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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蛊虫


泰安殿内,齐煊正规规矩矩地站在海公公身边,文宣帝一言不发地看着奏折,他也不敢乱看,只能默默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等文宣帝看完最后一册,批上自己的意见递给一旁的海公公,最后润了把手才将目光投向齐煊,问他:“站这么半天,都看见什么了?”

        齐煊以为他父皇在怪罪自己,于是连忙否认:“儿臣什么也没看见。”

        谁知文宣帝听完不怒反笑,他说道:“朕在泰安殿批阅了那么久的折子,你在这看了半天却跟朕说什么也没看到,岂不是枉费了朕的苦心。”

        一旁的海公公内心已暗掀波澜,他低垂的眸中闪烁着光芒,而站在一旁的齐煊摸不清自家父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采取保守策略,面上作出一副恭顺模样。

        文宣帝见齐煊这副做派倒也没真生气,他走到齐煊面前,对他说:“朕每日都要处理这么多折子,处理完这些折子还要宣召大臣进宫议事,自朕登基以来每日睡不到三个时辰,年年岁岁如此,这天下之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父皇时刻惦记着天下万民,为治理天下呕心沥血才有如今这太平盛世。”

        “天下生计系于朕一人之身,朕每日殚精竭虑才堪堪守住这祖宗传下来的基业。”

        文宣帝拉过齐煊走到窗前,继续说道:“说那么多,就是要告诉你,天子既为这天下最尊贵之人,也担着这天下最大的责。一旦这个枷锁形成,非死不可脱身。”

        齐煊目光略带讶异地看着自己的父皇,他嘴角嗫嚅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文宣帝却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转而说道:“你母妃这几日总嚷嚷着头疼,如今朕去瞧她都不管用了,哪里是头疼,分明是想借病让你多去瞧瞧她。”

        海公公专程拿了件鹤氅过来递给齐煊,在背后示意他替文宣帝披上,“是儿臣不孝,确有一段时日没进宫给母妃请安了。”

        “去看看你母妃吧!”文宣帝看着窗外的风景对齐煊说道。

        “父皇多保重龙体,儿臣先告退。”说完便离开了。

        齐煊离开后,文宣帝依旧看着他的身影没入重重宫宇中才说了一句:“多事!”

        海公公听完如芒在背,惊恐地跪在地上说:“奴的错,奴该死,还请陛下不要动气伤身。”

        文宣帝转过身瞧了眼跟随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老家伙,终究是念在对方陪伴自己这么多年的份上轻拿轻放了。

        熹微宫内,一位三十多岁妇人对着窗口左顾右盼,时不时地催促身边的下人去门口观望。很快,一个小宫女飞快地跑回来报告:“德妃娘娘,快、四皇子快到了。”

        一直站在德妃身边的一个老嬷嬷赶紧搀着德妃往榻前走,“等四皇子到时,娘娘假装咳嗽两句就可以了。”

        “知道了,你们赶紧出去接煊儿进来吧!”德妃说完人往床上一躺,一副生病生得脸色破败的样子。

        “母妃、母妃,你怎么了?怎么几天不见就病得这样重了?”四皇子以一来就佯装抹泪,一副哭天抢地的模样。

        周围伺候的嬷嬷和一众宫女被四皇子这副模样给吓得有点不知所措,纷纷怔愣在一旁。

        “好了好了,别嚎了,我还没死呢!”德妃眼见装不下去起身制止了齐煊的干嚎,嬷嬷见状赶紧将德妃扶起。

        “若母妃想儿子,递封信唤我来便是,又何必这么折腾自己?”

        “你回去问问王勤,本宫让他给你说了几回,每次都宁愿和徐令宜去吃酒也不愿进宫来见你母亲。”德妃提起这个事情就来气。

        齐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虚地说道:“那母妃也不能去父皇那儿说令宜的不是啊!”

        德妃听到这个更气,翻了个白眼说道:“滚出去,老娘要换衣服。”

        齐煊出来寻了个亭子坐下,问常年伺候在德妃左右的小宫女:“我母妃这段时间身体可真有什么不适?”

        “回殿下,德妃娘娘近来一切如常,就是入秋之后,胃口瞧着倒是小了些。”宫女如实汇报。

        “问她不如直接来问本宫。”德妃换了一身绿色丹竹纹补子圆领袍,因天气微寒,领上缀着白色护领,下着红色牡丹马面裙,内衬窄裙襕。

        “母妃今日这身可真美。”齐煊夸奖道。

        “就你嘴甜,对了,你刚刚说我去你父皇面前告令宜的黑状?”德妃瞪了齐煊一眼,接着说:“我一个后宫妇人,怎么可能去你父皇那告前庭命官的状?”

