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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学道于师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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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梁纥死后,孔子及其母亲颜徵在便被正妻施氏驱逐,故而他的生活一向清贫,虽是贵族出身,但他实是私生子的身份,所以在当时他是不受人尊重的。有这么一个成语,叫‘东家之丘’,据《孔子家语》说,当时,孔子的西邻住着的一个人,每次提到孔子时,总是毫不客气地直呼孔子的小名,说是‘俺东家之丘’如何如何,这成语也便用来比喻不识近在身边的著名人物,但这也证明当时孔子生活并不怎么好。”韩先生笑着说道。

  “那么他只是被委以委吏、乘田之职也不为怪了。”施怜生喃喃说道,至此他的疑惑已然解开。

  “孔子年轻时只是被委以小吏,不得重用,当时看来,可能颇为可惜,然而以现在看来,这却是他人生中至为重要的一环。”韩是非郑重地说道,“正因为只是身居小吏,他才能够有充裕的时间学习、思考以及游历各国,这十年左右的时间,他潜心修学,孔子曾适周问礼于老聃,也就是老子,问乐于苌弘,,郯子来到鲁国朝见时,他又向郯子询问郯国古代官制,这般努力学习,他也就渐渐有些名气了。”

  说道这儿,他似是想到了自己的事,颇为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孔子自言‘三十而立’,说的便是他在这三十岁时已是颇有成就,已然能够居于当时社会的上层了,在他三十岁这一年,齐景公和晏婴出访鲁国时专门召见了孔子,与他详细探讨了秦穆公称霸的问题,孔子由此也结识了齐景公。”越往后说,韩是非的语气越显羡慕,到最后,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施怜生也听了出来,但他只是沉默等待着。

  “然而孔子的仕途却实在是坎坷,在当时,孔子已然小有名气,正待有所作为,鲁国发生内乱,当时的国主鲁昭公被迫逃亡齐国,而孔子也便随着离开鲁国,到了齐国。到了齐国,他虽然得到了齐景公的赏识,景公甚至欲以尼溪之田封孔子,但却被晏子所阻止,其后齐国的大夫想加害孔子,孔子听说后向齐景公寻求庇护,齐景公以年老而拒绝,孔子只能仓皇逃离鲁国。”韩是非轻声说道,“其后十多年,孔子在政治上一直不如意,但他也不气馁,而是始终关注政事,并对其中一些大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孔子四十岁时,他认为经历几十年的磨练,对人生各种问题有了比较清楚的认识,故称自己四十不惑。怜生,我且问你,你认为孔子说对了吗?”

  “啊?额,孔子这般说,应该是对的吧。”施怜生乍被问到,有些措不及防,支吾着说道。

  “哼,我确认为孔子这是大错特错,孔子绝非完人,他这几十年,大抵过得不如意,后来一朝得势,便气势如虹,目中无人,他这叫‘不惑’?简直愚不可及,施怜生,记住,你要永远有疑惑,时时谨慎,但该冒险时亦应该果决,得势时也不可学孔子,似他这般肆意妄为,我说他是个失败者绝不为过。”韩是非不屑地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孔子的学识为世人所认同,但他在政治上的幼稚却只能惹人发笑,你且看看他做了什么!孔子五十多岁时,终于登上鲁国政坛的巅峰,史载,鲁定公十一年,孔子升为鲁国大司寇,摄相事,但他刚刚上政七日,便诛杀了当时在社会中很得人心,被誉为‘闻人’的少正卯,并将其暴尸在当时鲁国都城两观中东观之下三日,这等恶行,你且来评说,孔子作的对与不对!?”韩是非气愤的狠狠敲了一下桌子,但见桌子上散开一圈裂纹,可见他的愤怒有多深。

  施怜生亦是震惊,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呐呐说道:“也许,也许,孔子诛杀少正卯是有原因的。”

  “对,他是有原因的,哼,孔子的弟子们也不明白为何孔子要杀少正卯,子贡忍不住向孔子问了出来,孔子回答说少正卯有‘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这五种恶劣品性,但凡是人的品性中有其中一种,便要实行‘君子之诛’,而少正卯身具‘五恶’,为‘小人之桀雄’,有着祸乱造反的能力,故而不得不杀。看这孔子说的话,何其可笑。”韩是非愤恨地说道,“我虽然尊重孔子的品行学问,但就他在政治上的作为,我实在无法苟同。且不说少正卯是否是这种人,但像孔子这般只凭自己的主观判断而擅杀一人,那何必还需要政治家,何必需要权谋,孔子这是什么,是独裁,是叛逆,若说谁会造反,除却孔子的品行,依行为来看,孔子才是最有可能叛乱的人!”

