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果然很登对
开着白教授的车扬长而去，黎松楠很快就收到了黎松竹的问候电话。
做为哥哥亲切的关心弟弟的身体状况：“你是不是有病？”
祝郁锡坐在副驾事不关己，一句话都不说。
车内气氛骤降，祝郁锡能感受到黎松楠跟他哥之间的剑拔弩张。
他们兄弟俩一直在相互惦记，却又维持一个不给对方找麻烦的界限，自己负责自己的事，绝不把对方拉进自己的烂摊子。
事实上是一直未远离彼此的烂摊子，都不会看着彼此陷入困境而不顾。
黎松楠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电话挂断了，祝郁锡完全没有关心一下的意思，他不是不想安慰，只是觉得人和人之间有界限。
黎松楠叹气，“你怎么不问问。”
“问什么？”祝郁锡的反问让黎松楠十分不爽，漠不关心的态度刺伤了黎松楠毫无保留的心。
祝郁锡看着黎松楠落寞避开的眼神，不难看出黎松楠的失落。
失落的悲伤在蔓延，祝郁锡仿佛看见黎松楠在逐渐走远，他对一些情绪很敏感。
祝郁锡把手放在黎松楠的膝盖上，“我可以问的吗？”
黎松楠叹息，回答他：“当然，我没有什么是你不能问的，不要再试探了，走近我的生命里吧。”
车内的空间被安静笼罩，车内的香水散发着白教授的品味，有点潮湿，有点腥。
黎松楠把车子设定好路线，调成自动驾驶模式后会自动躲避障碍。
“我们活连人都分不清的城市，找到同类不容易。”黎松楠开启车窗的遮光模式。
车内暗下的同时，两个人的蓝色血管蔓延的脖颈，祝郁锡伸手抚上黎松楠手臂充满生命张力的青筋。
“我知道，我会珍惜你的。”祝郁锡说。
黎松楠觉得此时祝郁锡理解的跟自己并不在一个人频道，但无所谓，祝郁锡说会珍惜他的。
祝郁锡的电话提示响起。
接通后传来黎松竹的声音：“你们现在在哪儿。”
祝郁锡没回答，果断把电话挂断了。
“他挂你的电话，我挂他的，扯平了。”祝郁锡说的很认真。
眼睛睁的圆而天真，微微低头，自下而上看着黎松楠。
“做得好。”黎松楠摸摸他的头发，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托白教授车的福，他们开着车子在擎拲城综合大学的校园里畅通无阻，最终把车子停在了黎松楠最熟悉的实验楼前。
“我来过这里。”祝郁锡说，“有过一些低级的小失误，被罚来这里擦实验器材。”
黎松楠当然知道，他牵起祝郁锡的：“不然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祝郁锡跟着他进入大厅，随口问他：“你该不会见过我吧？”
大厅里的荧屏是黎曦的照片和生平事迹，底部一行字：“黎曦教授今日于我校离职，祝贺黎曦男士自由，也祝愿黎曦男士再谋高就。”
好像怎么也避不开这些名字。
黎松楠和祝郁锡不约而同的看着荧屏上关于黎曦的介绍。
祝郁锡感叹说：“他是个不错的人，他会成为称职的城主的。”
“喂。”黎松楠揽住祝郁锡的腰：“不要对着我夸别的男人女人，我很小气的。”
黎松楠以为祝郁锡会被逗笑，没想到他很认真、很乖的说：“好的。”
黎松楠：“…”
黎松楠轻车熟路的找到自己付出了好多时间精力的实验室，输入密码时祝郁锡观察了一下位置和墙壁上的介绍。
惊喜的发现：“这里我来过，我来这里擦过器材。”
黎松楠打开门带他进去，里面正有几个学生在忙，茫然的抬头看着突然进来的人，其中一个人认出他们来：“一号宫那次发布会上…”
黎松楠也反应过来，这是学校派过去的优秀学生。
“你们忙。”黎松楠牵着祝郁锡的手走到里间，“你记不记得你在里面，然后隔壁专业有几个笨蛋同时使用超大功率器材，把安全系统给触发了。”
祝郁锡摇摇头：“我不懂这个。”
“我不是问你懂不懂这个，你不记得停电了吗？你在里面很害怕，是我打开门带你出来的。”黎松楠期待的看着祝郁锡。
祝郁锡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在记忆里找到这一段，他根本不会记得这样一件并不算特别的小事。
“有吗？”祝郁锡也摸不准，但看黎松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黎松楠非常失望，这是他想起来都觉得确定的天造地设，结果确实他的独家记忆。
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不死心的过去想打开里间的门唤回祝郁锡更多记忆。
用力了一下门纹丝未动，祝郁锡劝他：“这不能随便打开吧？你已经毕业了还有进这间屋子的权限吗？”
黎松楠不管，他在一旁的密码输入器上输入一串数字，然后嗖的一下拉开了门。
他们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
两个男孩子正在里面说着悄悄话，明显被开门声吓了一跳，下意识推开对方，满脸通红的看着祝郁锡和黎松楠。
祝郁锡说得对，这扇门确实不适合随便打开。
