲戚，浅笑着。
“当初把小原的命换回来，那个时候我还挺烦那家伙的，想着日后有没有一个机会能砍了他……倒是后来，也被他救了一命，但是仍然很卑鄙。”
“你能用有这样的力量，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东西，你用什么当做了筹码？”
林昭听见田韵这么说，笑容再一次变得狂妄起来。
“我啊，和卡巴拉商量，想要获得匹敌一切的力量，他同意了，但是，拥有了这股力量的我，只要不处于战斗之中，我就会流失我的生命。”
“原来如此……所以三年前……你才……”
“好了，既然明白了，那也就别说那么多了，你有武器吗？没有的话给你我这把太刀，让我尽兴一些吧。”
林昭笑着将太刀丢了出去，田韵抬手一把接住，刀刃横了过来，干净的刀身反映着对峙的二人。
“我不会杀了你，放心吧，我只是想要续命而已。”林昭表现出了一点点好意，“断送自己的朋友这样的事情，还是少来点比较好。”
但田韵却神情严肃，没有回复林昭，林昭看着他那副表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该不会……是想替他复仇吧？你真爱上那个家伙了？快醒一醒吧，你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厌恶你，他可是——”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迅速撞上了林昭，那是田韵挥动太刀时反射出来的光影，林昭匆匆打开高能刀，刀刃相撞到一起发出巨大的声音，连神像下的薛原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我知道他只会厌恶喜欢他的人，但是这不影响我感激他，倒是你——你这个杀人犯。”田韵一改之前的神情，转而变得正经且严肃，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我不能就这样默许他死在你的手上。”
田韵猛地朝着林昭小腹狠狠踹上一脚，随后由接上一刀朝着林昭砍去，林昭一转俯下身子躲过攻击，反手一刀劈向田韵，田韵往下挥动手中太刀格挡阻断其攻击，后抬腿照着林昭腰侧一击腿击，林昭顺着这一股力移动，同时移动到田韵身侧，形状为打刀的高能利刃朝着田韵的凡人肉体砍去，田韵匆忙将太刀挡过来，却终究抵不过林昭的力度向后退去，林昭借着他弱势将田韵击到旁侧墙上，田韵抬腿欲侧击林昭腰部，林昭却抓准时机，唤出另外一把拴着的高能刀刃，在一道橙色光芒划破空气之后，田韵的腿随即砸落在地。
林昭向后退去，田韵前扑倒在地上，他瞳孔骤缩，身体不断颤抖着，大腿根处的切口整齐，汩汩流着鲜血，密道里的薛原因为听到外界的声音断了而重重锤着神像，想要把手也锤烂一样，但是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林昭阴沉着笑脸，他笑，是因为长期以来的杀戮为他带来了如同本能一般的愉悦；他皱眉，是因为田韵曾也是他不可分割的挚友之一。
但是他依旧没有说任何话，他来到田韵身侧，抬起手中打刀，借着再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劈了下去。
能量构成的打刀因林昭关闭刀体装置而消失，上面沾的鲜血也落到地面，田韵脖子的切口平整，地上也没有骨头的碎屑，艳丽的赤红蔓延到林昭脚下，过去的种种回忆涌上林昭心头，却无一例外都是友人惨死的状况。
被迫战斗的力量筹码曾一度让林昭陷入乐于杀戮的深渊，那段时间他将情感抛到脑后，享受于刀落血溅的快感，再等他回过神来时，他脚下是亲友成河的旧血，他的双手已经被无法洗净的猩红侵蚀至极。
黑暗的世界，是林昭眼中的一切，更是他的内心，赤色的线条如同杂乱无章的血管纠缠在一起，捆绑住世界直至它窒息，林昭在馄饨之中站立，行如漫步刀尖，每一步，脚下的鲜血就无法遏止，心中的痛楚也逐渐无法被快感掩盖。
他看到过去的自己站在自己对面，并且变得越来越前，以前那个善良的少年林昭向他开口询问。
“你是谁？我是谁？”
一次一次，又一次，再一次，过去的自己重复着这样的问题，难耐的痛苦伴随着林昭一刻一秒，他却无法停止战斗的脚步，直到他越来越自暴自弃。
他已经成为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他这样对自己说。
林昭看着倒地的田韵，他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他的生命可能就要耗尽了，在此之前……
“我得找到小原……至少，我要跟他道个别。”
林昭拖着进入倒计时的身体，在小教堂里徘徊着，他抬头看向那石灰色的冷冰冰的神像，这里没有窗户，却越来越寒冷，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恍惚，他似乎看到神像动了。
林昭皱着眉头，举起太刀对着神像做警惕状，过了一会他抽出高能打刀，将刀刃聚起之后，他对着神像，竖着劈开而来，紧接着又快速横着补上几刀，使神像四分五裂后落向四周的地面，以及其下的入口。