  施怜生悚然而惊,今日听到的实在太过难以消化,这般了解孔子的生平,他心中孔子完美无瑕的圣人模样被破坏的干干净净,一时被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少正卯在当时鲁国社会下层民众中有着比孔子更大的亲和力,他和孔子几乎同时创办私学,孔子的弟子除却颜回都曾听闻过他的讲课,可以说,孔子诛杀少正卯,在当时的民众中,留下了一个‘嫉贤’的印象。虽然其后在孔子的执政下,鲁国得到大治,但这已然埋下了深深的隐患。”韩是非忧愁地说道,按耐不住地站起身在屋中徘徊起来,“孔子的愚蠢在其后更见一般,孔子执政一年后,竟然狂妄自大到要削弱三桓,故而准备了‘隳三都’的措施,所谓‘隳三都’,便是要拆毁三桓所建的城堡。狂妄!自大!愚不可及!这孔子执政紧紧一年,自己的羽翼尚且没有培养完全,便要去挑战当时鲁国实际的执掌者——三桓,而且上来就是要隳三都,直接正面和三桓作战,而非除其爪牙,孔子在政治上,真是愚不可及!”这似乎让韩先生很是生气,他握紧拳头,使劲擂着墙壁,直发出“咚”、“咚”的响声。

  施怜生因为见识有限,对于孔子是否有错依然持有疑惑,但他也不敢提问,看韩先生这样子也不会好好回答。施怜生接着问道:“那么孔子成功了吗?”

  “怎么可能!但凡是想要成就大事的,都需要谨慎、耐心,孔子擅杀‘闻人’少正卯,失于谨慎,而后只是一年便妄想抗衡三桓,这又是没有耐心,如此为事,怎么可能成功!‘隳三都’失败不久,孔子便不见容于鲁定公,他不得已,开始了周游列国的旅程,这时他已是五十五岁。”韩是非抚手叹道,“这一路颇为艰辛,最惨之时,孔子及其弟子在陈国、蔡国之间被困绝粮,孔子险些饿死,许多弟子亦因此而病,幸而得到楚国人相救,才脱离险境。在长达十四年的艰难旅行后,孔子才被弟子冉求迎回鲁国,此时的孔子已是一介老朽,虽依旧有意于政事,但还是被敬而不用。”

  “若是这般的话,孔子,确实只是个败者。”施怜生沉默了半晌,喃喃地说道。

  “是啊,孔子失败了。”韩是非亦是有些惆怅地叹息道,“施怜生,你要记住,但凡是人,便没有可能不犯错,便是被称作圣人的孔子,在他的时代,虽然他被人尊重,但他却也犯了许多错误。”

  “是,弟子明白了。”施怜生凛然应是。

  “那么,孔子的儒学能够给我们带来什么呢?”韩是非自问自答,“孔子所说的,不论是礼也罢,仁也罢,都是为了他的政治理想而服务的,孔子的理想,是将天下回复到传说中的尧舜时代的社会景象,此之谓‘大同’,论语中有述,‘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矝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等等,这般形容大同社会的短句,还有许多。”

  “孔子虽然失败了,但他给我们看见了最美好的蓝图,并为我们指明了道路,以仁以礼,便能到达彼方。”韩是非有些神往地说道,“而我们儒者,便是要向着大同社会的方向前进,施怜生,或许我们会死于这条长途,但绝不能因此而停下脚步,‘朝闻道,夕死可矣’、‘亦馀心之所向兮,虽九死其尤未悔’!”韩是非的语气陡然高昂,大声说道。

  “是,师父!”施怜生亦是激动,“我也会和师父一般,以铲除奸恶为首任!”

  “不,那是我的道路,不是你的。”韩是非断然反驳道,“你可以向我学习,但你不能成为我,你要找到你自己的道路,能够通往大同社会的道路!”

  “那,那弟子该如何?”施怜生疑惑道。

  “你以后自会明白,在你还没清楚自己的使命时,你所应该做的,是学习,以待未来。”韩是非眼神深邃,悠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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