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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你的小可爱李相柳突然从二楼冒头。

        他笑眯眯望着老国王,扯了扯衣襟,装模作样地靠在护栏上,时不时往老国王那脚滑一步。

        卫兵盯着他折磨人的步伐,牙疼地想,你还不如光明正大走过来!

        卫兵阖上眼皮,一眨眼,李相柳浑身上下都没动,却好像凭空缩短了一大段距离。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结果趁着揉眼睛的功夫,李相柳一下窜到卫兵跟前,两只手就往脖子招呼。卫兵大吃一惊躲闪不及,下意识拔剑震慑。

        李相柳的手已经攀上肩膀,卫兵急了,拼了老命拔剑,但怎么也拔不出来。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老国王握着拐杖,扣住剑柄。

        卫兵两眼一黑,直接出了一身冷汗,他心惊胆战地扭头,又看见老国王挡住李相柳的手腕,让他幸免于难。

        卫兵长松一口气。

        划拉一声,利剑出鞘。另一位卫兵立即对李相柳刀刃相向,他严肃地说道:“陛下,你不安全。”

        老国王看了一眼另一个卫兵,松了手,不满地盯着李相柳,说:“让他过来吧,他已经找回了我们之间的信任。”

        夹在中间的卫兵应了声是,马上退走了,他守在不远的地方,满脸惊魂未定。

        李相柳冲老国王一笑,猛然向前一步,直接激发老国王的应急反应。他黑了脸,后退一大步,用拐杖戳来戳去,强调道:“让你过来,没让你走这么近!”

        闻言,李相柳停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老国王,喧闹的人声和柔和的音乐声从一楼传上,倒显得围绕两人间的安静十分悠扬。

        卫兵看不出来,不代表老国王看不出来,他气闷地打破沉默:“哪里受伤了?”

        李相柳指了指脖子。

        老国王举起拐杖,借着凸出来的手柄,轻轻拉下李相柳的衣领,看见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痕。

        他冷哼一声,“活该。”

        李相柳仰了仰脖子,让拐杖的柄部更加贴合颈部的曲线。

        璀璨的宝石拉下白色的领口,沿着肌肉的走向滑下,轻柔的动作没有让拐杖的重量压上皮肤,反而像一块清凉的冰块敷在伤口上,缓解刺痛。

        他眯了眯眼睛,好像十分享受这种硬物浅浅刮过皮肤的感觉。更准确来说,是老国王用拐杖伸进衣领里的感觉。

        有种奢靡强烈的暗示,就像,权贵们在挑选他们心仪的玩物。

        拐杖又拉下另一侧领子,李相柳顺从地撇过头去,让老国王更好地观察情况。他忍不住用余光偷看老国王。

        老国王依旧冷冰冰的,像山顶的白雪,终年不化。但他蹙起眉头,微微压下眼帘,说不清是担忧还是讨厌。

        而颈边的宝石沾了点温热,不再像冰块清爽,余温铺在肩上,有种酥酥麻麻的触觉。

        看着老国王右耳垂下的挂坠,埋在发间,李相柳突然想伸手捏捏,是否他的耳坠也像拐杖这般容易温暖?那张寡淡的脸……会催生出炽热的情欲吗?

        老国王收回拐杖,命令道:“脱下。”

        李相柳愣了愣,脸一红,显然想到不正经的事情去了,他矜持又不失速度地解开外套的纽扣,时不时害羞地偷看老国王一眼。

        【“你这狗东西到底在想什么啊!”你的声望值既没有提高,也没有降低。】

        老国王只想自插双目,他用拐杖扣住李相柳的手腕,恶狠狠地说:“没让你脱衣服!解开领口就够了!”

        李相柳被拐杖一拦,奇怪地看着老国王,又听到他的呵斥声,当场大失所望。

        老国王板起脸,像是什么食古不化的人在说教:“你给我过去!当众脱衣服,成何体统!”