未知入口露出来之后，林昭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一丝惊讶，随后让林昭更震惊的事情出现了，因为他看到薛原从那个入口颤颤巍巍地爬了出来。
“你竟然在这里头吗？我就说刚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你呢。”
薛原没有抬头，冷冷地开口问了一句，声音很小，但是由于教堂空旷又安静，林昭依旧可以听得很清楚。
“……田韵呢……？”
林昭看着他，又扭头看了看田韵的尸体，回过头来沉默了一会。
“你刚出来，想到的就只有他吗？关于我的事情，你一点也不想问？”
“我没必要去问有关我的敌人的事情。”
“是吗？在你眼里我们的关系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也好，也好——那就战斗吧，正好，我也是来向你道别的，你知道吗？为了这无上的力量，我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我陷入了一个我无法挣脱的泥潭，我必须处于战斗之中，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条——”
林昭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虽然只是细节，但是他的笑容比起一般的大笑有了些许无奈之意。
“我无法取得任何人的原谅，我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
“你杀了田韵吗？”
林昭没说完的话被颤抖着瞳孔的薛原堵在喉咙里，他看上去很生气，又带着一丝惊恐，凭借着团队合作与默契，贰拾贰自治小队得以在这样的末日中相伴前进，然而他们见到死人的机会在过去的时间中几乎寥寥无几，何况是田韵这种惨烈的死法。
“……对，然后呢？所以呢？正义的伙伴要来击败我了吗？但是你不会赢的。”
“是吗？你这么自信，就觉得我一定不会赢了你？”
“我必定是个败者，但你一定不是胜者，因为从一开始，将胜负赌在我身上的人都会败给那位神明……现在，你我都将败给神明。”林昭再一次将太刀扔给对方，薛原接过太刀，他低眼看向死去的田韵，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在体内回转。
那感觉很热，很悲伤，让薛原好像想要掉眼泪一样，但是却又让他坚强起来，并且赋予了他举起刀打倒林昭的勇气。
于是薛原奋力一跳，腾到空中挥动手中太刀，林昭满不在乎地抬起打刀格挡他的攻击，刀剑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反复响起，两人的脚步是比探戈更加危险的步履，这场赌上生命的舞会之中，薛原付出了他的一切一般，奋力地战斗着。
但林昭用出了全部力量，如果薛原只是个普通人，那他可能会在林昭的刀下来回去世十好几遍。
林昭的速度快的离谱，他就像是一颗马赫计时的彗星，穿梭在薛原的周边，薛原再回过神来时，已经遍体鳞伤。
但是他仍然没有放弃，仍然没有屈服于这股来源于神明恩赐的力量，薛原撑着太刀站起来，以相对来说也算快的速度和林昭一起移动，因此他避掉了一些攻击。
林昭一脚踩地固定住自己，飞速的移动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惯性，曾几何时他总觉得自己的内脏要飞出去了，最后转动两下手中打刀，抓住另外一只刀柄挥动使贴脸带动有刀刃的那根打刀劈向薛原，薛原抬手左挥右砍格挡攻击，随后趁着攻击空挡猛地俯下身子向着林昭冲击。
薛原抬起手中太刀朝着薛原一记横劈，林昭似乎有些精神恍惚从而没能顺利躲过这次的攻击，刀如同画笔裂开一条红色的裂缝横跨林昭线条美好肌肉匀称的腹部，整整好好劈在那一处剪刀印上，随后，林昭的腹部突然打发地喷洒学业，让薛原的身上、脸上、手上满都是林昭的血液。
薛原似乎在冥冥中听到了什么时钟归零的声音，然后他看见林昭就这么倒下了，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任何表情，他就像是自己去世的一样，安静地躺着。
薛原打喘着气缓解心理压力，一边是贰拾贰自治小队的队友，一边是自己的总角之交，现在两人一边一个倒在薛原面前，薛原什么都做不到，他望着林昭流出来的血，内心五味杂陈。
“要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战争的话……”
现在说这些话也没有用了，薛原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站起身来离开了这方小小的教堂。
-
过了一会，天空中撒下一缕白光，白光圣洁明亮，其中飞下来一只巨大的，长着三对翅膀的眼睛，那眼睛的一些羽毛上正燃烧着火苗，他看了眼林昭，叹了口气，用不是嘴的发生器官念着一些念着些什么，在那之后，林昭的灵魂被脱离肉体，那眼睛将他美丽的白羽包裹住林昭的灵魂，随后飞离了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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