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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再次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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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谷主,叛乱首恶王中正已经带到,请谷主处置!”二哥三人抬着王员外进了院中,将王员外扔在空地上后,恭敬地向范谷主禀告道。范谷主正悠然地坐在椅子上,愉悦地听着属下呈述此次战斗的胜果,当然结果很是让人满意,虽然有些不可避免的伤亡,但总体来说,毋庸置疑是一场大胜,听到二哥他们的声音,范谷主饶有兴趣地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向在地上哀嚎的王员外。此时的王员外已经是在干嚎了,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但再没流出一滴眼泪,手上只是简单的用白布包裹了一下,白布已被鲜血染红,时不时还有几滴血落在地上,从他的身上弥散出一股屎尿的臭味,范谷主走近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他大声对着王员外叫道:“喂,王员外,您这是怎么了?”

  “啊……啊!啊……啊!”王员外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说话声一般,犹自在号哭着。见着王员外这副模样,范谷主露出厌恶的表情,摆了摆手说道:“看来这家伙已经是废了,你们把他抬出去连带着外面的尸体一起火化了!”说罢转身便要离去,四弟听了,顿时眉头皱成一团,瘪着嘴很是不情愿地小声嘟囔道:“不是吧,还要把他给抬出去啊!”就在这时,王员外狠狠地哆嗦了一下,范谷主的话让他瞬间惊醒,他连忙止住叫声,努力地向着范谷主的方向攀爬,大声叫道:“范臻渐,啊不,范谷主,子爵大人,别杀我,别杀我啊,我是被迫背叛您的啊!我是被迫的啊!”

  “哦,是吗?之前你在外面大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范谷主转过头,嘲讽地笑道。

  “是真的,大人,真的,我不想背叛您的啊,大人,是当朝吏部侍郎赵文封赵大人让我干的啊!”王员外蠕动着身躯,向着范谷主爬去,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竟又神奇地流出了泪水。

  范谷主不露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躲开王员外想要抱住他的腿的双臂,皱着眉头暗自说道:“赵文封?哦,是那家伙,看来我这是给姓韩的背锅了!回头可得和姓韩的好好算算这笔账!”他又看了看王员外,不屑地说道:“王员外,你也是个聪明人,也该知道,无论是什么原因,你既已举起叛旗,那么怎么样都是个死字,但我心肠慈悲,所以给你个机会,告诉我你藏你家贵重物品的地方,我现在饶你不死!”

  “真,真的?”王员外的眼泪慢慢地停住了,他有些惊喜地叫道,但眼珠子一转,他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我把东西放在外面了,而,而且放了好几个地方,这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能不能容许小人想几日再说?”

  “哈哈,这有何不可,只要那东西不长翅膀飞走,什么时候去取都是可以的!”范谷主豪爽地大笑道,“但是,如果什么都没有,你知道后果的。”他阴狠地看了王员外一眼,挥挥手叫起二哥等人,“你们把他带到里面去,再给他涂点药,别让他死了!”

  二哥等人凛然应是,抬着王员外晃悠悠地进了内室,范谷主目光欣然地看着他们远去,待他们走远后,招来在场内务科的主事人,轻松地说道:“听着,你们好生照料那肥猪,等他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再把他杀了。”

  “是,谷主。”手下人拱手应道,便退了下去。

  “怎么,你不是说要绕他一命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韩先生从远处笑着走来,亦是一派轻松之色。

  “你这耳朵还真够灵的啊!是和老鼠学的吗?”范谷主回头望向韩先生,笑着说道,“不过你还是没有听清楚,我告诉他现在饶他不死,可从没说过要让他就这么安稳地活到老,哼!就这么个废物,竟还想着抢占鹿鸣谷,真是痴心妄想!”

  “那朝着个废物玩弄这些手段的你,也真是够无聊的了!”韩先生说道。

  “算了,别提那只猪了,反正他死定了。对了,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嗯,王镖头和他那一行人想要让我向你求情。”韩先生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王万军外表粗豪,但临大事还是有些静气的,能够在那么混乱的战场上聚拢镖局的人防守住,还能够想到向我求助,啧啧,不可小觑啊!”