        李相柳索然无味,两三下解开领结,甩在茶几上,自己则一头栽倒软塌上,身体疲倦到极点。听到老国王的脚步声停在近处,他才翻了个身,顺势扯开领口,露出同样狼狈的胸膛。

        老国王眼神闪烁一下。

        李相柳看着他又拿起拐杖,挑起松松垮垮的衣襟,刻意躲开脆弱的皮肤,瞥了一眼伤势。

        李相柳抬手挡了挡眼睛,黑眸眯了眯,忽然一笑。

        因为他想握住拐杖,把老国王拽过来。这个念头一动,老国王仿佛洞彻了李相柳的小心思,迅速将拐杖收回。

        他将手指屈在身后,拇指将戒指转过三圈。

        老国王轻哼一声,“好了。”

        好了?

        李相柳疑惑地看着老国王,口水一咽,突然发现喉咙不痛了。

        他低头一看,胸膛上的红痕消失一空。又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脖子,再没有所谓的刺痛感,连疲惫与劳累都在顷刻间洗净。

        他猛地抬头。老国王已转过身去,走回护栏旁,高冷地睨了他一眼,说:“这件事不可被抵消,这是你欠我的。”

        李相柳一个鲤鱼打挺从软塌上蹦跶起来,兴冲冲地冲到老国王跟前,距离老国王还有一步之遥时,被拐杖硬生生刹停。

        他的手指摩挲着拐杖的宝石,暧昧地说:“我把自己赔给你够不够?”

        “我们是敌对势力!”老国王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李相柳笑得很无所谓,“嗯?那又怎样?”

        老国王则凶狠地说:“我杀你了九个哥哥姐姐,迟早连你也一起杀了!”

        俗话说得好,只要反派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跑。

        李相柳失去的只是九个没有一点感情的哥哥姐姐,而老国王失去的却是九个觊觎王位的儿子女儿啊!到底谁惨一点啊?

        什么兔死狐悲?他代入的是老国王的视角。李相柳十分理解地点点头,“你杀了九个儿女,把最后一个也杀了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老国王嘴角抽了抽,“你不要命了是吧?”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也敢玩猎物爱上天敌那一套?不死到临头绝不悔改是吧?谁见了他不是夹着尾巴做人啊?就这个李相柳,让他滚远点,还臭不要脸地凑过来。

        真疯子也怕死啊!

        “不正常吗?”李相柳笑了,“你是个普通的坏人,我是个普通的变态。”像个纯纯的乐子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说:“你看,我们好搭哦。”

        老国王恨不得当场打他一顿,给他脑子来几拳修正三观,并骂道:我搭你个头!

        李相柳学着老国王双手撑在护栏上,俯视舞池,找到爱儿的身影后,又望向老国王,“我帮你找回王冠好不好?”

        老国王无情地打压道:“别想了,你找不到。”

        他就净惦记着那点事情了,“那我帮你查清楚谁偷走的,你一样答应我三个要求好不好?”

        老国王轻蔑地说:“你不可能查到。”

        李相柳转了个身,背靠护栏,眯眼一笑,“那答应我又何妨?给我一张空头支票,今晚,包括这几天我都不会烦着你了。”

        老国王还真想了想,答应了,“可以。但你要是再偷偷进来,承诺作废。”

        “好。”李相柳抿唇一笑,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你可不能后悔。”

        他又问:“对了,你跟梅洛夫医生说过王冠失窃的事情吗?”

        老国王露出看傻子一样的表情,一脸你神经病这种事情我干嘛跟他说。

        “没有。”老国王没好气地说:“只有你,我和两个卫兵知道那晚的事情。”

        李相柳皱眉,“那梅洛夫强调他深受你的信任是假的了?”

        老国王不情愿地澄清:“目前只有你获取了我的信任。”

        他想了想,继续问:“你被人威胁了?你的弱点真是那把匕首吗?”

        老国王没有立刻回答,他俯视舞池,看见克伦斯公爵演奏音乐的身影,眼里出现些许疑惑。

        他答道:“你虽然获得了我最基本的信任,但我也不是什么问题都能回答你。这跟直接告诉你王冠是谁偷的有什么区别?”

        李相柳只好变了一个方向,追问:“你想对爱儿做什么?真的是爱儿的美丽治好你的病吗?”

