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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秋游


等俩人到京郊时,这些文人士子及家眷都已经分开各自游玩。家眷和女侍们都在溪间花丛赏玩,男子则漫步林间,吟诗作对,一幅人间极乐形象。

        可有人见了徐舟行就忍不住冒酸汤,借着一旁跑出来的兔子,讥讽道:“谁家狺犬出来逮兔子了。”

        给徐舟行递请帖的翰林院编修姚俊良出声劝和:“立峰,少说两句,徐主事是我请来的。”

        “李编修说得可是畜生,徐某一个大活人站在您面前,总不至于眼瞎到人畜不分的地步吧!”

        “你……”

        徐舟行三年前得中探花,这两人与他是同一年的进士,李郜是那年的状元,如今和姚俊良一同在翰林院当一个七品编修。

        当年琼宴上,就连当今圣上也把目光放在得中探花的徐舟行身上,在他的映衬下,两位毫无根基的状元郎和榜眼显得黯淡无光,李郜更甚。这些年来他一直和徐舟行不对付,他觉得自己在翰林院呆了快三年还是一个小小的编修都是拜眼前人所赐。

        与李郜一起共事多年的姚俊良岂能不知同僚的心思,但是他和李郜不一样,他知道这些年他们迟迟未能上升是因为在朝中没助力,翰林编修本就难以出彩,若再蹉跎恐怕要将自己的才气抱负都浪费了。

        如今朝堂中得势者,一为太子,二为云阳王,他们这等末流小官定然入不得这两位的眼,但若与双方身边的红人都交好,说不得新皇继位能有一番作为。

        另一边,江黎一来就被这些女眷团团围住,这些人好奇地打量她,更有甚者已经开始上手去摸江黎身上的衣裳,当她们触及那些银丝织就的图案时,都纷纷惊叹于其繁复的技法。

        而江黎的手正放在自己腰侧的荷包处,她紧紧地攥着袋口,如果这群妇女神色不对,她就立马把这些虫子放出来。

        其中一位妇人看不下去了,她拨开众人的手,将江黎护在怀里,像母鸡护崽一样将她拉出包围圈,走到一个石台边坐下。

        “姑娘应该不是盛京人吧?”

        “不是,我前几日才来到盛京。”江黎如实回答。

        那妇人便是姚俊良的正妻,从前是宁州谢家的女儿,虽是商贾之家,但到底是皇商,家世教养比之盛京普通人家的女儿更好上几分,此次携内眷出游便是她出的主意。

        姚俊良院里也不止她一人,但今日就只带了她一人来。出门前,姚俊良特意嘱咐她若见刑部徐主事带了家眷来定要关照一二,如今这天大的交好时机不就落入她手里了吗?

        “我是翰林姚编修的妻,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江黎。”

        姚夫人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但很快恢复,她试探性地问:“江姑娘同徐主事是什么关系啊?”

        “我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在他家借住两天,等找到我姨母就会离开。”

        “这样啊,看不出来徐主事还是这么热心肠的人。”姚夫人没想到眼前这姑娘同徐主事也算不上有什么特殊关系,算盘打错了也只能用讪笑来掩饰尴尬。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

        大抵妇人都有一颗牵线保媒的心,她一听这话,看了眼江黎又向夫君那边望了望,心中打定主意要为这两人牵牵线,若成了说不定能让自己夫君在徐主事面前得点好。

        于是她专门挑了些徐舟行还听得过去的传闻说给江黎听:“姑娘也瞧见了,徐主事的样貌在整个盛京城算是独一份儿。当年榜下捉婿,他可是被各家贵人争相抢夺,恨不得第二日便将自己的女儿嫁他为妻,一时间风头无两。”

        “那他怎么现在还是一个人?府里连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姚夫人听闻,瞳孔骤缩,拉过江黎小声地说道:“姑娘,这话可不兴对外说。”

        这架势把江黎看得一脸莫名其妙,原来盛京成年男子年逾双十还未娶妻也算不得什么怪事,但是若谁年逾双十不但没娶妻房中还没有美婢的,说是奇耻大辱也不为过。

        姚夫人瞧着她恐怕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才这般轻易地将内情说与她听,但这正合她的心意。

        “姚夫人同这位姑娘在这儿聊什么呢?”礼部赵侍郎的夫人出声打断俩人的对话。

        她早就看她们不顺眼了,明明自己夫君才是今日这群人里官职最高的,自己也是正儿八经的京中贵女,吃穿住行无一不精细,无一不华贵。结果这外族女子一来就抢了她风头不说,这么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之妻也敢在她面前表现出上位之势。