  “哦,是吗?那你的意思呢,是要放了他们还是杀了他们?”范谷主好奇地问道。

  “这我倒无所谓,他们镖局来这的只有十人不到,其他人都分散到其他地方了,想来已经是死了。”韩先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放了他们,那金龙镖局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可能会对你们范家怀恨在心,但毕竟只是个镖局,再怎么怨恨也是无用,而杀了他们,那金龙镖局只不过知道的会晚些而已,说到底,杀与不杀都是可以的。”

  “说来说去分析了这么多你只是不想自己决定,这可不像从前的你啊!”范谷主抚着额头一脸无奈地说道,“也罢,我去看看吧,到时候再做决定。”说罢便向着庭院的一侧走去,韩先生亦是安静地跟在后面。

  王镖头一行人总共也就七个人,他自己和两个镖师外加四个没有职位的后生,也就是这次陪同着王员外上山来的所有人了。他们倒也老实,背缚着双手,闭上双眼,安静地坐在地上,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主心骨还在的原因,几名外事科的战斗人员手提刀剑,戒备地守在周围,施怜生则站在他们跟前,安静地看着他们。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他转头望向二人,轻声说道:“见过范谷主。”

  范谷主微微点了点头,走到最前面的王镖头跟前,悠悠地说道:“王镖头,您果然厉害啊,在这生死关头竟还能从容地闭目养神。”

  “除了这个我还能做些其他的吗?惊慌失措可实在不是我的风格。”王镖头慢慢地睁开眼睛,冷静从容地看向范谷主,“不知谷主对于我们是否已经有了计较,是放了我们,还是杀了我们?”

  范谷主和王镖头对视了许久,突然轻笑一声,而后沉声说道:“王万军王镖头,知道吗?韩先生在我面前可是狠狠地夸赞过你几次,当时我便在想,你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看来,真的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智勇兼备之人啊!”

  “在下愧不敢当,若我真的智勇双全,也不会糊涂到参与到王员外的叛乱之中了。”王镖头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也正是因为我的决策,到现在我这只队伍里的人还活下来的估计就只有我们了吧。”

  “嗯,差不多吧。”范谷主漫不经心地说道,他看着王镖头低下的头颅,眼神亦是有些复杂,“其实一般看来,你作的决定并没有什么错误,根据我手下人的报告,这次你们组织的人手超出我范家的人两倍不止,只是天总是不如人意,不是吗?”

  “天吗?唉,这到底是天意,还是人意呢,范谷主?”王镖头深深地苦笑一声,静静地说道:“无论是谷主您假传您已死的消息,还是这看来是预先做好的准备,这看起来都不是老天帮忙的结果。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失败了,不是吗?”

  “……”范谷主哑口无言,他看向王镖头的眼神更加的复杂了,他站起身来,平静地说道:“确实,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不光知道你镖车里携带的还有武器铠甲,还从王员外的府上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你们,无论如何都无法取胜。”

  “果然如此啊!”王镖头抬头看了看依旧漆黑的天空,眼泪到底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过了许久,他才平复了心情,眼睛闭上又睁开,对着范谷主轻声说道:“那么,范谷主,您想好怎么处置我们了吗?”

  “嗯,也差不多了。”范谷主背负双手,沉声说道,“虽然你们是属于外来人,说起来也算不上是反叛,但无论如何,你带着人来攻打我范家,便是死罪!”

  “但杀了我们又有何用呢?”王镖头平静地回答道,“既然我们算不上是反叛,那我想我们还有些可以商谈的余地,两国交战,亦可以允许赎回俘虏,这样吧,谷主,您也知道我们是金龙镖局的人,我金龙镖局可以用金钱来换回我们,而且我可以代表镖局发誓,永不向鹿鸣谷复仇!”

  “呼……”范谷主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虽然有些残忍,但不得不说,你们还是要死!”

  “为,为什么!”王镖头终于是忍耐不住,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地冲着范谷主叫道,“我,我不是说了吗?杀了我们又有何用,而且我真的可以代表镖局啊,我说了绝不会复仇就绝对不会啊!”

  “不!我不相信!”范谷主涨红了脸,大声说道:“我不相信!王万军,王镖头,我不相信你,因为你并不值得我相信,而且,说实话,王镖头,我很害怕你!”

  “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害怕我,害怕我?”王镖头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迷茫,踉跄地想要走近范谷主,但守卫的人横亘刀剑挡在他的身前,他只能止步不前,“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可以发誓啊!我发誓,如果我所言有半句不实,我就……”

  “够了,不必再说了。”范谷主爆喝一声,接着大声说道:“对于我的敌人,我从来只相信他们的尸体不会说谎!你再怎么发誓也是无用!”

