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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破天格(中)


破天格,如字面意思,突破天格。耕田的农夫,乞讨的乞丐都有着各自的天格,就像小小的天赋刻在命里。安洋想起自己第一次开天格时在五岁,克泽摩将一盆清水摆在安洋面前,他偌大的手指在水面上画了一个咒纹,顿时闪出金光,安洋沉入冥想之地对着水盆,像是许多条直流通过他的血液,冥想中他看到泛着紫光的海水向他袭来,流通的畅快感瞬间被海水淹没,呛入鼻腔,快要喘不上气。水盆里的水带着咒一同翻洒出来。克泽摩大惊,立马把安洋和冥想之地抽离开来,才救回了安洋一条小命。之后便是久病卧床,咳嗽到长大了都没好。

        炎蛮子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相册,相册里装着跟安洋手里一样的车票。他挑了两张,拉着安洋的手就往城外走去。炎蛮子踹开洛城的城门。安洋寻思着问了一句“为何我怎么都推不动这城门。”

        炎蛮子说“洛城门可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开的。”

        安洋心想,我见过开门的人都是随随便便就开了

        炎蛮子拿出车票递到安洋手里“心里想的所去之地是努曼国,切记不要想其他地方,不然你就回不来了。”

        安洋点点头“我就是坐黑马车来的。”

        两人一默念,沙丘泛起沙浪,如北国那次一样依旧壮观。这回炎蛮子拉住其中一匹黑马,直接单手把安洋拉上马背,不费吹灰之力,瞬间四周隆起铁皮把两人包住,安洋又再次来到了这熟悉的火车上。

        安洋看着手里握着的车票“这车票可以无限使用吗?”

        炎蛮子摆摆手“怎么可能,一张票只管来回,用完就没了。”

        安洋想起自己那张车票,若有所思。他还可以乘黑马车回去北国吗。

        不过话说回来“努曼国离洛城远吗?我们俩什么都没带。”

        炎蛮子听到捧腹大笑“这又不是普通的火车,你想去天涯海角,它也会给你在一天之内带去。”

        一天之内。安洋后来算了算从离开北国到琉璃馆时的时间确实只过了五个小时让他误以为洛城地处北国某界,现在想来还是怪自己太年轻了。

        在路上,安洋试探的问炎蛮子“琉璃老板平日都不在店里吗?”

        炎蛮子听到提起琉璃的事,一脸严肃起来“琉璃馆有个规矩。从不过问老板去哪。”之后又笑嘻嘻起来“不过琉璃很忙的。”

        看来就算见到琉璃本人也不太好问,安洋就把那天老太太死的事情告诉炎蛮子。

        “你说死了的老太太是琉璃?”炎蛮子大为震惊“不不不,不可能,琉璃可漂亮勒,怎么可能是老太太。”

        “那你说那个叫琉璃的老太太只是跟琉璃撞了名字?”

        炎蛮子怎么会懂这些,一个劲摇头,看与炎蛮子交流无望,安洋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这回很快,炎蛮子看着窗外说“到了。”

        随后两人在车厢内没影了。上次安洋是睡过去了,这次可是眼睁睁看着两人像是下坠一般,差点没站住脚,真是暴力美学集一身的黑马车啊。

        安洋的腿直哆嗦,炎蛮子大笑“我刚开始坐黑马车也跟你一样,整个人像是被扔出去的。坐惯了就好。”

        晃眼一看,努曼国的王城门外,一堆乞丐围着两人,堵得水泄不通。安洋在将军府时偶有听到过努曼国的事,贫富差距严重。这里的人以巫师的水平和贡献为生,天格弱小或是残疾只能沦落为乞丐,包括亲族里也会把人赶出来不问生死。安洋想着自己这样的人在努曼国或许就是被赶走的命了。

        炎蛮子这种场面见多了,兜里准备一堆蝶蝶攒下的糖果,一把向后撒去。落魄的人们慌忙的去捡糖果。炎蛮子一把拉住安洋往守门的士兵那跑去。

        士兵看两人的穿着朴素,倒是安洋的黑袍还有点金丝绣,跟安洋说“有入城令没?”

        安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炎蛮子又从兜里掏出个牌子。士兵一看,开了门放两人入行了。

        真是狗眼看人低,安洋心里已经痛骂那个士兵千遍万遍了。而只有炎蛮子一心沉浸于工作上的事。他行事到利落,拦了张马车就说“瓦府。”

        瓦氏掌权人瓦吉乃努曼国的国师,负责教授王族嫡系巫学。他前不久离世,走的匆忙没留下遗嘱,顺位下来的是只贪图享乐的大儿子瓦江继承了瓦氏。而那位前来的女子便是瓦江的妻子万图。

        在与马车师傅的闲聊中还得知,万图是个极有心机的女人,在瓦吉死后不久,就逼死了瓦江的正室然后上位,最近四处更是传万图怀了瓦江的孩子,这孩子乃天神眷顾,是必将荣登巫界顶端的人。

        原来这就是来琉璃馆的原因啊,安洋不屑的笑了笑。

        瓦府位于一座山上,炎蛮子选择了朝南方向正对面的小林子,然后跟安洋说“今晚咱就在这看戏了。”

        安洋看了看对面的瓦府又转回头跟炎蛮子说“看什么戏?什么都看不清。”

        只见炎蛮子拿出一个琉璃制的小方盒,他在盒上比划了两下画了道咒,方盒一叠一叠的打开形成巨大的幕布,引入眼帘的是此刻正准备用药的万图。

        安洋佩服道“你还有这东西。”

        炎蛮子神气的说道“这可是咱琉璃馆宝蓝姐制作的。”

        安洋吃惊“琉璃馆里还有其他员工?”

