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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曲阜


  那日独山围猎后,三桓各自归曲阜。说起季、孟、叔三家,自鲁公在国之日,已然三分鲁国,各自用家臣为政,鲁君无权而权在公臣。于是家臣又窃三大夫之权,傲然甚肆,凌铄其主。

  说那,孟懿子,季平子,叔孙成子乃是鲁公裯之亲贵,这三桓本是鲁桓公的三个儿子庆父、叔牙、季友的后代孟孙氏、叔孙氏、季孙氏三家贵族。这三家贵族在鲁国世代相传、历任卿相。权过于君。这鲁国的军政大事,皆由季平子把持。

  而昭公二十五年,又因为季氏与郈氏的斗鸡而突发政变。这才让鲁公流落外国。

  徐徐微风,吹得大城旗帜飘扬,这曲阜大城,立于世间六百年。城郭阔以,长六丈余,城有四垣,东西垣长而宽广,城壁厚实。而南北垣高大而阙瓮。其西、北两面以洙水为护城河,东垣外护城河北接洙水,至东南城角处折向西,为南垣外护城河西入洙水,河道宽广。

  一条横贯东西的排水河道,将城内废水排入洙水中。而曲阜城门长开着一十一座,南面两座,东、西、北三面均为三门。

  这鲁公宫殿区位于曲阜的中部,在城东北部之处为周公之子伯禽的宫殿,前面有大道通南城墙东侧的稷门。稷门之外,有两观和雩台二台,此为横贯东南。?

  而这曲阜又分内城外城,宫城位于大城内。其城内既居有周人,又居有殷人,遂有两社,即周社和亳社。城中有市。市若云台。闲暇之人若要入市,当走北垣之门。从宫城出而方才过市。

  浩浩曲阜,倾其往录,尚不见此等大城。当世间少有。城由东往西,方为贵区,由北往南方为民舍。此东西之巷。才是市集。

  天下三大商贾云集之所,一为晋之曲沃。而为齐之临淄,三为鲁之曲阜。此三等为天下士子所敬仰。故常在此三都见列国之人。

  这季平子车出东门,前往洙水采风。随行者家臣阳虎,亲子季斯。这阳虎虽为季氏家奴,却生得鸳肩巨膀,身长九尺有余,且智勇双全。

  “吾儿,你观这洙水,看到了什么?”季平子略微垂老的身躯稍稍屈蜷,握着仪车上的车壁。

  季斯望着这茫茫洙河泗水。叹道“泗水茫茫,如万顷之陂,澄之不清,扰之不浊,其器深广,难测量矣。”

  季平子笑到“夫者,维国持器。广纳忠良。需如此之器量。方才能丈量此水。若无气度。纵横往故。亦是败名。吾儿,你见当今局势。如何评说啊?”

  季斯思索片刻道“父亲,我鲁昔日屡屡战齐。虽胜多败少。但此番我三家破鲁,罢黜鲁公而三家公议国事。本就不是长久之道。而齐君杵臼,自晏子革新以来。国力大增。若长久以后,齐人伐我。我鲁三氏无力招架。”

  “正是如此,天下霸主。为晋国。而晋人如今却自顾不暇。虽然前些日子晋国赵氏平叛周乱。但是我们若是身向晋国。齐国伐我该当如何?吾儿,你说。”季平子紧了紧身披的冗袍,问到。

  “倒是可行。主上,若身向晋国,而问齐。齐不敢逼迫我鲁。如此压力大减。这才能休养生息啊。”阳虎毕恭毕敬的向季平子施了一礼道“如今晋齐争霸。我鲁当视二国而动。方能应付自如。”

  “大胆阳虎!”季斯怒目而视道“我与父亲对话,哪里轮的到你这家奴开口!”说着就要拔出宝剑。将那阳虎斩杀。

  阳虎慌忙跪伏在地上,连磕了数个响头道“主上饶命,卑不过听闻主上之命,情不自禁才说出这番少主说的话。请主上饶命。”

  “罢了,吾儿。你且饶他一命。这阳虎聪慧。日后你可以让他为你分析趋势。倒是有用。”季平子说罢,阳虎这才痛谢季氏道“谢主上不杀之恩。”

  季斯恶恨,啐了一口,将剑入鞘。拂袖而去了。

  “你切要记住,你的命是我季氏给的,若日后不死命效力,吾儿必不仁慈。要知道。我季氏并不养豺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左右,记下阳虎所犯之罪。回邑杖责一百。”

  左右称诺,仪车这才开动。

  “主上何往?”车右问到。

  “风大了,回曲阜吧。”季平子又紧了紧身上的冗袍,靠在车上,久久不语。谁也没有看到,阳虎感恩戴德的表情后,那目光深处的一丝愤恨。

  “你可识字吗?”姬则将这新买的奴隶二人领到了一家酒肆。跪坐在席上问这两人。

  大汉摇了摇头,倒是那少年略微迟疑的点了点头。“很好,我写一个字,看你认不认识。”姬则说着。努力回想起自己当你在大学学习时看过的古希腊罗马拉丁文和雅典语,这才用木棍在地上写出了一句雅典语的雅典。然后看了看这个形似希腊人的大汉。