  “是这样吗?哈哈,是这样吗?”王镖头失去了站立的力气,缓缓地跪倒在了地上,喃喃地说道,就这般沉沦了许久,当守卫们就要把他拖走时,他的眼神突然又散发出了光芒,“等等,谷主,请等一下,这不是主要原因,不是吗,谷主?什么不相信我,只是细微末节罢了,不是吗?是我对您造成了威胁吗?是吗,是有我在您就害怕这谷中的人民遭到迫害,是吗?”

  范谷主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最后叹一口气,轻声说道:“你果然聪明,如你这般优秀的敌人,我实在是不放心让你还活在这世上。”

  “那,那你杀我好了,只要杀我就好了,把其他人放了,求你,求你了!范谷主,求你了!”王镖头眼中泪水喷薄而出,挣扎着跪在地上,一边用力地以头抢地一边大声叫道,“他们都是无辜的啊,下决定的是我,他们只是听从我的话去做的啊,还有那四个年轻人,他们什么都不懂啊,放了他们吧,杀我,杀我就行了啊!谷主,求你了!”

  他哭得如此热烈,以至于施怜生心中不由得一阵抽动,情不自禁地拉住了旁边韩先生的衣襟,他张了张口,想要劝劝范谷主,但抬头看到韩先生依旧冷峻的面容,最终他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头转过一边,再不忍看。范谷主看着这么个彪形大汉跪倒在地不停地向着自己磕头,嘴角抽动着,亦是有些不忍,正想说就这么算了,可以这么做,突然神色一动,抬头看向后面的一行人,灯光虽然昏暗,但他们的神态还是可以看清的,那七人中,有的神色颓丧,有的咬牙切齿,有的低头不语,只有一人,只有那四个后生中的一人,牙齿死命地咬住嘴唇,眼泪抑制不住地流出,深深地凝望着前方不断磕头着的王镖头,当他偶然撞到范谷主的目光时,顿时浑身一震,连忙低下头去。

  “王镖头,那个年轻人,是你的儿子吗?”范谷主双眼紧盯着那个后生,平静地说道。王镖头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但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头磕的更用力了,眼中泪水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唉,把他们带下去吧。”范谷主不愿再看了,轻叹一声,转头正要离去,突然一个镖师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冲到范谷主面前,跪倒在地大声哭喊道:“范谷主,我和王镖头无关啊,您杀了他可以,但求您千万别杀我啊!我,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别杀我啊!”因为恐惧,他的面容也是扭曲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其他众人亦是反应过来,连忙踉跄地站起身来冲向范谷主,只剩下那还低着头哭泣的后生和不断磕头的王镖头。

  虽然知道面对死亡心怀恐惧是人之常情,但范谷主依然是有些瞧不起这些摇尾乞怜的人,他再不留步,转身就要往正厅行去,守卫们亦是准备上前把他们带走。就在这时,有一后生大喊着“韩先生,救我啊!”转头竟朝着韩是非扑去,他的脸上满是泪水,一副慌张不已的模样,但愈靠近韩先生,他的神态改变的就愈大,到了快要到韩先生面前时,他的脸上已是写满了决然,韩先生本以为这只是他临死前的挣扎,到这时他才反应到事有不妥,大叫了一声“范木匠小心!”后,连忙用手挡在施怜生身前,身上泛起一层冰霜,也就在这时,那人的攻击也已经到了,只见他不顾一切地冲向韩先生,嘴巴大张,随即一团能量炮从他的口中喷出,这嘴炮和韩先生的身子微一接触,便爆发出轰的一声,地面亦是震了一震,而那杀手的脸部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因为能量过于集中,发射时他的嘴巴和鼻子都已消失,从缺口处看去连白色的头骨都变得隐约可见。

  韩先生和施怜生一起被击退了好几步,所幸有着韩先生的守护,施怜生才没有受伤。但杀手的意图很明显并非是指向韩先生,只听得两声惨叫,在被吹起的烟雾散开后,施怜生正看见飞起的一只手臂,一名守卫用身体减缓了另外一名飞扑向范谷主的速度,他的手被切开后整个人直接被撞到一边,幸而范谷主算得上是个反应灵敏的人,听到韩先生的暴喝声已是开启了墨鳞甲,那黑色短剑直刺范谷主的头颅险之又险地被墨鳞甲挡住了,范谷主发出了声惨叫后干净利落地往后倒去,一是不硬抗那撞击力,防止受过重的伤;二则是向韩先生靠拢,要想不死,毕竟还是得靠韩是非打退敌人。

  那名杀手之前亦是隐匿在四个后生之中,刺向范谷主时他的腿上泛着青绿色光芒,见范谷主不死,他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但只在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之后,绿光转移到了他的剑柄上,杀手又一次地扑向范谷主。