        炎蛮子拍了拍安洋的肩膀“之后有的是机会见到的。”

        “咳”巨幕传来声音。

        万图的脸扭曲到一块儿“这药也太苦了吧。”砸了两下嘴又吐了舌头,那股苦劲直冲大脑。

        听到动静的仆人连忙开门问万图有没有事,只见万图一个耳光下去“谁叫你进来的!”

        仆人跪到地上连忙认错,这种反应应该不是第一次被打了。

        “把我扶去床上!”万图没有好脸色。又摸了摸肚子“这可是瓦家未来的继承人,我要是有什么闪失,你担待得起吗你。”说着想踹仆人一脚,但挺着肚子不方便作罢。

        安洋碰碰炎蛮子的肩膀“这药真的有用吗?”

        炎蛮子点点头“有用。”

        好家伙,安洋指指自己“那是不是我服了,我这天格也有了。”

        炎蛮子立马反驳道“给孕妇喝的,你喝了顶多只会拉肚子。”

        没一会儿,瓦江带着巫医来万图的房间,只见万图性情大转,眼角流出泪,可怜兮兮的看着瓦江“老公,宝宝又踹我了,疼。”

        这一句直倒安洋和炎蛮子的胃口。

        瓦江挺着个啤酒肚,满脸油腻的安慰着万图“宝贝,没事的啊,我叫来了努曼国最好的巫医了,明天生下来就可以好好养身子了。”

        巫医的手悬于万图的孕肚上,眉头稍有一皱但没有言说,而是与瓦江报了平安。

        安洋见今夜瓦府内应该没有什么事了找了棵树倚靠睡了。

        炎蛮子的视角则一直在看瓦府里的某个房间。

        第二日。

        瓦府上下正张罗着这奇子的诞生。万图看上去可没那么好,一早醒来看见万图跟昨天有很大差别,倒不是说她变脸如翻书,而是很明显的看到她的面部凹陷,脸色有些苍白。因为习俗的原因,得等到夜晚月升诞生,她怎么说也得忍到晚上。

        看到万图这副样子,安洋心里反倒有口恶气出了的畅快。

        炎蛮子倒不急,双手一叉惬意的准备睡上一觉。

        “你昨晚没睡?”

        炎蛮子闭着眼睛“一切都照计划的来,终于可以睡觉咯!”

        安洋没明白,拿着昨天马车师傅给的几个苹果啃了起来。

        就这样等到快夜深的时候,安洋摇醒熟睡的炎蛮子,见巨幕里万图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安洋焦急得把炎蛮子摇倒在地上。

        炎蛮子坠地后,还不紧不慢的擦擦口水“怎么了怎么了?”

        安洋指着巨幕“万图刚才吐血了。”

        炎蛮子一听“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安洋满脸疑问“不会是我们给的药有问题吧!”

        炎蛮子没出声,盯着巨幕里的万图。

        万图大出血,洁白的床单染着一片又一片的鲜红,虚弱的哭诉道“我的孩子不能有事,我的孩子不能有事。”她瞪大眼睛抓着枕头“是药!是那该死的药!”

        月升,巫医们围在万图的四周,只留下焦急的瓦江在房里。

        一位巫医打开万图的双脚,身子探进被褥里,突然一声惨叫“天呐,这是什么!”

        昨晚的那位巫医见情形不对,立马把被子翻开,一只小手正在撕破万图的肚子!一下子吓得当场所有人愣在原地。

        “快,唱巫歌,镇定肚里的孩子。”

        巫医们立马手牵手哼唱着,而那位发现端倪的巫医用手指触碰隔着肚皮的小手,瞬间被一股大力弹开。她沾着万图的血,在肚上画下了咒印,嘴里一直念着什么,直到被扯得皮松肉跨的肚子安静了下来。

        这时万图才从刚才大出血的昏厥中醒来。

        她大叫“我的孩子有没有事!”

        那位巫医告诉她“孩子的确天格胜过凡人,但”

        “但什么,你快说啊”

        “但如果孩子诞生,你会死。”

        这消息像雷电一样直劈过万图,她绝望的躺在床上,身体也不再痉挛嘴里胡言乱语“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快杀了他快杀了他!”

        说着情绪激动起来,捶打着肚子。巫医见状立马上去阻拦,可巫歌一停,肚里的孩子又伸出双手拉扯着。

        一旁目睹全过程的瓦江双脚瘫软在地,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万图,甚至肚里的孩子也令他恐惧。

        直到,孩子血肉模糊的手把万图的身体撕开,那一声惨烈的喊叫中,万图再也没醒过来。而这个破壳的婴儿由于被巫咒压迫在肚里已经变形,有的巫医已经昏死过去,瓦江呆在原地不停的笑,已然一副受惊后疯了的模样。原本待婴儿出生就开天格的那盆清水,只见水面上的咒印一直不停变化着。

        “走吧,清场。”炎蛮子收起方盒,抱着安洋起身一跃。

        刚看了那刺激场面的安洋正反胃,被炎蛮子突然带到天上,更是忍不住,在上空吐了出来。

        炎蛮子一脸嫌弃“别吐到我衣服上啊!”

        原来天上掉下来的不止鸟屎,说不定还会有安洋昨晚的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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