        齐煊一愣,也反应过来这事不可深聊,于是聊起了别的话题。

        江黎从汇春楼回来后,马上钻回自己房间,将包袱里的瓶瓶罐罐都拿了出来,这些瓶身处都贴了条子,上面形象地画出所装之蛊的模样,又用苗文写上了蛊的作用。

        江黎拿出一个画着小圆豆的瓶子,给自己带上特制的皮手套,把虫子倒在手套上,结果到了半天却没见有东西出来,她靠近瓶口往里一看

        ——嗬,好家伙。

        小圆豆已经变成了一颗大花豆大小,它那一整个肥硕的虫身横亘在瓶口,害她怎么倒都倒不出来,最后是江黎用镊子才将它从瓶中弄出。

        江黎虽从小学习御蛊,却有一个作为御蛊师最大的缺点——怕虫。

        尤其害怕那些不停蠕动的虫,这些瓶瓶罐罐里装的蛊虫都是她老爸为这次出远门亲自炼化的蛊,这些蛊要么毒性小,要么能帮助她御物。

        江黎自己最擅长的是御蛇,她最喜欢的就是颜色漂亮又藏着剧毒的蛇,她颈部的那条便是她不知投喂了多少蛇虫鼠蚁喂养长大的。

        其毒性之复杂,江黎敢说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大夫能在有生之年能将其研究透彻。

        她给大花豆换了个大点的瓶子,将它裹得严严实实确保它不可能出来才塞进怀里,然后吹灭了蜡烛,确认屋顶上再没有奇怪的味道才安然入睡。

        次日,刑部衙门内。

        “这是您要的资料。”崔照磨双手递上材料,徐舟行接过后他又从袖里掏出一把匕首。

        这个动作将站在徐舟行身旁的柳思明吓一跳,眼疾手快地从崔照磨手中将匕首一把夺了过来。

        “柳司务莫慌,这是昨日你从外边找回来的刀子。”

        徐舟行检阅了材料,又从柳思明手中拿过刀仔细地查看了刀刃以及刀柄上缠着的布。

        “这把刀没有任何奇特之处,市井间寻常之物。最近应该被磨过,刀刃很薄。”徐舟行放下刀,看向江黎,问道:“你昨天说的方法是什么?”

        江黎见终于有人想起自己,顺着他的话头提出要求:“给我找一条嗅觉特别灵敏的狗来。”

        崔照磨左瞧瞧右瞧瞧也没见有人吭声,心中哀嚎:得~这事儿又得摊自己身上。

        人声鼎沸的大街上,街上的百姓们大老远就听见有人在吼‘让让’、‘让让’。

        这阵叫声从刑部衙门一路响到汇春阁门前,江黎看着紧闭的大门,和柳思明交换了一个眼神

        ——乖乖,这妓院还有两副面孔。

        其他人就没那么好心情了,朝廷给到捕快的月俸那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所以每一次有人招呼他们出门办案,他们的火气都很大。

        特别是跟在这种身份尊贵的人身后,更是预示着这一趟没有任何油水可捞,又不敢对着贵人怎么样,便只能对着这些平头百姓撒火了。

        美其名曰——配合官府办案!

        “来了、来了,这大早晨的,谁在外头扰人清梦?”老鸨开门就看见徐舟行立在众人之前,刚刚那股起床气霎时湮灭,不敢再继续抱怨。

        脸上马上挂起一副讨好的笑容,话锋一转说道:“原来是徐主事啊,奴在这儿候半天了,这就领你们上去。”

        等所有人都进入汇春阁,老鸨才看见跟在江黎身后那条大狗,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指着那条狗说不出话来。

        “老姨别怕,我下好蛊咯,它不会咬人的,快带我们去李香香房间。”江黎笑眯眯地对那老鸨说。

        但在老鸨眼里,这笑和阎王索命时的笑恐怕也没什么两样,她实在不敢继续深想这女子还有什么非凡的手段,只得赶紧应承道:“这就带你们去,这就去。”

        老鸨说完飞快上楼,倏地一下拉开了与他们的距离。等她跑远了,柳思明玩笑道:“这老鸨胆子真小。”

        “说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当初是个什么样子。”江黎善意地提醒了一句,顿时周围响起许多隐忍的闷笑。

        柳思明一顿气闷,跟徐舟行告状:“爷,你不准备管管她吗?”

        “你能帮我找出凶手吗?”徐舟行笑道。

        柳思明:“……”

        众人说着说着便到了二楼李香香的房间,今日比之昨晚香味淡了许多,江黎拉着狗进入卧室,上床闻了一番。行到梳妆台前,她拿过李香香曾经用的胭脂、唇脂仔细地闻。

        她问老鸨:“李香香有什么区别于其他姑娘的香脂吗?”

        “那我可不知。”老鸨想也没想就作答。

        “我劝你再仔细想一想。”徐舟行不疾不徐地说道,似是温言相劝。

        “我想想,那我再仔细想想。”老鸨似乎真想不出答案,她走到江黎所在的梳妆台前貌似无意地东翻翻西翻翻。

        许久之后才指着江黎手中头油说:“就是这瓶头油,寻常姑娘都喜欢桂花、梅花这些花香味的头油,只有李香香最喜爱竹香头油。”

        “那这瓶我就拿走了。”说完带着众人离开了汇春阁。

        只是大家都没看向汇春阁三楼,哪里倚着一位身段婀娜的女子,她静静地目睹了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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