  “岂有此理!”明明有着自己的保护,但范谷主还是被刺杀了,若非是他反应及时,此时他应是人头落地,这样的事情韩先生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怒吼一声提着长剑瞬间挡在了范谷主身前,因为提气过快韩是非的脸上一片涨红,双眼亦是睁得大大的。蓝光大盛的长剑与泛着青光的黑色短剑相撞后,发出嘭的一声,杀手轻盈地往后跳了几步,而韩先生则手拄着长剑站立在地,面容狰狞地大口喘着气,身上的蓝光伴着呼吸忽强忽弱,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杀手。

  杀手的面容冷肃,只是短暂停歇后再一次俯身朝着韩先生冲去,看着杀手极速冲过来的身影,韩先生不屑地冷哼一声,手中长剑提起直截了当的向着杀手劈去,剑上蓝光大盛,他身前溅起的石砾顿时凝固在空中。绿色短剑和蓝色长剑再一次相撞,甫一触碰杀手便禁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也就在这时,杀手的左手撑在地上,一阵密麻地咔擦声传出,借着这股碰撞力整个身子绕着韩先生飞快地划过半圈,继续向范谷主蹿去。韩先生却是早有预料,他的长剑就势划向身后,蓝光从剑芒处吐出,直接射向范谷主的身前,无法做到像杀手那么快速突进,但他的真气却是在此时喷薄而出,只待杀手在范谷主身前稍稍停留,那蓝光便会将杀手一刀两断!可是,失败了!杀手的身影到了范谷主面前却没有丝毫停留,和范谷主错身而过后直接扑到正摸不着头脑的施怜生跟前,右手环抱住施怜生跳上了屋顶,飞速地朝着山上的方向跑去。

  “怜生!”夜空中传来韩先生凄厉的叫声,他有心要追上去,但连着几次的提气问题让他的身体一时有些不协调,刚想跑动便一个踉跄地拄着剑单膝跪倒在地。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一声猫叫,白猫霜儿裹着绿光飞速地跳上屋顶,追寻着杀手的身影而去。“呼,木系灵兽吗?为何是木系的?唔,不管了,有它在应该可以缀在那杀手后面。”看着霜儿离去的身影,韩先生心中终于稍稍放下了心,跪在地上调息了一会,感觉已是差不多时,对还躺在地上的范谷主大声说道:“我去追那个杀手,为以防万一,你别把那身龟壳卸了!”说罢飞纵上屋顶,循着前方二人一兽的踪迹离去。

  “原来韩先生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在场的镖局众人早已是目瞪口呆,突如其来的战斗把他们完全地吓住了,回过神来后,王镖头早已停止了哭泣,望着韩先生离去的背影,喃喃地说道,“虽然一直觉得他可能是会武功的,但是,唉,还是小瞧了他啊!”

  “那是他碰上了个好师父,若非没有他师父,他最多也就是个武夫而已。”范谷主慢慢地站起身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屋顶,瓮声瓮气地说道,他的面罩也没有脱下,自然也就看不出他的神态,“他现在的这身武功,和他的年纪实在是不相衬。”

  “谷主,我们完全不知道有杀手在我们之间这回事啊!和我们无关啊!是王万军,谷主,这人手是王万军安排的,谷主,饶命啊!饶命啊,谷主!”就在他们谈话时,其余众人终于是醒来了,连忙向范谷主哭着叫道,护卫们连忙将他们团团围住,让他们一步也前进不得。

  “哼,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觉得可能活下去吗?”王镖头的额头已是一片鲜红,鲜血从额头留下,漫过他的鼻尖、脸侧,但他好似感受不到痛苦一般,脸色从容地对着身旁跪倒的众人说道,说完后他转头看向那满脸泪水的后生,勉强地扯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儿子,看来这次咱们爷俩只能一起走走黄泉路了,对不住了。”

  “没,没关系!”那少年眼泪依旧在往下流,他深深地凝望着王镖头,嘴唇抽动着,挤出一丝笑容,颤抖地说道,“只要有父亲在,不管去哪里孩儿都不会害怕的!”