  看到了字母和单词。这个大汉先是一愣,然后有些茫然的看着姬则。最后两眼有泪光闪现。最后却是嚎啕大哭起来。

  八尺于的汉子苦的哭天抢地。惊的临席的几个食客纷纷留钱离去了。那店主见姬则带刀,且身姿不凡。不敢惹恼了他。便躲在后堂,不敢出来。

  而那少年,用说不太清楚的雅语对姬则说“主…主上。我,我父亲激动有些。请怪罪不要主上。”

  “倒是无妨。你们来自何地?为何你父亲能看懂这文?”姬则将店家拿上来的酒尊拿起,给这父子倒了一碗。

  汉子拿起大碗,喝了一大口,然后看着姬则嘀里咕噜说了一串希腊语。姬则摇了摇头。问那少年道“你父亲说了什么?”

  少年抓了抓脑袋,思索片刻说“主上,我父亲说…他大概说是为什么主上看明白懂雅典语,亚该亚人还在打仗吗?波斯人和玛萨该达人怎么样了?”

  虽然说法颠三倒四,但是还是能猜出来说的是什么。“我明白,你想问波斯人与玛萨该达人的战争进行的如何了?”姬则喝了口酒,看着少年说了一大串给他父亲。

  见他父亲点了点头,姬则这才开口道“玛萨该达人取得了战争的胜利。波斯的军队大部分死在那里,阿赫门尼德的国王居鲁士也被马萨该达人所杀,这场战争波斯几乎全军覆没,居鲁士阵亡,他的头颅被马萨格泰女王割下来,放在盛满血的革囊里。”

  那少年说完,这汉子流出了眼泪。开口道“谢谢您。”

  这下轮到姬则有些差异了,“你会说周语?”

  “会说一点。”汉子垂下了头颅“您怎么知道这些万里之外的事情的?”

  “我知道,因为有些人并不需要别人告知。有些人是天生知道事情。有些人是后天学习而掌握事情。我就是天生而知。”姬则又喝了一口酒。

  “这是不可能的。那您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汉子笑着摸了摸他儿子的头。

  “我并不需要倾听心声。那是祭祀们需要做的事情。而我,只需要掌握全局就可以了。”姬则说完,那汉子神色如常。仿佛知道姬则就要说这样的话一般。

  他右手垂抚胸膛,做了一个标准的希腊礼道“我曾经做过居鲁士大帝的参谋,我是来自亚该亚的雅典自由公民弗奥格奈斯,这是我儿子阿辟修。”

  “所以呢?你和你的儿子现在是奴隶。”姬则一摆手,示意这个自称曾经为居鲁士服务过的弗奥格奈斯可以坐下。

  “我和我的孩子在经过一个会骑马的族群后,被一群扎着头发的军队袭击,就这样我和我儿子来到了这里。不过我们经过了很多地方。但是我都叫不出名字。”弗奥格奈斯单手握拳。说道“可是我观察这里的军队所使用的武器很多都如同我们亚该亚。都是青铜铸造。而我在波斯,掌握了一门技巧。你们这里管他叫恶金,但我能让他更坚硬。”

  “很好,你说服我了。我赐你臣位,做我家臣。掌管冶炼。”姬则扶掌道“而你的儿子。可以受到良好的教育。”

  阿辟修拜谢了一番。“主…主上,我听说。家臣不再是奴隶了。是真的吗?”

  “正是如此,你们可以随我左右,我不知道你弗奥格奈斯会不会骑马?还是只会驾驶战车。”姬则盯着弗奥格奈斯的眼睛。

  弗奥格奈斯仔细思索片刻,开口道“会,我在那个骑马的部落呆了挺长时间,我也学会了如何操纵马匹。”

  “那你会制作盔甲吗?”姬则又问道。

  “这我不会,但是我知道如何制作剑和长矛。”弗奥格奈斯说着,做了一个刺杀的动作。

  “很好,你们两个先收拾一番,我带你们找个人给给你们制作一套像样的衣服。”

  说罢,姬则将几个鲁产放在席案上,领着二人汇入人流,往集市走去。

  待到了市集,此时人流已然稀少。几个农人摸样的将货物搬出,拿着几块鲁铲币。便感恩戴德的离去了。四下打探。发现了一处放麻的店铺。大步走入。看到一瘦弱老佝,坐在塌上。

  “做衣服吗?三匹布三十铲币。”那老佝话语间沉着苍老。“谁人制衣?”

  “这二人,他们制作的衣服,与我等不同,横批斜挂,亚麻长袍。呈半圆形长约6米,最宽处约有1.8?米。你能做吗?”“可以,价加四十。”那老佝道。待将钱放在席上,姬则这才转身离开。“三日后来取衣物。”那老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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