        姚夫人到底是在盛京待了几年,知道盛京女眷们素来爱争奇斗艳,甚至有时多过爱自己的夫君儿女。在这盛京若你说这些贵女夫君的不是,她们也许还能一笑置之,但若没瞧见她们今日新戴的珠钗,那必定穷尽手段引得大家都注意才行。

        “是赵夫人啊,这位是江姑娘,她是刑部徐主事带来的。”姚夫人为她们两人介绍道。

        那赵夫人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道谁在意她是那个带来的,但多年的教养还是让她客气地说了一句:“江姑娘这身衣裳倒是别致,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我老妈。”

        赵夫人听她用蹩脚的官话说出这几个字时,便忍不住捂嘴偷笑,不知是哪座山里出来的刁民,居然敢抢她的风头。于是第二句话便不甚客气,“姑娘是哪里人?瞧着不像是盛京附近州府的人,口音忒重。”

        江黎感受到了赵夫人的恶意,她可不是一个能受气的主儿,那条通体黝黑的蛇悄悄地从她袖中爬出,以极快的速度咬了赵夫人一口又躲回江黎袖中。

        “哎呦,什么东西咬了我?”赵夫人隐约觉得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酥酥麻麻的

        她想到这里是京郊,蚊虫鼠蚁甚多,顿时面色发白,大声叫了起来。

        这声尖叫将林中一众男子的活动打断了,他们不知道女眷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都赶过去。

        夫人们都赶过来围着赵夫人问出了什么事情,这群夫人里有一位是太医院医正之女,从前跟随父亲学习过些药理。

        她看了眼伤口,又替赵夫人把了脉后说:“是蛇,但这蛇应该没毒,具体还请夫人回府后找郎中来仔细瞧瞧。”

        迟迟赶来的赵侍郎一听到自家夫人被蛇咬了便急了起来,喃喃说道:“盛京都已经入秋了,怎么还会有蛇呢?”

        那赵夫人倒也是个胆大的,听到蛇可能没有毒也没有之前那么惊惧了,缓和过来后便吩咐小厮把他们带来的东西收拾好准备回府。经此一遭,她是半点心情也没了。

        姚俊良也跟了过来,他问自家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她和我们好好地说着话,突然说被什么咬了,把我和江姑娘都吓一跳。”

        “江姑娘,你说是与不是?”

        江黎此时心情舒畅了,也乐意配合,于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徐舟行瞥了一眼江黎,什么话也没说。

        姚俊良见天色也不早了,加之刚刚赵夫人被蛇咬,虽是无毒的,但大家内心还是颇为忧惧,于是也都纷纷来向他们辞行。

        临走前,姚夫人盛情邀请江黎到她府中做客。得了徐舟行的应允后,江黎便答应了。

        俩人在回去的马车中,徐舟行问起蛇的事情,“赵夫人被咬是怎么回事?”

        江黎正吃着团糕,左右两颊正撑得鼓圆,活像一只成了精的锦毛鼠,这只锦毛鼠艰难地开口说:“你不是晓得怎么回事吗?”

        “可有被别人看见?”徐舟行虽然内心有猜测,但江黎自己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江黎好不容易咽下最后一口,活像快要噎背过气去,徐舟行递了一杯茶给她。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我还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糕点,盛京就这一点特别好,好吃的特别多!”江黎一口茶水下去缓过了气。

        想起他刚刚问的问题,不高兴地回道:“没人看到,你瞧不起我的小白。谁让她嘲笑我的口音,小白咬她一口,小惩大诫。”

        “你还会说‘小惩大诫’,看来徐某也是小瞧了江姑娘。”

        这句话招来了江黎的一个白眼,此时她颈部的项圈轻微动了动,又被江黎压了下去。

        徐舟行也不继续玩笑,问起了他最关心的事情,“这群人中就没有你姨母吗?”

        江黎摇了摇头,她一到地方就被几乎所有女眷围住,后来赵夫人伤了脚,更是将今日参加游玩的不管男女都聚集在了自己身边,可是她没有感到任何异样。

        若她姨母在的话,她肯定会疼得死去活来,决计不可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吃东西。

        徐舟行虽然面上不显,但内心对这个结果还是感到失望的,他刚刚燃起活下去的希望,马上便遭到迎头一击。所以说话间并没有显示出平日里的温和,反而显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对于江姑娘而言不过是寻亲,可对于徐某而言便是能不能活下去的大事。”

        “我晓得咯,你放心,你死之前我一定会找到姨母的。你不是说会带我去宫里嘛,到时候我再仔细找找咯。”

        俩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到了明心苑。

        柳思明送完信早就回来了,听其他人说自家主子和江姑娘单独出去了,心中早被好奇占据,自从遇到江姑娘,自家主子的行为当真像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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