  “可恶啊!你们两个畜生,要不是你们,我们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跪在一旁的镖师和后生们却是听不得他们的话语,两名镖师努力站起身来,抬起腿就往王镖头身上踹去,两个后生咬牙切齿地用头撞向王镖头,王镖头依然微笑着,静静地看着他的儿子,任凭脚印落在他的脸上、身上、腿上。

  范谷主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们的这场闹剧,挥了挥手,轻声说道:“把他们都拖下去吧,尽快了解后再回来做好防御准备,以防那杀手再次攻来。”

  “是,谷主!”守卫的众人领命正要带着他们离去,范谷主又说道:“等等,你们不必把他们父子两火化了,找个好地方把他们两合葬在一起。”

  对于范谷主的吩咐,王镖头没有说一句话,或许既然都是个死字,那么怎么死,死后怎么样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父子俩在守卫们的善意下走在了一起,两人肩并肩缓缓地向着门外走去,只是再行一会,前方便无路可走了。无论正当壮年,还是年少如初日,生命已是走到了尽头,他们,还有什么话想说呢?

  《史记》记载:“二世乃具斯五刑论,要斩咸阳。斯出狱,与其中子三川守由俱执,顾谓其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

  穿行在树林中,时不时地有树枝飞速地拍打到脸上、身上,一道道血痕渐渐印在了施怜生脸上,但他坚强地没有哭出来,右手悄然摸向腰间的短刀,正要抽出刺向紧紧抱住他的杀手,杀手平淡地说道:“不要把那把刀抽出来,不然我会忍不住把你扔出去。”

  施怜生的身子一震,正要抽出短刀的小手停滞住,想了想只能选择放弃,他无奈地轻叹一句,小声地说道:“请问,你是要带我去哪里?”

  “我需要你为赵大人传达几句话给范谷主,说完后我便会放你离开。”杀手的声音依然平淡,或者说是冷漠,但出乎意料的很是清脆,听起来就像个少年一般,施怜生好奇地抬头看去,那杀手正是个少年模样,清浅的双眉,如繁星般的双眸,紧紧抿着的嘴唇,若是笑起来或许会很好看。

  这般看了以后施怜生反而不怎么担心了,相由心生,怎么看他都不像个坏人,虽然,他是个杀手。“那个,你能不能换个姿势抱我,这样我会被树枝刮到的。”施怜生小声地说道。少年低头望向施怜生,正见到他已是有了几道血痕的小脸,“嗯,我知道了。”少年跳跃到足够宽的一根枝干上,将施怜生轻轻放下,又从布衣上撕出几条长布,用右手和牙齿将已是断骨的左手系在腰间。施怜生安静地看着他处理自己的身子,既已知道自己只要不乱动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也就不再怎么担心了,等少年处理完以后,施怜生轻声问道:“那么,你是要我传达什么?”

  少年没有答话,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后面,将施怜生的小脸拢在胸前,继续跳跃着向前奔去,当然,这回他是不会再受伤了。“赵大人说,这次刺杀行动失败,看来是我小看了你,但不要紧,杀不了你,你谷中的人,你范家的人,你的亲人,我选择杀他们就好了,如果你不希望我派更多的人潜入你鹿鸣谷,就来京城见我,只要你死,一切都可以结束。”他的声音依然清淡,但施怜生听在耳边,却是不由得一阵颤抖。

  “听明白了吗?”少年继续问道,施怜生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复述一遍给我听。”少年冷漠地说道。施怜生用颤抖的嗓音缓缓地陈述了一遍,话到最后,施怜生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出来:“那个赵大人和范谷主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为何一定要让范谷主去死?”

  “我是一个杀手,只需杀人便可。”少年脚步不停地向前奔去,神色也不曾有什么变化,“好了,既然你已经记住,那我也可以放你走了,想来你也不会不把这些告诉范谷主。”少年突然地跳到树林高处,跃到一棵大树的树冠上后,他把施怜生轻轻地放下,随即转身离去。“喂,我怎么下去啊!”施怜生有些发怔,赶忙向着离去的少年叫道,少年并没有回答,他头也未回地消失在树林深处。

  “这,这么高,我怎么敢下去啊!”施怜生试探着看了看下面,顿时便觉得有些发晕,无奈地想道,“看来我只能等师父来救我了,唉,说什么要参加战斗,结果从头到尾都只是个看客,到最后还被杀手给俘虏了。”正这般无聊地想着,从他的下方传来一声猫叫,施怜生低头看去,正见小猫霜儿人立着站在下面的树干上仰头看着他。

  “霜儿,你怎么在这儿?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施怜生惊喜地叫道,身子往前倾向下看去,就在这时,接连不断的吱呀声打断了他的喜悦,施怜生头冒冷汗地看向自己坐着的树干,只见树干中间的一段慢慢地现出裂纹,不多时裂纹便延伸到了下端,“完了,我要死了!”施怜生伴着树干一齐向下落去,巨大的恐慌占据了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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