黎松楠关上门，看了祝郁锡一眼，面无表情不想露出自己失望的情绪，转身经过一些学弟，出了实验室的门。
祝郁锡站在原地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确实不记得黎松楠说的小插曲了。
但看着黎松楠郁闷的样子，或许那段小插曲对他而言很重要。
祝郁锡再次拉开门直接走了进去，关上门关上灯，想模拟一下黎松楠所说的场景，试图唤醒自己的那段记忆。
里间的两个男孩子已经要疯掉了，不明白为什么谈个恋爱还被反复打扰，最可气的是，还有个莫名其妙的人走了进来把灯关上了。
祝郁锡清晰的视野看得见每一个角落和细节，他回头看了眼在黑暗中茫然的两张脸，忽然觉得抱歉，灰溜溜的开门出去了。
黎松楠站在门外等他：“你在里面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想记起来，但我尽力了。”祝郁锡眼巴巴的看着黎松楠。
自他们从虚拟世界出来后，绅士一号第一次发出提示：“三个小时后的十点半将开始城主选举投票，黎松楠先生做为基地博士，拥有投票权。”
祝郁锡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得一激灵，黎松楠反应很快，把他揽过来摸摸头发拍拍背，两个人就自然的和好了。
黎松楠也不失望了，祝郁锡也不卑微了。又恢复亲密无间了。
祝郁锡说：“我还以为绅士一号死机了，这么久没听到过他。”
绅士一号听到了他的声音，回答他：“最近没有黎松楠先生标注的重要事件提示，所以我没有打扰你们。”
这话听着有种自己被监视的感觉，祝郁锡觉得很别扭，但他又不能跟一个ai较劲。
“看看你的，你是次纪长，也还有投票权。”黎松楠提醒他。
“好的。”祝郁锡打开消息提示发现真的有提醒他前往一号宫。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心里纠结，但都记得自己说过再也不参与这些事。
黎松楠有电话接进来，“是ningchen。”
他在询问祝郁锡的意思，祝郁锡也不知道怎么选择，只说：“随便，你想接就接。”
黎松楠还在犹豫，祝郁锡又说：“兴许她有什么重要的事。”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黎松楠接，重要的事无非还是避不开进化人的事和黎曦选城主的事。
黎松楠接了电话，对面是ningchen强装镇定的声音：“黎曦去学校拿离职证明，他被人拦在学校里了，应该是白教授的人。”
黎松楠没有回话，ning又说：“边缘人酒吧也出事了，是你们劝我来管这摊闲事的，不能把我骗进来后你们拍屁股走人了。”
“求你，再帮我们最后一次。”ningchen放低姿态求人也是意料之外。
不知不觉中身份有所更改，ning和黎曦已经成了对此最上心的人，为了进化人和半机械人赴汤蹈火。
“好。”黎松楠回答她后挂断电话。
祝郁锡小声问他：“你答应了？”
“嗯。”黎松楠从怀里取出他趁祝郁锡不注意时带出来的蓝光棍。“你不是也做了选择吗？你让我接电话的。”
祝郁锡长舒一口气，也从外套中取出蓝光棍。
两个人看着对方，忽然都笑了。
意气用事做了决定，又都在心里不放不下，又默契的打算回头战斗。
就算祝郁锡不记得那些缘分，也改变不了他们从各种意义上看起来都果然很登对。
黎松楠说：“我去找黎曦。”
“好。”祝郁锡点点头：“我去劝退宕纽，黎曦应该有车，白教授的车子我开走了。”
“小心。”黎松楠扳着祝郁锡的后脑亲了他嘴角，“投票现场见。”
祝郁锡戴好外套的帽子，把蓝光棍揣进怀里，“我走了。”
黎松楠看着祝郁锡果决的背影，心里生出失落，心想祝郁锡是不是走的太痛快了？
黎松楠叹了口气把蓝光棍收好，活动了一下左手手指，迈开腿朝反方向走起，他要先去找到黎曦。
击退情绪集中精神的走向电梯口，后边突然传来脚步声，一回身跟扑过来的祝郁锡撞了个满怀。
祝郁锡趴在他肩上，紧紧拥住他，“你也要小心。”
黎松楠心里甜蜜柔软了，早上没敢的深-吻虽迟但到。
祝郁锡离开时还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回到白教授的车上后，他回拨给了黎松竹。
“黎松竹博士吗？我是祝郁锡。”祝郁锡一边设定路线一边说：“我现在要去一号宫，请把宕纽的位置发给我。”
黎松竹哼笑一声：“可是你刚才为了你男朋友挂了我的电话。”
“我认真的。”祝郁锡语气严肃，“现在是正经事，否则我和我男朋友也就是你亲弟弟都会完蛋。”
黎松竹毫不在意：“他已经够完蛋了，白教授不会放过他的，随他吧，我不管。”
祝郁锡的车子终于开出了校园走上了路况良好的路，“他现在也是半机械人了，这种程度的完蛋你也不管吗？”
对面沉默半分钟，吐出一个气愤的字：“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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