        老国王能让他的伤势痊愈,这是他没想到的。他迟疑道:“或者……你早就治好了?”

        老国王抽空瞥了他一眼,反问:“与其问我想对爱儿做什么,不如想想爱儿上岸的目的是什么?再打探一下征服大帝的故事吧,它有很多版本。”

        “梅洛夫与王后……”李相柳一窒,猛然发现将两人的名字放在一起,非常不妥。他马上收言,却发现对方没有在意。

        老国王的注意力在舞池里。

        舞池依旧挤满了人,但要找的人都很显眼。

        爱儿跟章鱼哥欢快地跳舞,克伦斯公爵融进乐队里演奏歌曲,梅洛夫与身旁的夫人小姐们高谈阔论。

        底下一片歌舞升平。

        李相柳想起,“克伦斯公爵和梅洛夫说过‘大业’。他们在密谋什么?你的王位?”

        “许多人都在谋划我的王位,但只有你真正有资格继承。”老国王一副谜语人的做派,“你现在对我心慈手软,不肯降低我的声望值,总有一天,你会残忍起来的。”

        李相柳可不会猜谜,什么都问不出来,他头一歪,直接奔着撩汉去了,“那你现在在想什么?”

        老国王不仅没有被撩到,还古怪地看他一眼,“我想的事情与王冠无关。它会干扰你的思绪。你确定要知道?”

        李相柳懂了,“能干扰我的你都能说?”

        老国王点点头,“是这个逻辑。”

        “说吧,听听。”

        “我在想……为什么克伦斯公爵现在的演奏对我无效?”老国王皱紧眉头,面容冷峻,像看一个背叛者的眼神,眼眸暗藏冷光,“他一吹口琴,我就抵不住困倦。难道是……乐器?”

        李相柳屈指敲了敲护栏,跟老国王一起观察克伦斯公爵。

        克伦斯公爵的目光几乎不曾从爱儿身上移开,手里的乐器从小提琴换成钢琴,再从钢琴换成小号竖琴,没一样重复。不同的乐器在他手中奏响,或是轻快,或是悠扬的曲调,令舞厅的气氛一直保持愉快轻松。

        他才十五岁,音乐的造诣出神入化,外表看起天真无邪。如此才华横溢的一个人,既不参与政治,又不混迹于其他诡计多端的公爵中。凭借出色的天赋,成为国民口中人人赞颂的音乐家。

        这种出生在终点的人,还有自己兴趣爱好的人,会盗取王冠吗?可他的大业指的是什么?

        李相柳抿了抿嘴唇,“确实干扰我了。”

        他抬眼看了看墙上的大钟,还有半个小时到12点。

        12点,舞会就该结束了。

        那一句话又从李相柳脑海冒了出来:今夜的舞会才过了一半,距离12点还有很长很长。

        或许,它该改改了。

        今夜的舞会快结束了,距离12点不长了。

        可当他真正站在老国王面前,他不想说那些徒有虚表的空话。

        余光瞥见爱儿旋转跳跃的舞步,李相柳浅浅一笑,忽然学起爱儿的主动。他稍稍弯下腰,左手别过身后,右手做出邀请的动作,十分绅士邀请老国王跳舞。

        他抬起头,害羞地看着老国王,腼腆地说:“跳舞吗?我会女式舞步。”

        老国王的动作像卡住的发条,陡然一顿,大脑也因为这句话放空了一秒,更因为这句话受到了惊吓。

        【“……鬼!你为什么会女式舞步啊?!”你的声望值既没有提高,也没有降低。】

        他欲言又止了两分钟,总觉得不知从何骂起。

        【“……有点想看。”你的声望值既没有提高,也没有降低。】

        老国王沉默了。

        【“可恶!他怎么知道我喜欢猎奇的东西啊!”你的声望值既没有提高,也没有降低。】

        许久,老国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瞪着李相柳,强调道:“我们是敌对势力!”

        李相柳一脸我听到了,“所以说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老国王阴阳怪气地说,“所以说!我们是敌对势力!”

        他狠狠剜了李相柳一眼,恼羞成怒道:“你跟我不准有染!”

        李相柳微笑:……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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